女副部長官場博弈︰出牌 落月搖情滿江樹 048

作者 ︰

我先送柳月回去,然後回了辦公室。

陳靜正在看稿子,見到我進來︰「BB機拿回來了?」

我點點頭︰「嗯」

「給了多少酬金?」

「木有給,這個師傅怎麼給也不要!」

「哦好人吶,」陳靜顯然有些意外︰「是不是你給少了?人家沒看上眼呢?你給了幾毛錢?」

「5000毛!」

「哦500毛就是500塊,那不少啊,」陳靜搖搖頭︰「這年頭,還真有這樣的好人啊,難得,難得,我看,寫祈揚稿,在報紙上發一下,宣傳宣傳」

「不用了,我去體驗蹬三輪車去,明天我和他一起拉三輪車!」

「好啊,好啊,」陳靜拍拍手︰「行,明天,我拉著我女乃女乃逛江海城,包了,就包你的車!哈哈」

「你別給我搗亂,擾亂我正常工作秩序!」我瞪了陳靜一眼。

「嘻嘻來,拿來!」陳靜向我伸出手。

「什麼拿來?干嘛?」我瞪眼看著陳靜。

「還有什麼?你的小**啊!」陳靜笑嘻嘻的︰「我幫你檢查下,看損壞了沒有!」

我獰笑了下︰「算了,謝謝你的好意,免了!」

「不能免,拿來,我看看!」陳靜語氣重了些。

「我說免了就是免了,不能看!」我斬釘截鐵。

「我要看嘛——」陳靜的語氣突然又軟了,站起來,拉著我的胳膊模仿著晴兒的說話腔調︰「峰哥,俺要看看嘛,看看嘛」、

「不許胡鬧!」我推開陳靜︰「這是辦公室,成什麼體統!」

「哼哈哈」陳靜笑起來︰「老大,你的哪個什麼所謂的晴兒說話可真酸啊,什麼‘峰哥’」

「與你何干?!」我氣哼哼地看著陳靜︰「我就喜歡听呢,我願意听呢!」

「哼——與我何干?!」陳靜生氣了︰「你想找事,是不是?」

我剛要說話,有人敲門。

陳靜氣鼓鼓地去開門,一拉開門,我帖了晴兒的聲音︰「陳主任,你好!」

「干嘛的?找誰?」陳靜堵在門口,聲音氣鼓鼓地。

「峰哥——」晴兒被陳靜堵在門口進不來,急了,喊我。

我站起來,走過去,拉開陳靜,讓晴兒進來︰「晴兒,你怎麼來了?」

「是啊,晴兒,你怎麼來了?這是辦公重地,閑人免進,知道嗎?」陳靜在旁邊的態度很不友好。

晴兒撅著嘴巴瞪了一眼陳靜,不理她,然後看著我︰「我今天沒事,就來了我忘記帶宿舍鑰匙了!」

我忙掏出鑰匙遞給晴兒。

「那我先回去了!」晴兒對我說了句,然後扭身出去,臨出門前,突然轉身,沖陳靜做了個鬼臉,接著重重地「哼」了一聲,走了。

看見晴兒竟然沖陳靜做鬼臉,我忍不住樂了,晴兒好像沒把陳靜當一回事。

「這鬼丫頭,竟然還沖我做鬼臉喲——」陳靜咋呼了一聲︰「小屁孩,不懂禮貌,不知道尊重大人,你怎麼管教的?回頭我替你管教管教她」

我剛要說話,桌子上的電話又響了,這回是陳靜去接的︰「喂——你好,江海日報記者部,我是陳靜」

接著,我看見陳靜的神色笑起來︰「啊哈是三老板啊,干嘛啊,找我們江主任啊,他在外面啊,要我去給你喊啊,行啊,不過,你得先叫一聲‘姐’叫不叫?」

我站在旁邊,一听,又樂了,這個陳靜,逮著誰誰倒霉,老三這下又到她手里了。

「叫不叫什麼,你敢叫我死丫頭,膽大包天,天大包膽哼我數三聲,三聲之後,不叫我就掛電話」陳靜威脅老三︰「一二哎——這就對了嘛,早叫不就行了,真乖,三弟,這個姐姐叫的甜呶好了,三弟,你找你五弟說話吧,對了,我告訴你,他其實一直沒出去,就站在這里看我逗你玩呢」

說完,陳靜惡作劇地笑著,把電話筒遞給我,跑出去了。

我接過電話,笑得直不起腰︰「哈哈老三,被丫頭片子制著了」

「我靠,你這個鳥主任是怎麼管你的人的,丫的,硬制著我叫姐姐,」老三在電話里沖我咆哮著︰「今晚我活剝了你」

「哈哈說,打電話什麼事!」我說。

「我陪老大回老家回來了,今晚我約了咱們寢室的幾個哥兒們,一起給老大樂呵樂呵,我安排好了,晚上下班後到我公司對過的海鮮樓,你帶著晴兒來吧,老大還念叨說好久沒見晴兒了要不要我去學校接她?」

「哦不用,晴兒剛才來了,下班後我帶她過去!」我說。

我們寢室的幾個哥兒們和晴兒都熟悉,以前聚會的時候晴兒就經常參加,都沒當外人。

下班後,我帶著晴兒去了海鮮樓,見到了寢室的哥兒們,從老大到老六都來了,齊了!

哥兒們相見,分外親熱,都熱烈擁抱粗俗地罵著習慣用語打招呼。

晴兒樂呵呵地坐在旁邊看找我們笑,她仿佛把下午陳靜給她造成的不快忘記了,到現在為止,一直沒有和我提這事。

要是往常,晴兒一準得說個不停,委屈地不得了,需要我反復安慰,可是,現在,晴兒卻不提了,就像沒這事一樣。

酒菜上齊之後,哥兒們就開始了狂野的拼酒和大侃,縱情喝酒,縱情歡叫,縱情高談。

晴兒呢,成了服務員,來回倒酒倒水。

哥兒們也沒把晴兒當外人,動不動就舉起酒杯或水杯︰「晴兒,倒酒!」「晴兒,上茶!」

晴兒樂呵呵地來回忙著,任勞任怨。

大家喝得差不多了,話越來越多,感情也越來越濃厚。

老大拍著我的肩膀︰「老五,你很幸福,也很幸運,能找到晴兒這麼個媳婦!我**看見你就想揍你,知道為什麼嗎眼紅啊,羨慕啊,我怎麼就遇不到晴兒這麼好的女人呢?」

晴兒坐在我身邊,小鳥依人地拉著我的胳膊,靠著我的身體,看著老大笑︰「老大,你在廣州,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啊!」

「你不知道啊晴兒,南方的女人太開放了,女人好找,可是,純潔的女人不好找啊,都**的見面1小時能上床的主兒,這樣的女人,能做老婆嗎?」

「你可不能這樣說,老大,不能一棍子一打一大片,南方的好女人多了呢」晴兒說。

「是啊,南方的女人其實很好的!」我說著,腦子里浮現出柳月。

老三看了看我,噴出一口濃煙。

晴兒被嗆著了,開門出去逃避煙毒。

這時,老三看著老大︰「老大,那天晚上你說的那個姐弟戀的事情,最後的結局是什麼?」

老大看著老三︰「老三,你個鳥人,這幾天淨想著姐弟戀了,你**的是不是想搞姐弟戀啊,我可提醒你,千萬搞不得,你看老五多好,和晴兒這姐弟戀啊,就是一條不歸路」

「什麼意思?」老三血紅的眼楮看著老大。

「那一對姐弟戀,在我的極力勸阻下,在那女的家人的極力阻撓下,最後沒有成那女人最後回絕了那男孩,」老大狠狠吸了口煙︰「但是,代價太慘重了,那男孩真的自殺了,在廣州最高的樓頂喊著那女的名字跳了下來,都摔成肉餅了,手里還攥著那女人的照片」

我的呼吸停滯了,瞪著老大。

老三也呆了,看著老大,煙頭燒著了手也沒覺察。

「唉」老大嘆息一聲︰「我**的後來2個月幾乎夜夜做惡夢,夢見這個男孩向我索命,我真的不知道我是在幫助他們還是在破壞他們,我最後,很自責,畢竟,如果沒有我,或許這個男孩就不會自殺,這是花一樣的青春啊」

「這個男孩不是死在你的手里,是死在世俗的手里」我喃喃地說。

老五將手里的煙頭狠狠地摁進煙灰缸,眼珠子更紅了。

老大倒滿一杯酒︰「來,老三,老五,我敬你們倆一杯,哥兒們好好生活,好好沿著正常的世俗以內的軌道生活下去,世俗是一把看不見的刀,殺人不見血的刀,我們每個人,都在其中生活著,都無法去沖破和抗爭」

我和老三舉杯一飲而盡。

我的心里很壓抑和郁悶。

可怕的世俗!

一直都愛說「寂寞太可怕了」那樣的話,如今才發現,世俗比寂寞更可怕。如果說愛情是毒,那麼世俗就是毒癮,有時候,世俗想讓人誤入歧途,不是貪慕虛榮,不是好奇心蠢蠢欲動,不是年輕氣盛。怪誰呢?要怪,只能怪**果的現實,只能怪我們原本就活在這個俗氣的世界里。世間的人,有的知道世俗而厭惡世俗,就走向超凡月兌俗;有的深諳世俗而走火入魔,變得市儈;有的明知世俗而甘願世俗,安分世俗沒有底蘊而與世俗格格不入的憤世嫉俗者,是狂妄自大;有著高深修養和學識的人超凡月兌俗,是高人或君子;明知世俗而甘于世俗安分世俗的人,也許是凡夫俗子那一天,那一個為了那段真心滿溢的愛情故事而奮不顧身的男孩,就這樣不知不覺的被世俗了世俗,帶走了他的真心,帶走了他的奮不顧身,也帶著他幼女敕的青春,敵不過似水流年的日子,一去不復返我郁悶地幾乎要發狂,只有用酒精不斷麻醉自己。

那晚,哥兒們都喝醉了,包括我。

晴兒攙扶著我回到宿舍,我昏頭昏腦睡著的時候,還不忘提醒晴兒︰「明早我6點要出去采訪!」

然後,我的腦袋仿佛被人用錘子敲擊了一下,接著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我在睡夢中被晴兒搖醒,告訴我5點半了。

我一個激靈,一骨碌爬起來,直奔西門外的路口和柳師傅會合。

當我趕到時,正好六點,柳師傅已經到了,身邊有兩輛腳蹬拉客的三輪車,我知道其中一輛是給我準備的。

直到這一刻,我腦子里從沒有想到過,這位柳建國師傅會和柳月有什麼牽扯。

「這個小樹林是三輪車夫集合點,大家休憩的地方!」柳建國沖我笑笑,指了指那輛三輪車︰「這輛車是你的,今天,你就和它做伴了你的新聞稿就靠它來給你出了,去吧!」

我接過車把,看著柳建國,又些茫然︰「柳師傅,這就開始了?」

「是的,怎麼?還需要一個隆重的儀式?」柳建國微笑了下︰「人生的每一步不都是在無意中開啟的嗎,每一個時段都是起點」

我不由看了兩眼柳建國,一個三輪車夫講出這句話,讓我刮目相看。

「我我去哪兒拉客啊?」我說︰「要不,我跟著你後面跑!」

「跟在我後面,你永遠也拉不到客人的,路,總是要靠自己去走的,跟在別人後面永遠也走不出自己的路,只能吃別人剩下的」柳建國又說。

我看著柳建國,這個比我大幾歲的三路車夫,如果不是在這個場合,我做夢也不會把他和三輪車夫聯系起來。

當時,我就斷定,這個柳建國不是我想象中的三輪車夫,這個人一定是有故事的人。我立刻改變主意,決定延長體驗第一線的時間。

「去吧,自己去跑,去招攬客人,騎車注意安全,注意不要闖紅燈,」柳建國沖我揮揮手︰「中午午飯時候在這里會合,晚上在這里交車!」

說著,柳建國就騎上三輪車,搖搖晃晃地走了。

很快,柳建國的三路車就融入了城市川流不息的車流里。

我戴上太陽帽,穿上黃馬甲,騎上三輪車,帶著幾分茫然和好奇,還有興奮和迷惘,加入到清晨的車水馬龍里。

我的三輪車體驗生活就這樣開始了。

走了大約兩公里,我終于等來了我人生中的第一次乘客,一位老婆婆和老大爺攔車要去發電廠宿舍。

老婆婆問車費,我說要3元。

老婆婆和老大爺連說便宜,滿意地上了車。

去發電廠宿舍的路上,經過一座橋比較陡,我蹬得很吃力,老婆婆對我講,他們先下來自己走,等過了橋再乘。

說句心里話,我是第一次踏這條路,被他們講得心里暖暖的,我沒讓他們下車,就憋足勁沖上橋,同時對他們說︰「要坐穩了!」

他們就講小伙子蹬三輪的確實不容易。

我笑著回答︰「比起您們在舊社會的生活,我是生在新社會,長在紅旗下,踏三輪車是我熱愛的工作,等到退休年齡時我可以享受國家退休政策的,生活一定會一天更比一天好!」

一路上我們邊說邊聊,很快就到了電廠宿舍,他們付給我伍元錢,並且堅持不讓我找零錢,就如同我付給柳建國5元錢一樣。

拿著這5元錢,我連聲向老婆婆和老大爺道謝,然後鄭重地將錢放進口袋。

從電廠宿舍區回來,在十字路口剛好徘徊著一位外國老頭舉手對我打招呼,我心想這位外國老頭孤身一人向我打招呼到底是什麼意思呢?我便停下來回答OK,他示意要乘三輪車。

當時我犯難著想讀書時學英語的情景,如果他說的是英語也許我還能對上幾句,但問題他明明說的是俄語,如果我馬上掉頭走的話,顯得很不禮貌。

我從衣袋里掏出紙和筆讓他畫,他就簡單地畫了一輛大挖掘機,我立即明白他是重型機械廠的外國專家。而後我就往郊區方向把他送到重型機械廠門口。到了後,這位外國老頭卻要我跟他進去拿錢,我只好把三輪車鎖在門崗旁,和他一起步行到了廠區里面的一個辦公室,里面還有幾個老外,他向其他老外拿了拾圓美元,不是盧布,還打巋箱讓我挑選飲料。

我心里直樂,忙搖頭,他們好客地把飲料塞到了我手中,出于禮貌我就拿了一听小的雪碧,找給他80元人民幣,但是我是按按美元兌換人民幣的比率1︰9給弄的,估計是我賺了。

在回來的路上心里美滋滋的,心想雖然我們彼此語言不通,但我通過他給出的簡單圖示卻能領會到跨國界的意思,作為活地圖把他帶到了目的地,這也是一個不小的「奇跡」吧。這張拾圓面值的美元我至今還保存著,我覺得它的價值遠遠超過其面值,應該好好珍藏,留作永遠的紀念。

做人、做事不可能總是一帆風順,在我上午踏三輪車期間也遇到不太開心的事情。

記得接近中午,在解放橋車站走過來一個男的,30歲左右,平頭,看樣子是等不到汽車,問我到南門多少錢?我說三元。他上了車。到了後,他掏出一元錢給我。

我說︰「大哥,講好是三元,為什麼只給我一元呢?」

他凶狠狠地說︰「坐公共汽車不是一元錢嗎?要就拿去,不要就一分錢也不給!」

我心里一火,隨即又壓住,笑著說︰「哥兒們,堂堂七尺男兒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我們踏三輪車是自己的工作,是自己的勞動辛苦所得,一腳不用力,就不可能有寸步的前進,做人要有基本素質和修養,人如果喪失了應有的人品與修養,再有錢又有什麼用呢?我覺得你不會缺這2元錢吧?」

「媽的,你個臭蹬三輪車的,教訓起老子來了!再嗦,老子把你車給砸爛了!」那平頭男人一下子惱羞成怒,變了臉,把一元錢摔到我的臉上︰「你是個什麼玩意兒,下三濫,還敢和我稱哥們,老子大小也是給女人拉皮條的,比你這等腌貨鄉巴佬強多了,不是一個檔次!」

我心里一陣悲哀,唉,人為什麼總是要欺負弱勢群體呢,這個社會分為三六九等,不同等級的人在被上一級蔑視的同時卻又在欺侮低于自己的那等人,這真是做人的悲劇!

我低頭,默默地看著地上的一元錢,然後抬頭看著平頭,平靜地說︰「把錢撿起來,再加上2元,給我3元!」

「操——我給你3元?!給你三拳還差不多!老子今天廢了你個狗日的臭拉三輪的!」平頭突然揮拳向我打來。

我早有準備,迅速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然後一用力,他的手被我牢牢攥住,不能動彈。

「操——狗日的,還挺有勁啊!」平頭又抬腳猛地向我踢來。

我一下子火了,這狗娘養的也太欺負人了,要是真踢壞了我下面,我豈不是成了廢人了?

我心中惱恨這平頭的霸道和無禮狠毒,抓住他手腕的手猛地一轉,膝蓋猛地一頂,平頭被我直接翻轉身扭住,同時膝蓋頂住他的腰部,然後我一用力松手,膝蓋用力,平頭立刻撲到地上,來了個狗吃屎。

平頭惱了,爬起來,臉上都是土,模起一塊石頭照我頭就打過來,我急忙閃身躲過,他就追我,我和他圍著車子轉悠。

他看夠不到我,用石頭照我頭扔過來,我一蹲,石頭從我頭頂飛過,嚇了我一身冷汗。

這一石頭要是打著我的腦袋,我立刻就開花了。如果今天不是我,是另一個三輪車車夫,拿他就倒霉了。還有,這個平頭看來欺負三輪車車夫肯定不是第一次了,一定是習慣了。

想到這里,我徹底惱了,站起來,直接竄過去,狠狠一個飛腿就踹上去,平頭立刻就捂著肚子蹲下了,我一個直拳又用力跟上去,平頭臉上立刻就開了花,躺倒在地上,抱著頭嚎叫。

「媽的,狗眼看人低,你狗日的以為你是多高貴的人啊?!」我邊揍他邊罵道︰「老子拉三輪車,靠自己本事掙錢吃飯,比你做這營生光明正大干淨多了你再不老實,老子砸斷你的狗腿你信不信」

平頭嚇壞了,被打的只有招架之力。

這時周圍有不少看熱鬧的,我一看,不能太招搖了,惹來麻煩,就對平頭說︰「快給老子車錢!」

這個時候我還沒有忘記自己的車錢。

平頭老老實實掏出5元錢遞給我︰「兄弟,不用找了,別打我了,我服了!」

「媽的,給你兩元!記住,好好做人,別狗眼看人低!」我說著找給他兩元錢,擔心有打110報警的,引來警察,急忙蹬車離去,去了集合點,去吃午飯。

看看時間,一個上午,我蹬了6個小時的三輪車,賺了人民幣加外匯折合起來大約20元。

這會,突然感覺累得不行,餓得不行,渾身都是汗水,和衣服黏在一起,身上散發出臭烘烘的味道。

柳建國正在集合點等我,那里已經匯集了不少三輪車,都在吃飯。

見我回來,柳建國才放心了︰「來,吃飯。」

說著,遞給我一個盒飯。

我接過來︰「這個盒飯幾塊?」

「三塊!」劉建國說,邊自個兒打開吃起來。

我忙模出3元錢給柳建國,他推辭了半天,還是收下了。

我急不可耐打開盒飯,狼吞虎咽吃起來。

我吃著這個三元錢的盒飯,感覺特別香,多年以後,想起這頓飯,我都仍然感覺香地不行。

吃過飯,車夫們有的聚在一起打撲克,有的躺在車上打盹,柳建國則捧著一本書再看,坐在樹蔭下,嘴唇輕輕蠕動著。

我湊過去,一看,大吃一驚,竟然是英語書。

「你——你學英語?」我結結巴巴地看著柳建國。

我愈發肯定,這個柳建國不是一般人物,他絕對不是一般的三輪車夫。

柳建國是誰?他到底是干什麼的?我的心里涌起強烈的疑團,難道他也是像我這般來體驗生活的?

劉建國沖我笑了下,臉有些紅,不好意思地說︰「是的,我英語基礎太差,得勤學習,不然考試夠了關!」

「考試?什麼考試?」我又問。

「自學考試!」柳建國看著我說。

「哦你參加自學考試了?考什麼學歷的?」我來了興趣,我沒有想到柳建國還是好學的人。

「我是考大專的,其他課程都過了,就還有英語沒過,」柳建國說︰「我以前沒正兒八經學過英語,基礎太差了」

「哦學英語啊,關鍵是大聲朗讀背誦課文,課文背熟了,語法和發音就都掌握了,」我說︰「我估計你們考試的試題主要還是閱讀理解佔主要分數」

「是的,是的!」柳建國認真地听著,認真地說,邊用手輕輕地揉著太陽穴。

「柳師傅,你以前是做什麼的?我看你不像農村出來的吧?你成家了嗎?」我好奇地問柳建國。

柳建國看著我笑了笑︰「江記者,別對我個人感興趣,問別的,我會回答你,可是,我不喜歡別人問我的個人隱私,對不起,我無可奉告!」

我吃了閉門福

于是,我暫時把疑問放到了肚子里,和柳建國聊起了其他的事情。

談起三輪車夫這個社會底層人群的情況,柳建國倒是滔滔不絕,我從他那里了解了一些情況。

「回頭,收工後,這些人,你都可以和他們聊的,這些人,都很有故事!每個人的故事就是人生舞台的一出悲喜劇」柳建國指指周圍的同行。

我點了點頭,心里對柳建國的好奇心卻更大了。

從那一刻起,在我體驗三路車夫生活的同時,我開始對柳建國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而我的這次體驗生活和對柳建國的興趣,直接導致了另一個重大事件的發生,這事件,以及這事件之後若干年發生的事情,一輩子深深鐫刻在我和柳月傷痕累累、飽經苦難的心里,永世難忘,無法磨滅。

在隨後的幾天里,我連續和這幫三輪車夫朋友在一起廝混,通過柳建國的介紹,和他們交朋友,听他們傾訴著自己的酸甜苦辣,同時,也初步了解了江海市出租車的現狀。

據我的了解,江海市的人力三輪車大多集中在新華書店、步行街、市婦幼保健院門口和西路一帶,因為這些地方坐車的客人較多。從事這一行業的大多數是下面縣里的農村人,其中也不乏本地下崗工人。他們沒有其它技術,只有出賣勞動力,風里來雨里去,為養家糊口艱難地奔波著。

柳建國告訴我,隨著公交車班次和出租車數量的與日俱增,加上機動三輪車也參與角逐,人力三輪車夫的生意越來越難做。我隨機采訪了30位市民,其中21位表示比較喜歡坐的士。

此外,我采訪發現,不少三輪車夫都會遇到一些不講理的乘客,有些是醉漢,有些人瞎指路,還有些人少給錢,但也只能打落牙齒往肚子里吞。今年51歲的裴師傅,已在江海踩了5年的人力三輪車了。他告訴我︰「剛來江海時生意比較冷清,一天下來賺不了多少錢,僅夠維持生計;有時會遇到一些人喝醉酒坐霸王車,他們不給錢我也沒辦法,只能忍氣吞聲;有些地方的人還會趕我們走,不許我們在那里等客。騎三輪車是為了維持生計,最怕遇到不講理的乘客,但是真遇上了也無可奈何,只能怪自己運氣不好。」

采訪中,我發現並感覺到,這群每天起早貪黑、自己動手解決溫飽的人,有些心酸,有點無奈,但他們更多的是對生活猾的熱愛,與其說他們是痛並快樂著,不如說他們是苦更樂觀著。

我在解放西路遇上了經常在這一帶載客的王姨,她就是這麼一位樂觀的人。據了解,她四年前和丈夫一起到江海,夫妻倆都選擇了人力三輪車這一行。剛開始,他們每天花6元錢租賃三輪車從事客運。去年,他們才各自買了新人力三輪車。王姨告訴我,雖然辛苦,但她干這行很自由,有時候白天做累了,晚上就不出車,反正也就隨興。她還給我算了一筆賬,每人平均一天能賺40塊錢左右,淡季的時候有20-30塊錢,旺季的時候有40-50塊,甚至80塊。雖然旁人覺得三輪車夫很辛苦,可王姨覺得自己是個幸福的人。她說,夫婦一起蹬三輪車,可以貼補家用,解決溫飽,平時和客人聊聊天,也是一份美差事。「大都數的城里人很善良,我遇到夠少好心的乘客。」柳建國告訴我,有一天下著大雨,地上有很深的積水,他在新華書店門口被一對年輕夫婦叫住,談好了到麗都新村4塊錢。那對夫婦看他蹬車非常吃力,下車後直接給他10塊錢,還對他說「辛苦了,謝謝」,讓他感動不已。他說,干這一行,苦點累點沒關系,能夠得到乘客的認可值得了。柳建國還告訴我,不少外地游客,會特地叫上人力三輪車,游覽一江兩岸景色。這時,不少人力車夫就當上了導游的角色,給游客講江海的旅游景點、文化氛圍、風俗習慣等等。

不過,也有悲慘的事情。

柳建國又給我講述了他的一次經歷︰在去年臘月26的時候,我騎了一天的三輪車到晚上8點,一般這個時候我也基本沒力氣了,沒有特殊情況我也回家吃飯睡覺了,悲劇就在這天發生了,一個年輕人要我騎到現在的康復醫院,看他不像小混混,又是離家不遠的地方也就放心的騎了,結果半路上沖出來5個小混混一陣亂棍就我打昏迷了,辛苦一天賺的150塊與價值1500的三輪車被搶了,醒來時我已經被好心人送到人民醫院了,當時滿臉都是血全身傷痕累累,醫生說假如晚半個小時送來老命難保了,搶救花了5000元,買車加一個月的租金2200元,休養了一個月,辛辛苦苦賺的那點銀子都花光掉!那一年過的真悲慘

我听了很動容。

不過,他們也有安慰自己的方式。

「人生就是這樣,騎3輪的與開4輪的就是相差十萬八千里!也許開飛機的也會對開四輪也是嗤之以鼻!老子一踩油門夠你地上開一天了!哈哈!小心飛的越高摔的越殘!人生的道路還是一腳一腳踩出來的踏實。」柳建國如是說。

柳建國的話頗有思想和見地,我對柳建國的好奇心一直在延續著。

本計劃體驗三輪車車夫生活一天的,結果我體驗了7天。

這7天里,我結交了不少新朋友,都是三輪車夫,從他們身上,我看到了底層民工的樸實和憨厚,純真和率直,人性的最原始和最基礎的美,都在他們的身上和心靈深處閃現。

白天我和他們一樣拉車奔跑,收工後我和他們蹲在大街上吃喝聊天,深夜里我回到宿舍奮筆疾書,帶著滿腔的沖動和**。

結束采訪的那天,我用相機給大家照個張工作的合影照,我還特地給柳建國單獨拍了張工作照。

10後,我的稿子出來了,題目是︰在路上——三輪車夫酸甜苦辣錄。

稿子還配發了2章壓題大照片,一張是三路車夫的集體照,一張是柳建國的特寫。

在文里,我除了自己的親身感受,所見所聞,還特地提到了這兒不同尋常的三輪車夫——柳建國。

報紙發出來那天,我跑到印刷廠,拿了100張多印的廢報(就是印刷機開頭印刷的那些,顏色著墨稍微不大好的,但是不影響閱讀),專門去送給了我的那些車友們。

看著大家拿著報紙帶著興奮和欣喜的神情爭相傳閱,我的心里被感動著,這比市委書記親自簽批更讓我欣慰。

柳建國帶著欣賞和敬佩的神情看著我︰「江記者,你真是好樣的,我要多向你學習。」

「只要你肯學習,你一定很做好你想做的事情!」我看著柳建國。

「嗯我一定會努力學習的,雖然我年齡大了,但我不會放棄的,任何時候,我都不會放棄自己的理想!」柳建國說。

看著柳建國的神情,听著柳建國的話,我突然覺得柳建國身上似乎有什麼讓我似曾熟悉的東西。

「柳師傅,你的基因里就有一種不屈服的因子」我對柳建國說︰「性格決定命運,你會實現你的理想的。」

我不知道柳建國的理想是什麼,我對他的個人情況幾乎一無所知,他很小心翼翼地規避著一切和他有關的消息。

我和柳建國成了朋友,看得出,柳建國很喜歡我,我也很喜歡柳建國,我對柳建國沒有理由地就有一種特殊的好感,我很喜歡接近他。

我改口叫他柳大哥,他默認了,叫我江老弟。

我主動邀請他到晴兒的班上去學英語,免費學習。

柳建國听了很驚喜,連聲感謝。

我和晴兒打了招呼,晴兒听了他的故事,欣然同意,同時提出可以義務單獨輔導他,只要他肯努力,就一定能讓他自考過關。

柳建國知道後,臉上的感激之情難以用語言表達,他一個勁地對我說︰「你和弟妹都是好人,好人啊,好人一定會有好報的!」

我不圖什麼好報,我只是在盡自己的良心,盡一個人應該做的事情。

這世界,應該有超出金錢和私欲的更高尚的東西。

周日的晚上,我去接柳建國,等他拉客回來,一起吃完飯,帶他來了教室。

晴兒老三蘭姐都已經知道了柳建國,見了他都很熱情。

晴兒特地安排柳建國坐在教室最前排,帶他進去,安排好座位,趁還沒有開始上課,和他單獨聊天,詢問他的學習進展情況。

梅玲這幾次學習沒來,新鮮感過去了,招搖夠了,就不來了。

我早就知道嘶是學習的人。

不過,梅玲和晴兒倒是經常聯系,時常約晴兒出去逛街喝茶。

和梅玲一起出去,有時候晴兒事後才告訴我,有時候根本就不告訴我,我是從其他渠道知道的。

我不知道晴兒到底是怎麼看梅玲的。

晴兒在教室里輔導柳建國,我和老三蘭姐站在門口聊天,這時柳月來了,手里拿著一束鮮花。

「咦——今天你怎麼自己來了?你那位呢?」蘭姐見了柳月,咋咋呼呼說道。

柳月笑了下,沒有理會蘭姐,卻到處看︰「小許呢?」

「在里面輔導那位三輪車師傅學英語的。」老三說。

「哦就是撿到BB機歸還給你,你在報紙上發的文里提到的那位柳師傅?」柳月看著我。

「是的,你的本家!」我說︰「他參加了自考,就差英語這門課了,我叫晴兒幫幫他!」

「哦」柳月伸頭看看教室里面︰「就是那個小伙子,是嗎?」

「是的!」我說。

「楊部長呢?怎麼來?」蘭姐繼續問。

「不知道啊」柳月若無其事地說到。

正說著,晴兒過來了,見到柳月,捋了捋頭發,臉上笑著︰「柳姐好!」

「許老師節日快樂!」柳月將鮮花遞給許晴,臉上笑呵呵的。

「呀,我忘記了,今天是教師節啊!」老三一拍腦袋。

今天是1995年的9月10日,教師節。

柳月想得真周到。

「謝謝柳姐!」晴兒接過鮮花,放在臉上嗅著︰「好香的花兒啊」

「我也是老師,我的花呢?」蘭姐沖著柳月。

「呵呵你的花兒在我心里,今天這鮮花是專門為我們英語補習班的許老師準備的!」柳月說。

「好啦,你個小月兒,偏心!」蘭姐撲過去,摟住柳月鬧騰,兩人嘻哈成一團,好一會在安靜下來。

「柳大哥的英語基礎怎麼樣?好不好輔導?」我問晴兒。

「嗯剛才我和他交流了一下,他的英語都是自己學的,缺乏有序的安排,雜亂無章,我想,先給他制定一個學習計劃,我再給他提供一些學習教材,還有,我想把我的小單放機先給他用,學英語,必須用的」晴兒說。

「嗯好的,行,這個你看著辦,咱們能幫幫他,也算是良心上有個安慰!」我對晴兒說。

「知道了,只要他努力學,我會讓他走捷徑的,會學好的,我會好好指導他的!」晴兒笑著對我說。

「我很佩服這樣的人,自強不息,勤奮學習,猾上進!」老三說︰「這人的氣質看上去,其實不像是個三輪車師傅,倒很像是個技術員,呵呵」

柳月站在後面,沒有說話,仔細听著我們的對話,眼楮盯著坐在教室里的柳建國的背影。

蘭姐靜不得,一會拉著柳月到老三辦公室說悄悄話去了,老三和晴兒進教室忙乎一下,我站在教室門口,手里拿著柳月送給晴兒的教師節鮮花,聞了又聞,然後,點燃一顆煙,慢慢吞吐著。

正在這時,宋明正來了。

自從我把磁帶給了宋明正,我就一直沒有得到關于劉院長的任何消息,我幾乎懷疑這磁帶沒有發揮作用,要是如此,那我的計劃就徹底泡湯了,秦娟的工作也要重新打算,我在秦老師面前第一個跟頭就載了!

今天宋明整了我,神情有些飛揚,走近我,低聲說︰「江老弟,成了!」

我心里一喜,還想繼續問,旁邊又有人走過來,就沒說話。

宋明正臉上微微一笑︰「你辦大事了,哈哈」

我也咧嘴跟著傻笑︰「哈哈」

然後,宋明正又說︰「今天上午辦的,現在還在秘密階段,我通過關系知道的,回頭我和你細說,今天不方便!」

然後,宋明正邁著輕松地步子進了教室。

我心里頓時一陣輕松,雖然我不知道怎麼成的,具體內容是什麼,但是宋明正的表情已經告訴了我,老色鬼要完了,秦娟工作的事問題不大了。

我考慮問題的出發點首先是秦娟的工作,然後才是正義與公理,才是為民除害,這個年代,我沒有那麼高尚,我也沒有必要那麼高尚。

當然,這個時候,我仍然沒有想到我掀起的這股風暴在宋明正的推波助瀾下到底有多大!

我不明白,為什麼這麼久才開始動手。

一會,晴兒開始講課了,老三出來,和我一起抽煙。

正抽煙,蘭姐和柳月兩人嘻嘻哈哈上樓,蘭姐對我們說︰「老三,走,開車出去兜風去!」

「好的!」老三答應著,和我一起下樓。

然後,老三開車,拉著我和柳月還有蘭姐,在初秋的夜晚兜風。

蘭姐坐在前面,我和柳月坐在後面。

初秋的夜晚空氣十分涼爽,老三開車沿著江濱大道保持中速行駛,我們打開車窗,享受著微涼的江風。

「那個柳建國是哪里人啊?」柳月突然問我。

「不知道,他沒有說過,但是,肯定不是本地人!」我說。

「為什麼?」柳月看著我。

「因為他的口音,」我說︰「帶有南方口味的普通話,很軟,很好听的,呵呵」

「哦呵呵」柳月也笑了起來︰「你的意思是說他是南方人?那南方口音像是那個語系?」

「我只說他講話口音有南方味,至于他是不是南方人,我不敢肯定,也許是北方人從南方出生的呢?」我說︰「至于哪個語系,我暈,我袒出來,但是,肯定不是粵語,也不是閩語」

「那就是吳越一帶的語言了?」蘭姐插話。

「阿拉不曉得啦,儂曉得嗎?」我說。

「哈哈」蘭姐大笑。

柳月也笑了,夜色中的眼神明亮地看著我。

「這個人蠻有思想和見地的,」我說︰「我總覺得他不應該屬于那個群體,可是,他分明屬于那個群體。」

「這世界,沒有什麼應該不應該,存在即合理!」柳月說︰「我仔細看了你的那篇稿子,關于他的描述,我都看了,這個小伙子有點來頭!」

「撿到BB機能送還給你,這年頭,這樣的人已經很少見了,不過,晴兒免費義務輔導他學英語,也算是償還了這個人情,一報還一報,抵了!」老冗開車邊說︰「這就好像做買賣,公平生意,都不吃虧,都不欠對方什麼!」

我听了,沒有說話,扭頭去看柳月,正好看見柳月也正扭頭看我。

我們忙又各自扭過頭去,沉默了。

「老三,你真是個商人啊,什麼都離不開生意!」蘭姐說。

「是啊,我是個商人,確實不錯,我每天都在做買賣,做生意,可是,即使我不是商人,我仍然會認為,人生的每一個時刻,每一個角落,無處不存在買賣和生意!」

「庸俗!太現實了!」蘭姐說老三︰「人生怎麼能和生意對等呢,怎麼能把你的銅臭摻雜進神聖的人生里呢?」

「呵呵你可以這麼說,」老三笑著︰「我把人生的過程比喻為買賣或者生意也許有點太勢力、太現實,可如果我們冷靜的思考一下人生的整個過程,看一下我們一生已經經歷過的所有事情,我們就會發現,我們所有的付出與收獲,其實就是一種**果的生意。天下沒有一頓免費的午餐這話雖然說得有點絕對,但相對來說世界上還真得就是得與失是那麼的有機統一。有時你覺得自己的運氣挺好,輕易的就佔了那麼大的便宜,但是經過細細的思量和認真的回味,你會恍然大悟,原來這所謂的得來全不費工夫或者說運氣,其實是我們不知什麼時候就提前預付的一種遲來的交換人生就是一場生意,或者說就像佛家所說的因果有因,你種什麼籽就開什麼花,開什麼花就結什麼果。一切皆有因緣。說人生是一場生意雖然少了很多我們所謂的人情味,但是我們的一生活月兌月兌的就是一場漫長的各種各樣生意的組合。比如我們最引以為榮的親情,當我們在呱呱聲中來到這個世界上時,我們承受著父母無微不至的關懷與呵護,在父母的關懷和呵護中我們慢慢的長大**。都說父愛和母愛是天底下最無私的,但我們細細思量,父母含辛茹苦的將我們養大**,盼望我們將來能有一個好的歸屬,其目的還不是為了自己的將來能夠得到兒女更好的照顧?人生的一老一少,養育和養老的相互相承,如果從經濟學的角度去衡量,不就是一場標準的生意?雖然這種生意的雙方付出的不一定均等,但卻活月兌月兌的是一場生意,就像我們平常說的養兒防老,養兒的目的就是為了將來老了讓兒女來撫養,否則養兒干嘛?在我們的現實生活中,有許多父母因為兒女不孝,不盡養老的義務,而將兒女訴至法庭,希望通過法律的強制力讓不孝兒女盡養育老人的義務。養兒防老本來是一種很正常交換有時卻得通過強制力來實現,普通的交換變成了**果令人悲哀的生意。雖然這種生意令人有點失望、惆悵,但是生意就是生意,生活就是這樣,人生有時就是這麼殘酷無情」

老三的話讓我心中一動,我又扭頭看了下柳月,她正凝神皺眉注視著老三。

蘭姐顯然也覺得老三講的有道理,點頭道︰「嗯,是的,是這麼回事!」

老三受到鼓勵,來了興致︰「人生就是一場買賣,或者生意,體現在我們生活的方方面面。大到我們前面所說的親情,小到我們的一粥一飯無不處處呈現著生意的痕跡。古人雲︰善有善報,惡有惡報。諺語雲︰種瓜得瓜,種豆得豆。一來一去是多麼的公平不叮人生一世,我們的最主要的工作或者說任務就是和形形色色的各種人打交道。從生到死,我們誰也駛清我們究竟會踫上多少人,但是,在一生中能夠給予我們關懷與幫助的所有人,我們仔細的回味,其實全是我們用自己的付出換來的。送人玫瑰,手有余香,我們得到某人的關心與幫助也許是我們一次不經意的善舉換來的,抑或我們一次無意識的樂善好施。因果有緣,要想得到我們期望的回報,人生隨時隨地都得栽種自己想要結果的種子。無功不受祿,無功也沒人給你授祿,空穴來風自有其道理,任何事不會無中生有。人生隨處皆生意。雖然我把人生比做生意有點世俗和勢利之嫌,但是從務實的角度來說,更直白的表述或許能夠讓我們生活得更好。人們常說︰人心換人心。又曰︰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這一換一報不正是活生生的交換或者買賣嗎?只不過是我們誰也不想將人際關系的正常來往比做生意,因為那樣不好听,不文雅。」

「老三,你講得太好了,把你的生意經和經濟學融進了人生的思考里,比喻很貼切!」柳月出口贊揚道︰「或者可以說,你這是從實踐中總結出來又經過大腦深思形成的理論和觀點」

「呵呵柳姐過獎了!我不過是胡謅而已」老三笑道。

不知不覺中,這一段時間以來,老三對柳月的態度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原來的敵意和戒備幾乎不見了。

「哈哈老三,你就自豪吧,能讓我的小月兒表揚贊賞的人可是不多的,恐怕那老楊也被表揚的不多呢」蘭姐說。

柳月沒有和蘭姐調笑,仍然眉頭微微皺著,看著前方的夜幕,說道︰「老三剛才講的話,讓我深受啟發,人生最多不過百年,說長也長,說短也短。在這近百年的歷程中,我們用自己的辛勤付出去獲取自己想要得東西,我們對自己所作的每一件事情都要經過深思熟慮,然而卻又有太多的不如意甚至不應該的事情發生在我們身上,為此,我們經常生活在彷徨與苦悶中。如果從市場經濟的角度來看待人生,把人生看做一場漫長的生意,也許我們就能更平和地看待發生在我們身上的諸多不如意的事情。有因就有果,既然發生了,就說明我們不知在什麼時候做的不好才導致了現在的結果。把人生看作一場生意,也許我們能夠活的更坦然與釋懷,既然是生意,就有賠有賺,有得有失,不能好事全讓我們一人佔了。有了這樣的生活態度,假如我們踫到了這樣那樣的挫折與打擊,也會一笑了之,只能怪這次的買賣或交換沒有做好,下次一定注意,千萬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

「柳姐,說的好啊,你這是對我剛才講的內容的提煉和概括,說得好!」老三說。

柳月凝神思慮,繼續說道︰「人生就是一場拼搏,就是一場生意,因為是生意,就有賠和賺,所以每個人都在這種永不停息的生意中逐漸的成熟與世故。因為是生意,所以就有人成功,有人失敗,有人笑傲天下,有人落魄江海但不管如何生意,能夠求得一世的平安與健康那才是最好的結果。必定我們的生命權和健康權是高于一切的,沒有生命和健康作支撐,一切生意都是零。所以不管如何做生意,善待生命的生意才是最值得的一筆生意」

柳月的話讓大家都陷入了沉思。

在江邊轉悠了半天,蘭姐說餓了,想吃夜宵,老三就開車去新世界電影院對過的夜市去,請大家吃夜宵。

車停在新世界電影院門口,正好一場電影即將開始,觀眾正陸續進場。

我們找了個小桌坐下來,老三和蘭姐去點好吃的。

我看見柳月的眼神不住地往電影院入口處看。

我無意中也抬眼看去,突然眼神一下子怔住了,我看見了楊哥的身影,他正和一個女的站在一起,準備往里走。

那女的是黃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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