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副部長官場博弈︰出牌 江上明月共潮升 053

作者 ︰

果然如楊哥和柳月所言,官場的人事變化莫測,不到揭曉時刻,誰都不敢確定自己的位置。馬嘯天手拿把掐已經到手的縣委書記被殺出的黑馬土地管理局長竊取了,在縣委書記這個位置的爭奪中,最後的贏家是土地局長,而不是他馬嘯天,雖然他費盡了心機,挖空了心思。

這次調整,宣傳系統最大的新聞就是馬嘯天、柳月和梅玲了,兩個平級調整,一個提拔,馬嘯天到了更高的位置,柳月干了宣傳系統最實際最大的單位的一把手,梅玲從事業單位的副縣級一躍成為黨政機關的正縣級副部長,都算是各有斬獲。

馬嘯天和梅玲沒有離開宣傳系統,還在我的視線之內,這讓我比較欣慰,我還沒來得及整理他們,怎麼就能走了呢。馬嘯天和梅玲的職務公布,也讓劉飛大大松了口氣,這二位老主子還沒走遠,還能罩著他,特別是馬嘯天位置更加高了。

我知道,馬嘯天和梅玲的提拔重用,並不是楊哥能左右的,甚至張書記也左右不了,當然,關于梅玲耳朵提拔,張書記可能出了大力。

柳月到報社來,讓我有一種極大的如願以償感,心里倍感激動和興奮,經過4年時光,柳月終于殺回來了,而且,成了報社的一把手。我終于又能和柳月真正在一起戰斗了,柳月又成了直接管理我領導我的美女上司了。恍惚間,我仿佛又夢回1993,又有了當初的那種懵懂感覺和激烈情懷。

當然,我知道,對于柳月的任命,馬嘯天和梅玲心里一定是不舒服的,馬嘯天知道柳月柔中帶剛的個性,柳月主政報社,他這個常務副部長未必就能再將報社死死抓在手里,柳月未必就能听他的話,畢竟,報社從隸屬關系上,是屬于市委直屬事業單位,雖然是由宣傳部代管,但是,馬嘯天對柳月是沒有人事和業務管權的,柳月是直接向楊部長楊哥負責的,楊哥是代表市委來管理柳月的。如果換了別人做報社的一把手,馬嘯天或許可以能控制住,但是,柳月,他很有自知之明,他是控制不住的,他也不敢控制,柳月的性格她很清楚,而且,柳月上面還有楊部長和張書記,哪一個都比他牛逼。

而梅玲,那就更不用說了,雖然她追平了柳月,弄了個正縣級的副部長,但是,沒有了實權,成了名副其實的虛職,也就是個名聲和光環,在部里各位副部長中排名還在柳月之後。而柳月,不僅繼續兼著副部長,而且還成了報社的一把手,大權在握,要人有人,要錢有錢,屬于真真正正的實力派了。一想到向來任自己呼風喚雨為所欲為的報社現在落在了柳月手里,自己說了不算了,梅玲心里妒火和嫉恨可想而知。

但是,不管馬嘯天和梅玲怎麼想,在報社舉行的全體員工參加的政權交接儀式上,還是都表現出了很高的姿態和很正的心態。

儀式是楊哥主持的,一起的還有市委組織部的一位副部長和干部科的科長。

會上,組織部的同志宣讀了市委關于報社人事調整的決定,然後楊哥做了發言。

楊哥首先代表市委講話,內容無非就是2個方面,對報社這幾年在馬嘯天領導下的工作進行了充分肯定,繼而又希望報社能在柳月的領導下取得更好更大的成績。至于關于梅玲,楊哥只是淡淡提了一句,說梅玲的調動是工作需要,就沒有再說她。我坐在台下,看到梅玲的臉上露出了不快和失落的神色。

然後,是馬書記發表告別感言。馬嘯天用充滿深情的語氣回顧了自己這幾年在報社的工作,不客氣地弘揚了一下自己的政績,吝嗇地感謝了報社同仁對他的支持和幫助,然後希望大家能像支持他一樣,支持好柳書記的工作,希望報社取得更快的發展。

馬書記講完,下面響起了例行的掌聲。

然後,是梅玲發表告別感言,梅玲的發言基本沿襲了馬嘯天的模式,近似于復制,梅玲講完,會場上響起了稀稀落落的幾聲掌聲,非常冷清。

這讓梅玲臉上很掛不住,神情很是尷尬。

然後,楊哥宣布由報社嶄新的書記柳月發表就職感言。

楊哥聲音剛落,會場上安靜了有不到半秒鐘,接著,立刻霎時瞬間馬上就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雷鳴一般。

這會兒的掌聲和剛才的那兩陣形成了如此鮮明的對比,我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這不是太炎涼人了嗎?

馬嘯天和梅玲臉上的神色明顯有些掛不住了,坐在台上的柳月臉上也顯出一絲不安,站起來向大家鞠躬致意,然後開始講話。

柳月的講話很簡單︰「各位老同事,大家好,看到大家這些熟悉的面孔,真的心里很親切,有了回家的感覺,看到你們,真好感謝市委的信任,委派我來主持報社的全面工作我是報社的老員工,今天回來,和大家又成為了同事,心里非常激動和高興,也很榮幸,希望大家多支持我今後的工作,今天初次和大家接頭,不多說,就一句話︰承前啟後,繼往開來,開拓創新,銳意進取,抓住機遇,快速發展,繼承報社的老的優良傳統,吸取前任管理所有的精華,把報社的新聞事業做大做強,讓報業經濟取得長足的進展,讓大家生活地更美好總之,我與大家同在,我的心和大家一起跳動,報業的明天一定會更美好!好了,謝謝大家!」

說完,柳月站起來又向大家鞠躬致謝。

會場上又爆發出更加熱烈長久的掌聲。

我明白,這掌聲里,既包含著大家對柳月的歡迎和期待,也包含著大家對馬嘯天和梅玲的不滿和厭惡,大家不敢說出來,就間接通過這種方式來表達了。我從掌聲里听出了大家發泄出的壓抑和憋氣,還有大家滿懷的對明天的期望和憧憬。

交接儀式結束後,柳月就正式走馬上任報社一把手,正式成為報社的老大,正式成為我的直接領導和頂頭上司了。

這一天,夢幻一般到來了,我幾乎都不大敢相信自己的眼楮,仿佛還在做夢。

下班後去晴兒學校的路上,我還暈乎乎的,于是我使勁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媽的,好疼啊。看來,這是真的,柳月真的像我無數次夢想的那樣,來到報社領導我了,做報社的老大了,她終于有機會施展自己的才華和能力了。

雖然柳月是平級調動,但是我仍然有些空降的感覺。

這年頭,有實權、有人有錢,能干實事才是硬道理,別的都是假的。

晴兒剛忙碌了一天出差回來,聞听柳月調到報社做了老大,甚為震驚,眼里露出不可思議不能接受無法接受難以接受的神情,繼而有些歇斯底里地喊叫起來︰「為什麼——為什麼——這是誰干的?誰干的!!!!!!她到底要什麼?????你們到底要干什麼?!!!!!!!!!!」

晴兒顯然是非常失態,心理徹底快速失衡,她此刻考慮的沒有其他,只有我和柳月離地更近了,接觸更方便了,可以打著各種合法的理由,披著各種正當的外衣,進行各種秘密接觸了,一如4年前我剛參加工作時那樣她辛辛苦苦殫精竭慮挖空心思想要疏遠隔離我和柳月,可是,到頭來一場空,我和柳月不但沒有遠離,反而卻走到了一起,又在一個鍋里模勺子了。這讓她一直擔憂恐懼的心里變得更加恐慌,似乎末日就要來臨一般。

我看著晴兒說︰「你喊叫什麼?這是正常工作調整,這是市委的決定,是工作地需要,什麼誰干的?什麼她要干什麼?什麼我們要干什麼,胡鬧——你瞎想些什麼!」

晴兒憤怒地小臉發紫︰「陰謀——這一定是陰謀——哼——市委決定,工作需要,說起來堂而皇之冠冕堂皇,看起來人模狗樣大模大樣,糊弄誰啊,你還以為我許晴是4年前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傻子,由著你擺布?你、你們、自己心里怎麼想的,自己心里有數——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卑鄙——小人——可惡——可恨——」

我火了,瞪眼看著晴兒︰「你說誰?」

「誰干壞事我說誰!怎麼了!」晴兒絲毫不肯讓步,瞪著我︰「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怎麼,你想對號入座,是不是?」

我悶了口氣,說︰「你想說我,怎麼說怎麼罵都可以,我不還口,隨你罵,只是不要冤枉別人就好了——」

我這話原本是想讓晴兒把矛頭對準我,不要引到柳月那里,沒想到這話一說出來,卻收到了相反的效果,晴兒立刻就炸了︰「江峰,你混蛋——我冤枉誰了?好一個大男人啊,什麼都自己背著,替誰遮掩呢?我告訴你,我說的就是你們,你們,你們——」

我瞪眼看著晴兒︰「閉嘴——」

晴兒說︰「我就不閉嘴,你能把我怎麼著?」

說著,晴兒挑釁地把身體湊過來。

我往後退一步,一**坐到沙發上,抽起了悶煙。

晴兒說︰「你悶什麼?在我面前裝什麼?江總,你其實心里無比興奮無比高興吧,多好啊,機會終于來了,以後,隨時都可以打著工作的名義搞齷齪的勾當了,而且誰也說不出什麼話來你很得意吧你們的目的終于達到了天天在我面前裝好人,嘴巴上說的比蜜還甜,做起事情來比卻是另一套騙子,無恥——」

晴兒在辦公室發起了飆。

我倏地站起來,怒氣沖沖地看著晴兒,一板一眼地說︰「許晴,送你一句話,不要度了君子之月復!」

晴兒說︰「江峰,你什麼意思,你那意思就是說我小人之心了!」

「這是你自己說的,我沒說!」我冷冷地說完,也不吃飯了,扭頭就離開了晴兒辦公室,徑自先回了家。

回到家,連電燈也沒看,我往沙發上一躺,郁悶之至。

不知道過了多久,晴兒回來了,打開客廳的燈,把東西飯桌上一放︰「狗食,愛吃不吃!」

一股飯香飄過來,我知道是晴兒帶了飯回來。

我躺著沒動,晴兒洗刷完畢,不吭一聲,進了臥室。

等臥室里熄了燈,安靜下來,我受不了美食的誘惑,悄悄爬起來,把晴兒帶回來的飯菜吃了個精光,然後抹抹嘴巴,洗漱完畢,進了臥室,上了床。

晴兒一動不動,仰面躺著,兩眼睜得大大的,原來沒有睡,神色極其嚴峻,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我不做聲,上床躺下。

我也沒了睡意,默不作聲地躺在哪里,裝作熟睡了,打起了呼嚕。

一會兒,我听見晴兒翻了個身,面朝里,嘴里自言自語說了一句︰「斗爭越來越復雜化了,看來,斗爭還得繼續,更加嚴重的時刻到來了看來,我得唱響《國際歌》」

我心里一沉,國際歌是什麼鳥意思,難道這是最後的時刻,要把舊世界打個落花流水?

我不知道晴兒晴兒此刻在想什麼,心里愈發郁悶沉重起來。

第二天,晴兒臉色陰沉,無精打采,神色倦怠,去上班了。

我知道晴兒心里不輕松,心里很累。她心累,我更心累。

我不知道後面將會發生什麼。

上班後第一件事,就是參加柳月到報社主政後的第一次黨委成員會,參加的人員是報社黨委成員,還有辦公室主任劉飛。

劉飛似乎煥發了精神,在柳月面前臉上帶著恭順和謙卑地笑。

第一次黨委成員會議,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內容,柳月只是和大家說了些面子上的話,主要就是希望大家團結一致,正確面對報社目前面臨的困難,齊心協力共度難關。柳月在這次會上沒有拿出任何施政綱領和宏偉目標打算,而是讓大家自己發言,她做听眾。

黨委成員模不透柳月的真實心思,大家一個個說了些不痛不癢的小問題,沒有任何一個人觸及報社目前的實質性問題。我斟酌了下,也隨了主流,沒有說其他話。

然後,柳月就在劉飛的陪同下,到報社各個部室挨個串門,全部走了一遍。

其時,報社的工作紀律已經相當渙散,各部門人浮于事,遲到早退的、上班時間打牌的、中午喝酒下午睡覺的,比比皆是。報社目前的狀態就接近于一盤散沙,人心浮動。

到各個部室走完,柳月就一頭扎在了辦公室,不再出來。

柳月的辦公室,就是馬嘯天以前的辦公室。

接下來的幾天,柳月基本沒有露面,坐在辦公室里,依次通過黨委辦公室傳喚報社的中層干部,挨個單獨談話,听取匯報。

這項工作進行了3天。

柳月和每個人都談了些什麼,各位中層又和柳月都說了些什麼,誰都不知道,除了柳月和當事人。

我想抽空和柳月單獨說幾句話,愣是沒有瞅到空當。

和報社中層談完話,柳月又開始和部分員工單獨談話,各個部室各個層次的都有,從編輯記者到政工部門,從經營部門到後勤科室,甚至連印刷廠廣告部的臨時工都談了幾個。

這項工作進行了整整一個星期。

我知道,柳月談話一定是有目的的,這些日子她不顯山不露水,是在醞釀著一個大動作,她在徹底模清報社的底子。

而劉飛,現在在柳月面前表現地相當乖順,跑前跑後,工作十分賣力。

以前劉飛上班,都是辦公室的車來去接送,自從柳月來了之後,劉飛弄了一輛破自行車,每日騎著自行車上下班了。

馬書記的專車被他帶走了,帶到部里去了,美其名曰先借用幾天,連同駕駛員一起帶走的。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馬書記是想長期佔用這輛車,部里是熊光蛋,沒幾輛好車,他在報社的車是剛買了不久的奧迪200,價值35萬,這檔次可以與楊哥相媲美。

宣傳部是報社的頂頭上司,常務副部長用車,報社豈敢違抗?

柳月也不好說什麼,听之任之,她現在乘坐的是馬書記淘汰下來的後來被梅玲霸佔的那輛奧迪100.

柳月在部里的那輛現代車,歸了梅玲使用。

到了周末,下班前,劉飛通知,今晚召開報社黨委成員會。

會上,柳月托出了她的初步基本工作思路︰針對報社目前的人員配置和報業經濟發展狀況,工作分三步走,第一步,整頓報社紀律,全面調整人事配置,合理分配人力資源,讓大家各盡其職各盡所能,最大化發揮個人的能力;第二步,立即著手解決錢的問題,拖欠了4個月的職工工資必須要盡快發下去,安定大家的情緒,同時,用銀行貸款積累起來的報業大廈暫停施工,職工宿舍想法籌集資金,力爭盡快完工;第三步,兩條腿走路,一手抓辦報,一手抓經營,全面啟動報業經營新思路,全面振興報業經濟新發展。

我知道,這是柳月這些日子思考的結果,這這是她的初步思路,至于後面的,還不得而知。

緊緊就這三步,就足以讓與會的大家動容了,每一步看起來似乎簡單,但是,都是大動作,涉及的都是報社的大事情。

柳月將自己的想法具體說了下,提請大家討論。

與會者听柳月說完,一直表示贊同。

黨委的工作是需要有人落實的,這個落實的擔子自然就在黨辦身上,就在劉飛身上。

這時,柳月又對黨委成員的分工進行了重新公布,除了編務仍舊由原來的副總編輯分管之外,梅玲原來的那一塊,現在空了出來。

柳月從容果斷地宣布︰江總不再分管記者部,不再參加副總編輯值夜班看版簽付印,江總分管報社的經營行政和基建工作,也就是梅部長原來分管的那一塊。

我心里一震,柳月竟然賦予我如此大的重任,這可是報社除了編務之外最大的一攤子了。

接著,柳月又當眾通知劉飛︰下周一市委組織部要在市委黨校舉辦全市三個代表理論學習班,為期一個月,要求每個單位選派一名優秀的正科級干部參加,你去參加學習,好不好?

柳月的聲音雖然不大,听起來很溫和,似乎在商量,但是充滿了無可置疑的堅定,根本就沒有商量的余地。

劉飛眼神一怔,在這個報社大換血大發展大洗牌的前夜,突然將他派出去學習,什麼用意?

隨即,劉飛就點頭答應︰「感謝柳書記對我的關照和看重,我一定去好好學習,不辜負柳書記的期望!」

然後,柳月宣布散會。

柳月開會的風格很干練,直奔主題,簡介明快,不拖沓冗長。

散會後,已經是晚上9點。我正在收拾辦公桌,內線電話響了,柳月打來的。

「江總,你來一下!」柳月的聲音。

我進去後,劉飛正在里面。

柳月見我進來,對劉飛說︰「劉主任,辦公室的事情,你給副主任交代一下,然後你周一就去學習好了,這是提升自身理論素質的好機會,把握住,好好學習」

劉飛點點頭︰「好的,柳書記,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我明天就安排好辦公室的工作你還有什麼吩咐嗎?」

柳月說︰「沒有了,去吧」

劉飛站起來,又沖我點點頭,出去了。

我隨手關上辦公室的門,沒有鎖死。

柳月這會兒笑了︰「江總,請坐!」

我看柳月這會兒神情一下子好像輕松了,又恢復了以前和我的那樣。我在柳月對面坐下,說︰「沉寂了這些日子,一下子來了三大步舉動,這些日子,你很累吧」

柳月笑呵呵地說︰「累也沒辦法,身在其位謀其政哦,呵呵這些日子,基本模清了報社的底子,模清了社情,再千頭萬緒,也總算是有了清晰的思路,怎麼樣,領導,對今天給你的新安排,有意見沒有?」

我笑了︰「沒有啊,領導指哪我打哪絕對不含糊」

柳月說︰「今天黨委會這三步,除了編務,其實都是圍繞你的,都是和你有關的,你今後身上的擔子可不輕哦要很忙很累的」

我說︰「忙並快樂著」

柳月笑了︰「呵呵我相信你能勝任積蓄的能量該爆發一下了,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放手去干,我做你的堅強後盾,記住一點,工作不要害怕得罪人,該果斷的時候一定要果斷,該出手的時候就要毫不猶豫出手,只要心里有集體的利益,只要把報社發展的大局放在最高位置,那就問心無愧我們做的事情,都是光明正大的,我們絕對不做陽光下的幕後交易,絕對不做對不住報社對不住全體員工的虧心事」

我點了點頭︰「嗯我記住了!」

柳月說︰「今天黨委會安排的經營和抓錢的任務,落實的責任就壓在你身上了,具體怎麼做,我先不說,你拿方案,我靜候你的方案你腦子里積澱了許久的東西,我想讓你把它變成實際的措施和方案黨考驗你的時候到了,小伙子」

我渾身熱血沸騰,說︰「沒問題,我會盡快拿出方案來」

柳月笑嘻嘻地看著我︰「寶寶弟弟,是不是充滿了創業的沖動和**啊?」

我點點頭︰「是的,覺得渾身都是干勁」

柳月開心地笑了。

我又問柳月︰「你怎麼想到派劉飛去黨校學習呢?這個時候,新老交替,辦公室的事情可是很忙的」

柳月說︰「你問我這個問題你說呢?」

我說︰「你是想在這個時候調離開劉飛,等人事調整完,再讓他回來?」

柳月笑笑,說︰「我做事情的原則,是對事不對人,我倒是寧願想信任他,我想給他機會的,但是,在這個時候,他卻」

我說︰「怎麼了?他又搗鼓什麼事情了嗎?在背後搗亂了?」

柳月點點頭︰「嗯我前幾天故意當著他的面說了一個關于報社大廈的事情,結果,當天下午,在部里的部長辦公會後,馬部長就覺察了,有意無意地問我那個事情看來,劉飛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啊,關于我的一舉一動,都會及時匯報給某些人,我來報社工作,要想有所作為,不可能不改變以前的管理方式和某些做法,不可能不觸及原來的某些人的利益,辦公室主任對我的情況,自然是最了解不過的,有這樣的辦公室主任,我下一步的工作如何開展?不是我不給他機會,而是他自己不珍惜,留他在我身邊,我很難想象下一步」

我听了說︰「狗改不了吃屎,不思悔改,干脆,鏟了他以前有馬書記護著他,他整天在報社飛揚跋扈,陰險狡詐,報社的同事沒幾個對他有好印象的,報社除了梅玲就是他,大家都厭惡透頂」

柳月說︰「我不想把事情做絕,還是得饒人處且饒人吧好了,不說這個了,關于第一步人事調整的事情,我想和你先說下,這項工作的具體實施,由辦公室負責,劉飛既然出去學習了,既然你現在分管辦公室,那麼,這一塊,你就要開始抓起來我打算,下周一召開全體社員大會」

正說到這里,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晴兒站在門口,臉色耷拉著。

柳月一看是晴兒,忙招呼︰「來啊,晴兒,呵呵我到報社,你可是第一次來我這里」

晴兒進來,不冷不熱地說︰「姐,當了報社老大了,恭喜我今天不是來看你的,我是來找江峰的,這都晚上9點多了,又不是值夜班,我來叫他回家」

我說︰「晴兒,我們正在談工作,等會兒」

晴兒一**坐到沙發上,說︰「好,那我就在這里等你,看你們能不能談到明天早上」

柳月的臉色有些尷尬和難堪。

我說︰「你胡鬧什麼,我們在談重要的事情呢,你要等,那先到我辦公室里等吧」

晴兒冷冷地說︰「我又不是你們報社的人,我又不往外傳話,你們談工作,那不是正大光明嗎,還怕我听到?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情」

柳月說︰「晴兒你你不要這麼說呀咱們可是一家人」

晴兒眼皮一翻︰「我還能怎麼說呢,這工作白天談不夠,還得晚上談,關起門來單獨談,既然是一家人,那麼,又有什麼見外的呢,談吧,我捂著耳朵,不听,不打擾你們的好事」

柳月的臉色變得更加難堪了。

我生氣了,說︰「這里是單位,不是家里,你胡鬧些什麼?」

晴兒說︰「是啊,這里是單位,多冠冕堂皇啊,可以打著工作的名義做很多事情,不管是見的人的還是見不得人的我胡鬧,現在是下班時間,我來叫我男人回家睡覺,怎麼了?打擾你們的什麼好事了?」

柳月勉強笑著,對我說︰「你們先回去吧,那事情,明天再說」

我點了點頭,站起來對晴兒說︰「走吧,回家!」

晴兒斜眼看了下柳月,說︰「姐,那我們先走了時候不早了,你也該早回家歇息了你可要注意保重身體啊,不然累壞了,娘可要批評我和峰哥沒有照顧好你的」

我不等晴兒說完,拉了晴兒就走。

回到家,我和晴兒大鬧了一場。

「江峰,我告訴你,如果你不想把事情鬧到單位,如果你們不想在單位里丟人現眼,從今天開始,以後除了上班時間,你給我老老實實在家呆著,工作之外的任何活動,都必須給我打招呼,你那大哥大,必須24小時開機,不準關機」晴兒氣沖沖地說︰「深更半夜關在辦公室里談工作,狗屁!當我是三歲小孩子糊弄啊,還當我是1993年的許晴那樣愚弄啊我不停忍讓,我裝作糊涂,我步步退縮,可是,換來的是什麼?是變本加厲,肆無忌憚,不知分寸!凡事都是有底線的,我告訴你,最好有自知之名,包括她不要以為做了一家人,成了姐姐,就上天了,就沒數了,姐弟**,上下級狼狽為奸,我看這頂帽子你們誰戴的起」

我被晴兒氣暈了,渾身顫抖,瞪著晴兒,一句話說不出。

「你不用瞪我,也不用這副熊樣,」晴兒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只要你規規矩矩按我說的辦,我保證不給你鬧事,但是,如果再讓我抓住什麼,那麼,別怪我許晴翻臉不認人,別的事情我可以容忍不在乎,但是,在我的家庭婚姻上,我絕不含糊,我絕不再退讓一步,我的容忍是有限的,我絕對不能再給你們任何機會,我要把一切機會消滅在萌芽狀態別以為你們現在在一個單位,就得意了,以為可以打著工作的幌子做見不得人的勾當了,記住,我會時刻盯住你,你的行動24小時都在我的視線內,少做那些黃粱美夢去吧」

看著晴兒氣急敗壞的表情,我的心里突然沒有了怒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悲哀和失落。

我沒有再說什麼,默默去了書房,抽了幾顆煙,沉思了半天,然後將煩惱和不快置之腦後,開始夜戰,開始將柳月賦予我的任務、職責和職能進行落實實施。

我心里暗暗下了決心,我要努力干好本職工作,做柳月最強有力的保護者和支持者,我要為柳月為報社貢獻我所有的能力和精力。

整個周末2天,我沒出家門,關在書房里全力做報社現實的和發展的經營方案,特別是針對目前現狀應該采取的哪些策略。

柳月曾經給我的教導和知識,現在終于有了用武之地。

我此時越加深刻地領會到了柳月以前讓我做一個真正報人的教誨,柳月的遠見卓識和良苦用心讓我欽佩和感動。

周一,我將兩天的心血——厚厚一打方案交給了柳月。

柳月看著我布滿血絲的眼神,接過方案,心疼地對我說︰「又熬夜了,是嗎,不要這麼拼命啊,我本以為你要一周才能拿出來」

我笑笑︰「沒事時不待人啊,自然是越快越好」

其實,我就是不熬夜,這兩天也是睡不好的,經晴兒這麼一鬧,我哪里還能睡得著。

這時,我突然想起,哪些在單位里工作特別勤奮的人,一般來說,家庭應該是兩級狀態,一種是夫妻關系好的,工作有責任和動力,一種是夫妻關系不好的,拼命工作是為了排遣煩惱,轉移苦悶。

我是屬于哪一種呢?

周一召開全體社員大會,內容只有一個,對全體中層干部進行民主測評,由大家集體給報社各部室主任副主任打分。

劉飛去學習了,辦公室副主任早就安排好了人員和測評表格,並有專人負責收集統計。

我知道這本來應該是我來安排的,但是因為晴兒的干擾,柳月沒有再讓我弄,自己直接代勞了。

我心里隱隱有些不安。

民主測評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在報社所有中層干部當中,陳靜得分最高,名列第一,而我的親哥劉飛則得分最低,墊底。

劉飛墊底,這個結果在我意料之中。報社沒有幾個人對劉飛有好印象。

不知道此刻正在黨校刻苦學習三個代表理論的劉飛知道了這個消息會作何感想。

按照柳月的安排,民主測評完之後,黨委就要開始調整重新任命各部室的負責人,我不知道柳月打算怎麼安排我的親哥劉飛主任。

但是,起碼,我覺得,辦公室主任這個位置,劉飛肯定是做不成了,他不夠資格。

晚上,我和晴兒在學校辦公室里,晴兒正在加班弄一個材料,我無聊地躺在沙發上看報紙。

我不想沒事惹事,忙完了,下班了,就自動找晴兒報到。

晴兒對我的表現似乎比較滿意,給我泡了一杯鐵觀音。

正在這時,晴兒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門口站著一個蓬頭垢面、背著行李包的人。

我和晴兒一看,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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