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副部長官場博弈︰出牌 江上明月共潮升 049

作者 ︰

縣級班子調整在即,江海官場的暗斗也在緊鑼密鼓地進行著,當然,從表面看,是一派風和細雨,一派團結大好的局面,大家都在齊心協力抓經濟,一心一意為民服務。

全市「三農」問題工作現場交流會即將在南江縣召開,市委書記市長都將親自出席,參加會議的是各縣區委書記縣區長和市里相關部委辦局的頭頭。這是市級新班子上任後召開的最大規模最高級別的一次全市大會,無疑,這非常給宋明正面子,也是南江的光榮。宋明正親自抓會議的籌備,各項工作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當然,宋明正沒有忘記給我打電話表示由衷的感激,我告訴他稿子能在省級報紙發表,是得益于柳月的幫助,宋明正听了,在電話里沉默了片刻,感慨地嘆息了一聲。

我不知道宋明正的這一生嘆息包含了怎麼樣的復雜情感,感激?失落?遺憾?惆悵?

在他處于飄搖的時刻,他的老婆王巧玲是一點忙也幫不上他的,而自己的前妻這個時候能伸出援助之手,不會不讓他唏噓。

或許他在懊悔自己和柳月的分手,不然,依照柳月的能力和素質,絕對會是自己在官場上的一個強力助手,一定會將自己推到更高的位置。特別是在他感到孤立無助孤家寡人的時候。

對于這次即將開始的縣級班子調整,柳月一直顯得很低調,這天,在柳月辦公室里,她和我在一起交談的時候,我問起她有沒有打算,她沒有回答我,只是淡淡笑了笑。我再追問,她說了一句話︰「一切都是天注定」然後就不肯再說關于這事的話。

我雖然對柳月的話不滿意,但是也無可奈何,她要是不想說,我再怎麼問也是白搭,她的脾氣我是知道的。

談起宋明正的時候,我表現出了樂觀的情緒,柳月眼里卻流露出深深的隱憂,又說了一句話︰「官場世事難料,世間人心難測,希望他能有好運吧」

然後,我和柳月又談起來報社目前的困境,談到又陷入困頓的基建項目,柳月沉默了半天,對我說︰「目前,是最敏感的時候,你最好要保持沉默,不管是你看得慣的還是看不慣的,學會視而不見,當然,只是在表面視而不見,學會把自己的想法埋在心里,不該說的不說,不該做的不做,這個時候,不要去觸犯觸動任何人,不要去憤世嫉俗參與公開的或者私下的討論這個世道,不公平的事情多了,不是你我能拯救改變的作為一個自然的個體,我們在很多時候需要隨波逐流其實,也只能隨波逐流」

柳月的話,听起來似乎對革命的前途有些心灰意冷或者悲觀,我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是怎麼想的。

正說著話,楊哥進來了,見我在這里,笑了笑︰「江總,來了——」

我忙站起來︰「楊部長——」

我這麼一稱呼,楊哥和柳月都笑了,柳月站起來去關了門,對我說︰「公開場合要一板一眼,現在是在我辦公室,就不要這麼拘束客氣了」

我笑了,坐下,說︰「楊哥,最近挺忙吧?」

楊哥也坐在我對過,笑著說︰「還行吧,一直在熟悉情況,以前一直做組織工作,隔行如隔山,總覺得宣傳工作很簡單,沒想到還很復雜,道道很多,我這個新兵,可是需要向你和柳月學習,你們可要多幫助我啊」

我說︰「楊哥,你客氣了宣傳領導工作,你很快就能適應的」

柳月這時候冒出一句︰「我黨的官,什麼隔行隔山啊,我黨培養的干部,都是萬能的,黨委派你干什麼什麼就行,沒有不行不懂的,說你行你就行,說你不行你也行,還不都是那麼回事」

柳月這麼一說,楊哥寬容地笑了︰「呵呵小柳,也學會發牢騷了」

柳月笑起來︰「哪兒敢啊,在你大部長面前,不敢,不敢」

楊哥繼續笑著,說︰「好了,嚴肅點,不許拿市委領導開涮!」

楊哥這麼一說,我和柳月都笑起來。

笑畢,楊哥說︰「下面的各個縣區委宣傳部,我們都跑了一遍了吧?」

柳月點點頭︰「嗯除了南江之外,都去了」

楊哥說︰「之前不去,有不去的道理,現在呢,我看可以去跑一趟了,去和南江縣委宣傳部接接頭,順便也看望下宋書記」

我當然明白楊哥這話里的意思,之前市委書記不去,他這個常委是不能不敢去的,他明白這其中的微妙關系。現在即將在南江召開市級大會,他自然知道是可以出動的了。在官場做事,察言觀色謹慎小心是第一位的。

柳月點點頭,說︰「那你自己去,我就不去了吧」

楊哥說︰「那怎麼行,怎麼能臨陣逃月兌呢,你得和我一起去」

柳月無奈的點點頭︰「那好吧,官大一級壓死人,听領導的」

我坐在旁邊,心里突然有些酸溜溜的。

楊哥似乎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看著我︰「小江,你時間方便不?要不,你也跟隨我同去南江!」

我心里倒是很想,但是,一想起馬書記那天批評我的話,不由心里有些沮喪,說︰「我很願意跟你去南江,可是,我得先給馬書記請假,他批準了,我才能去!」

楊哥笑了,說︰「我看,你不用請假了」

接著,楊哥對柳月說︰「你通知嘯天,就說我要下去轉轉,讓報社出一名副總編陪同,就說我點名要江峰」

柳月點點頭︰「好的,馬上落實領導指示!」

到底是楊哥有辦法,一下子解決了我的難題。

我又想起一個問題,問楊哥︰「那什麼時候下去呢?」

楊哥說︰「我剛才問市委辦公室了,全市的那個現場會這周六在南江召開,我們就下周一去吧正好趕在大會後」

我一听,有些為難,說︰「楊哥,這個月我值夜班,周一是沒有時間的,下午要開編前會,晚上還得看版」

楊哥「哦」了一聲,看看柳月,柳月點點頭︰「是的,他這個月值班,平時是沒有時間的,只有白天半天的時間」

楊哥皺皺眉頭︰「哦那看來你不能去了,我的視察不可能等到下個月你值班結束啊」

我失望地點點頭︰「嗯」

柳月看了看我,然後對楊哥說︰「楊哥,你看這樣行不行,把去南江的時間改在周五行嗎」

楊哥看著柳月︰「為什麼?」

我一下子來了精神,搶過柳月的話,說︰「周六是出副刊,周末版,沒有正報,我周五是不用值班的,一直到周六下午,都是有空的」

一天半的時間,足夠陪楊哥轉悠了。

柳月點點頭,對楊哥說︰「是這樣要不,就定在下周五?」

楊哥點點頭︰「哦下周五」

突然,楊哥皺了皺眉頭︰「下周四我要去省里開會,周五是趕不回來的」

楊哥這麼一說,我的心又冷了,楊哥的視察行動,當然是不能因為我個人的事情隨意改動的了,不可能再推遲到大下個周五了。話說到這個份上,就已經很給我面子了,我不能太不知好歹。再說,本來楊哥去視察,我就是可有可無的,楊哥帶我去,大概是想給我一個安慰,或者是想和我多親近親近。無論如何,楊哥是沒有必要一定要遷就我的。

柳月一听,不做聲了。

楊哥看了看柳月和我,咬咬嘴唇,說︰「嗯要不,這樣吧,干脆,咱們這個周五去」

我和柳月看著楊哥,柳月說︰「這個周五?」

楊哥點點頭︰「是的,本周五」

柳月說︰「可是」

楊哥笑了,說︰「你是說那大會吧,沒關系,反正大會已經確定在南江召開了,市里的大員都會陸續前後去的,我們提前一天去,沒什麼事情,再說了,也正好給宋明正預祝一下,預祝大會圓滿成功」

楊哥這麼一說,我也輕松了,看看柳月,沉吟了一下,點點頭︰「嗯也好!那就這麼定了,我安排辦公室通知南江」

楊哥笑呵呵地說︰「時間寬裕的話,小江,我還想去你老家去拜訪拜訪呢,看看咱們江記者成長生活的地方」

我和柳月都笑了。柳月說︰「同去,同去!」

事情就這麼定了,我跟隨楊哥和柳月,周五去南江,趕在全市現場會的前一天到。

我還沒有回到報社,柳月給馬書記的通知已經早就到了,我在回報社的路上接到了馬書記的電話。

「小江,楊部長這周五要下去視察工作,點名讓你跟隨陪同,估計是想出題目弄什麼稿子,正好周五你不用值夜班,就跟他去吧」馬書記在電話里說。

「哦好的!」我答應著。

「柳部長通知我的,具體出發時間集合地點行程安排,你和柳部長聯系!」馬書記說完掛了電話。

我然後一會兒到了報社,正在樓梯上遇到了馬書記,馬書記問我︰「剛才我告訴你楊部長要下去視察的事情,你和柳部長聯系了嗎?」

我想了想,說︰「聯系了周五下午1點在市委門口集合,時間安排是2天,周六結束」

馬書記點了點頭,隨意又問了一句︰「去哪里?」

「南江!」我知道早晚他都是要知道的,干脆早說。

「哦南江」馬書記眼里突然閃過一道警覺的目光,接著就恢復了正常,說︰「嗯好,好,去吧」

說著,馬書記和我錯身而過,直接下樓走了。劉飛跟在馬書記身後,沖我笑著點了點頭,一起下去。

我站在那里,回身看著馬書記的背影,琢磨著他眼里突然閃出的一道警覺目光,直到馬書記的車子開動,才轉身上樓,去了辦公室。

今天是周一,到周五還早,慢慢等吧,不著急。

這段時間,我還是比較忙的,自那次柳月給我指點教導之後,我就在新的工作崗位上找到了忙碌的新內容,打了報告給馬書記,馬書記很快就批示了同意,然後我就開始忙碌了起來。

至于我是怎麼忙碌的,無關緊要,一筆帶過,不做具體敘述,否則有湊字數騙銀子之嫌。

下午,我去晴兒學校和晴兒一起吃晚飯,坐在出租車上,我隨意往外一撇,在一家路邊路邊酒店的門口,突然看見了兩個人正往里走,一個是楊哥,另一個,竟然是陳靜的爸爸,前人事局副局長,現檔案局最後一名副局長。陳靜的爸爸我認識,開會采訪經常遇到,但是說話不多。他給我的印象是一個穩重老成的干練之人,官場氣質和楊哥頗為相似。但顯然沒有楊哥老練,不然,也就不會遭到劉飛老丈人的暗算了。

陳靜的爸爸先進去了,楊哥到了門口的時候,隨意轉身往外看了看,然後扭身快速進了酒店。

這是一家普通地不能再普通的小酒店,一般官場上公款吃喝的,沒有人回來這里。

楊哥和陳靜的爸爸怎麼在一起?怎麼出現在這個小酒店?我頗感意外,這個時間他們來這里,當然是來吃飯的。他們倆竟然單獨一起在這里吃飯,有點讓我捉模不透。難道他們是有什麼秘密的事情在這里商議?

我帶著疑惑去了晴兒辦公室,和晴兒一起吃飯的時候,說起了這事,晴兒听了之後說︰「你說的那家小酒店,是咱們學校東邊路口往南大約200米吧?」

我說︰「是啊,你怎麼知道的?」

晴兒說︰「楊哥看來喜歡那家酒店的菜,我前段時間路過那里的時候,也看到過楊哥去那里,也是和一個男人」

我說︰「那男人什麼樣子呢?」

晴兒想了想,說︰「不到50歲的樣子,中等個頭,平頭,不胖不瘦,帶一副寬邊黑色眼鏡」

我一听,正是陳靜的爸爸。

我說︰「你什麼時間遇到的?」

晴兒又想了想,說︰「有一段時間了大概在你考副縣級還沒考上期間」

我心里一動,不由琢磨起來。

晴兒看著我︰「峰哥,怎麼了?」

我回過神,說︰「沒什麼」

晴兒說︰「沒什麼不對吧,我怎麼看你若有所思的,怎麼了,你怎麼對楊哥的事情這麼上心了?」

我說︰「我沒上心啊,就是隨便問問你啊,你想多了吧」

晴兒努了努嘴巴,說︰「峰哥,這以後楊哥可就是你的最高領導了,你以後可要堅決听楊哥的話,堅定不移跟楊哥走,楊哥對你向來是不錯的,今後,有他在,你的仕途會更加光明」

晴兒現在講話變得越來越現實了。

我點了點頭,沒有爭辯。

一會兒,晴兒又說︰「哎——真奇怪,我一直就琢磨一個事兒」

我說︰「什麼事兒?」

晴兒說︰「峰哥,你說,我們和楊哥從來就無親無故,有沒有什麼恩澤,這楊哥咋就對你這麼好呢?好的甚至都超過朋友的關系了」

我心里一跳,說︰「不知道」

晴兒看著我︰「你真不知道?」

我打個飽嗝,說︰「或許,是因為脾氣相投,性格相仿吧,或者,是因為我屬于楊哥喜歡的那類人吧」

其實,我心里很清楚,楊哥對我的友誼,從一開始就是因為我的小表弟的身份,是因為他對柳月的感情使然,當然,後來,也許是摻雜了各種復雜的情分,但是不管有多少情分,柳月的原因是根本的,沒有柳月,楊哥是絕對不會對我這麼好的,包括到現在,在他知道自己已經不可能得到柳月的時候,依然對我關懷有加。我對楊哥這一點,是十分敬佩的。

晴兒對我的這個回答顯然不大滿意,但是,也想不出什麼好的解釋,搖搖頭,不再問了。

吃過飯,我回到辦公室開始上夜班,心里還在琢磨著下午遇見楊哥和陳副局長的事情。

晴兒晚飯時無意說出的話,讓我不由把劉飛老丈人和楊哥還有陳靜的爸爸聯系起來,龔局長的落馬,會不會是和楊哥陳副局長有關系呢?此事的主導,是楊哥呢還是陳副局長?此時,楊哥和陳副局長在一起在一個隱蔽的小飯館吃飯,是否又在琢磨什麼事情呢?

我想了半天,沒有想透,但是,心里卻強烈懷疑起楊哥和陳副局長來,憑直覺,我覺得此事一定和他們有關,雖然我沒有任何證據。或許,我永遠都不會找到證據,任何人都不會找到證據。正如柳月所說,龔局長的落馬,會是一個永遠的謎。

正琢磨著,我听見走廊里有說話的聲音,走出來看了下,看到馬書記辦公室的門開了,馬書記正走進去,後面還跟著梅玲和王勇。

梅玲和王勇扭頭看見了我,我笑了笑,指了指衛生間,邊往那走去。

梅玲扭頭直接進去了,王勇臉上帶著詭秘的表情沖我笑了下,也進了馬書記辦公室,接著門就被關死了。

我沒有去衛生間,看看走廊里沒有其他人,立刻就躡手躡腳走了過去,貼緊牆壁行走,慢慢靠近了門縫,將耳朵貼過去,想听里面的動靜。

首先听到了梅玲的聲音︰「動手吧速戰速決,快刀斬亂麻,直接解決了算完」

接著,我听到一個壓低嗓門的訓斥︰「小聲點」這是馬書記的聲音。

「是啊,別聲張,還有值夜班的老總呢」王勇的聲音。

接著,室內的聲音就低了起來,我什麼也听不到了。

媽的,再商議什麼狗屁勾當,還怕人听見。明擺著是看見老子了,在防備老子呢!真不夠意思,那麼多次都偷听成功,這次竟然就不成全,真**的不仗義!

我心里暗罵著,慢慢沿原路退回,回了辦公室。

坐在辦公桌前,我豎起耳朵听外面的動靜。

好大一會兒,听見馬書記辦公室開門的聲音,接著是下樓的腳步聲。

我出來一看,黑燈瞎火,都**的走光了。

我慢慢回到辦公室,琢磨起听到的梅玲的那句話,動手干嘛?速戰速決什麼?直接解決誰?听這口氣,好像是大戰前的最後部署和動員,梅玲和王勇是馬前卒,馬書記是總指揮。

這陣勢,讓我不禁想起來林彪和葉群還有林立果的聯合艦隊,在913之前要顛覆毛老人家政權的事情。

想到這里,我心里一個寒戰。和平時期,他們做不了反革命的勾當,也沒那資格和能量,但是,他們確實是密謀要解決一個事情,要動手干一件大事。

這會是什麼大事呢?是報社內的還是報社外的呢?我又想的蛋疼,就是沒想透。

過了2天,周三,一個消息傳來,關于龔局長的,此公問題已經查清,經濟問題,不多,25萬元,正式移交檢察院。25萬雖然不多,但是,按照上世紀的法律執行尺度,5萬起步,一萬一年,足夠弄個無期的了。

其實,沒有人會相信龔局長的問題只有25萬,但是,既然組織上做了結論,那就是正式定論了,任何人也不要再懷疑了,就這麼辦了。

25萬,是要不了命的。龔局長的性命無憂,或許是黨和政府對他開恩了,網開一面,放他一馬,或許這背後也還有什麼秘密交易。

當然,龔局長要想判決從輕,也還有出路,那就是檢舉揭發,爭取在為黨和人民的事業奮斗終生的道路上再立新功。但是,我天朝一貫的辦案規則,這龔局長能不能有檢舉的機會,即使有,能檢舉到哪一級,都還是個問題。只要上面一句話,查到哪一級為止,檢察院是不敢抗命的,必須遵守。畢竟,司法不是獨立的,是必須要接受同級黨委領導的。檢察長再牛逼,市委書記一句話讓你滾蛋,就得乖乖走人,呆不下去。

我覺得龔局長不傻,他不會放棄自己將功贖罪的機會,說不定,他在紀委偵辦階段,就老有所為了。

龔局長是徹底完了,我不知道我的大哥劉飛如何發落我的大嫂小龔。政治婚姻,就是這樣的命運,沒辦法,小龔要是被休了,那也只能自己認倒霉。誰讓自己的老爸不爭氣呢。

看來,正如楊哥和柳月以前告訴我的,混官場是個高危職業,一不小心遭暗算不說,還說不定哪天就進去了。

就在龔局長正式移交檢察機關的第二天,也就是周四,也就是我要和楊哥柳月去南江的前一天,又一個振奮我心的消息傳來︰江海市前市委副書記兼前人大主任被省紀委于昨夜帶走了,宣布「雙規」了,據說是得益于龔局長的立功贖罪之舉。

這個老色鬼,剛退了二線沒幾天,還沒開始過安穩日子,還沒想好怎麼繼續為黨和人民發揮余熱,就栽了。

我不由感到很暢快,媽的,老天有眼啊,黨委英明啊,這個老色鬼終于要有報應了。

龔局長有福氣啊,能被允許揭發檢舉,雖然只給認定了這一個,但是,也算是可以立功了,能獲得黨和政府的部分寬大。老色鬼擔任副書記期間,分管組織和人事,自然和龔局長關系密切。

當然,我知道,如果要是給予龔局長充分的政策和自由,他或許還能檢舉揭發出更多更大官職的人來,但是,他肯定是受到限制的,名額有限,能批準給他一個名額,就已經是相當照顧了,他該知足了。

我猜測,龔局長的案子波及的範圍,可能就到這里了,不能再繼續擴大化,否則,就亂套了。

至于老色鬼是否還有立功贖罪檢舉揭發的機會,那就不得而知了,如果上面規定他只能談自己的問題,不許牽扯其他,那他就完蛋了,沒機會了。

立功的機會,不是人人都能有的,越往上機會越少。

老色鬼的落網,無疑又是江海政壇的地震,大家帶著各種興奮神秘的表情私下討論議論著,仿佛過節一般。

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老色鬼肯定是上面有得罪的人,不然,龔局長是咬不出來他的,否則,即使咬了,也不會給他認定,等于沒咬。

老色鬼是本地土生土長的地頭蛇,在本地官場根基很深,但是,在上面,卻比起張書記和現任市委書記差遠了。

據小道消息,老色鬼的落馬,得益于市委書記的暗示。市委書記是外地人,從外地市調來擔任市長的,沒有分管過組織,現在雖然擔任了一把手,但是本地的人馬還沒有召集齊整,市里的很多中層干部都是老色鬼當組織部長和擔任分管組織的副書記時候提拔起來的,現在雖然老色鬼退居二線,但是老干部的余威還是很厲害的,完全可以在幕後繼續操縱什麼勾當。市委書記雖然大權在握,但是,對于老干部的厲害,他自然是明白的,自然是想借機扳倒他。

對這個消息,我深信不疑,我想起來我工作以後第一次出事,做記者的時候第一次被劉飛暗算出事,就是因為把人大主任和市長寫錯了排名,市長放到了人大主任前面,惹得老色鬼人大主任大發雷霆,把馬書記叫去臭罵,然後我被處分,然後我被調離記者部,然後我被迫進了大山扶貧,在大山度過了從靈魂到煉獄一般的1年時光。那時我就和市里的大多數官員一樣,知道了市長和老色鬼之間的微妙關系。市長在市里排名老三,居于人大主任後面,自然心里是不舒服的,人大主任雖然是老二,但是沒有實權,更不爽快,兩個人之間,自然都心里有隙。老色鬼雖然現在退居二線,但是,仍然會通過他的人馬對現政權施加著影響。這自然是市委書記所不能容忍的,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現在市委書記好不容易抓住了這個機會,當然是不會放過的,鏟除自己的心月復大患,自然是要毫不留情,來不得半點仁慈。

當然,老色鬼的落馬,也可能不僅僅是市委書記一人的功勞,很可能這家伙還有得罪的上面的人,至于得罪的是誰,我現在還不知道。

想起老色鬼對柳月的不懷好意,我心里痛快淋灕,活該,馬爾戈壁的,槍斃了你狗日的算了。

第二天,周五,下午1點,我帶著爽朗的心情,跟著哥和柳月,殺奔南江而去,去看我剛剛從風雨飄搖中抓到一根救命稻草的宋大哥。

此去,我不知道還會遇到什麼讓人震驚的事情,不知道江海政壇是否又要來一次七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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