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副部長官場博弈︰出牌 江上明月共潮升 020

作者 ︰

在去醫院的路上,梅玲顯得有些心神不定,一會兒看著大哥大,一會兒左顧右盼。

我淡淡地說了一句︰「梅社長,干嘛呢?**下面有什麼東西扎著了?如坐針氈一般」

梅玲掩飾般地笑了下︰「沒什麼」

我瞥了一眼梅玲,沒有再說話。

到了醫院,小張的傷勢不輕,臉上都是血,鼻梁被打塌了,正在進行創面清理,門牙打掉了2顆,一只胳膊被打折了,右手手背被刀子劃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我倒吸一口涼氣,是誰打的?

等小張清理完傷口,打上消炎吊瓶,我問小張事情的緣由,小張嘴巴漏風,好半天才說清楚事情的經過,原來早上他上班的時候,騎自行車走在馬路上,走到一條僻靜的小巷子時,突然一輛摩托車從巷口拐過來,直接沖他沖過來,猛地撞倒了他,他被撞得發暈,還沒站起來,接著又過來幾輛摩托車,車上的人下來就把他圍起來毆打。小張忙表明身份,說自己是記者,說他們是不是認錯人了,可是那幫人其中之一說︰打的就是你這個狗日的記者。小張本來就不會打架,別說他們一幫人,就是一個人,小張也未必能打得過。就這樣,小張被他們痛毆一頓,渾身滿臉是血,差點昏死過去,他們才停手。臨走時,一個留著小胡子的混混沖著小張又狠狠踢了一腳。

小張說過程的時候,梅玲拿起大哥大出去了,沒听全。

我听小張詳細說完,拿起大哥大給馬書記打電話匯報情況,先匯報了小張的傷勢,接著說了小張受傷的經過。馬書記在電話那邊一听,火氣大了︰「這是典型的尋釁滋事,惡霸流氓行徑,光天化日之下毆打黨報記者,這還了得,馬上去報案,一定要抓住凶手,嚴懲不貸」

我說︰「好,那我這就報案!」

掛了電話,梅玲過來了,說︰「什麼情況?」

我說︰「馬書記讓報案!」

梅玲說︰「嗯是要報案,馬上報案,敢打記者,無法無天了」

我接著報案,很快,派出所的民警過來了,進行筆錄,听取案情。

小張敘說完情況,民警問小張︰「你認識他們嗎?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打你嗎?」

小張搖搖頭︰「我和他們素昧平生,從來不認識,他們打人,什麼都不說,上來就打,無緣無故」

梅玲說︰「看來,這是一起典型的流氓尋釁滋事事件,這些混混,打完了就跑,找都找不到!」

民警也點頭︰「是啊,這事可是有些棘手,線索不明確,找不到作案理由,找不到作案人的蹤跡,不好弄這樣吧,我們記錄好了,會備案的,回去慢慢調查」

這是辦案人員典型的推月兌搪塞之言,回去後,這案子就石沉大海杳無消息了。

我腦子里轉悠著小張前些日子采訪的那地下舞廳的事情,但是,沒有證據,也不好多說。我腦子里下意識地將此事和那舞廳被查封的事情聯系起來。

梅玲又說︰「小張,你好好養傷,公安的同志會認真辦案的,那些壞人,早晚得落網唉你要是能認識他們中的一個就好了,或者能知道他們為什麼打你也好啊」

梅玲的話听起來似乎頗為輕松,似乎這案子是無頭案,就是一件突發的街頭混混打架事件。

沒想到梅玲這句話反倒無意中提醒了小張,小張皺著眉頭想了想,突然說︰「對了,我想起一個人來,他們中的一個人我見過一面」

小張這麼一說,梅玲似乎被嚇了一跳,我精神一振,看著小張︰「說,什麼人?」

辦案民警也來了勁頭︰「是哪個人?什麼特征,在那里見過的?」

小張說︰「他們打完我,臨走的時候,一個小胡子,上嘴唇留著仁丹胡的小胡子,踢了我一腳,我想起來了,我見過他,在前些日子被查封的那家地下舞廳,我見過他」

梅玲說︰「那家地下舞廳?那小胡子一定是那舞廳的客人,去那里玩,你見過他,是不是?」

小張搖搖頭︰「不是,那小胡子不是舞廳的客人,他是那家舞廳的保安小頭目,我暗訪的時候見過他,他帶著人在那里維護秩序呢」

我說︰「這就是說那小胡子是那家舞廳的打手了」

小張說︰「是的,就是他,我想起來了!」

梅玲說︰「小張,你再好好想想,別記錯了,想錯了,可是要冤枉人的!」

小張又想了想,說︰「沒錯,就是他,我記得很清楚!」

民警認真地記錄著,不住地點頭︰「嗯這就好了,這樣就有明確的線索了這家舞廳的老板剛剛治安拘留放出來,這麼說來,很有可能是他們在報復你了這可是嚴重的黑社會報復事件,要嚴打我們馬上回去,立刻查找傳訊那幫人,公然報復傷害記者,這可是嚴重的刑事案件,罪加一等,絕對輕饒不了他們」

辦案民警火速離去,梅玲顯得很是不安,坐立不寧。

我對小張說︰「正義一定會戰勝邪惡,那幫混蛋,公安會懲辦他們的,會抓到他們的」

梅玲說︰「我先回去小張在這里安心養傷江主任,要不,你在這里再多陪會小張?」

我看梅玲急著要走,剛想說讓她先走,腦筋一轉,說︰「梅社長,我和你一起走吧」

小張也說︰「你們先回去吧,我在這里自己就行!」

梅玲無法推辭,就和我一起離開了醫院,往報社走。

路上,梅玲的電話響了,梅玲接電話時,看了我一眼,我裝作若無其事。

「哦嗯我在回報社的車上,我和報社的江主任一起在車上,正在往報社趕」梅玲似乎所問非所答地大聲說,接著就掛了電話。

回到報社,我和梅玲一起去了馬書記辦公室,將情況仔細匯報給了馬書記,馬書記听完,一拍辦公桌︰「這是典型的打擊報復記者事件,現在正是嚴打的時候,不法之徒竟然如此猖獗,一定要嚴厲打擊,我這就給公安局局長打電話,一定要迅速行動,立刻抓獲那幫混蛋從嚴從快從重打擊」

說完,馬書記立刻就模起電話,給公安局長打電話。

梅玲這時站起來,拿起隨身的包,說︰「我去下衛生間!」

梅玲要去衛生間,我是無法阻攔的,也不能跟著。

等馬書記打完電話,梅玲也從衛生間回來了。

馬書記對梅玲說︰「我找了局長,公安那邊已經開始行動了,估計很快就能抓獲那幫人!」

梅玲點點頭︰「哦好,好!」

馬書記接著對我說︰「你們搞好對這件事情的報道」

我點了點頭︰「好!」

我這時心里起了疑心,我懷疑梅玲和王勇知曉此事,說不定剛才出去通風報信了。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懷疑,雖然我沒有任何證據,但是,我總覺得今天梅玲和王勇的表現不大正常,我就是憑著感覺這麼懷疑的。

如果公安要是抓捕落了空,我想問題就一定出在梅玲和王勇身上,我拭目以待。

下午,我得到消息,那幫毆打小張的混混被抓住了,一個不漏,全部落網,經過突擊審訊,他們交代出了後台,是那舞廳的老板指使他們干的,目的就是報復小張。公安接著又出動去抓獲那舞廳老板,卻晚了一步,那老板已經逃遁了。

直接凶手抓住了,後台老板跑了,有得有失。我無法斷定此事了,無法斷定那舞廳老板到底是因為他的嘍被抓驚動了風聲逃跑的還是因為有人通風報信逃跑的。假如是有人提前通風報信,那老板不但自己能逃月兌,也能讓他手下的嘍逃月兌,現在,那幫嘍落網,好像似乎沒有人報信,不然,怎麼會被抓呢?

我琢磨了半天,沒有徹底想明白。雖然心里隱隱對梅玲和王勇有所懷疑,但是,我沒有任何明確的證據能證明他們做了什麼。

對于公安來說,雖然後台老板跑了,但是抓住了直接打架斗毆的那幫人,也算是有所斬獲,對領導對記者也算是有所交代。

在馬書記的親自安排下,第二天,報紙就在顯要位置刊登出了這條新聞,這讓公安很長臉,也算是從某種形式上提高了記者的威望。

雖然沒有抓住罪魁禍首讓我不免耿耿于懷,但是,畢竟還是抓住了直接凶手,也算是感到了一些安慰。邪不壓正,敢于和正義對抗,是要被強大的國家機器鎮壓的。

小張的事情告一段落,我心里多少松了口氣,這時,我又想到了我自己,我的磁帶事件引發的暗斗,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發,或者已經開始觸發,而我卻抓不到證據。

我心里不由又有些無奈和無力之感。

小張出院後,開始上班,他對自己當時不听我的話非要加上自己的名字開始後悔了,找到我和我道歉,說自己當時不該不听我的話,說自己不該在背後對我表示不滿。

我安慰了小張半天,讓他不要有思想包袱。我這時想,即使小張當時不署名,如果那些人要想報復,也能通過某些渠道打听到記者的名字的。我隱約感覺到報社內部有內鬼,有人出賣了小張。

內鬼是誰,我依然無法確定,不好找證據。

這一天晚上,我正在家和晴兒一起看電視,突然有人敲門,我起身開門一看,老三和蘭姐站在門口。

老三和蘭姐回來了!

我和晴兒很高興,急忙將他們迎進來。

老三和蘭姐風塵撲撲,剛到江海,直接來了我們這里。

晴兒見了他們,自然是激動不已,抱著蘭姐和老三熱淚盈眶。

大家坐下後,老三和蘭姐听說了晴兒車禍流產的事情,又是一頓唏噓,蘭姐心疼地抱著晴兒流下了眼淚。

晴兒經過這一段時間,心情逐漸好轉,此刻蘭姐一哭,勾起了自己的傷心事,自己也忍不住又哭起來。

好不容易等大家情緒平穩之後,我問起蘭姐和老三回來的事情,原來他們是回來辦理登記結婚手續的,悄悄辦完手續,然後立刻就回南方。

晴兒問他們回來的事情還有誰知道,老三說告訴柳月了。

正說著,柳月來了。

大家很久沒有湊在一起了,說不完的話,聊不完的天。

這天晚上,老三和我睡在客房,柳月和蘭姐還有晴兒睡在臥室,三個人嘰嘰喳喳地低聲聊個不停,但是聊的什麼內容,听不清楚。

我和老三也沒停下,靠在床頭聊天。

「晴兒的事情,太意外了」老三說︰「今天回來的路上,蘭姐還說等晴兒生了孩子,我們要專門趕回來喝喜酒的唉天算不如人算」

我說︰「唉過去了,不提也罷晴兒沒有傷到筋骨,還算萬幸!」

老三說︰「肇事車找到了嗎?」

我搖搖頭︰「沒有!」

老三看著我說︰「你覺得這事是偶然發生的呢還是蓄意的?是不是有人故意的呢?」

我搖了搖頭︰「這事不好說,無法斷定,但是,我總覺得有些蹊蹺

老三說︰「如果是蓄意的,那麼,一定是你得罪了人,殃及了晴兒,晴兒這個人我知道,與世無爭,她不會有得罪的什麼人的而你呢,干這個鳥記者,不知不覺中得罪的人是不會少的」

我默然無語,一會兒嘆了口氣。

老三也嘆了口氣,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我不想和老三再談論這個問題,問老三︰「登記結婚後,在哪里舉行婚禮?什麼時候舉行婚禮?」

老三說︰「不舉行婚禮了,登了記,就算結婚了,儀式就不弄了!」

我說︰「為什麼?」

老三苦笑︰「這還用說嗎,我和蘭姐的實際情況,舉行婚禮,又不知道要招來多少非議,惹來多少麻煩」

我說︰「在江海當然是不能公開舉行婚禮的,可是,在溫州,不行嗎?那里總不會不行吧?」

老三說︰「天下烏鴉一般黑,姐弟戀,只要不出中國,到哪兒都會受到非議和責難,溫州也是這樣我和蘭姐生活在一起,從來不一起出席我單位或者她單位的聚餐和聚會,南方雖然開放,但是,對于姐弟戀,還是頗多非難之言的,我和蘭姐商議好了,還是少一些麻煩吧,只要兩個人安安穩穩一起過日子,那些形式,要不要都可以」

我沉默了一會兒,說︰「明天你們登記完後,我和柳月還有晴兒加上建國一起給你們舉辦一個小規模的慶祝儀式,不管怎麼說,這也是人生中的一件大事,總是要慶祝一下的」

老三說︰「蘭姐說柳姐也有此意,在回來的路上就和蘭姐說了自己的打算」

我說︰「那就好,就直接辦吧!」

老三說︰「就是不知道晴兒會不會願意,會不會參加?」

我說︰「晴兒雖然對你們倆不看好,但是,她對你們的情意,確實真摯的,現在你倆已經成了事實,已經要登記了,她也不會再為難你們了,面對現實,我想她是會接受的」

第二天,老三和蘭姐去辦理登記手續,柳建國陪同去。

我和晴兒說了要給他們慶祝一下的打算,晴兒默默地點頭答應了。

這時,柳月打電話來告訴我們晚上喜宴的地點,她已經訂好了酒店和單間。雖然只有一桌,但是柳月說她還是按照喜宴的模式來操辦的。另外,柳月說她還通知了楊哥,楊哥晚上也來參加。

晴兒又通知了秦娟。

我和晴兒商議給老三和蘭姐準備什麼結婚禮物,晴兒說起來我們結婚的時候老三給予的大力資助,說干脆就給他們送錢吧。

我想了想,也同意。

我和晴兒最後決定給他們封5萬元的喜禮。

「這錢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就算咱們的一點心意吧!」我說。

「嗯」晴兒點了點頭︰「有些東西,是錢買不來的,是錢無法衡量的,他們終于要登記結婚了我真的想不到他們會走到這一步,既然這一天真的到來了,那我也只有接受既然他們成為了合法夫妻,那麼,我也就只有祝福了」

晴兒的語氣在傷感和失落里帶著祝福。

晚上,我們到了酒店的單間,柳月和老三蘭姐還有秦娟早已經到了,房間布置地喜氣洋洋,完全是按照當地喜宴的模式操作的,只是只有一桌而已。

楊哥還沒來,我們大家一起等。

過了一會兒,楊哥終于來了,滿面喜色恭喜老三和蘭姐,說了很多祝福的話,送了禮物。

大家坐定,楊哥臉上的喜色還是收不住,眼楮不住地瞟向柳月。

晴兒看著楊哥︰「楊哥,你今兒個真高興啊,比你自己結婚還高興吧?」

晴兒似乎在數落楊哥沒必要為了一對姐弟戀如此之興奮。

楊哥沒有在意晴兒的話,笑呵呵地看著大家說︰「今兒個有兩件喜事啊,老三和小張結婚是一大喜事,還有一件喜事呢,呵呵」說完,楊哥又看看柳月。

「什麼喜事啊,快說!」晴兒見楊哥的眼楮不住地看柳月,眼神猛地一亮,一下子興奮起來,似乎覺得楊哥是要在這個大喜的時刻宣布自己要娶柳月,答應柳月之前的要求一般。

「這喜事啊,是關于柳月的!」楊哥好像故意賣關子似的說。

「哦快說啊,楊哥,到底是什麼喜事啊,快說,是關于柳月姐姐的什麼喜事啊?」晴兒急不可耐地看著楊哥。

柳月顯得有些迷惑,不知道楊哥葫蘆里賣的什麼藥,怔怔地看著楊哥。

大家都好奇地看著楊哥,等著楊哥宣布關于柳月的喜事。

我的心也忍不住猛跳起來,難道楊哥真的改變了主意,要在這個時候宣布答應柳月,娶柳月為妻?

我覺得這似乎不大可能,這太突然了,沒有一點事先的征兆,可是,確實想不出楊哥到底要說什麼!

這時,柳月說話了,聲音很沉靜︰「楊哥,說吧,我的什麼喜事啊,說出來,讓大家一起分享」

柳月竟然也不知道是什麼事。

楊哥樂呵呵地看著大家,最後眼光落在柳月身上,說︰「本來我是想等會再給大家宣布的,既然大家都這麼性急,那好,我現在就宣布了吧」

晴兒大大的眼楮發出期冀的目光,看著楊哥。

我的心猛跳著,也看著楊哥。

大家的目光都看著楊哥,包括柳月。

柳月的眼神十分平靜。

作者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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