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副部長官場博弈︰出牌 江上明月共潮升 017

作者 ︰

我看著楊哥,想從他的眼神里看出點什麼,想捕捉到一點什麼信息,卻什麼也看不出來。

我含含糊糊地說︰「哦你說這事啊,我好像也听說過只是沒听說的這麼具體一盤磁帶有這麼大的作用?不可思議」

楊哥沉穩而有些深邃的眼神看著我,微微皺了皺眉頭,接著說︰「這事,說大不大,可是說小也不小,這樣的事情,是不應該流傳出來的,這會導致嚴重的後果的,既然你說你不了解,我也不再多問你,不過,凡事還是小心一點的好,社會很復雜,三教九流都有,凶險莫測,做事情,一定要三思,該保密的一定要保密,既是保護自己,也是保護身邊的人」

我默默地听著,心里不由有些忐忑。

從楊哥的話里,我听出了他的意思,他一定是知道這事是我做的,雖然我沒有承認,他心里卻已經是明白了,他沒有強求我承認,但是,卻還是帶著關心和愛護的心態委婉地表達了他的意思。

我知道楊哥找我談這個是出于好意,是對我好。可是,我仍然不想明確承認這一點。

楊哥帶著些許的憂慮進了會場,我的心里不由很發虛,有了一些不好的預感,但是,對于此事能帶來什麼不好的結果,我仍然無法預測。

我此刻最大的疑惑是這消息是怎麼傳出去的,我覺得,宋明正是此事的最大受益者和直接參與者,傳出去對他絲毫沒有好處,甚至會將他自己搭進去,他完全不敢也不會說出此事。可是,我又想,他不會對外人說,那麼,會不會對王巧玲說呢,自己的老婆可不是外人啊。想起宋明正被王巧玲抓住的把柄,我不由疑心大增,難道是這事?我本來一直懷疑宋明正經濟上有問題被王巧玲抓住了死穴,這會兒又突然冒出了這個想法,多了一項懷疑。

柳月一向處事嚴謹慎密,周到持重,她自己當時還嚴肅告誡我一定要保密,切勿外傳,她定然是不會說給外人听的。

那麼,晴兒和秦娟呢。

秦娟閱歷淺薄,年輕幼稚,有可能會說出去,可是,此事關系秦娟自己的名聲,磁帶的女主角就是她,她會往外說嗎?還有,磁帶之後的事情,她一概不知,甚至那劉院長倒台的具體原因,她都未必將此和自己經歷的那事聯系起來。就是想說,都找不到由頭。

那麼,晴兒呢?晴兒知道此事,我也曾鄭重告誡過晴兒,切不可說出去,晴兒不是小孩子了,她是深知此事的利害的,她當然不會害我的,她會將此事故意說出去嗎?不會!

想來想去,我都覺得這4個知情人沒有說出去的可能。

可是,消息明明已經泄露了,而且還傳的比較廣泛,連楊哥都知道了,這又怎麼解釋呢?

我知道,楊哥剛才的話不是杞人憂天,這事流傳出去,傳到牽扯的那些當事人耳朵里去,對我是會有極大的壞處的,我必然會成為他們的公敵,成為他們必欲報復而後快的對象,至于我將遭到怎麼樣方式的報復和清算,是暗算還是明算,是黑道還是白道,何時何地被報復,我當然是無法而知的。他們是對我直接進行報復,還是從我的家人下手,我更不得而知。

想到這里,我身上不由冒出了冷汗。

從楊哥的話里,雖然他听到了這個消息,但是,那些當事人是否知道這事,卻是個未知數。

想到這里,我又有些自欺欺人地帶著僥幸心理,或許這事不會傳到那些人耳朵里的,那樣,就不會有我擔心的事情了,或許,我剛才的那些憂懼是多余的。

我不由又有些安慰起自己來。

當然,我知道,我的自我安慰是帶有些掩耳盜鈴的性質,事情可能不會那麼糟糕,但是,也未必就會這麼輕松。

我開始心神不定起來,會場呆不下去了,拿著會議材料匆匆出了會場,回了辦公室。

辦公室陳靜不在,我關了門,坐在辦公桌前冥思苦想,想找出一個合適的由頭,可是,任憑我怎麼想,也想不出什麼來。

我此刻最想知道的是消息是如何走漏出去的,走漏了給那些人,然後才能判斷出下一步的動向,才能判斷出未知的和可以預見的不測和危險。

我尋思了半天,模起電話,打給了宋明正。

「宋大哥,你在哪里?」我直接問宋明正。

「哦兄弟啊,我在江海啊,剛從市委書記辦公室里出來」宋明正的心情似乎不錯,笑呵呵地說︰「剛剛給市委書記匯報了縣里的一些工作,市委書記很滿意,呵呵今年南江的工作,是新年新氣象哦」

我沒心思听宋明正對我夸耀他的政績,說︰「你現在方便不?」

「方便,怎麼,有事嗎?」宋明正說。

「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見面談!」我說。

宋明正一听,不笑了,說︰「什麼事?」

我說︰「電話上不方便說,見面談,你現在在什麼方位?」

宋明正說︰「我在和平路和南大街路口。」

我說︰「你到路口西南處的那家咖啡館等我,你先去,開一個單間,我隨後就到!」

宋明正說︰「好的,我這就去等你。」

放下電話,我急匆匆出了報社,直接去了那家咖啡館,在二樓的一個單間見到了宋明正。

進門後,我關死房門。宋明正看我的臉上的表情很嚴重,對我說︰「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我對宋明正說︰「你听說了嗎,關于人民醫院那院長進去的事情,關于那盤磁帶的事情」

宋明正一听,臉色一變,說︰「沒听說啊,怎麼了?」

我說︰「這事你沒有和別人提起過吧?」

宋明正想了想︰「沒有啊,我誰都沒說過,這樣的事情,我怎麼會和別人說呢!」

我說︰「包括嫂子,你也沒說過?」

「沒有!」宋明正肯定地說。

我知道宋明正有時候會醉酒多言,又說︰「那麼,你敢肯定你喝多了酒,也不會對任何說嗎?」

宋明正神色有些不安,又想了想,說︰「我倒是喝大過幾次酒,可是,我沒記得說過此事啊!」

宋明正的話讓我心存疑慮,喝大了酒的人,記不得自己說過的話,是常有的事情,就怕宋明正自己說過,也不會記得了。

可是,我也不能肯定宋明正一定喝醉後說過這事。

我說︰「自從你到南江後,你喝大過幾次?喝醉了後,都和什麼在一起,你還記得不?」

宋明正又想了想,說︰「我就喝得爛醉過幾次,很少,出了那次和你一起回你老家,然後那幾次都是喝完了就回家了,只和王巧玲在一起過,別的人,沒記得有!」

我的心一跳,難道,果真是宋明正爛醉後說給王巧玲听了,王巧玲又傳出去了?

宋明正用惴惴不安的眼神看著我︰「怎麼了?你听到什麼消息了?」

我說︰「此事已經流傳出去了,已經到了我的耳朵了」

宋明正一听,臉刷得變了顏色,神情比我還緊張,愣愣地盯住我︰「都都是怎麼傳的?你听誰說的?」

我說︰「我听誰說的不重要,那人也是听了不知道拐了多少彎的別人說的,听到的內容就是說那院長進去,是源于一盤磁帶,那盤磁帶直接辦倒了劉院長,然後牽出了一大批人,那磁帶是出于一個年輕人之手,而且,在這個事件中,有人倒霉,有人得益」

宋明正的臉色發白,眉頭緊鎖,眼里發出了驚懼和不安的光。

我知道,此事爆發出來,對宋明正的打擊會更大,他就是靠這盤磁帶才當上縣委書記的,是此事的最大受益者,此事差點就蔓延到現任市長,最後雖然壓住了,沒有擴大化,查辦到前衛生局書記為止,但是,那衛生局書記是市長的鐵桿,市長為此也一定受了驚嚇,要是市長明確得知此事是宋明正借助一盤磁帶搗鼓的,一定不會饒了宋明正。官場的暗算和狠辣,比起黑社會的明刀明槍更可怕。而且,我的直覺,現任市長對于宋明正升遷的時機和當時衛生系統發生的情況,一定是有懷疑的,只是沒有抓到明確的把柄。

雖然市長現在動不了宋明正,宋明正是現任市委書記的紅人,但是,風水輪流轉,說不定哪天市長就成了市委書記。市長一旦大權在握,宋明正可就成了他案板上的魚肉了。

看著宋明正極度慌亂的神態,想到此事我多了一個同樣不安的同盟,我心里竟然似乎覺得有些安慰。

宋明正在短暫的慌亂之後,迅速鎮靜下來,看著我︰「此事,你還告訴誰了?」

我說︰「誰都沒告訴!」

我沒有說實話,我想了,告訴宋明正也無濟于事,反而多出一些不必要的話來。

宋明正自言自語地說︰「那麼,此事就只有你知我知了,還有,小秦也是知道的,不過,她也就知道錄音的事情,別的一概不知,她應該是不會說出去的,畢竟,自己是那錄音帶的女主角,這樣的事,傳出去也不光彩,特別是對一個還沒嫁人的女孩子」

我說︰「我也是這樣想的而且,秦娟這人我了解,她雖然小,但是做事情很有數」

宋明正鎖緊眉頭,狠狠地抽煙,說︰「那這消息是怎麼傳出去的呢?難道是紀委和檢察院的辦案人員說出去的?」

我說︰「應該不是,紀委和檢察院的只知道這盤磁帶,卻不會知道這磁帶的來源,甚至不知道這磁帶是誰提供的」

宋明正點點頭︰「也許,應該是這樣的」

我看著宋明正︰「還有一個可能,會不會是你大醉後失言而你自己記不得了」

宋明正猛地抬頭看著我︰「你你是說王巧玲她說出的」

我看著宋明正︰「凡事都有可能當然,我只是個猜想」

宋明正又低頭深思起來,一會抬起頭看著我︰「對了,你听到的消息,是不是只說那磁帶是一個年輕人弄出來的,而沒有听到說是誰安排舉報的吧?應該是和我無關的吧?」

宋明正的話讓我心里一顫,他似乎對自己帶有僥幸心理,似乎覺得暴露的只是我自己,而沒有牽扯到他。關鍵時刻,他似乎有自保的嫌疑,似乎我的暴露只要對他沒有牽扯,他就還是安全的。

我的心里有些不快,操,危難時刻見人心啊,看來,只要是不牽連到你,你就舒心了,我的安危是次要的了。

我壓住心里的不快,說︰「誰安排舉報的,我倒是沒听到」

宋明正呼地出了一口氣,似乎有些解月兌了,說︰「哦那就好,那就好」

我口氣有些冷淡,說︰「但是,可是有人說起,有人從此事中是最大的受益者,當然,此人是如何受益的,又做了哪些事情,我沒听到,不過,沒听到,並不等于人家沒說」

宋明正一听,臉上的表情又緊張起來,看著我冷冷的神態,似乎又覺察到了自己剛才舍人為己心理不慎流露的失態,神情有些難堪,忙說︰「哦兄弟,這事,我們是一個有難同當、有福共享的密不可分的共同體,不管牽扯不牽扯到我,我都會和你一起來面對這事,你放心,我是你大哥,我不會讓你吃虧的其實,傳言歸傳言,誰都沒有證據,不要擔心害怕,任何事,光憑嘴說是不行的再說了,我們是站在正義的一面,即使傳出去了,也不怕,正義必將戰勝邪惡」

宋明正的話有些沒頭沒腦,我不知道他是在安慰我還是在安慰他自己,但我覺得他這話等于沒說。

其實,對于此事,如果光考慮我自己,我是沒有什麼可以擔心和害怕的。我最憂慮的是此事牽連到家人,比如,我的父母,還有晴兒。甚至,此事會被別有用心的人所利用,用來打擊迫害暗算我周圍的其他人,比如柳月。

和宋明正的一番交談,讓我心寒和失望,心里還有些許的難過,我想起一句話︰官場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聯想起宋明正以前的表現,我覺得在宋明正眼里,愛情、親情和友情,都沒有自己的仕途重要。

我不想和宋明正再談下去了,找個借口離去,留下宋明正自己在那單間里品嘗失去了味道的咖啡。

和宋明正的談話,還讓我證實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王巧玲抓住宋明正的那個死穴,不是這事,和此事無關。

雖然無關,但是,也並不一定就肯定王巧玲不知道此事,要挾宋明正,除了此事,還有其他的把柄呢,別的不說,光經濟上的一件事情,就足以讓宋明正服服帖帖。或許王巧玲手里還保留著沒使出來的更厲害的殺手 呢,說不定這事就在保留的那些殺手 里面。

我雖然不能肯定,但是依然保留著對王巧玲的懷疑,因為我親眼見識過宋明正酒後失言的情景。

我去找了秦娟,問起這事,秦娟十分肯定地說這事她沒有和任何人說過,包括自己的父母和秦老師。

看著秦娟純真的神態和清澈的眼楮,我相信秦娟沒有撒謊,她是個誠實的女孩子。

我回到家里,還想著這事,又忍不住給還在老家的晴兒打了電話。

晴兒在老家過的很安逸,接到我的電話很高興,說自己打算過些日子再回來,學校要到陰歷2月10號才開學,寒假放的時間不短。

我和晴兒聊了一會兒家常,說起了這事︰「晴兒,我以前告訴你的前人民醫院院長騷擾秦娟的磁帶的事兒,你和別人說過沒有?」

晴兒說︰「沒有啊,我似乎沒記得我和誰說過啊,怎麼了?」

我說︰「你再好好想想,到底有沒有和誰說過?」

晴兒沉默了一會兒,說︰「我確實沒記得和誰說過啊,應該是沒有告訴過別人的,我確實沒記得的,怎麼了?到底怎麼了?」

不知怎麼,我覺得晴兒的話有些心虛,還有些急切和緊張。

這時,我能確信晴兒不會故意來害我,卻不敢確信她會不會無意中說出去。

我心里突然對晴兒沒有底了。

我不想讓晴兒多擔心,淡淡地說︰「沒什麼,我就是隨便問問的,這事,千萬不能說的,不然,會帶來很大的麻煩我就是想提醒一下你的」

晴兒的聲音似乎有些不安,說︰「嗯我知道的,我知道了真的沒出什麼事嗎?」

我故作輕松地笑了下︰「沒有」

我的聲音很輕松,心里卻有些不定,不有有些胡思亂想起來。

「哦沒有就好,應該不會有什麼事的」晴兒似乎在安慰自己,又像在安慰我,說︰「那些罪犯都被抓了,誰還會追究這事啊,就是真的傳出去了,也不會有什麼事的吧?打擊報復,可是罪加一等的,誰敢和國家的法律踫硬作對呢」

晴兒似乎沒有意識到此事保密的重要性,這讓我心里的疑慮更大了,沒有多說什麼,掛了電話。

我在不安中過去了一夜。

第二天我照常上班,在宣傳部見到了柳月,沒提這事。

我當然很相信柳月的,此事根本就不需要問柳月。

我也沒有和柳月提起這事,我不想讓她為我擔憂。

一晃10天過去了,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切都很平靜,好像那些傳言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我不由覺得自己似乎多慮了,或許那些傳言根本就是在小範圍內傳播的,那些當事人不會知道,他們死了的死了,活著的都還在監獄里服刑,怎麼會曉得這事情呢?

我的心里安穩下來,逐漸將此事拋到了腦後。

轉眼過了正月,又過了一個多星期,我接到晴兒的電話,她明天上午開車回江海,自己回來,爹娘要收拾一下家里的地,過些日子再來。

我叮囑晴兒路上開車要注意,不要開快車,晴兒答應著。

第二天上午,我到柳月辦公室送稿子,坐在柳月辦公室里,還不時給晴兒打電話,調度她走到哪里了。

直到晴兒說她已經進城了,說到了家用就用家里的座機給我報到,我才放下心來。

柳月見我不停地打電話詢問晴兒的位置,笑著說︰「乖寶寶弟弟——知道關心俺兄弟媳婦了,呵呵晴兒估計一會就到家了,先讓她休息會,晚上我請客,請你們兩口子,大家一起聚聚」

我笑著答應了。

柳月看完了稿子,我們又聊了一會兒天,我沒有接到晴兒的電話,忍不住拿起電話打家里的座機,卻沒有人接。

「怪了,這麼一會兒,應該是到家了,怎麼家里沒人接電話呢?」我嘟噥著。

「可能是路上堵車吧」柳月說。

正說著,我的電話響了起來。

「呵呵剛說完,電話來了,一定是晴兒,她一定是到家了!」柳月笑著說。

我接了電話,電話是用晴兒的大哥大打來的,可是,打電話的人卻不是晴兒,而是醫院里的人。

一個讓我和柳月都無比震驚的消息傳來︰晴兒出車禍了!現在正在市人民醫院!

好似晴天霹靂,我和柳月都刷地變了臉色,驚懼不已,來不及在電話里多問多說,手腳忙亂地下樓,火速趕往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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