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副部長官場博弈︰出牌 江上明月共潮升 058(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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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

後來,我和柳月在海邊這個只有我們一家人的在中國地名冊中因為台風滅村而消逝了名字的小漁村簡單而平凡安靜地生活著。

開始的幾個月,我們除了修心養性,就是努力建設我們的新家園。

每天早上,在朝陽的陪伴下,我帶著柳月到海邊的沙灘上跑步,鍛煉身體,跑累了,就散步,就看著大海,看那遠處偶爾駛過的輪船,看那海面翱翔的海鷗,看那潮起潮落

不時,我和柳月會來到村子後面的小山上,在柳月的爸爸媽媽和建國的墳前站立,和長眠在地下的家人說一會兒話,向他們傾吐著心中的思念,向他們訴說著我們的生活

柳月的身體一天天康復起來,臉上的氣色越來越好,精神氣兒也開始恢復,時不時會露出一絲醇美的笑容。

我開始整理建設我們的家。

我將房子門前的雜草和松林進行了清理,清理出一個40多平方的空場,將砍下的松樹干和樹枝弄成了綠色生態的籬笆牆,將空場圍成了一個小小院落,把粗大的樹枝釘起來,做了一扇松樹門,然後,把空地夯實平整。

我跑遍了周圍方圓幾十里,在附近的一個山村發現了一顆碗口粗的垂柳,找到戶主,買了下來,移栽到我們家的院子中間。我又跑到山上尋找到了一個桌面大的平整大石頭,拖回來,精雕細琢,弄了三個規則的石柱,做成了一個精致的石桌,安放在垂柳樹下。

中午的時候,我和柳月在樹下喝茶聊天,或者看書,偶爾,會不約而同互相抬頭對視一眼,微笑一下。

傍晚,家里就升起了裊裊炊煙,伴隨著飯菜的香味,一會兒,圍著圍裙的柳月就會從廚房里端出可口的飯菜,我們對坐在石桌下,柳月打開一瓶白酒,給我和她分別倒上一杯,二人相視一笑,舉杯酌飲。

晚飯後,我和柳月牽手到海邊散步,呼吸著略帶咸味的空氣,听著大海的低吟,享受著海風的沐浴。

夜深了,我和柳月相擁在一起,輕聲說著絮語,不知不覺地在海濤的伴隨中入眠。

周末,我和柳月一起步行到鎮上,坐公共汽車進蒼南縣城,去看望妮妮,或者帶妮妮回家,一家人在一起享受天倫之樂。

柳月的精神越來越好,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那噩夢一般的過去給她造成的創傷,在漸漸撫平。

在這期間,我們得知,柳建國車禍案件告破,凶手和上次撞晴兒的果然為同一人,果然就是那盤磁帶惹的禍,是被槍斃的人民醫院劉院長的家人,雇佣了黑社會干的。而這消息的傳出,是因為晴兒在和秦娟還有人民醫院辦公室的一個同事一起吃飯玩耍時,晴兒無意中說出的一句話,就這一句話,害死了晴兒月復中的胎兒,害死了柳建國。

我深感對柳建國的罪孽,深感對自己沒有見面的孩子的自責,深感對柳月的愧疚。

柳月沒有責備我,也沒有責備晴兒,她說她依然很想晴兒,說晴兒永遠是她的好妹妹。

說這話的時候,柳月的眼里又露出對晴兒的歉疚和深深的思念

我也深深地思念著我青梅竹馬的戀人晴兒,我生命中的女人,想著她不知在何方,不知過得好不好,不知會不會被人欺負,不知她在哭泣的時候誰能給她安慰

我心中默默地對晴兒說︰當你的心真的在痛,眼淚快要流下來的時候,那就趕快抬頭看看,這片曾經屬于我們的天空——天依舊是那麼的廣闊,雲依舊那麼的瀟灑,那就不要哭,因為我和你依然在同一個天空下。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到了1998年的9月底。

這天,我和柳月一起到鎮上去買生活用品,小鎮不大,民風淳樸,名字叫新城鎮。

我和柳月走在小鎮唯一的一條馬路上,格外惹眼,引來路人的紛紛側目。

我小聲對柳月說︰「姐,你看,大家都在看我們,都在羨慕我有一個年輕漂亮的老婆呢」

柳月輕聲笑了下,說︰「傻子,人家看我們,不是羨慕你老婆漂亮,而是羨慕我這個老太婆有一個英俊瀟灑的小老公呢」

我說︰「胡說,你哪里是老太婆了,你和我在一起,明明就看起來沒我大,我不是小老公,我是大老公」

柳月說︰「你少糊弄我說好話讓我開心了,哼你就是小老公」

我說︰「你再說?我明明是你大老公,你卻偏偏不服,我今天就讓你服快,叫我哥」

柳月撲哧捂嘴笑起來︰「不叫!你是我弟弟」

我拉住柳月的手,作勢要摟抱柳月,嚇唬柳月說︰「叫不叫?不叫,我就在大街上和你接吻我數三,1——2——」

「冤家小祖宗別鬧,我叫,我叫」柳月看看四周,小聲靠近我︰「哥哥哥」

「哎——」答應著,笑起來,對柳月說︰「小妹妹好乖,跟哥哥去玩好不好,哥哥給你買糖吃」

柳月忍不住哈哈笑起來,伸出手就打我的後背,和我嬉鬧著。

周圍又投來很多羨慕的目光。

回去的路上,已經是黃昏時間,我們看到路邊三三兩兩有背著書包放學的孩子。

我對柳月說︰「這里的孩子都在鎮上上學?附近沒有學校?」

柳月點點頭︰「是的,附近的山村,特別是我們村子附近的幾個自然村,人口少,學生少,政府不值當投資建學校,周圍是沒有小學的,孩子們上學,要翻山越嶺到鎮上的完小去讀書,平時還好說,刮風下雨,孩子們就遭罪了」

我听了,點了點頭,如有所思。

柳月看我的樣子,說︰「寶寶弟弟,想什麼呢?」

我扭頭看著柳月︰「叫哥,听見沒有,不听話,我就在這荒山里耍流氓」

柳月親昵地打了我一下︰「壞蛋哥哥,賴皮哥哥,寶寶哥哥,就知道欺負我」

我呵呵地笑了,對柳月說︰「月,我剛才在想這些孩子們讀書的不容易,我想起了石屋村,想起了那里的孩子們,想起了我的大山,想起了我難忘的大山歲月」

柳月沉默了,抬頭看著落日的余暉,說︰「你在大山的那一年,經常面對這樣的落日,想著那心痛的往事吧」

我點了點頭︰「我經常會坐在那大山的大石頭上,看著西沉的落日殘陽,看著黛色的茫茫群山,想著你,想著晴兒」

柳月嘆息一聲︰「其實,我在遙遠的都市,在遙遠的西京,又何嘗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你,想著你一定在想著我,我的心里會經常泛起疼痛和悸動」

听著柳月的話,我的心里泛起一陣漣漪,不由伸手握住了柳月的手。

晚上,吃過晚飯,我和柳月坐在二樓臥室的陽台上,相擁而坐,看著夜空里的一輪圓月,感受著初秋的海風徐徐吹來。

柳月痴痴地看著那輪月亮,說︰「哥,就要到中秋了爹娘一定在家里想著我們」

我說︰「嗯你想爹娘了?」

柳月說︰「嗯」

我說︰「寒假吧,等妮妮放了寒假,我們帶妮妮一起回家過年好不好?」

柳月說︰「嗯哥,我听你的」

我摟緊了柳月,低頭親了親柳月的唇,說︰「好孩子,听話就是乖孩子」

柳月輕笑一聲,聲音里充滿了嫵媚和嬌柔。

我心里一顫,又繼續親吻著柳月的唇,親吻著柳月的脖頸,親吻著柳月的耳廓

柳月的呼吸急促起來,伸手摟住了我的脖子。

我和柳月緊緊糾纏交織著蠕動著身體,互相努力進入對方的最深處,互相用本能和愛意來觸踫對方的火山和烈焰

我的靈魂月兌離了,和柳月的靈魂緊緊融合在一起。

我的在靈魂里升華,和柳月的嬌軀結合成為一體

月光下,海風里,濤聲中,喘息里,我和柳月完成了一次完美的靈魂之旅。

然後,我們擁抱在一起,互相撫模著對方的身體。

柳月抬手擦擦我額頭的汗珠,柔聲說道︰「賴皮哥哥,你辛苦了」

我說︰「為人民服務!領導辛苦,我不辛苦!」

柳月笑了出來︰「我現在可不是你的領導了,當了你這麼多年的領導,我可不想再當了,以後,你就是我的領導,我就是你的僕人,我為你服務,只給你服務」

我說︰「怎麼?不想當領導了,官癮過夠了?」

柳月笑了下,看著我說︰「你還在想著官場?你還留戀過去的生活嗎?」

我說︰「我不留戀官場的生活,我不想官場,但是,我曾經的凌雲壯志,曾經的滿懷豪情,依然沒有泯滅,我依然沒有鈍色自己的奮斗理念我想,你也不會吧」

柳月說︰「雖然我們在這里過著風聲水聲不起的生活,但是,我知道你的心里依然充滿著人生的堅強意志,充滿著為人生價值而奮斗的不屈信念哥,你要是願意奮斗,願意出去拼搏,我跟隨你,我追隨你,不管你到那里,我都跟著你」

我說︰「月,你認為什麼是人生真正的價值,怎麼樣才是實現了人生的價值?人生奮斗的本質意義是什麼?」

柳月坐起來,我也坐起來,靠在床頭。

我拿過煙盒,抽出兩顆煙,點著,遞給柳月一顆,柳月接過來,吸了一口,沉默了片刻,看著我︰「我想先听听你的看法。」

我吸了兩口煙,然後沉思地說︰「我曾經以為,人生奮斗成功與否,人生的價值能否實現,衡量的標準就是名利的獲得和多少,就是社會地位的貴賤和高低,雖然我不刻意去追求名利,可是,這仍然被我看成衡量的一個標準可是,現在,經歷了這許多的事情,我對這個想法發生了改變,我經常會思考人生奮斗的真正意義,琢磨人生價值的真正內在我想,或許,就像偉大往往寓于平凡,人生價值的真正體現,不在于名利和社會地位,而在于自己是否活得充實,而在于自己能夠為社會創造了價值,而在于自己是否為社會做出了貢獻在社會的每一個角落,在那些默默無聞的人群中,無數個人生的價值在創造,無數個平凡的人生在奮斗,他們,這些,同樣是偉大的人生,積極的,有意義的人生所以,我想,平凡的生活,平凡的做事,一樣是積極的,一樣能實現人生的價值,一樣是奮斗的人生」

柳月的眼楮閃閃發光,眼神里充滿了欣慰和贊賞,點了點頭,說︰「阿峰,你真的成熟了,你的思想真正能超月兌了在紛繁雜物的社會里,能看破紅塵的人能有幾個?其實,我的想法和你一樣,我現在也經常在思考這個問題人生,是一個人生存、生活在世界的時間歲月。在這段歲月里,有追求、有渴望,有奮進、有奉獻、有坎坷、有失落,它伴隨著你的人生,無論是陽光下,還是風雨中,都鐫刻著人生的歷程,體現著人生的價值。但是,短暫的人生之旅,愴然中應含著自信,嘆息中須透著豪情。人生好比一本書,只有用美好的心靈去讀,你才能讀出價值,才會讀懂愛憎,讀懂痛苦與歡樂,讀懂追求和奉獻是人生的神聖和永恆正是因為世間有多種多樣的人生追求,才構成了豐富多彩的生活畫卷,無論是選擇大江東去或是小橋流水,都是各人的心志使然。人各持不同的人生態度,追求 赫顯耀的未必高尚,意在淡泊清靜的未必卑下。于是,不同的選擇,構成的是不同的人生;不同的人生,形成了不同的人生價值吐出自己最後一縷蠶絲,為人類提供優質的蠶繭,這是春蠶的價值;為使昏暗變得光明,獻出自己最後的光和熱,這是蠟燭的價值;找準自己的最佳位置,讓零配件構成一台精密的機器,這是螺絲釘的價值」

我點點頭,說︰「人的頭餃顯赫不是衡量人生價值的標準。瓦釜雷鳴,既不證明貢獻,也不代替水平。高山緘默,自是一種巍峨;藍天無語,自是一種高遠!人的名利擁有不是衡量人生價值的標準。當人的思想被名利佔據時,就像鳥翼系上了黃金而不能再翱翔藍天一樣,不再容納遠大的理想。流星只有一眨眼的生命,卻呼嘯著劃出一道強光;那滿山的楓葉,到了深秋,才綻放出絢麗的青春。那麼,我想,現在,我願意去做春蠶,去做蠟燭,去做螺絲釘,去做流星,去做楓葉,我相信,在這個位置上,我一樣能實現我的人生價值,一樣能實現我的理想和追求」

柳月贊同地點點頭︰「嗯那麼,江老弟,說出你的打算吧,不管你要做什麼,為妻的自當夫唱婦隨」

我說︰「我想起了石屋村的那些孩子們,想起了今天下午見到的那些翻山越嶺去讀書的孩子們,我想,或許,在這里,我們不離開家園,也能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為那些漁民的孩子,為那些勤勞而辛苦的漁民」

柳月看著我,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老大,你是不是還過足官癮,想當江校長啊?」

我笑了︰「你來當校長,我當個老師就可以了,我還接受你的領導」

柳月搖搖頭︰「我不,我領導了你這麼久,該讓你揚眉吐氣了,我要做老師,你做校長我要接受你的領導」

我說︰「好,那我就當仁不讓了!」

柳月說︰「說說你的打算?」

我說︰「我想,我們這個江月村,周邊附近大約有10多個自然村,散落在山里和海邊,總共有50多戶人家,學齡兒童大概接近20個,我們是否可以以我們村為中心,輻射周邊,辦一個江月小學,讓周圍的孩子們可以就近讀書,不用再翻山越嶺,不用讓家長再為刮風下雨為孩子的安全擔憂」

柳月說︰「好,我贊同!這校舍」

我說︰「我們家的一樓,完全可以做教室,容納20個學生綽綽有余,還有,我們二樓還有好幾間空房子,可以做學生的宿舍,可以午休用,還可以在惡劣天氣的時候住在這里,這樣,家長也會放心,孩子們也安全你說,用咱家的房子,可以不?」

柳月笑嘻嘻地說︰「咱家你是家長,你說了算,既然相公決定了,為妻的自然是贊同了」

事情就這麼定了,我們第二天立刻就開始行動。

我委托老三賣掉了江海的房子和車子,包括柳月的房子,這樣,我們手里就用了一筆可觀的資金。

我和柳月跑了幾趟蒼南縣政府有關單位,很快就得到了縣里教育部門的大力支持,但是,縣里教育部門也表態了,只能給政策,沒有資金扶助,教師可以享受本縣的普通公辦教師待遇。

我們沒有二話,本來就沒打算要錢,只需要政策支持就足夠了。

我們收拾好了房子,購買了教學設施和設備,去縣教育部門購買領取了教材。

很快,大山大海邊的江月小學建起來了,設置了從一年級到六年級的所有課程。學校的管理歸新城鎮中心校。

附近村里的漁民听說家門口附近有了小學,都很高興,紛紛送孩子來上學,到開學那天,來了18個孩子,從一年級到六年級都有。

我們對學生實行全部免費,不管是學費還是吃住的費用,柳月還專門跑了縣城,請來了裁縫,給每個孩子都量身訂做了兩身漂亮的校服。

學校的教職員工從領導到老師兼廚師兼勤雜,都是我和柳月,我這個校長,除了管理柳月之外,還兼著教學,和柳月分別負責各個年級的教學任務。

當雄壯的國歌在院落里響起,當鮮艷的五星紅旗冉冉升起,當戴著紅領巾穿著整齊整齊校服的孩子們列隊向著國旗敬禮時,我的柳月的表情肅然而莊重,心里油然升起一股自豪感,那種創業的沖動和**又開始充斥了我們的心靈。

海邊漁村——江月村,響起了朗朗的讀書聲。小小的院落充滿了孩子們的歡笑,天真和童真讓我們的家里生動起來。

我和柳月在這個地圖上找不到的地方,開始了人生第二次平凡而平靜的創業。在這里,我們活得充實而愉快,因為我們的人生價值得到了完美而普通的體現。

我們就這樣快樂而開心地生活著,每月按時領取著教師工資。

1998年11月12日,馬嘯天、梅玲和王勇分別以不同的罪名被江海市中級人民法院判處死刑,立即執行。

我和柳月的這三位曾經的領導和同事,就這樣走了。只是,我們不知道他們是上了天堂還是地獄。

同時,我們獲悉,江海日報社已經重新有了掌門人,南江縣委宣傳部長升任報社黨委書記、總編輯兼社長,同時兼任市委宣傳部副部長。

新的報社掌門人繼承了柳月的全部工作方針和方法,繼續重用了柳月那時的全部人馬,包括老三、陳靜和老邢。

報業新聞大廈順利轉出,正在改造成一家四星級酒店。

同時,劉飛調到市委宣傳部任副部長,分管宣傳,也就是柳月曾經分管的那一攤。

看來,劉飛在官場混地如魚得水,揮灑自如。

1999年12月,楊哥調任省委組織部副部長,副廳級,同月,和黃鶯結婚,黃鶯同時將公司轉給了老三,跟隨楊哥去了省城,老三同時辭去了在報社的職務,又回到自己親手創辦的公司。

同月,張書記調任省委宣傳部常務副部長,正廳級。

2000年5月,劉飛提拔為江海市委宣傳部副部長,江海日報社黨委書記、總編輯、社長,成為江海日報社的老大。原老大到市委宣傳部做常務副部長。

同月,陳靜被提拔為江海日報社副社長。

同月,陳靜辭職,下海,應聘到老三公司做副總經理。

陳靜至今未婚。

陳靜辭職的同日,老邢辭去江海日報社財務科長職務,應聘到王董事長的北方集團做財務總監,年薪50萬。

2000年7月24日,我和柳月的兒子出生,小名是娘起的,叫狗蛋,大名是我給起的,叫江月陽,意在紀念我和柳月的愛情,也表示對柳建國的懷念。

孩子出生時,體重6斤8兩。

就在我們孩子出生的當日,老三和秦娟舉行結婚典禮。

2002年6月,老三和秦娟的孩子出生,生了一對龍鳳胎,老三給男孩取名叫峰峰,女孩取名叫月月。

同年9月,劉飛重傷為終身殘疾,退出了現役職務,退出了官場,起因為劉飛愛上了市委書記離了三次婚的單身妹妹,起了休掉小龔之心,在小龔堅決不答應並威脅要搞臭劉飛的情況下,劉飛起了殺機,雇佣黑社會人員欲除之,不曾想小龔先下手為強,給了那名殺手雙倍的價格,把一瓶硝鏹水潑到了劉飛的臉上,劉飛的面部被毀,雙眼失明,喉部重傷,不能飲食,只能每日躺在醫院里靠灌食維持生命。小龔步其父後塵,進了監獄。

我為劉飛感到嘆息,如此優秀卓越智慧型的官場人才,竟然會毀在愛情上,讓人感慨。

2003年8月,劉飛終于忍受不了傷病和失明的痛苦折磨,深夜在醫院自殺身亡,臨走前,劉飛留下一則遺言,將自身可用器官全部捐給社會。

2004年4月,楊哥又殺回江海,空降提拔為江海市市委副書記,市長,這一年,楊哥和黃鶯的兒子兩周歲,孩子的小名叫陽陽,是楊哥給起的。

同年10月,張書記提拔為東江省委常委、宣傳部長。

2007年8月,宋妮妮以全縣第一名的成績,考取復旦大學新聞系新聞專業。

同月,宋明正獲釋出獄,和王巧玲結婚。

此時,王巧玲已經是西京一家旅游公司的董事長,借助當年我資助她的5萬元,王巧玲從零起步,從小到大,逐漸做了起來。

妮妮開學那天,我和我的妻子柳月帶著兒子狗蛋一起去送妮妮到學校。在學校報名處,見到了分別多年的宋明正和王巧玲。

故人相見,執手相望,熱淚盈眶,感慨萬千。

妮妮終于見到了長期外出出差學習蒼老了許多的爸爸,撲到宋明正懷里,痛哭流涕,悲喜交集。

宋明正用顫抖的手撫模著十年沒見的女兒妮妮的頭發,老淚縱橫,嗚咽著說︰「妮妮我的孩子爸爸對不起你」

妮妮伸手擦干宋明正的淚水,親了親宋明正的臉頰,說︰「爸爸,你永遠是我的爸爸,我永遠愛你」

宋明正欣慰地笑了。

然後,我和宋明正緊緊擁抱,宋明正不停地說︰「好你們很好」

然後,宋明正看著柳月,說︰「柳月,你依然還是那麼年輕美麗,見到你,見到你們,見到你們的幸福,我很高興」

柳月握住宋明正的手,說︰「老宋,出來了,就好了,今後的路還很長,今後的好日子還有很多,小王等了你10年,你要好好對待小王」

宋明正點頭︰「哎——哎——」

妮妮又和王巧玲擁抱︰「小媽好——」

王巧玲面帶愧意地拍著妮妮的肩膀︰「好,孩子,小媽對不住你」

妮妮又親了親王巧玲的臉頰︰「小媽,不要這麼說,妮妮心里只有小媽的好」

柳月看著王巧玲說︰「巧玲,過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往前看」

王巧玲感激地看著柳月,點點頭。

安排完妮妮的入學,大家和妮妮告別。

妮妮戀戀不舍和大家依次告別,輪到我時,妮妮仍舊像小時候那樣摟著我的脖子打轉,撒嬌說︰「小爸爸,我舍不得離開你你要常和媽媽來看我」

我說︰「小爸爸和媽媽平時要上課呢,月兌不開身,教學任務很緊的,平時我們可以上QQ聊天啊,視頻聊天,也是一樣的」

妮妮說︰「那好吧,看來,也就只有將就二位老師了,等教師節,我給江老師和柳老師寄祝賀卡,祝小爸爸老師和媽媽老師節日快樂」

大家都笑了。

然後,妮妮抱起狗蛋,在他臉上狠狠親了兩口,然後捏著狗蛋的腮幫說︰「狗蛋,姐姐不在家,要听爸爸媽媽爺爺女乃女乃的話,明白嗎?不然,要是你不听話,姐姐放假回家打你**!把你屁屁打成兩半」

此時,爹娘已經來到了蒼南,和我們一起生活7年了,專門來這里看孫子的。

狗蛋捂著**說︰「姐姐,我的**現在就是兩半!」

妮妮哈哈一笑,一瞪眼,說︰「那就打成四半!」

狗蛋一听,撒腿就跑,跑到柳月的身後,抱著柳月的腿打轉︰「媽媽,姐姐老是欺負我你趕緊把我抱起來」

柳月把狗蛋抱起來,親了親狗蛋的臉,說︰「乖兒子,姐姐疼你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欺負你呢,姐姐是逗你玩呢」

妮妮一看,不樂意了,身子一扭︰「媽媽你偏心,抱弟弟不抱我,我也要讓你抱!你抱抱我!」

柳月伸手捏了捏妮妮的鼻子︰「鬼丫頭,這麼大了,媽媽還能抱得動你嗎?」

妮妮一跺腳,轉身向我︰「小爸爸,那你抱抱我」

我一瞪眼︰「這麼大人了,還要大人抱,讓同學看見了笑話你」

宋明正和王巧玲在一旁看著我們一家的戲鬧,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

和妮妮分手後,我們也要告別宋明正和王巧玲回家,這時,王巧玲掏出了一張50萬的支票,說要償還我當年幫助她的人情。

我和柳月堅辭不受,雖然我和柳月當年的積蓄已經花的差不多了,雖然我們現在只靠兩個人微薄的工資來維持家庭開支,但是,我們還是不準備接受這錢。

王巧玲則堅持要給,態度很堅決。

最後,我和柳月不得已接受了。

回來後,我們將這些錢捐給了縣里的希望工程。

這些年,江月小學的規模沒有擴大,招生範圍依舊是周邊的幾個村,但是,教學質量卻是整個蒼南縣的拔尖學校,雖然只有了了幾個學生,但是,每逢縣里的重大競賽活動,不管是哪個年級組的,不管是學習方面的還是綜合素質比賽,第一名,一定是江月小學選送的學生。

我和柳月的教學經驗也被縣里作為典型進行推廣,我和柳月假期里基本都閑不著,被邀請到處去講公開課。我們還沖出了蒼南縣。近4年,每逢溫州市的大型小學教學經驗交流活動,必定會邀請我們夫妻參加。

市內外不少私立學校找到我們,高新聘請我們去工作,去擔任學校的教學管理工作,出價最高的一家貴族學校同時聘請我們兩口子,一個擔任校長,一個擔任教導處主任,兩人的年薪合起來是180萬。

我和柳月都婉言謝絕,我們知道,如果我們走了,江月學校就得宣布終結,這十幾個漁民的孩子就得翻山越嶺去讀書。我們舍不得這些孩子,舍不得我們夫妻的事業,這是我們愛情的見證和結晶,這是我們的事業和精神支柱,我們寧願拿著微薄的薪水,過著清貧的日子,堅守在這海邊的漁民小學。

我們夫妻辦學的經驗被宣傳推廣了出去,中國教育報、浙江日報、浙江電視台都報道了我們辦學的事跡。中國教育報發了長篇通訊,題目是《大海邊的堅守》。看到這個題目,我直接就是一愣,當年我采訪石屋村的時候,寫的稿子題目是《大山里的堅守》,這次我成了被報道的對象,題目如此雷同,成了大海邊的堅守了。

媽的,這記者是不是抄襲了我當年的稿子啊!

罵出這一句,我這才想起,自從我成為一名光榮的人民教師,我已經很多年沒有說過髒話了。

媽的,這記者是不是抄襲了我當年的稿子啊!

罵出這一句,我這才想起,自從我成為一名光榮的人民教師,我已經很多年沒有說過髒話了。

轉眼到了2007年的教師節,這一年,我和柳月雙喜臨門,我被評為溫州市十大優秀教師,柳月則被評為浙江省十大優秀教師。

溫州市的慶祝教師節暨頒獎大會比省里的早一天召開,我們安頓好學生,一起去了溫州,柳月先陪我領獎,然後我再陪柳月去杭州領獎。

溫州市的頒獎大會很隆重,市委書記親自出席並頒獎。

當我走上主席台的時候,正好站在市委書記前面,市委書記滿面笑容地抬頭和我握手,手還沒握到,市委書記的臉上表情一下子僵住了,嘴巴半張,露出驚愕而又驚喜的表情。

這市委書記不是別人,正是楊哥。

就在幾個月前,楊哥隨著空降到浙江省任省長的原張部長張書記,也空降到溫州市擔任市委書記。此事我和柳月早已知道,只是我們一直沒有和他聯系,不曾想在這個大會上見面了。

張部長和楊哥能同時提拔重用,這期間要付出多少艱辛,要經歷多麼殘酷而復雜的斗爭,只有他們自己清楚。

頒獎典禮結束後,楊哥單獨接見了我和柳月,三人談了很久。

分手時,楊哥問我們有什麼事情需要他做的,盡管提出來。

我們表示了真誠的謝意,沒有提出任何要求。

我和柳月去了美麗的杭州,參加省里的教師節頒獎典禮。

巧的很,給柳月頒獎的是當年的張部長張書記,現在的張省長。

自然,張省長又是驚愕驚喜半天,又單獨和我們交談了很久。

分手時,張省長和楊哥一樣,也問我們有什麼需要他幫忙的,盡管說,我和柳月同樣表達了謝意,沒有提任何事情。

我們沒有什麼需要幫助的,我們能在一起美滿地生活,就已經很知足了。

我們定了第二天回去的車票,下午,我和柳月游覽了美麗的西湖。

泛舟在碧波蕩漾美不勝收的西湖上,我看著身邊依舊風姿綽約美麗動人面容俊俏的愛妻柳月,不由地痴了。

柳月看著我的模樣,笑著說︰「哥,你發什麼呆啊?」

我說︰「月,你說,美景加美女,是不是很讓人陶醉呢?」

柳月開心地笑了︰「寶寶,你總是喜歡說好話討我歡心,我這個年齡了,那里還敢稱美女呢?」

我說︰「姐,我說的是真的,在我眼里,在我心里,你永遠是最漂亮,最美麗的女人」

柳月的臉上泛起了一片紅暈,說︰「俺家寶寶就是嘴皮子活道好!」

我嬉皮笑臉地說了一句︰「那,姐,你的意思就是說我**好唄!」

柳月的臉更紅了,看了看四周,說︰「沒正經,一把年紀了,不知道羞!」

我開心地呵呵笑了起來。

一會兒,柳月看著湖水,感慨地說︰「阿峰,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們依然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或許,這出乎很多人的意料,包括張省長和楊哥,從他們和我們單獨談話的語氣里,我就听出來了」

我說︰「是的這一點,我承認!我知道,當初一定有很多人不看好我們,很多人認定我們必定會以悲劇結束,但是,我是個理想主義者,我是個固執的理想主義者,我堅信真愛可以無敵,真愛可以跨越一切障礙因為我堅信,因為我們堅信,所以,我們走到今天,我們不但能走到今天,我們還要走的更遠,一直走到我們的人生終點」

柳月點點頭,沉思了一下,又說︰「阿峰,你說,我們能一起離開這個世界嗎?」

我說︰「不能同日生但求同日死,這是一個悲壯而**的理想,現實里,是很難的」

柳月說︰「既然如此,那麼,等到了必須要離開的那一天,你希望我們誰先走呢?」

我說︰「我希望你先離開因為,我不想我先走了,留下你孤枕難眠,讓你寂寞難過,我會送你走,然後,我再去找你」

柳月臉上露出感動的表情,看著我︰「哥——我也不想讓你孤枕難眠,不想讓你寂寞難過,我還是想和你一起走」

我拍了拍柳月的臉,說︰「傻孩子,不談這個了現在我們正在好處,談這個,多悲情啊!呵呵來,過來,讓老子親親!」

「呸——誰讓你做老子了!不給親!」柳月嗔笑著瞪了我一眼,伸手就撩起湖水往我身上澆。

我和柳月在西湖度過了浪漫美好的一個下午,第二天,我們趕回了家,趕回了學校。

自那次見到楊哥和張省長之後,我們就沒有再見過面。

此時,我和柳月對于曾經瘋狂投入並奮勇搏殺的官場以及官場中人,都已經失去了任何興趣。在現在的我和柳月眼里,人生最大的意義莫過于平安健康地活著,最大的價值莫過于為社會為他人創造價值和快樂,最大的幸福莫過于平凡平靜和淡然。

那曾經的歲月和往事,漸漸地淡漠消逝在我們的記憶里。

時光繼續飛逝。

2011年6月底,妮妮以優異的成績從復旦大學畢業,離校那天,也就是前幾天,我和柳月一起去接她。

妮妮已經出落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美女,活月兌月兌一個柳月的模子。

我們一家三口一起去逛外灘,妮妮挎著柳月的胳膊站在江邊,以東方明珠為背景,我給她倆照相。

這時,從我身邊經過的一對夫妻看著妮妮和柳月,女的小聲說︰「你看,這兩個美女,長得這麼像,是姐妹倆吧?」

男的說︰「當然了,一看就是」

我听了,心里樂開了花。

照完相,我們一起游覽外灘,妮妮趴在欄桿上,看著江水發呆,眼神有些悵惘突然,妮妮扭頭看著我,冒出一句話︰「小爸爸,晴兒大姐姐現在有消息了嗎?她到底在哪里?」

我和柳月對視了一眼,柳月微微嘆了口氣,我輕輕地搖了搖頭︰「沒有我們也不知道她現在究竟在什麼地方?」

妮妮眼里閃出深深的失落

我看著妮妮純真而懵懂的眼神,心里悵然。

直到現在,我們依然沒有得到晴兒的任何消息,只知道她當時去了加拿大。

這些年來,我和柳月無數次談起晴兒,想起晴兒,牽掛著晴兒,祝福著晴兒,可是,卻一直沒有她的音訊。

想到晴兒,我的心里又泛起了揪心的牽掛和疼憐,那曾經的往事又在腦海里閃現,我看著滾滾而去的黃浦江水,不由想起了家鄉的那條大江,心里喃喃自語︰晴兒,我生命里的女人,十幾年過去了,我的親人,你在哪里呢?你過得可好嗎?

扭頭看看柳月,她正仰臉注視著夏日里霧蒙蒙灰色的天空,眼里充滿了思念和迷茫,似乎也如我一般的心情。

天空中,一群白鴿展翅翱翔飛過

全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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