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似一夢 第078回︰李冬梅為情所殉身

作者 ︰ 田園風光

上弦月掛在中天時,西北天際還有一抹紅暈。稀稀拉拉的幾顆亮星,又好象眨著眼楮在窺視史青竹的行蹤。

史青竹正趕往司馬家去時,在途中迎到了青山,見面後史青竹習慣地拉著青山的手,青山把史青竹的小臂,夾在他的腋下說︰「姐,咱這樣別人見到準說咱倆壞話,不用管別人怎麼說,我們管好自己即可……

姐,我在一本外譯小說里;看到一個名人說過這樣一段話︰‘紅顏知己是人生不可缺少的,你想讓你心中紅顏知己永遠光彩奪目嗎?

那你要切記,你們可共游、共餐、共飲、可共吐心聲、也可共度漫漫長夜,切忌共枕。

紅顏知己、友人間,一旦有媾合行為之後,對方在你心里恰如被打碎的玉器或珠寶。傾刻間會變得一紋不值。

姐,咱倆做到了。身正不怕影子斜,誰愛說啥由他去吧,隨她便……」

史青竹和司馬青山,這次不僅是手拉手,而且是他挎著史青竹的胳膊,史青竹的頭放在他的肩上,又向村外那處白沙灘走去……

史青竹听到青山講到冬梅的嫂子,為什麼那麼信任山北大隊小支書。把小姑子的第一秘密說給他听。史青竹帶著疑惑不解地問青山︰「小弟說在上世紀五六十年代,對不出閣的閨女未婚先孕那麼看重?

冬梅的嫂子怎能講給外人听呢?那不是明明把小姑子往火坑里推嗎?

小支書知道後的保密程度不就該打了折扣嗎?到後來吃虧的還不是他們李家嗎,她嫂子也太大意了吧?」

青山嘆口氣說︰「她以為自己和小書記在學生時代就是朋友,和李長新結婚後又和小書記有過那方面的多次交往。

自認為是情人、知己好友,小支書心里存的暗戀目標她哪里知道,她是沒把支書當外人……

冬梅嫂子透露出去的;冬梅已懷孕四個多月,滿以為小支書能忘掉冬梅,就愛她一個。

其實這條消息,是小支書最不想知道的消息。是嫂子的這條消息,把冬梅在小書記自己心中美好形象,破壞的。如打碎的玻璃花瓶,一紋不值。

當時就表態,告訴大隊文書,李冬梅結婚的介紹信馬上給開,象這樣下賤女人,最好今天就離開咱山北大隊,離開越快越好。

最好是永遠也別讓我看見,永遠也別噁心我。另外,你這當嫂子的以後也少上大隊來,山北大隊丟不起你們老李家那份人。

大隊書記知道冬梅未婚先孕,徹底打消對李冬梅的暗戀。立刻茲生一種打擊抱負心里。之後,馬上找李長新談話時說︰「你妹妹懷孕的事你可能也知道,李冬梅懷的是五類分子的後代,你們李家和五類分子有了血緣關系。

所以要把你從無產階級隊伍的領導崗位上清理出去。希望你能夠理解無產階級專政,希望你們李家要端正態度對待大隊支部的決定。」

‘好難出門,壞話傳千里。’這話听起來很俗,但細品味一下,真有道理。李冬梅懷孕的消息,不到三天在山北大隊傳遍,幾乎達到家喻戶曉。

李冬梅的七大姑八大姨和爛眼邊子二舅媽,都悄悄地來到李家。有的是關心,有的是好奇,也有的心懷叵測地怕事小。常言道,‘看熱鬧的不怕亂子大。’

李冬梅在開信後的幾天里不吃不喝,來自各方面的關心、詢問者絡繹不絕,冬梅的精神防線徹底崩潰了。

也就是第三天的夜里,夜半時分。可憐的李冬梅沒有沖出舊觀念的枷鎖,二十四歲花一般年齡,尋找到人生解決痛苦捷境。將目光收到鼻前,短見茲生後,她走上一條不歸路。

就在那天寧靜夜晚,在兄嫂佷兒熟睡去之時,李冬梅把前天準備好的一瓶安定片,用涼白開吞入月復中,在自己的房間里悄悄地穿帶整齊,在清醒之時寫了一份絕別書。在思緒零亂之際,這位二十四歲姑娘,腦際閃現的是︰

對未婚夫聞一成,難分難的眷戀。對風煙滾滾紅塵的雖然有恨,但字里行間沒有看夠花紅柳綠世界,對生存還系著絲絲的情懷。

對早逝父母的懺悔,對兄嫂二十年的養育之恩。字字句句浸人心弦。

並請求兄嫂把她葬于清辛莊北山東坡上,讓她天天看著聞一成下地勞動身影。並告訴哥哥嫂子,清辛莊東坡的一棵大柳樹下,是她和聞一成第一次交往之地,她要在那里守到聞一成去和她共眠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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