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記憶里忘了誰 【011】尤揚,似夢非夢

作者 ︰ 迷迭紫竹

記得有人曾說,沉溺在逝去感情里的人,就像會游泳的落水者,抓著一塊早晚會沉下去的木頭不放手。

就算河岸近在咫尺,他也不願意游上岸。

例如我。

在遇見你之前,也許我從來沒有想過愛上一個人會這麼的突然和狼狽,不清不楚的竟然渾噩了這麼久。

可是就在我沉溺于自編自導的虛構里,你,卻像世界末日來臨一樣,總是措手不及的突然抵達一樣。

我從沒有想過,我們還會相遇,在沒有向你挑明真相之前,也許我都只能活在這種幻想里。在這個世界上我們沒有緣分,但是有可能在另一個平行的世界里,我們各自白發齊眉,子孫滿堂。

可是,你卻出現了。

四周安靜的離奇,唯有嘩嘩的雨幕不停地沖刷著地面,而我,就站在你的對面,車輛匆匆地在我眼皮底下行駛,我離你只隔著一條街,似乎我輕輕抬眼就可以看見你掛著蒙蒙細珠的睫毛。

這個畫面我曾經做了無數次,卻沒想到它竟然真的出現在了我的眼前,可是我卻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恍惚中,我仿佛听見有個好听的女音親昵的喊出了你的名字——

尤揚!

我的心,幾乎再次支離破碎,愛情也許還沒有熄滅,可是我卻已經找不到歸去的路,我終于徹底丟失了你,在茫茫人海中。

顧子言曾問過我,樂小悠,你最後為什麼和尤揚分手了?

我沒有回答,卻也不敢回答,生怕淚水再次不爭氣的從眼眶里流出。也許我不曾和尤揚相遇,不曾知道他家里的事情,或許,我們只是兩條平行線上的人,根本沒有任何的交集。

我記不清,究竟那天是哪年哪月哪日,我只知道,那個少年就那樣突兀的出現在了我生命中,卻一直停留都不肯走的少年。

仿佛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聚集在了那一刻,我就那樣凝望著年少的他,面露呆色,只能緊張的抓著手里的那包鹽,被他有力的手掌抱在懷里。

此時,我的眼里只有他,耳邊似乎還一直響著我心底那噗通的心跳聲。可是,他的目光卻從未在我的身上駐留過,哪怕一秒。

他輕輕的放開我,眼楮還怔怔的望著前方,平靜中帶著淡淡的憂傷,猶如夜幕中的海洋,望不到邊,探不到底。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然後輕輕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那聲音,像是一場萬劫不復的催眠,讓我恍若夢中。

他又開口解釋說,剛才差點撞倒你的那個女人不是故意的,如果你身上哪里受傷了,你到紅星小區的守門大爺那里就可以找到我,我叫尤揚。

接著,他便留下一個沉重落寞的背影拋給我,遠遠的飛塵跑去。

那時,當我匆匆路過一個路人又一個路人時,我起初都在懷疑,剛才與那張稜角分明的少年相遇,這究竟是不是一場虛無縹緲的夢?

這時,站在一邊的弟弟忽然敲了下我的頭,他說,姐,我們好幾周才過來看女乃女乃一次,今天來了,讓你去買袋鹽卻老半天沒回來,現在回來了,卻跟丟了魂一樣,是不是你馬上就要中考所以把腦子都學傻了?

呸呸呸,你才學傻了呢!

我白了一眼樂小軒,這才緩過神來,然後故意靠近女乃女乃,抬手指著自己的腦瓜,小聲緊張的說,女乃女乃,剛才我在路上遇到一個這里有點不正常的女人,她口里總是喊著,騙子,騙子?

頓時,女乃女乃驚恐的上下看了我一眼,擔憂的說,你沒發生什麼事情吧?以後遇見了她就躲遠點,那是個女瘋子,會殺人的!

听女乃女乃這麼一說,我反而不害怕,倒是笑了起來,如果是神經病早被關進醫院了,當然殺人,看來也是鄰居們一傳一的效果。

不過這時,我又想起了那個少年憂郁孤獨的眼眸,恍惚間,讓我心疼的又想起了顧子言,是否他們兩個人又有一樣不幸的童年呢?

我不知道那少年和那個女瘋子究竟是什麼關系,不過我也懶得去想,必定我和他們還是不認識的。

可是最終,我還是發現我錯了,因為在不久之後,我又遇到了他……

于是,我開始漸漸的明白,原來這只是一場夢的開始,可是我卻永遠都不知道上帝給我帶來的結局,只怕他一眨眼,我的結局又開始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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