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子成婚︰豪門長夫人 第124節 拿命威脅

作者 ︰ 幽微

無聲慘笑了一下,他的手猛然使勁戳進去,鮮紅的血剎那沿著刀柄奔涌而出,濺到顧月白的臉上,滾燙的,灼熱的,讓她整個人眼前一花,以為看到了幻象.

這些天,她第一次清楚地看清了他,整個人清瘦了一大圈,頭發微亂地垂到額角,胡渣青黑,他現在……胸膛暴露,鮮血直流,面無表情,像一頭負傷的獸。

剎那的驚惶之後卻是冷笑,她告訴自己,千萬別對惡魔心軟。

「沒有,我只看到了鮮紅的血,你的心在哪?我看不見。」她清晰明白地吐字。

齊灼華慘笑一聲,握住刀柄的手猛地用力向下劃拉,寂靜的房間里響起了皮開肉綻的聲音,血,流的更多,自來水一樣順著他的胸前滑下褲腳,在地上氤氳出一灘累。

他像個不知疼痛的機器人,雙眼灼灼地盯住顧月白不斷伸縮的瞳孔,

「記得你第一次撞進我懷里,就覺得這顆心悶悶地疼,你想要我就給你……給你……」

門邊的季秋震驚地看著這一幕,何迪也走了過來,一看之下猛地就要沖進去卻被季秋狠狠拽住,季秋朝他無聲地搖頭,他靈光一閃,硬生生剎住腳步,專注地看著兩人鮮血淋灕的對峙萌。

已經劃了兩道口子了,他甚至把手指探進去想要摳出心髒一樣,顧月白終于忍不住撲到他身上,「住手,你這個瘋子,瘋子~」叫聲中,她扳下他不斷用力的手臂,他高大的身子這才搖搖欲墜地往下倒,可他死死撐住,睜著一雙血紅的雙眼望進她的眸底深處,「你好好地活著,不要跟我離婚!!!」

「瘋子,你這樣會死的,會死的,快去找醫生啊~」顧月白莫名驚恐,手足無措地看著他胸口插著一把尖銳的刀,他可能很疼很疼,雖然面無表情但額頭全是汗,碩大的汗滴沿著他俊逸的臉頰緩緩下滑,他的眼神堅毅頑固,下巴繃得死緊,涼薄的唇抿成一條線,不但對她殘酷,對他自己更是殘酷。

「你不答應,我絕不醫治。」

顧月白崩潰似地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她從沒見過這麼多的血,她伸手去摁住傷口,可那血卻透過她的指縫汩汩而出,她叫他找醫生,他卻拿命威脅她不要離婚。

他好卑鄙好殘忍,可是她的心好痛,肝腸寸斷地痛,「我不離婚了,不離了,你不要這樣,你會死,跟寶寶一樣會死,死掉了怎麼辦?怎麼辦?永遠失去了,永遠看不見了。你們……都要丟下我一個人嗎?媽媽不要我、寶寶也不要我了,連你……都要去死,你瘋了,瘋了。」

「不,我不是要死,我沒有丟下你,沒有。」他拼盡最後一口氣緊緊抱住她,在意識渙散之前說出最後一句話。然後,高大的身子重重地往地上倒下去,那一刻,他看見她驚怖的臉,嘴角居然若有似無地揚了起來。

「醫生,醫生~」中氣十足的男聲惶恐地響徹整間醫院,何迪沖過去抱住齊灼華下墜的身子,在他耳邊大聲叫喚,「大哥大哥~」

聞聲而來的醫生立刻把病人抬進了手術室,何迪和季秋都跟了過去,病房里一下子安靜下來,顧月白呆愣地跌坐在床上,久久回不了神。

她的病服上沾著他的血,雙手上沾著他的血,臉上也有,地上、床單上、哪里都有,他流了那麼多的血,會不會死?

他的血滾燙的,是熱的,他不是冷血動物,但他怎能對她對自己如此殘忍?

她本就虛弱,這一翻折騰算是耗盡了連日來養出的微薄體力,頭一歪,閉了眼,沉沉地睡了過去,心里堅硬地想著,等到一覺醒來,希望他沒死,希望自己重新振作。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屋里亮著柔和的燈光,門被關了起來,床邊坐著季秋,手正被他輕輕地握著。

顧月白瞬地抽出手,冷淡地看著他,季秋見她醒了,笑了一下,卻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怎麼樣了?」顧月白拒絕季秋的幫忙,吃力地撐住身體靠到床頭。

「只差一毫米刀尖便進了心髒,還好手術及時,不過失血過多,人還沒醒,沒有生命危險。」季秋看出齊少的用意了,這一招叫置之死地而後生,不要說善良如顧月白,就算換成任何一個平常人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他去死,相信經過這一事,顧月白被逼著不會再有輕生的念頭。

她能好起來終歸是件好事。

听見他沒事,顧月白懸著的心落了下來,不經意看見自己的手白白淨淨的,「怎麼會這樣??」

季秋尷尬著,生怕她會生氣,「我剛剛用熱水給你擦了臉手。」

顧月白靜默了一下,接著便冷淡地警告,「以後少接觸我。」

季秋狠狠看她,陰陰地邪笑了一下,「顧月白,我還沒得到你呢,我們之間還早著呢。」

高瘦的身子站了起來,端過營養粥,「這是何迪叫我送來的,囑咐你一定要吃下,要不要……」他促狹地笑了一下,「要不要我也學哥,嚼碎了喂你?」

顧月白惡心地橫他一眼,憤憤地接過碗,手里一沉,差點打翻了碗,幸好季秋及時托住。她居然連一碗飯都端的吃力?太沒用了!!!

「還是我來吧。」季秋強勢地端起碗拿起小勺子挖飯遞到她嘴邊,看著齊灼華伺候她這麼多天,現在終于輪到他了。

「我自己來。」被齊灼華當嬰孩一樣對待已經讓她夠窩火了,季秋還想有樣學樣,有病。

她執意地接過他手中的碗,兩只手搖搖晃晃地端住,卻是不敢一手端住一手拿勺子,季秋忽而得意地笑了一下,「還是我來喂你,你不知道你都瘦成什麼樣了,就跟竹竿一樣,能端碗已經很了不起了,而且醫生說你連續多日沒進食,胃子收縮的厲害,現在只能吃流食,以後得慢慢調養。」

顧月白無可奈何,只好就著他的手一口一口吃了起來,也就吃了小半碗就覺得胃里撐得脹脹的,再也吃不進了。

季秋也不勉強,又逗她說話,她始終神色倦怠不理他,他只好安靜地陪了她一會兒離開。慢慢地凝聚些力氣,顧月白起身下床,走到里間的浴室,那里豎著一面鏡子,她不敢置信地盯著里面瘦削的只剩皮包骨頭的自己,眼窩深陷,臉色蒼白,她到底沉睡了多長時間?居然把自己折磨成這副模樣?難怪連一只碗都端不起來.

「大嫂~」何迪的聲音傳了過來,顧月白慢慢走出來,一眼看到齊灼華呼吸痛苦急促地靠在何迪身上,「大哥一醒來就說要來看看你。」

顧月白淡淡地看齊灼華一眼,「我沒事,你還是去躺著吧。」他再怎麼強悍,在心髒上挖個大洞,又流了那麼多的血,總要時間修復的,他是瘋了,到處亂跑。

齊灼華深深看她一眼,確定她真的走出來了,心里梗著的疼痛終于緩和下來,「我跟你待同一間病室。」

在他的固執要求下,醫生把他轉移到了顧月白的病房里,兩人睡在兩張並排的病床上,相距不過五步遠,一個轉頭便能看到彼此。

顧月白時常用冷冷的後背對著齊灼華,他也毫不在意,依舊阻擋不了他看她的強烈目光,「你到底睡不睡覺?」

顧月白氣惱地轉身瞪住他,齊灼華勾勾唇,想要動一下卻是扯動了傷口,悶哼一聲,額頭滲出大量的冷汗,燈光下閃爍出透明的光亮。

顧月白無可奈何,起身過去幫他拉好被子,他卻強忍住疼一把抓住她的手,「你來睡我邊上,好不好?」

她猛地甩開,他立刻慘叫一聲,眉心緊緊擰成川字,「各睡各的。」

齊灼華無法,只得收心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季煙紅著雙眼來看齊灼華。她看都沒看顧月白一眼,直直地沖到齊灼華床鋪邊。

「齊哥哥,你怎麼傷成這樣了?」看他胸口裹著厚厚的一層紗布,心里疼的厲害,今天早上季秋才告訴她醫院的事,她這才趕了過來,路上想著齊哥哥用自己的命要挾顧月白不離婚,她整顆心揪起來地疼。

齊哥哥為什麼不肯跟她離婚?當真愛上她了嗎?就算他們之間沒了孩子,他也還是要她?難道她只是空歡喜一場?

她的眼淚猶如決堤的洪水,就那樣站在他的邊上默默流著,齊灼華嘆息一聲,「我沒事,你放心。」

「傷的這麼重還說沒事?都怪她!」季煙忽而把矛頭直指一邊的顧月白,委屈、不甘、難過,眼淚越發掉的凶狠。

齊灼華的眼神有些冷,警告地叫了一聲季煙,阻止她再說下去。季煙越發感覺到他的冷落,不禁痛苦難忍地抽噎了一聲,一歪坐到了床沿上趴在了齊灼華的大腿上哭的淒淒慘慘戚戚。

終究看著她長大的,見她如此傷心難過不禁伸出手撫慰地拍著她的後背,「我真沒事,你好好的去上你的班,過幾天我自然就好了,還有我住院的事不要通知公司也不要告訴你父母。」

季煙哭了半天才止住淚水,孩子氣地抹抹眼淚,點點頭,又沖著她的齊哥哥笑了一下,「那齊哥哥一定要快點好起來,不要讓煙兒擔驚受怕。」

齊灼華點點頭,目送她離開。

轉頭看一眼顧月白,見她臉色淡然自若,似乎並不在乎季煙的出現,心里頓時升起一股悵然。

兩人心知肚明對方的身體都太弱,尤其是顧月白,她小產後嚴重失調,醫生再三囑咐要多加調養,齊灼華上了心,每天叫張嬸熬粥煲湯送過來,等他慢慢的能下床走動了,她的臉色也紅潤了不少。

「你煩不煩?」今天,顧月白第N次橫眉冷對齊灼華,她好好的看她的電視劇,他卻要關了她的電源。

「月子期間不能過度用眼,要不老了會得眼疾。」他說的無比珍重,又權威地加上,「你的主治醫生王醫生說的。」

她不能下床走動,不能看書,不能坐時間太長,不能吃一點點涼性的東西……這也不能,那也不能,還偏偏是為她好。

這月子到底要做多長時間?應該滿一個月了吧?

「那我睡覺。」她懨懨地把自己埋進被窩里,心里有些空落落的難受,這些天了,她還是會想起孩子,孩子……

齊灼華坐過來模了模她的發絲,俯身親了她一下,「你身體虧空的太厲害,一定得好好調養,養的胖胖的壯壯的才好生孩子。」

「你胡說什麼?誰要生孩子?」她忽然很生氣。

他眸光一閃,笑了笑,「你不高興,以後再說。」

終于等到出院的這一天,顧月白賴著不肯走,齊灼華冷然站在一邊看著她。

「我不想回雍景灣。」

齊灼華挑眉沉思,「那回我們以前住過的翠湖小區?」

顧月白冷笑了一下,「那是充滿你跟季煙美好回憶的地方吧,我去了那,只會覺得自己闖入了別人的二人世界。」

他臉色一緊,隨即喜上眉梢,「你在吃醋?」

顧月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咧了咧嘴角,嘲諷地看著他搖頭,「沒有,只是單純的壓抑而已,跟你在一起,隨時隨地心情不好。」

他像是受了打擊,半天無語,待到他恢復氣勢,又是一貫的冷冽霸道,「那你到底想住哪?告訴我,隨便哪個地方我都把它買下來。」

「我想回X大做助教,就住在學校公寓最好。」顧月白深呼吸一口氣,這一個月她想的很清楚了,孩子沒了,她的生活卻還要繼續,只能把所有的疼痛埋進心底最深處,她要出去工作,自己養活自己,不要再依附任何人,尤其是眼前不可一世的男人。

與他離婚,是早晚的事,等到時機到了,她再提出來,她不信,他還有命可以用來威脅她。

听了她的話,齊灼華氣的牙都疼,「我養不起你還是怎麼著?」

「不是,我只是想過屬于自己的生活,請你理解。」顧月白蹙眉,耐心解釋。

「理解你個頭,你是我老婆,我是堂堂正正的男人,男人養老婆天經地義,我不準你出去工作,你就給我乖乖待在家每天等著我下班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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