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煙花听得到 我代替她來接你

作者 ︰ 蘇夜來

可是,沒有如果。一切都是那樣自然地發生著,沒有隱遁和回轉的余地。

那個秋日清晨,我手中舉著一個上面寫有「陸璟城」的牌子,在機場的出口處等著,等了將近兩個小時。就在我昏昏欲睡又饑腸轆轆的時候,一個英俊的,穿著黑色風衣的男子靠近了我。

他說,你好,我是陸璟城。然後微笑。

我不由自主地打著哈欠說,終于接到你了。知道麼?為了接你,我天沒亮就起床了,一直等到現在,又累又冷又渴又餓。接機真不是什麼好事情……

還沒等我說完,他便俯擁抱住我,輕輕地。他說,對不起,因為大霧,飛機晚點了。

我被他這瞬間的舉動嚇得懵了。我木訥在那里,腦中一片空白。但不容置疑的是,他的懷抱是溫暖的,讓我這個小小的身軀在這個清冷的上午突然變得溫熱起來。還有他的風衣,亦是一種檀木夾雜著薄荷的香味。讓人迷惑和沉淪。

我倏地推開他,很快地說,我不是七白。我是她的朋友,她生病了,我代替她來接你。走吧,她在等著你呢。

他的臉似有羞愧之意,笑著說,是麼?剛才那個擁抱只是想讓你暖和一點,如果你不習慣,那麼真是抱歉。

我夸張地大笑著說,哈哈,沒關系,我可沒那麼小心眼兒。

我們走出機場,七白的那輛破雪佛蘭停在地下停車場里。啟動車子後,CD機開始自動地唱起蔡健雅的歌。無底洞。

他問,喜歡她的歌?

我說,這是七白喜歡的聲音,她說它沙啞,有力量,但是悲傷。這也是她刻錄的CD,上面全是蔡健雅的歌曲。而我喜歡DarbyDevon,可能你從未听說過她,許多人都不知道有這樣一個女歌手。或者她已經被人忘記,不再理會。

他不置可否地說,你總喜歡別人棄如敝屣的東西麼?

談何棄如敝屣?每個人的價值觀不同,喜好自然不同,我並不是在說自己是異類。我喜歡自然的,隨性的,深刻的東西。即使它們再陳舊,再腐朽,甚至已經被人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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