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至窗下,便听見屋里頭傳出嘰嘰呱呱的說笑聲,內中,還摻雜著馮媽帶著哭音的念佛聲。
門虛掩著,燈光從門縫里瀉了出來,融融的,好溫暖的感覺。
一頭撞了進去。
「你……你是誰?竟敢擅闖內宮寢殿?」馮媽一下子從床前站起,如老母雞護雛似地護在夏璃韻的前面。
夏璃韻,靜靜地平躺著,兩只眼楮睜得大大的,也許是迷藥還殘留著反應,臉色很難看,臘黃中帶著青灰色。
「臭女人,你到底在搗啥鬼?」見夏璃韻真的提前蘇醒過來,蜘蛛俠頓時氣急敗壞地朝夏璃韻發火了。
他認定,一定是夏璃韻沒按他的囑咐服藥。不是提前把藥喝了,就是藥量沒到位。否則,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狀況。
「蜘蛛俠,你……你來了?干嘛這麼凶,吃炸藥了?」夏璃韻聞聲扭過頭,臉上頓時現出一片紅霞,想掙扎著坐起來,卻全身無力。
「你……你氣死小爺了!臭女人,你知道小爺和馮老弟在那棵古樹上呆了多久嗎?為了你,小爺忙前忙後準備了多時,今夜我倆一下也沒合眼,提心吊膽的,生怕你這里出點差錯丟了你的小命。可你倒好,竟然不按照我說的辦,提前醒過來……臭女人,你到底是咋想的?事前不是都跟你說清楚了嗎?你若是願意留在冷宮給軒轅炎冥當被冷落的皇後,你事前可以明說呀,為何要這樣作弄別人?真是太滑稽了,此刻馮老弟還藏身在樹上喂蚊蟲呢,他一門心思盼著事成後和你團聚,你……你自個跟他說去吧。」說著,掉頭就要走。
「蜘蛛俠,你說什麼呢,姑女乃女乃什麼時候說願意給那個混蛋當什麼被冷落的皇後了?你什麼都沒弄清楚就劈頭蓋臉地罵過來,你講理不講理啊?」夏璃韻委屈得想哭。
扭過頭去。
馮媽知道眼前的這位俠客是兒子的義兄,也知道這人是小姐的恩人。可是,馮媽對蜘蛛俠他們議定的行動計劃一無所知。所以,當馮媽看見蜘蛛俠一進門便對小姐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地喝斥時,心里就不舒服了。
「你這個小哥兒,別看你是小崽子的義兄,小姐的恩人,可老身容不得你如此訓斥我家小姐。」馮媽替夏璃韻掖了掖被角,繼續說︰「我家小姐大難不死,菩薩保佑又重新活過來,這正是天大的喜事、樂事,老身喜得就差在地上打滾了。老身就不明白了,你為何如此不開心,甚至張口就胡亂地責罵我家小姐?難道,你希望我家小姐死啊?」
「你……你老人家不知內情……」蜘蛛俠被罵得面紅耳赤的,含糊道。
「馮媽,你什麼都不知道,別在這兒瞎摻和了,」夏璃韻讓綠兒青兒將自己扶起來,望了一眼黑乎乎的窗外,有些歉意地問︰「他還在樹上啊?」
「他」,自然指的是馮昕宇。
蜘蛛俠點了點頭,嘆了一口氣,說︰「我去叫他下來。」
馮媽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不知他們的葫蘆里賣得是啥藥。
沒過一會兒,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響起的同時,馮昕宇沖了進來,不顧眼前全是人,一把將夏璃韻摟住,急切地問︰「這是咋回事啊,咋會這樣呢?你……你咋的這麼快就活過來了?」
馮昕宇的話還沒說完呢,腦袋上,啪啪幾下,被人重重地打了!
「好你個兔崽子,混說啥呢?有你這麼說話的嗎?听你的意思,你倒是巴不得小姐死了?你這個畜生啊,老馮家的祖宗真是埋錯地了,竟會生出你這種沒心沒肺的混帳東西!你跟你那個死爹一樣,都不是啥好東西!」
「娘……」馮昕宇被罵得暈頭轉向,捂著被打疼的腦袋,苦著臉叫道︰「娘啊,你咋一見面就胡打亂罵的?孩兒又沒犯錯。」
「還沒說犯錯?」馮媽長滿繭子的手又高高地舉起︰「打你是為了讓你像個人樣!」
夏璃韻一把拉過馮媽,笑著說︰「馮媽你冤枉你家的兔崽子了。」
綠兒青兒在邊上看著,傻乎乎地笑著。
蜘蛛俠卻一點兒也開心不起來,他好像揣著重重的心事。
走過去,俯在窗台上看了看外面,頭也不回地說︰「侍衛們回去將這里的情況向軒轅炎冥一稟報,肯定很快便會有人來傳達軒轅炎冥的新旨意……所以,馮老弟,咱們在這里不能多待。」
嗯。
「傻女人!」剛喊了一聲,蜘蛛俠便收住了口,這「傻女人」、「臭女人」是私底下喊叫的,帶著一絲親昵與溫馨。今兒當著眾人的面,尤其當著馮昕宇的面這樣稱呼夏璃韻,似乎有些不妥。
羞窘了。
幸虧是戴著面罩,別人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
「死蜘蛛俠,你不是說五個時辰後我才會醒來的嗎?五個時辰,換算一下就是十個小時,」夏璃韻用一根藍色絲帶將長發束在腦後,歪著頭說︰「我是夜里八點鐘左右把藥喝下去的,半夜三點多就醒過來了,算起來只有七個多小時。蜘蛛俠,是你的藥不靈,還是配錯了藥了呀?」
「啥?」馮媽如墜**陣︰「小姐喝藥?小姐喝得是啥藥啊,奴婢咋不知道呢?」
「馮媽,你領著綠兒青兒回房歇著去,我和他倆有要緊話說。」夏璃韻唯恐馮媽她們擔驚受怕,冷著臉驅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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