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一家咖啡店，四個人相對而坐，優雅的環境讓彼此的心情都舒暢開來，楊素芬有了笑容，蘇婉瑩趁機就說︰「阿姨，這兒走出去拐個彎就是步行街，等下我們去走走，看看能買點什麼。」
「算了，我不……」話沒說完，身旁的老公用手肘子踫了她一下，她頓了頓，淡漠地瞟了一眼對面的蘇婉瑩，「那好吧。」
蘇婉瑩挽著她的手走在寬大而熱鬧的步行街上，雖然夜風清寒，街道兩旁的法桐時不時飄落下黃葉，打著卷兒隨風落地，可冬日的冷色已被璀璨的燈火，以及從店鋪里傳出來的樂聲，身著不同色彩衣服的人所驅逐，放眼望去，都市的奢華盡收眼底……霓虹閃爍，商品琳瑯滿目，人頭攢動。
「阿姨，那家女衣精品店大多是韓貨，要不要進去看看？」婉瑩笑問。
「你對那兒很熟悉？」楊素芬問得別有深意。
蘇婉瑩心無城府，誠實地回答︰「是的，浩楠常帶我過來。」
楊素芬眸色一沉，目光不著痕跡地掃了她身上那件白色的羊絨大衣一眼，頭一揚，下巴抬高，月兌了蘇婉瑩的手，徑直朝那間商店走去，那挺直的腰背顯得冷漠倨傲。
蘇婉瑩不知哪兒說錯了，微微一愣，轉身去看後面跟過來的程家父子。
「喂……」
目光還沒與程浩楠對視上，她突然听到店門口發出一聲刺耳的驚呼，急回頭，只見程母撞上了兩個手挽手剛從店里走出來的時髦女郎。
門口的白熾燈照亮了那驚叫出聲的小姐，蘇婉瑩看清了她的臉，不禁張大了嘴……
「不好意思，我走得太急。」楊素芬在外倒表現得淑雅端莊，很有素養，她見自己不只是把那個女孩子撞到了，而且還踩了她一腳，立刻就道歉。
呲了牙的肖依娜撿起掉落到地的包裝袋，仰頭剛想回斥一句這個富太太，明亮的眸光倏地瞥見急走過來的程浩楠與蘇婉瑩……那本拉下的臉皮立刻向上一彎，笑得親和文雅，嫵媚動人。
「沒關系，阿姨您也不是故意的，是我不好。」她朝楊素芬點點頭，寬容大度，縴細的手指輕輕一撩長發，氣質高雅而溫婉。
一旁的茹慧困惑地朝她擰了擰眉，見她眼神瞟向了門外，順著她目光，茹慧看到程浩楠已跨上了店門前的台階。
「媽，怎麼了？」程浩楠叫了一聲「媽」，讓茹慧偷笑一聲，而肖依娜自然暗自得意。
「沒什麼，是媽媽撞到了這個女孩子。」楊素芬帶著欣賞的眼神看向肖依娜。
「程總！你好！」肖依娜當即朝程浩楠一頷首，又很有眼力見地看向程飛雄，朝他盈盈一笑。
「哦，肖小姐，」程浩楠淺淺一笑，心跳突而一時慌亂，隨手扯起身邊的蘇婉瑩素手緊緊捏著，又朝向茹慧，點點頭，「你們買衣服？」
「是的，程總，」茹慧微笑著問，「你也帶家人過來買衣服嗎？」
「是的。」
蘇婉瑩感覺他的手勁太大，捏得她手背有點疼，禁不住微蹙了一下眉頭。
「那我們先走了。」茹慧挽起肖依娜的手，肖依娜再朝楊素芬點頭微笑，「阿姨，那再見了！」
「好好，再見！」楊素芬望著她美麗的倩影，不無贊嘆道，「真是個好女孩，被我踩了一腳，竟然還這麼有禮貌，而且長得那麼漂亮，我好像在哪見過她。」
程浩楠垂眸，眼角余光瞟到身邊的女友……見她蠕了蠕唇，傻乎乎地想告知母親什麼，卻又遲疑，急忙拉起她的手往里走，聲音飆高︰「媽，你快進來看看吧，好像都在打折。」
楊素芬回了神，望望那一件件昂貴的衣服，嘟了聲︰「你幫你女朋友買吧，我不需要！」
程飛雄一直很沉然地站在一旁，剛才的一幕幕他看得清清楚楚，只是一向不愛多說話的他在外永遠只會平穩如常，他見妻子明顯地不耐，遂朝她一揮手︰「不買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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