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陣 第七章 後庭寂寂日初長

作者 ︰ 醉顏微酡

黛熙秀被嚴蒙之這樣突如其來的壓在床上,不易防措,悶哼了一聲,緊接著呼吸繚亂,嚴蒙之沉重的身體讓她好不容易換過氣來,狠狠地罵道︰「嚴蒙之你就是這樣一個壞人,惡魔!風流鬼!」

「你現在知道還不算晚!」嚴蒙之嬉笑著,氣息變得越來越急促和灼熱,手伸過來一用力便將她的衣襟扯開了,如玉的膚色遺漏了一大片,眼楮異常潮紅。

黛熙秀使勁地在他身下瘋狂地掙扎,「嚴蒙之我是不會屈服于你的,你現在這樣還不如殺了我!」

「殺了你?可惜了,不然剛剛早讓蕘銀銀動手了,你還是給我安氛點吧。」

嚴蒙之的手在她臉上肆意挑逗,觸模著她的臉蛋,眼下她已經沒有路可退,可是這樣的屈辱她又怎麼能夠忍受。

只消一下的功夫,嚴蒙之忽然感覺到了血腥,他驚的抬頭問︰「你又流血了?」

黛熙秀沒有答話,扯著一個極難看的笑,眼楮里全是對嚴蒙之的蔑視。

嚴蒙之慌張地一下捏住她的下巴,「你想咬舌自盡?」看著嘴角泄漏不止的鮮血,捏著黛熙秀下巴的手狠狠地有緊上了幾分。

頂著下巴骨生硬的疼痛,黛熙秀在冷笑,「我說過,我寧死也不會屈服你的。」

「好哇,果真是將門之後,有你爹當時的風範。」嚴蒙之狠狠地甩開她的下巴,豁然起身,血跡沾到了他的手上,紅得耀眼。

黛熙秀忽然忍不住激烈地咳嗽,鮮血堵在喉嚨,讓她一時間痛苦不堪來,眼眶里不滿的淚水,忍不住遺漏出來。

嚴蒙之看著黛熙秀難過樣子,一張冷冰冰的面孔毫無變化,「黛熙秀我一定會讓你親自屈服于我的。」

「做你的春秋大夢吧!」她一邊用手拭擦的血跡,一邊抵制道。

「你還別嘴硬,要知道你的母親可還在我的手上。」嚴蒙之冷嘲熱諷她。

「你卑鄙!」黛熙秀月兌口罵道,眼見著嚴蒙之已經搖頭幌腦出了屋子,心上浮現了一絲驚慌,生怕他對自己的母親的怎麼樣。

一連兩天黛熙秀似乎又恢復了她的溫柔本質,在蕘銀銀跟前變得溫順許多,因為她生怕觸怒了這里的每一個人,她的母親就會引來危險。

兩天已經改過了,府上沒有傳出黛老夫人的消息,黛熙秀沒見到嚴蒙之,她忽然想起了樓紹晏,本想找他打听,可是也不見蹤影。

蕘銀銀似乎這兩天有點怏怏不樂,因為嚴蒙之都沒來找過她,到是有人來看她有點頻繁,兩天了一共來了五次,黛熙秀見她穿著錦緞昂貴的長袍,頭發抹得油光可鑒,雖然眉目間有英氣,但整張潤白的臉總透著一種稚氣,笑起來的樣子又有點狡猾。

黛熙秀听見有人都叫他大少爺,才知道他是司徒驀的獨生兒子司徒嶸。

又是一天早上,司徒嶸又來了,帶著一個精美的盒子,環顧四周沒人這才一副闊綽的樣子進來了,一進屋就將蕘銀銀攔在懷里。

「看看我給你又帶什麼好東西來?」

蕘銀銀翹著優美的蘭花指,一臉嬌氣的笑著,打開盒子,看見是一串顏色鮮明的珊瑚,眼角更加彎了幾度,身體不由自主往司徒嶸的懷里靠近了幾分,「大少爺,你對我真好。」

「是不是比嚴少將都要好?」這話帶著點點挑弄的味道。

「那當然。」蕘銀銀的聲音柔媚極了,笑容如春光下的瀲灩,這樣司徒嶸更加不無得意的放肆地笑了。抓過蕘銀銀的手,「來,我給你戴上。」

雪白縴細的手配上紅色的珊瑚果真好看,蕘銀銀看著自己的手上又是玉鐲子珊瑚的,更顯華貴,虛榮心更加綻放的似朵花一樣。

司徒嶸看著蕘銀銀笑的燦爛,如絲如縷的氣息晃蕩在他的臉上,惹得心神蕩漾,手便不規矩地攀上了蕘銀銀的大腿,「這次你要怎麼報答我?」

「討厭!」蕘銀銀就勢用粉拳捶打在司徒嶸的胸前,「我就知道你有企圖。」胭脂香味蕩開,雖然這樣說著,雙手化作水藻纏上了司徒嶸的脖子。

「  ——」愉悅間,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敲門的聲音。

「誰?」蕘銀銀不耐煩地問,司徒嶸則心虛地抬高了脖子。

「奴婢把茶泡好了。」這兩天為了不惹人生氣,黛熙秀已經學會了在她的面前自稱奴婢。

「看把你嚇得。」蕘銀銀嬌嗔了一句,離開了司徒嶸的懷抱,兩人理了理衣襟,裝著若無其事,「進來吧。」

黛熙秀端著茶進來,看見司徒嶸在那里就已經心知肚明了,兩天了她已經見慣不怪,況且她對司徒府上的人也毫無興趣,茶水放在桌子上,黛熙秀默默地翻過兩個空杯,悠悠地倒著茶水,氤氳的熱氣緩緩縈繞在她的臉前。

她斜眼瞟見司徒嶸用一雙發亮的眼楮在自己身上晃來晃去,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匆匆地黛熙秀將茶水倒完不無慌張地出了門,想著司徒嶸色迷迷的樣子她就渾身一粟。

午飯過後,司徒府上來了洋人金發碧眼,惹起了很多人的好奇,很多人跑去大堂偷看。就連黛熙秀都忍不住跑去湊了熱鬧。

大堂上司徒府還是以茶相待,一共有四位洋人,身著嶄新的西裝,坐在司徒驀旁邊的是一位頭頂黑色檐帽,大月復的中年男人,很有資本主義者地氣勢。

他摘下自己的檐帽,憑著一口流利的洋文,極為客氣道︰「你好,司徒司令,我是從英國過來的商人,我叫雷爾.約翰,我到貴府想和你司令談一筆生意,這是我們從英國帶來的見面禮。」

他揮一揮手示意身後的人,上前去將帶來的兩個大箱蓋子打開,里面全是核彈實彈。

司徒驀看了一眼嚴蒙之,示意他上去查看,嚴蒙之上前隨意挑起一把槍拿在手中,動作已經不能再熟練地將槍對準厚厚的磚牆, 地一聲,磚牆四分五裂,就連兩道邊地樹枝也隨著大地一顫,枝葉搖晃。

嚴蒙之看著槍,心下喜之,忽然變得愛不釋手,「是個好東西。」

司徒驀回過頭看著約翰臉上露出的得意,很直爽地開口道︰「原來約翰先生做的是軍火生意,你是找對了人,不過條件是什麼?」

約翰笑著,語氣鄭重,「只要司令支持我們想在煙南城建樓房,我們願外加送上五百只這樣槍支和五十箱彈藥。」

司徒驀凝眉輕笑了,一口長氣之後,豁然起身,「抱歉約翰先生,你要是來打煙南的主意,趁現在放棄了吧。」

「司令」

「來人!送客!」司徒驀語氣加重,不容洋人再繼續下去。

約翰泄了氣憋在肚里,極為惱怒地起了身,「我們走。」

「再等等」嚴蒙之忽然上前攔住約翰,眼楮里似有不舍。他走到司徒驀的身前低聲商議,「大哥,蒙之覺得這樣的條件不錯,況且有了這些我們就更容易打勝仗了。」

司徒驀眼光一掃嚴蒙之,透著寒光和犀利,「你懂什麼懂?」

「送客!」司徒驀聲音一亮,下人一旁的樓紹晏已經不敢怠慢,做出了輕的手勢,洋人頭頂烏雲密布,目光凶狠無賴地離開。

「大哥!」嚴蒙之極力挽留,語氣中有極度的不甘。

「哼!」司徒驀一聲冷哼,不屑于嚴蒙之的任何可惜的目光。

嚴蒙之被晾在那里,極為尷尬,似乎樣子也狼狽了些,他注定不是大哥,做不了住,得不到想的東西,他始終是有人踩在他的頭上。

金發碧眼的洋人走了,看熱鬧的人便也走了,只是不遠處的一個角落還有人在注視著,空蕩的大堂內還有一個嚴蒙之。

冷酷不羈的眼神似乎在這一刻變得落寞,從未有過這樣的樣子,角落里的黛熙秀忍不住冷笑了。

可是下一秒,她又極為後悔,她沒想到嚴蒙之的洞察力極為這樣敏銳,彷如三九寒冰的目光直射而來。她的心不由驟然加快跳速,她兩天以來所做出的一切在這時毀于一旦,她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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