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悠,你到底想要怎樣,到底想要我怎樣?」妖姬倚在他的肩頭低語,酒的效力在發揮作用,她覺得全身上下都好熱,頭昏沉沉的,血液在酒精的作用下沖撞著大腦的理智。
「你不明白……」也許是真的有幾分醉了,悠竟然沒有推開她。
「我是不明白,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放手。如果你愛她,就大膽地去爭取啊。管她是將軍府的千金還是什麼太子妃,去啊,去把她搶回來啊!」
「妖姬……」悠有些驚訝地看著她,然後他說︰「你醉了。」
「不是我醉了,是你活的太清醒了。」妖姬說。
「……你醉了。」頓了頓,他再次說道。
這一次悠沒有得到女孩的回應,因為妖姬趴在他的肩頭睡著了,精致的臉蛋泛著緋色的紅暈,倒是比平常的樣子更多了三分嫵媚的姿色。
悠低頭,看著杯中清冽的液體,終是沒有再將它拿起。
到頭來以為自己醉了,卻還是如此的清醒……
這樣一來,酒自然是沒辦法再喝了,放著這個不會喝酒卻硬跟他賭氣的傻丫頭不管,踫上什麼不法之徒見色起意可就說不好了。
「不要總給我添這種麻煩啊……」悠無奈地嘆氣,抱起了熟睡的女孩。
四海酒樓是不缺客房的,悠隨便找了一間打算把妖姬安頓下來。
因為這丫頭還沒有學會怎樣隱匿妖氣,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悠直接在開房的時候開了一間,掌櫃的一見以為他們是「那種關系」,也就不好多問什麼了。
望著床上熟睡的女孩,悠覺得自己還真是衰的很。不論別的,單是伙計看到他抱著妖姬進門時婬笑的表情,估計他就沒什麼清白可言了……
下次考慮清楚再行動不要把他拖下水好不好?
他其實很想把妖姬搖醒告訴她這一點。
不過想了想悠放棄了這個打算,以某狐的性格肯定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他何苦浪費唇舌。
但是心底深處還是很感激她的,如果不是她這麼亂來了一把,自己或許到現在還不會醒。
論酒力他比妖姬要好得多,這些酒不至于讓他喝醉,阻止他清醒的,不是酒精,而是心中那個解不開的死結。
……我是不明白,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放手……
……如果你愛她,就大膽地去爭取啊。管她是將軍府的千金還是什麼太子妃,去啊,去把她搶回來啊……
……不是我醉了,是你活的太清醒了……
她半醉半醒的話語回蕩在耳畔,久久的,揮之不去。
悠不禁嘆息,也許,他真的是活的太清醒了。
沉思之際,女孩發出的叫聲吸引了他的注意。
「悠……悠……」他听清楚了她是在叫自己的名字。
遲疑了一下,悠在床邊坐下,伸手模了模妖姬的額頭,有些燙人,的皮膚也泛著不正常的色暈,看起來人類的酒對修為尚淺的狐族傷害真的不小。
他正想著要去找冷毛巾敷一下,睡夢之中的人很小的呢喃傳入了他的耳際︰
「……喜……歡……」她說。
很輕的兩個字,讓本欲起身的悠怔在了原地。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驚訝,有無數種可能性的,可能是他听錯了,或者即使沒有听錯,這也只是一個動詞,前後都沒有主語。
印象中妖姬喜歡的,永遠是跟她一樣單純的事物,就像種在院子里的寶貝藥草,後山果樹上結的紅果子,地攤上淘來的卻被她當古董收藏的玻璃瓶……
他不認為,這種喜歡會上升到另一種讓人無法預知的層面。
正如他不認為,自己會屬于這個動詞前後主語中的任何一個。
誰……喜歡……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