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舊雨花 第七章【離開是最好的答案】(一)

作者 ︰ 孟濤R

我起身,剛想離開,發現前面有一個女孩摘著花,她沖我一笑,原來是林雨桐,我走了過去。

「嗨!我們又見面了!」林雨桐說,我笑笑,她放下手中的花兒,拍了拍手說︰「怎麼?你好像不高興哎?」

我無言以對,保持沉默,「沒想到你也會耍帥了?」我急忙說︰「沒有,只是很煩!」她看到我這樣子,笑了笑,「什麼事情能煩到你啊?」我望著她,我第一次發現,她是一個引人注目的女孩兒,和妹妹一樣,妹妹穿的衣服很俗氣,但是顯得不俗氣,林雨桐穿的衣服很單調,但是,她穿起來一點也不單調,我紅著臉低下頭,她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不說話。

「我媽媽想讓我去S城做苦工,我不願意去,你說,該怎麼辦?」我的一個問題打破了沉默,林雨桐猶豫了一會,說︰「離開這,就是最好的答案,你應該听你媽媽的話,你的家庭我也知道,受苦又怎樣,什麼人沒受過苦?」

林雨桐的這句話,真是給了我一個打擊,我拿著雜志,沒有再理會她,回到了家。

到家的時候,爸媽、還有妹妹都在客廳里坐著,一臉嚴肅的樣子。

「小羽啊,你還是听你媽媽的話吧去S城,男孩,吃點苦,也是很好的,」爸爸說,我沒想到爸爸還是被媽媽屈服了,什麼吃苦?我根本不知道去S城那到底做什麼!

「小羽,你听你爸的話吧,等你回來的時候你妹妹的病應該也快好了,這不挺好的嗎?」媽媽說,哼!真是挺好,等我回來是不是把我得來的錢上交呢?妹妹敲了敲桌子,似乎有話對我說,「哥哥,你應該听話的,就去吧!」妹妹打著手語,我的眼淚「啪!」的流了下來,順著我的下巴滴到了桌子上,爸爸似乎想說什麼,媽媽瞪了爸爸一眼,爸爸只好欲言又止。

「好好!好」我抬起頭,「你們不是希望我立刻滾開這個家嗎?我現在就滾,好了吧!」我沖出家門,一直跑,流著淚的跑著,無奈的跑著,我不知跑到了哪兒,實在跑不動了,便停了下來,「喏!」林雨桐又出現在我面前,我接過她給的手帕,擦擦眼淚,像一個犯錯的小孩,不說話。

「你現在沒有抗衡下去的權利,認輸吧!」林雨桐又一句話打擊了我,「為什麼?!憑什麼這樣說!他們二老不就希望我滾蛋嗎?」我的眼淚一直流著不停,「你沒有依靠,听你爸媽的話吧,他們是不會利用你什麼的,他們都是為了你好,」林雨桐說完這句話就走了,我想一個被人唾棄的小孩,安靜的待在馬路邊,「啪!」不知誰扔來一個硬幣,我剛在想著,他們不會認為我是乞討的吧?隨之而來的是更多人的施舍,向我這扔硬幣,突然,一個硬幣砸到了我的額頭,不一會,地面上有著大堆的硬幣。

「這年頭,乞丐可真多啊!」幾個中學生從我身邊走過,給我扔來幾個硬幣,去你MD!誰要你們的施舍?我又看著地面上大把的硬幣,不禁心里涼了下,什麼?我干嘛和錢過不去?我真像個乞丐一樣,貪婪的撿著地上的硬幣,數了數,啊哈!一共30元!我裝在兜里,離開了。

走著,走著,不知為什麼,我竟然又走到了家,我貼著門外听著屋里的對話。

「我是不是做錯了?夏夢這孩子還小,我們不應該那麼勉強他」我以為這話是爸爸替我說的,沒想到是媽媽說的,媽媽哭了,看起來哭的很傷心,妹妹安妥著媽媽,爸爸打開了門,看著狼狽的我,嚇了一跳。

我低著頭走進里屋,坐了下來,不說話,媽媽心疼的抱住了我,「對不起小夢,現在不去了,真的不去了,你就安心的在家里呆著,我和你爸爸出去找工作!」我掙月兌她的懷抱,媽媽似乎受到了驚嚇,「不!我去」爸媽驚奇的看著我,「真的?」爸爸問。

「嗯!我去!!」我堅定的說,媽媽慌忙的去幫我收拾行李,我沒想到她那麼高興,那麼快幫我收拾行李,不知道為什麼,我這次哭,竟然沒有胃痛,妹妹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硬擠出一個微笑。

媽媽替我收拾好了行李,「用不著那麼緊吧?明天去也好啊!今天先讓夏夢補一補啊!S城可是比這里還貧苦的,何況這次小夢這孩子是去扛石頭,1天要扛20多個呢!明天再去吧!」「好好!我去買些好東西,晚上給小夢做點好吃的東西!」媽媽歡喜的拿著包出去了,我愣了愣,1天20塊石頭,真是累活,我去的決心似乎又小了很多。

「你現在沒有抗衡下去的權利,認輸吧!」我的耳邊又響起林雨桐說過的話,算了,一切都是浮雲爸爸把行李拿到了我的房間,我回到我的房間,還好,床單媽媽終于給我換了,爸爸沒說一句話,似乎很傷心的樣子,從我身邊而過,我的眼淚又流了下來,躺在床上,閉目養神,又看了看窗外,經過一天又一天,一步一步又回到了從前我回想著兩個月前的我。

每天有10塊錢買零食,鞋子穿的是「耐克」而不是現在的布鞋,每天喝的不是地下自來水,而是那種純天然礦物水,閑情的時候,有事沒事,去書店買些音樂CD,漫畫書,無聊的是,畫畫漫畫書的封面,听著貝多芬的憂傷,衣服是一天換一身,有時候無聊,1天換2件,在學校,在班級,我都是焦點,不過,我的疑惑是,爸爸為什麼不去告那個可惡的死家伙!我每次問到這個問題,爸爸都回避我,或者說一句,「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問,也不用你們管!」呵呵,一句話,顯得我多麼幼稚似的。

晚上,媽媽做了以前我最愛吃的菜,糖醋排骨,宮爆雞丁,辣子雞,還有大米飯,我吃了2碗米飯,就回房間睡覺去了,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明天就要去S城,我就有莫名其妙的傷感,莫名其妙的流著淚,睡著了

天已大亮,我被蟬聲吵醒,穿好衣服,我靜靜的坐在床上,深呼吸,打開了窗戶,這時我真想高歌一曲「我很快樂!」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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