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為她袖手天下 第三十四章

作者 ︰ 路微

天朝朝歌,太子府。

一個黑衣男子右手執酒杯,一杯接一杯的往嘴里灌酒,有牛飲之勢。黑衣男子的左手邊一把寶劍寒光四溢。左手使劍,除了大名鼎鼎的冷然公子莫念谷,不做第二人選。

最近很少過問天歌的事,都是因為東方悅的關系。

「怎麼還不回來?」一個男子焦急的踱著步,都說了要跟著的,主子卻不讓。

「你別踱來踱去的,我心里磣的慌。」是另一個男子說著,主子雖表面上是個紈褲子弟,有多少本事,他們心里有數,如果帶上他們,反倒是累贅。

「這麼久沒回來,該不會是被太子殿下抓了吧?」開始的那個男子問道。

「呸呸呸,壞的不靈好的靈。」

念谷本來在喝酒,剛剛听到太子殿下二字,才靈光一閃,難道是風國的三王爺潛入了朝歌,也顧不得說話的那兩個人,便心急火燎的回去了。

剛剛踏進門沒多久,卻看到了斬航。

「斬航,太子殿下在嗎?」是念谷冰冷的聲音,略微急促的呼吸,看著斬航走過,便問道。自己這個朋友算得上失職,天歌倒也不計較。

「太子殿下在傾城閣。」剛剛有人來請,便去了太子妃那里,這個時候都不見回來,所以便起身去傾城閣尋人,他知道太子殿下是從留宿傾城閣。

「這?」念谷心里閃過不妙的想法,在傾城閣,在傾城閣,大腦當機了好幾秒。

「我這也是去尋他。」今天晚上說不定那個傳說中的紈褲子弟三王爺便會來偷襲。尋他便是為了做好部署。

「那一起去吧。」念谷知道最近天歌都不曾留宿傾城閣,前些天才听說他帶了傾兒出去,今天便留宿傾城閣了,他到底是忘了對自己的承諾了麼,不由心里一陣火光。

「來了啊。」見到的不是天歌,倒是暗影,全身漆黑,仿佛被黑暗吞沒了一般,可是那雙眼楮,卻熠熠生輝。

「你怎麼在這里?」念谷一直都知道,他待念傾也是極好的,總是當妹妹一樣的寵著,即使是那個時候心中被仇恨添滿的他,也只是細心溫柔的對待念傾。

「等你們。」一早便知道他們回來,念傾說得可真對。

「斬航還是在多派些人守著可掬閣,這里面可是住了貴客。」臉色也些微的笑意,扯動著嘴角。

斬航跟著天歌這麼久,見過暗影許多會,但從來沒有這般看過。他從來都是冷冰冰的待人,從來不會多說一句,除非太子殿下詢問。除了會說話的本事,他基本上在心里產生了這樣一個等式︰暗影=死人。剛剛听到他和念谷那般隨意的說話,到真是個活人了。

「這麼說,風輕辭現在便在府上?」斬航看著暗影,他們都還沒找到太子殿下,還沒有做最後的部署,那個人真的就被擒了麼。

「你看看去,不就知道了。」

「可是,殿下?」斬航本是來尋天歌的,可是這暗影卻擋在這里。

「你還是把該辦的事辦了吧。」他只是一個暗衛,不能在白天出現,所以看管三王爺的任務,還是得看斬航的。

「那我這就去。」斬航轉頭便走,在太子殿下,這個三王爺可是有些傷腦筋的,如今請到了府上,可不能再有任何的閃失。

「你還不走?」暗影看著念谷,他在那里站著,陰著臉。

「走,這事,我不該管嗎?」天歌明明答應了的事,他一向敬重他言而有信。如今這算是哪般。

「你是傾兒的哥哥,自是該管。」暗影轉身離開,這里沒有他的事了,所以該做的他,他都做了。

「哼!」念谷哼著,進來念傾的居室所在的院子。

一個黑影悄然躲開,那個人竟然會有活著的表情。她從來沒見過,心里的毒瘤正在發芽,恨恨的看著傾城閣的方向。

月亮躲在雲里,透過稀薄的雲,暈出幾縷月光。

傾城閣里有棵桂樹,此時真是葉茂之時。

念傾坐在桂樹下,定定的看著那斑駁的月光印在鵝卵石鋪成的地面。听著一個人焦急的醒來,嘴角扯滿了笑意。听爺爺說過,念谷和太子殿下的約定,這個哥哥當真是了解她,對她這般好。

「哥哥這麼快來了,我以為你忘了我這個妹妹了。」念傾沒有看他,只是看著那月光。

「你?」倒是沒有問出來,你怎麼在這里?

「呵呵,你什麼?」念傾轉過頭看著他,不該在這里嗎。

「天歌呢?」既然她在這里,那天歌去了哪里。

念傾指著屋內,沒有說話。念谷隨著她手指的方向,便也明白,天歌自是在屋內。便推門走了進去。

不一會兒,念谷便走了出來,輕輕的闔上門,他從沒見天歌這般安心的睡過覺。記憶中的他總是皺眉。

「怎麼,不帶他走嗎?」他在自己這里,自己倒是沒地方可以去了。

「不了。」只是單純想讓他好好的睡一覺。他剛剛聞到了屋內的燻香,有助于睡眠的那種。

「哥哥就這麼走了嗎?」看著念谷轉身便走,念傾叫住他問道。看見她在院子里便這麼放心了,還真單純。

「傾兒,我。」念谷以為她叫住自己,是為了東方悅之事。他最近已經好好是想過了,可是心里還是糾結的,一日見不到玉玲瓏,便糾結一日。

「你以為我會問你,關于小悅的事?」想太多了吧,我不過就想問問,如果這個人還在自己這里,自己該去何處。

「難道不是?」這幾日東方悅躲著他,他躲著念傾,沒想到她壓根不介意他們之間的事,三年不見,他越來越不了解自己的妹妹了。

「你不把他弄走,我今天住哪里?」用手捂著嘴,慵懶的打了一個呵欠。

「住我那里吧。」叫住他就為了這事。隨便尋一處,還能難道她嗎?

「那感情好。」念傾興高采烈的站起來,蹦達著往拱門而去。念谷住的正是可掬閣,從拱門出去左拐。

太子府的布局是東西南北四個方位。昆陽閣自是在東面。而西面的可掬閣住的都是府上的客人和幕僚,這便是暗影將三王爺安置在可掬閣。南面便是棲月閣,多半的女眷,包括月國第一美女之稱的月國公主月紗。北面便是念傾的傾城閣。

「哥哥,不該在這般下去了吧,有些事,拖著拖著還是要處理的。」她指的是什麼事,念谷自然是知道的,還說不是為了那事,原來只是不明說罷了。

念傾本來不想說的,想到東方悅和念谷都是這般拗著,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也不想想,平時都大大咧咧的東方悅,東方大小姐都開始傷春悲秋了,在太子府呆著就實在是沒什麼意思了。

念谷心中一跳,他從來都不喜歡別人對他的感情指手畫腳。念傾不說,卻是說了,他一直都知道念傾很聰明,做任何事都是有道理的,那麼這麼晚了沒有去尋別的住處,在這里等他,便是算準了他會來。卻也不明說只是為了等他,讓他處理好自己的事,而是輕輕的提了一句。

其實最後那句話,才是重點的吧。念谷苦笑,倒是在念傾剛剛坐的地方坐了下來。

這些日子,他尋東方悅,東方悅避而不見。去了蝶舞樓,玉玲瓏卻沒了蹤跡。問問自己的心底到底是何打算。

起初,自己信誓旦旦的告訴東方悅,自己要娶的只是玉玲瓏。

後來,天一峽一劫,覺得東方悅該是自己的。

再後來,莫問出現,他挽留她,她也答應留下,他以為抓住了她。

可誰知道,她竟然出現在那里,而自己也去了那里,沒有告訴她,不是因為跟著她去的,心里是介意她和莫問之間存在什麼藕斷絲連。

再後來,他回來後日日去蝶舞樓。

他們今天這般,到底是誰的錯,該是自己吧。一開始就沒有信任她的,因為莫問的出現,他心里一直都有個疙瘩。

他沒有努力的做到給她信任,回來之後一直介意,日日往蝶舞樓跑,她認為自己為的玉玲瓏,確實也是為玉玲瓏,也為她。可是他卻沒有和她說清楚,那麼她也便沒有信任他。所以這一切終歸是自己的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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