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見過打獵的時候,還會圍住三面,放一面給動物逃跑,以便下次還有魚可以打,但是現在身後是一條小小的甬道,若是鑽進甬道,必定會被追擊而來的食腦蟲咬得粉碎了。
若是往前走,數不盡的食腦蟲早已齊齊地等著。懶
進退不得。
蒙文叫道︰「身後有一扇石門,只是不知道怎麼開。」听了這個消息,何夕一行人頓時神情大喜。
方才蒙長從後面的通道走來,很可能就是從門後走來。
何夕叫道︰「石門里面若是有食腦蟲怎麼辦啊?」蒙文道︰「石門里面到底有什麼,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爸從來沒有進去過的。」
畢竟和蟲子相比,人與人又多了一種認同感。
何夕走到明翁身邊,道︰「從食腦蟲中間過去吧?」
明翁沒有拒絕,從這里走到蒙文那邊,至少有十丈,從當中穿過去,唯有拼一拼了。
鐵翼叫道︰「火把開道,中間走人,兩邊的火把放低,中間準備好火油。」
魍魎隨著何夕身邊,道︰「你怎麼內力全失去了?」
何夕苦笑道︰「此刻不要再提了。我已然孤立無援,若被人知道,只怕沒有活路了。」
兩人對話聲音極小,並無人听到。在鐵翼的命令下,一瓶火油被丟了出去,兩個強壯的士兵舉著火把彎著腰,點燃了火藥,順著火勢走向,食腦蟲開始分開了。蟲
隊伍開始分開,外圍兩排舉著火把,中間的都是火把的。
相思攙扶著青眉,見何夕等在那里,道︰「走吧,這些小蟲子還是不能奈我何的。」
青眉的眼神躲過了何夕的眼神,低著頭經過何夕。
盲先生拉著白夢月的手,道︰「你自己小心。」
隊伍往前走出了五丈路,人才走完,何夕和魍魎走在最後。
食腦蟲在地上不斷被火苗的攻擊,開始往後退。
還剩下五丈,就要靠攏了,食腦蟲好似察覺到,眼前的獵物要逃跑的企圖。
開始發出奇怪的聲音,有幾只食腦蟲看準了機會,開始攻擊了。
索性外圍的幾個士兵眼疾手快,將飛起來的食腦蟲燒成了灰燼。
落在地上的食腦蟲的尸體沒有讓食腦蟲害怕,反而更加憤怒起來。
何夕注意到了一個事實︰黑食腦蟲和白食腦蟲已經開始聯合了,在整個食腦蟲的歷史上面。黑色食腦蟲是用食腦蟲和尸蟲交配而生出來的,由于黑食腦蟲在遺傳上是不正統的。
是野種。
所以在食腦蟲的整個歷史上面。
黑食腦蟲一直被白食腦蟲看不起的,而且地位遠遠低于白食腦蟲。
而黑食腦蟲和白食腦蟲絕對不會一起交織在一起行動的。
看來它們已經消除了縫隙,準備了協同作戰了。
白食腦蟲在殺傷力上遠遠大于黑食腦蟲,但是黑食腦蟲卻更加聰明。兩者結合,正是一文一武的結合。
用我們人的話來說,一文一武結合了,那造反起來就很簡單了。
何夕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將手放在魍魎的肩膀上,道︰「看來凶多吉少了。」
看不出此刻食腦蟲有什麼詭計,而且一直都在後退。
何夕靠在最後的原因其實還有一個,因為他身上的血液是天然地防御食腦蟲的武器,劇毒無比。
魍魎見何夕手在發抖,問道︰「是不是有什麼不妥之處?」
「太安靜了。」何夕說道。一切的發生都朝著最好的狀態在運行。
啊。
沒等何夕緩過勁,從人群之中發出了叫聲。
何夕大聲叫道︰「快跑。」
黑食腦蟲和白食腦蟲已經開始卷成了十幾個大的球形,開始向人群之中滾來。只要過了火,外圍的食腦蟲燒死了也無妨,快速地散開,最後一口氣躍向自己的獵物。
何夕也看到過一次,森林之中發料大火,一群螞蟻滾成了球從山上滾下來的經歷。
沒想到今日看到了這樣的情形。
魍魎忽然抓起何夕的雙手,開始往前面跑了。上百個士兵已經在十幾個大球的攻擊下潰不成軍。
有幾個士兵忍不住痛苦,將火油倒在自己的身上了。借著地上的火燒了起來。整個洞里面傳來雜亂的聲音。
淒慘的叫聲,還有火苗 啪啪的聲音。
身上的鮮肉被燒為焦炭,腦袋里面的腦髓開始被食腦蟲侵蝕……
蒙文見了這等情形,已經開始往洞口跑去了。
何夕大聲叫道︰「青眉……」
只見四處飛來的食腦蟲飛了過來,落在自己的身上,何夕四處轉動,想接著火苗的光線照到青眉的位置。食腦蟲在何夕身上爬動了幾下,有幾只想鑽進去,結果紛紛地落在地上了。
何夕找不到青眉,心中忽然一陣疼痛。
「公子……」一陣細小的聲音傳進何夕的耳朵里面。猶如一道彩虹一般,在混亂的年代,在混亂的場所,傳到了何夕的耳朵里面。
這本是最為細聲的一句話。
如何透過嘈雜不堪的場所傳到了何夕的耳朵里面。
難道兩人之間有一道隱隱的細線,將彼此的心連在一起?何夕听到聲音,轉頭看去,相思身邊的那人正是青眉。
從青眉的眼神之中,何夕感覺到久違的平靜。
那是多麼珍貴的平靜,從山上下來的時候,何夕的心就是不平靜的,為何在這生死的關鍵的時候,他感覺到了人世間少有的平靜。
他多情地笑了笑,幾只食腦蟲從自己的臉上掉了下去,也未能改變他的笑容。
青眉見了,笑了起來。
何夕慢慢地朝青眉走去,整個人如同走在春天里。
他知道,總算放晴了。魍魎叫道︰「公子……公子……」何夕沉迷其中,卻不知身邊發生了什麼。何夕身邊爬滿了各種各樣的食腦蟲。
大的小的。
白的黑的。
只有眼楮還能看到東西。食腦蟲居然和這個老毒物一般的人干上了。
正是不見黃河不死心,不見棺材不落淚。
何夕道︰「魍魎,沒什麼事情的?」何夕抖動了幾子,發現身子越來越重,竟有些走不動了。
看來這毒蟲是要賴上我了,何夕心中想道。若是有人丟個火來,我還真真的燒死了,何夕沒有辦法,只能在地上滾了幾下,魍魎用鋒利的爪子也幫了幾下。
可是食腦蟲居然就是沒有滾下來。
他媽的,還真是死硬,何夕罵道。
何夕又勉強地站了起來,快速跑了幾步,往牆上面撞去,食腦蟲落了一地,有幾只被魍魎給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