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畫鬼師 第二百四十五章 責任所致

作者 ︰ jiuquan

一根晃動著的火把被丟了進來,從蟲子的空隙之中進來,何夕眼前一亮,這火把丟進來後,頓時逼退了不少食腦蟲,何夕知道從外面丟進火來,也顧不上自己惡心,撕下符咒,走了進步,左手撿起火把,叫道︰「盲先生,跟在我身後。」懶

盲先生也是听聞忽然丟進來了火把,頓時大喜,側耳一听,跟在何夕身後,眾多的黑白食腦蟲頓時見了火把都紛紛躲避,何夕和盲先生二人出了蟲屋,只見蒙文站在眼前,見兩人出來,憂色重重的臉方才有了喜色,道︰「你們隨我走。」

蟲屋頓時散開,慢慢地從眼前消失,頃刻之間就恢復如此,原先的房子已不見了蹤影,一塊不大的平地上落慢了汁液,讓人看了不由地一陣惡心。何夕和盲先生二人身在更是沾滿了白色液體,不知道是不是人的腦髓那就不可而知了。

此刻已管不上這些了。

「你為什麼要救我?」何夕跟在蒙文身後,猶豫了一會,問道。蒙文身子一抖,咬咬嘴唇,道︰「我看不慣他們這人對待來客,很多人都被害死,……割下……腦袋,丟到山上的祭壇里去的。」蒙文言辭有些閃爍,其實並無說自己為什麼要救何夕。

只來這雪村一日,竟發生這些詭異的事情。白夢月和相思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也虧了相思是一只千年女鬼,居然被人地忽悠了都不知道,何夕想道這里,對蒙長和刀爺更是覺得神秘。蟲

這一股忽然神秘感,讓何夕想起了神秘,竟是那樣地熟悉,是什麼在他腦中劃過。

三人拐了一個彎,發現了一間屋子,蒙文輕聲說道︰「你們出來吧。」屋子響了幾下,只見白夢月和相思從屋里面出來,白夢月臉色慘白,被相思抱在懷里。

「你們沒事吧。」何夕關心地問道,眼神之中暗示相思不要亂動。按照相思的脾氣,這一口氣絕對是不能忍的啊。見了何夕的眼神,早已牙齒直打顫,恨得不行。

「我父親要殺你們,也是迫不得已。我放你們走,是仁義所在。你們出了村子,會遇到三個分岔口。第一個分岔口走左邊,第二個分岔口走右邊,第三個分岔口的時候,要看石墩上,如果有白色的標志,就走左邊,如果是黑色的標志,就走右邊。出了村,就到河邊去。」蒙文說得很快,眼神時不時地往後山方向去。料定是蒙長去後山散馬九通的骨灰去了,隨時都有可能回來。

何夕上前,將手放在白夢月的頭上,並未感覺到有什麼異常,料定是食腦蟲並沒有種到白夢月的身體,只是因為年紀小,又遭遇些變故,方才沉沉地睡著。何夕將白夢月接過手里。

「年輕人,听我一言。若不反抗,是無法開展一個新的世界,就像那日在茶棚之中所說,國家危難,你更應該走出去。」盲先生意味深長地說道。

別了蒙文,一行人按照指示,村子里面只有幾個小孩來回地跑動,除了小孩子外,竟然沒有看到一個成年的男子,這當真是難以置信,按理說,大人應該要比孩子多的,即使都全部下地了,也應該看到一個。第一個路口,往左邊走,幾個小孩子歡聲笑語地跑過去了。

「怎麼只有小孩子啊?」相思開口問道。

「種子。他們都是種子?」盲先生嘆氣地說道,眼角處竟然流出晶瑩的眼淚。相思搖搖頭,不知道說得什麼話。何夕卻明白,小孩子跑得歡快,在他們的腦中卻已經被種上了食腦蟲的幼仔,在孩子的大腦里面,幼仔生長的環境是好得。

盲先生听著小孩子的歡顏笑語,生出了悲憫之心,流出了淚水。

「可有辦法?」何夕叫道,眼神里面看著跑過的小孩竟也有些不忍。整個人生都是充滿了悲苦和掙扎,只有童年的歡笑是最為真摯,最動人心的。

但方才跑過去的孩子,笑聲隨時都有可能凋謝。

「沒有辦法……」盲先生有些愧疚地說。

相思見兩人怪怪地,語調之中滿是悲傷,問道︰「你們是在擔憂這些孩子嗎?」

「恩。」何夕點頭地說道。

幾人默默不語,此刻逃離,本來就不應該的。

最後的時候,果然看到了一個大石墩,上面有一絲白色的痕跡,看來要走左邊了。何夕轉過臉,望著雪村,輕聲說道︰「我們走吧。各人命運不一樣啊。」

沿著左邊的路走了出去,果然看到了一條河流,河流上面有幾只小船,可以去往別的地方。

「我們要走了嗎?」何夕將白夢月放下,見她的臉上起色慢慢地好了過來。

「走吧。」盲先生嘆氣地說道。這一句的時候,盲先生忽然看到了一雙冷冷的眼楮看著自己,那眼楮里面滿是失望。

她為何那樣地看著我,是否因為我的懦弱,盲先生問道。眼角的淚水已經干了。鬼一畫叫道︰「白墨,你又能如何?這些蟲子,總有它存在的道理和意義。我們走,是因為我們沒有辦法了。」這句話是鬼一畫說的,那時候的舊事。也無法看清。

整個村子都感染上「食腦蟲」,很多老人和小孩開始發燒,不管吃什麼藥都沒有用,那是腦中食腦蟲已經開始泛濫,奪取了性命。鬼一畫和白墨,還有盲先生三人想盡各種辦法,避免新的傳播,請求他們把土葬改為火葬,一度引來別人質疑。

三人想方設法,也沒有找到食腦蟲的來源,最終被村子里面的人驅趕而去。

在離別時候的村口,三人爭執不下,發生了吵鬧,為此盲先生曾經深深地自責過,方才听了孩子的笑聲,他流的淚水,一般是悲戀之情,還有懊悔之意在里面。

「你們啊,想去救人就去救人,何必在這里自己為難自己。救不了也不能怪你們了啊。」相思叫道。當真是一語點破夢中人。

「相思,你帶著白夢月坐船下去。我和盲先生回去看一下。」何夕想了一會,說道。盲先生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收住了,隨著何夕點了頭。

「等等。」相思叫住了何夕,臉上露出常見的詭異的神情。

「還有什麼事情嗎?相思。」何夕不解地問道。

「去河水里面,把自己洗一下,然後把自己給烘干。」相思捏著鼻子說道。

何夕嫣然一笑,衣服上面果然滿是汁液,將衣服弄得不堪入目,經相思一說,不由地難為情,也顧不少多少,筆直跳到河水去,將身上洗了干干淨淨。

已是初夏,陽光和煦。

何夕默默催動內力,將身上的衣服烘干,不一會衣服就干了,盲先生或許是老了,站在原地不動。兩人消失在相思的面前。

「我在渡口等你們。」相思叫道。相思說完之後,忽然發覺這句話也曾說過,我在山上等你回來,難道等待真的成為我生命之中,我所以記憶之中最為美好的詞語了嗎?

等待會不會太漫長,太過美麗,以至于有了永恆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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