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先生當真是睜眼說瞎話，他師父說的話，做徒弟的不信，還信誰的話。」青龍好笑地說道。青龍直覺眼前一晃，急忙往後越來，仍舊是一個耳光打得清脆，半邊臉已經腫大了，道︰「你無師父教你嗎？罵人不罵痛處。」青龍受了這般氣，不敢亂動，眼前的盲人只怕生自己萬分，和自己的師父只怕在伯仲之間，只是那一句「沒師父教」讓青龍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我听不懂你說什麼。」何夕堅毅地說道，但是這底氣已然不足。盲先生自言自語地說道︰「鬼一畫不在這里，應該回去一個地方的。」「哪里，先生？」何夕急忙問道。盲先生道︰「鬼一畫安排之中，都是縝密之極，依我看，他應該告訴你他會去哪里的。」盲先生帶著白夢月走到一個石洞，道︰「今晚在此休息，你招呼我們一晚。」何夕點頭答應下來。廚房里面還有些米，並無多余的水，還需下到山腰處打水。何夕提著桶，只見白夢月站在廚房的外面，道︰「我隨你一起去打水。」「你爺爺不怪你吧？」何夕試探地問道。白夢月搖搖頭，道︰「我不怕。」白夢月走得飛快，下山的階梯走得熟練。一泓清水，滿桶月光。白夢月看著水中的月亮，不住地擺動著腦袋，問道︰「水中的月光和天上的月亮是不是永遠不會相見啊？」何夕將桶蕩道水中，提起一桶，道︰「是的。」何夕說道，隨即將水提起來。小女孩知道永遠不會相見，只是想從何夕嘴里听到另外一個答案，對于何夕的答案十分失望，回去的時候，一句話也沒有說，最後跑開的時候，道︰「你是個不會哄小孩子的人。」何夕嘆了一口氣，將米缸里面的米全部拿了出來，沒有多余的肉蔬。只得將鹽巴還有一些豬肉和紅辣椒放在一個鍋里面。十歲的時候，何夕被鬼一畫帶回來的時候，就開始做飯。這一鍋油鹽飯，做得十分入味。盲先生吃了三碗，白夢月人小，也吃了一碗多。白萬里和青龍兩人也是吃了不少，何夕自己吃了一下，最終還是剩下不少。天色發白，何夕將剩下的米飯全部倒在空地上，飛過的鳥會停留下來吃些。十年之前乞討，十年之後與山林之中的飛鳥走獸為伴，何夕懂得施舍和被施舍的不同的心情。何夕回來之時，躺在床上，想起小時候常常玩得一個秋千。隨即往秋千跑去，只見白夢月已在秋千上蕩了起來。盲先生以抓鬼為生，也常常給人算命，白夢月的童年又怎麼會安定下來，常年漂泊天地間，此刻自己一人在秋千上是那麼開心的。何夕結果秋千，使出全力將秋千蕩高。秋千來來回回，循環往復。白夢月玩累了，從上面走了下來，何夕上前一看，在秋千上寫著一行小字，正是師父的字體︰昆侖神山望九州。很有可能是師父給自己的暗示，何夕心想。離去時，何夕看了一眼房屋和小樹，還有隨風晃動的秋千。更那堪冷落清秋節。盲先生和白夢月二人與何夕分別，隨即走入古道之中。白萬里和青龍二人問道︰「去往何處？」何夕冷冷笑道︰「你們沒必要知道。」說罷，手掌一晃，黑色衣袍隨風而動，白萬里和青龍二人緊緊跟在後面。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東方發白，三人一路西行。越過河南一地，進入山西，而進入陝西，而後入青海一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