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夕在地上仔細地看了看，不由地皺起眉頭，道︰「這茅廁本來是最為污穢的地方，一般得惡鬼怪物都是避之不及的。怎麼可能會在這里……」「放屁，又說鬼話。這世上哪有什麼鬼啊？」一個剛嘔吐完的士兵看著何夕。何夕淡淡地說道︰「我若殺了何夕，我就該跑路的。還留在這里等你們抓我啊。」何夕說話的時候，更是向白萬里要來一個火把，在茅廁的四周仔細地看了看，看到士兵嘔吐的地方，有幾根女敕綠的韭菜葉子，還有些嚼碎了渣子，何夕用木棍扒開了一看，一股腥臭迎面而來。何夕看得很清楚，分明是腰花。何夕怕看錯了，更是伸出手挖了一小塊放在嘴里品了品，然後閉上眼楮，心中暗暗回味著到底有多少種食物。身邊的一個士兵看到何夕這般舉動，又是一番嘔吐。白萬里只覺得胃部的一股惡心酸味上涌，急忙強行壓了下去。何夕又在茅廁外的十米外的小林子里，看到了一灘子血，何夕挖去一小撮帶血的泥土，放在嘴里嚼了下。何夕將泥土從嘴里吐出來，急忙飛奔回茅廁，又挖了一小塊混血的泥土，放在嘴里嚼了一會。白萬里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命人打來清水，讓何夕漱口。「你們先听我說完，再判斷是不是我殺的。首先我要說的是王麻子的腎髒被去換去了。」何夕說話時候對著白萬里，白萬里雖然情緒有些激動，但是仍然躲著何夕的嘴巴。這等氣味只怕是難以忍受的。「這世上竟然有這樣的事情啊？」白萬里扭過頭，不信地說道。「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這以前就有很多皇帝用了壯陽藥之後，沒有用，就讓太監給自己換了腎髒的。」何夕冷靜地說道。「那能不能換鳥蛋和槍炮的……」一個士兵听了何夕說的話，忍不住問道。「鳥蛋和槍炮？」何夕眉頭一皺，不由地反問道。那個士兵連忙答道︰「就是命根子那玩意。」這話說完之後，一陣哄笑，完全已經忘記了此刻正在懷疑何夕是殺人凶手。「醫理上是可以的。太醫們為皇帝換這些東西的時候，都是極為隱秘，而且很少又能夠活著的。是以少有書籍記載，我只在一本叫做《遺史記聞》的書上看過，不過書上只講了事情的，沒有具體的操作辦法，用藥也沒有記載。」何夕想了一會，一五一十地說道。白萬里見話題越扯越遠，接連咳嗽了兩聲。何夕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看白萬里，方才接著說道︰「這事情說來也奇怪，我在小林子發覺到的血跡根本不是王麻子，而那個血跡的主人至少已經死了有三天了。白大哥，你現在派幾個人去小林子找一下。一定要找到被遺棄了的腎髒。」白萬里點卯點了三個人。三人俱是猶豫不已。何夕哈哈笑道︰「你們每人找了一塊小瓦片，挖些糞便，保管沒有鬼敢惹你們。」這三人見識了何夕的種種詭異的作為，不由地信了幾分。三個找了幾塊破瓦片，在茅廁里挖了一小坨糞便，方才打著火把去了林子。「這腎髒為什麼會被挖掉，是有原因的，你們這晚上吃了腰花，還吃了韭菜炒雞蛋，這三樣東西都是壯陽的。自然會散發一股男人獨特的氣味（西醫將之稱為荷爾蒙分泌過剩），將那個怪物吸引而來，把自己的腎髒換掉的。這壯陽的東西吃多了，自然會惹火上升，若是不找個地方瀉火，只怕對身體不好。這王麻子本身就是得很的人，這自然就會把腎髒弄得受不了，這晚上吃飯的時候我也說了他拉出的糞一種怪味。王麻子吃多了壯陽的東西，晚上火急燒身，你們又是集體睡在一個大房子里面，他怕被人發現，只得半夜的時候翻身下床，到這陰暗的茅房里面來，自己解決下問題。」何夕邏輯雖然有些不清，但是大多數還是听懂了。「你的意思是說，這個時候，招來了被這氣味吸引而來的怪物。」白萬里不解地問道，這些事情俱是白萬里從未听聞過的事情，而且何夕親自嘗試這些污穢的東西，更是加深了他對何夕的懷疑。「是的。大致沒有錯。」何夕解釋道。「白長官，在一條小溝邊發現了這些。」一個士兵大聲說說道，身邊跟著另外兩人。這兩個腎髒被一個布袋包著。何夕不斷地翻滾著兩個腎髒，這顏色有些發黑，何夕低下頭聞了一下，完全沒頭緒，不住地搖頭。白萬里此刻不由地有幾分相信何夕，接著問道︰「那麼這個肝髒為什麼會被怪物吃了啊？」「這肝髒是干什麼用的？」何夕善意地問道。「干什麼用的？」白萬里是個習武的軍人，這等醫官的事情都為听說。「肝髒是消化酒的。」何夕看著白萬里善意地提醒道。「你的意思是說，那怪物不是吃肝髒，而是要喝這店子里面的酒。這店子本來就沒有什麼酒，你們一來就全部喝光了。這怪物犯了酒癮，就順便把王麻子那被酒泡過的肝髒給吃了啊？」白萬里說完之後，依舊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白大哥，就是這個道理。定是什麼邪物怪物附身到一個死人身上，這怪物覺得死人身體有些不理想，就換了髒器。若是你信得過我，我一定會將這個凶手抓到。」何夕眼神之中露出質樸的請求。「你把這一切都往什麼怪物上推遲，我若放你走。我手下的這些兄弟只怕也不會答應。我不妨告訴你，你這一套說辭後面還有一個極大的破綻。那就是你犯下了兩條命案，這個烏黑的腎髒的主人也可能是你殺的。」白萬里這幾句話如刀子一般丟到何夕身上。何夕這才覺得世人的心思是多麼復雜。「你要怎麼樣才能相信我？」何夕頓了頓，慢慢地說道。「我知道你要走沒有人能攔得住你，但是我也要給我弟兄們一個說法。」白萬里此話一出，在場的數個士兵又把步槍端起，對著何夕。白萬里接著說道︰「但是，我給你一個機會，你若能夠將我打敗，我可以放你走。」「你是要按江湖規矩辦事？」何夕反問道。此刻白萬里心中大叫道︰「何弟啊，你要明白大哥的苦心。找到借口我才能放你走啊。我這兄弟單純可愛，知識淵博……但是說這麼一些虛的東西，如何能兩人信服啊。」「我告訴過你，我只是個畫畫的。我不會跟你動手的。你是我的大哥。我若用這個辦法走了，我就承認了自己是凶手了。」何夕對白萬里的苦心完全不知。一口回絕了白萬里用江湖規矩辦事的處理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