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音 天亮以前9

作者 ︰ 十越是愛

我依然每天做完無數張試卷,在草稿紙上寫無數個英語單詞,我和所有人一樣以高三生特有的表情在校園里穿梭,每天背著單肩包在方格子地磚的彩色人行道上行走,看自己的影子在巨大的香樟樹陰影與陽光的交接處隱隱沒沒。我每天重復如此,這些是在高考之前我生活的主旋律。

而不同的是我開始在放學之後不再在學校逗留,我把每天的作業和任務帶回家去做,我知道我每天要盡早趕回家去陪伴在hit左右,hit在他女朋友走了後,他整個人變得神形游移失去了往日對音樂的熱愛再也無心創作,那把木吉他他掛在牆上落滿了一層灰塵都沒在踫過,他用大把大把的時間趴在電腦前玩游戲或者悶頭睡覺,他表現得像一個精神分裂癥患者,我不知道會不會哪天我不在身旁的時候他做出一些出格的舉動而讓人瘋狂掉。

Hit的女朋友出國了後總會隔三岔五地給hit打越洋電話,後來他們和好了,hit在電話里說我快不行了,基諾快讓我受夠了,他說基諾太吵了,天沒亮就把我吵醒要我帶它去遛,要知道我那時才剛剛睡著。女朋友說你可不能這樣白天黑夜顛倒的無規律生活呀,你看你臉上皮膚多憔悴了啊,我臨走時最後見到你的那次發現你眼楮的紅血絲又多了好幾道啊,你不但要照顧好基諾,你更要照顧好自己啊。女朋友說,基諾每天早上六點會準時醒來,然後就一定要帶它出去逗留半個小時,她每天要吃三根香腸一個面包和兩杯熱牛女乃,每天晚上要用玫瑰香沐浴露給它洗澡,洗完了要用吹風機將水吹干,還要用梳子梳順毛,睡覺的時候要用棉被給它做個窩不要讓它著涼不過基諾一般喜歡在床上跟人睡。沒等說完hit趕緊把話頭打斷了︰這狗東西太麻煩了,我對自己都沒這麼好,你還是趕緊回來自己照顧它吧。說完這句話電話兩頭一起沉默,半響還是由女朋友先開了口︰誰叫你把我趕走的,我本來是打算連你和基諾這兩只大小狗一起給照顧了,現在沒有我了,你受罪了吧,你是活該。Hit說我沒想到你真的會走,我以為我發再大的脾氣你都會一直在我身邊的。Hit的語氣像一個受傷的孩子。

後來是那天hit喝了很多酒後才對我透露了那些話,他說我一直以為我的生命是為了創作的,如果哪天我再也創作不出來東西了我想我也就活不下了,可是我錯了,我生命中沒有她沒有愛情才真的繼續不下去。

Hit問他女朋友,你什麼時候回來。女朋友說你等我。于是hit詞曲里有了契約這樣一個詞,于是等待成為了他的全部。但是女朋友打過來的電話漸漸地少了,越來越少了,直到有一天她說︰我不回來了,我要結婚了,我住進一座很大的房子,他對我真的很好。

于hit而言疼痛來的很是慢熱,他終日一幅失魂落魄的樣子像是麻木得沒有了感覺,他持續不知所衷的狀態一直到後來,後來他蘇醒了過來,于是疼痛一下子將他擊潰,擊打成一灘爛泥,他常常會忘了給基諾喂食,忘了給基諾洗澡,基諾吠叫的時候他能一腳把他踹出去老遠,終于在那天他帶基諾出去溜達卻中途遇上了暴雨的時候,基諾給跑丟了。

但是誰都沒想到hit會對基諾潛移下如此深刻的感情,他瘋狂地四處尋找基諾,未果。四處張貼尋狗啟事,未果。繼續張貼尋狗啟事,而且標注如果有人撿到了基諾而不願意歸還,請一定要照顧好它,標注上有基諾吃什麼,喝什麼,洗澡用什麼,睡覺怎麼睡。我和明展看不下去了,也幫著日復一日地尋找可始終不見有絲毫的進展,于是只好想著用什麼辦法轉移hit對基諾的注意力,這時他老家打來女乃女乃過世的電話,hit立即坐上飛機飛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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