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祈看起來,沒有受到任何人的影響。
無論是之前,還是現在。
他沒有將蘇幕提醒他的,殷止涵是在乎這個半大丫頭的寧遠放在心上,也沒有將他的輸錢放在心上,更沒有將著現在那轉瞬間,消失掉的生命放在心上。
再一次抬起步子,殷止涵繼續走著,他之前行走的路。
將頭往著殷止涵的懷中,微微的靠了一下。
在彼時,寧遠可以清晰的听到她自己的心跳。她很緊張,也很惶恐。
深深的恐懼,在她的心中第一次,這般的強烈,而這,遠勝于之前她所因為季末而產生的,所有的所有。
她怕,她怕被殷止涵送走,可現在卻更怕,她會同著剛剛的那個女人一樣,就這樣的,生命突然消逝掉,連一個痕跡都剩不下。
又如此的,不被人所在意。那種感覺,不單是生命本身的沒有價值,更多的是,那背後潛帶下的悲哀。
警車的鳴笛聲,在殷止涵才一走到酒店大廳的時候,便無可阻擋的,傳入進寧遠的耳內。
喧鬧的議論聲,好似蚊蟲般細微,卻無可忽略的響在寧遠的耳邊。
將寧遠放在對街的柏油路上,殷止涵回過頭,淡漠的掃了一眼,那人群騷動之中,所圍著的舒然。
人群很密實,將那舒然的自殺現場,擋的水泄不通。也便使得他們在這一邊,完全看不到那一邊舒然的情況。
不過,這倒不錯。
因為如此喪氣的血腥一幕,殷止涵沒有興趣,而他也相信,寧遠不會希望真的看到。因為,一直窩在他懷中的寧遠,身體始終都在下意識的發著微微的顫抖,並且,她的手,也已經在她所不知道的情況下,始終死死的,掐著他的胳膊。
「你在這等我,我去拿車。」
將一只手帥氣隨性的,放入到自己的褲兜內,殷止涵的另一只手,在無聲之中對著寧遠展示著,他的車鑰匙。
拿著眼,透過殷止涵的肩膀,寧遠眸子躲閃的,看著那另一邊酒店下面的情況。
心底一陣懼怕的,當即伸出手。
將殷止涵的胳膊拖住。
「我跟你一起去,你別讓我自己在這等,好不好?」
有幾分乖巧的打著商量,在這一刻,寧遠身上開始散發出小女孩子天生帶有的怯懦性格。
挑了一下眉,殷止涵稍許的勾了一下唇角。
「小野貓要變成家貓麼?」
再一次彎,殷止涵又一次,將寧遠的人抱在他的懷里。
顯然,他在用著行動應允下寧遠的要求。
只不過,寧遠沒有想到,他還會再抱著她,而不是讓她自己走。
「我自己能走的,我的傷又不是在腳上。」
悶聲悶氣的說著話,寧遠對著殷止涵的胸膛帶了一點推拒的意思。
「那你就乖乖的抱著這個密碼箱,為我省一點力氣,恩?」
之前那裝的滿滿的人民幣的箱子,開始自殷止涵的手,放到了寧遠的懷里。
知道自己再多說什麼都沒有用,寧遠索性只是垂下眼眸。
看著懷里的箱子出神。
車子停的並不遠,沒有多少時間,殷止涵便住了腳步。
將車門拉開,把寧遠的人放進去。
接下來,那開車離開這一處不平靜之地的動作,在殷止涵做起來,也便全然順理成章。
「都傷到哪了?衣服月兌了先給我看看。」
一面開著車子,殷止涵一面輕度的扭過頭,看著一直縮在座位上,默不作聲的寧遠。
「啊?恩…。沒,沒受傷。」
撒謊的遮掩下,寧遠語不成句。
她現在的心,依舊換亂成片,而對于殷止涵所說的月兌衣服,她更是下意識的拒絕。
豁的一下停下車。殷止涵的神色之上,似乎有一點,不達目的便不罷休的堅持。
「月兌,我說了我要看,寧遠李泓雲平日里教會你的,是對我的反抗麼?還有,你之前為了出來,所表現出來的那份乖巧,現在又到哪里去了呢?」
殷止涵的話,像是刀子,狠狠的戳進寧遠的心髒。
咬了一下薄薄的唇瓣,不講話。寧遠只是將密碼箱挪開放到一邊,然後,真的一點一點將自己的衣服拉下來。
青紫的掐痕,開始一覽無余的呈現在殷止涵的眼前。
不說話,沉吟了半晌。
手上打了一個轉向,殷止涵的車子,開始朝著另一個方向駛去。
現在所行駛的公路方向,同著之前來時,已然不是一條路。
默默的將自己的衣服再一次穿好,寧遠看著窗外那飛逝的景物,再看著殷止涵鐵青的臉。
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殷止涵之前同著舒然的對話,耿祈的言辭,舒然的死亡,開始在這一片靜謐之中,又一次的將著寧遠的人侵蝕掉。
她其實很想要問殷止涵,在他心中,她的定位到底是怎樣的。
只是,她很怕,很擔心,自己的問話會同著舒然一樣,是自取其辱。
一間古樸的歐式建築前。
殷止涵緩緩的停了自己的車子,然後,拽著寧遠一並下了車。
「女人,你給我出來,要你幫忙。」
不客氣的抬手,殷止涵敲打著那身前建築的門。
「大半夜的,鬼叫什麼?」
里面的人說著話,一個女人,隨著門板的開合,出現在寧遠的眼前。
她的身上,還很隨性的套著一件松垮垮的米色睡衣。
臉上,不帶半點妝容的粉飾。
眉眼卻極是秀氣。
「呦,你們兩個這是不是太激烈了點?」
揚了一下唇角,女人的臉上露出幾許曖昧的笑。
順著女人的眼神,寧遠朝著身邊的殷止涵望過去,心下赧然。
是了,現在的他,身上還穿著那有著她大滴大滴血液的襯衫。
而她此時,也是衣衫不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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