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低低的回應著，李泓雲規矩的點下她的頭。
沒有任何異議的樣子，只是，在她轉身離開之際，她的眼楮，卻是狠狠的，瞪了寧遠一眼。
這是在干什麼？是什麼意思，寧遠一時間，完全解讀不了。
不過，她很懷疑，這是女人對她的恐嚇。
那不讓她告狀，擔心她告狀的恐嚇。
可一想到，她也有可能會怕，那寧遠的心，便更加的雀躍了。
她才不願意，錯過這麼好的機會呢，也不可能錯過這麼好的機會。
更何況，能夠見到殷止涵，能夠擺月兌現下這些，讓她痛苦萬分的訓練，這對于寧遠來說，是她，一早便在心中，計劃好了的。
所以，她不會為任何事，任何人，放棄掉，她的初衷，她的計劃。
「還在想什麼呢？起來吧。」
殷止涵開口，打斷掉，寧遠一個人的神游。
他那看起來，頗為寬厚的手掌，遞在寧遠的面前。
微動了一下唇角，寧遠看著殷止涵的手掌，不禁想到了，她于他的，初見。
不同于當時的反應，這一次，寧遠將自己柔軟的小手，遞了過去，然後，放在殷止涵的掌心。
他的手，很涼。
讓人有一點，心驚，只是，不同的心境，這個時候的寧遠，卻依舊覺得，很為溫暖。
嘗試著，想要站起身來，寧遠借著殷止涵手上的力，可那被李泓雲之前強壓了的腿，卻是不管怎的，都站不起來了。
越急，越慌，越慌，越是站的不順利。
最後，還是殷止涵用著力，將寧遠的人，整個的，帶到了他的懷里。
沒有急于離開，他抱著她，直接走到了，這練功室內的沙發上。
他坐了下來，好似，休息。
只是不同于他的愜意，寧遠在這一刻，卻是一分鐘，都不願意，在這個練功房內呆。
她真的是，受夠了。
「我們出去呆著不行麼？我不想在這。」
微垂了頭，寧遠很有些情緒的，晃了晃自己的身體。
那狀態，看起來，有些女孩子的扭捏。
「為什麼？不喜歡學習這些東西麼？我可是打算，讓你休息一下，然後給我展示展示，你這幾天，都學到了什麼，有什麼成效的。」
用著微涼的指尖，殷止涵抬起了，那寧遠垂下去的頭。
他在看著她。
眸子內，不見任何悲喜。
只是，他說的，是什麼話？
心內回想著，品味著殷止涵那言辭之間的意思，寧遠的心，開始下沉。
她還不傻。
既然，殷止涵說出了，那所謂的，還要檢查她的學習成果，那就充分說明了一個，他很贊同，她接受這種訓練的事實。
而這，是寧遠，十分不希望的。
「我不願意學習這種東西，我已經長大了，我現在不適合學這些，舞蹈這種東西，那是小時候練的，我現在都已經十五歲了，練這個，簡直就是對我的折磨，再說，我也不打算從事這方面的工作，我沒那個天賦。」
一臉的正色。
寧遠索性也不再顧及什麼地點，什麼說話方式了。
她開始，一股腦的，將自己心內的種種不滿，說出來，對著殷止涵發泄出來。
本來麼，舞蹈這種東西，她就不感興趣。
「誰告訴你，是要你跳舞了，寧遠，練習身體的柔韌度和著舞蹈，你覺得，有什麼直接的關系麼？或者說，你覺得，他們就是一體的？之前你是怎麼同我保證的呢？我養你，你會報答我，那麼，我現在要你給的報答，就是乖乖的，把這些東西學好了，相信我，以後，你會用到的，而且，你要用這些，來生存在這個世界上。」
殷止涵的話，讓寧遠一時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她有點沒想到，見著殷止涵之後，他們之間的對話，會是這個樣子的。
可是她卻是知道了，她在這個練功房接受那讓她所難以承受的訓練，真的是，無可避免的了。
喤當一聲響。
牆壁之上的小門，被人自內，推了開來。
冷著一張臉的季末，眸光如箭的，射在了寧遠的身上。
她似乎，對于寧遠同著殷止涵在一起，有著，十分強烈的不滿。
「先生回來了。」
站在原地，季末如是的，同著殷止涵打著招呼。
人卻是，沒動。
「恩，你學的倒是挺快的，再有一年的時間，就可以出師了啊。」
轉過頭。
殷止涵的注意力，好似，被季末吸引了過去。
「是，只要是為了讓先生滿意，季末自然會好好學習。」
盯著殷止涵的眼眸。
季末那樣子，就像是，在賭咒發誓。
帶著一股子，怪異的，堅定。
「呵呵，恩，回去學習吧，一年以後，我會過來檢驗你的學習成果。」
揚了揚下巴。
殷止涵言辭簡單的，回應著季末，然後，抬起手，沖著寧遠示意。
那意思是，要她，開始展現她這幾日的所學。
艱難的，動了動自己的腿。
寧遠已知道，自己根本無可拒絕。
硬著頭皮，走到把桿的前面，寧遠伸出腿，放上去……身後，卻是響起了，關門的聲音。
那季末，回去了。
不用看，寧遠都能夠猜測的出來。
只是這樣，寧遠倒是能夠感覺到一些輕松。
因為不知怎的，有些時候，寧遠覺得，季末帶給她的壓力，遠比著殷止涵，還要多。
盡力的，壓著腿。
那本還坐著的殷止涵，倒是也走了過後。
他的手，開始矯正著寧遠的姿勢，而他的要求，冥冥之中，讓寧遠感知到，他比著李泓雲還要，嚴格。
「這些地方，腳踝這里，你都要注意，還有著，要挺起來，知道麼？」
忽的一下，殷止涵的手，拍在了寧遠的臀部。
讓寧遠的人，整個，緊張了一下。
「知道了，先…。先生，我真的，非要學這些東西麼？」
再一次，為著自己做著，她已經認定了的，不可能的爭取，寧遠卻在得到否定答案的同時，听到了，另一個，讓她的心，石沉大海的消息。
「一定要學，明天開始，我會離開一年的時間，希望你在這一年里，能夠好好學習，讓我滿意。」
沒想到的情況。
殷止涵居然要離開。
這還算得上是，什麼監護人啊？
簡直是把自己套牢在了這里，心底波瀾起伏，完全無法鎮靜。
寧遠看著殷止涵，眸子間，盡帶了千言萬語。
倏地，殷止涵將手，覆蓋在了寧遠的眸子上，他說。
「我真是，受不了你這雙會說話的眼楮，真美。」
像是做夢一樣。
寧遠的唇上，印下了冰涼的唇瓣。
僅是幾秒，那觸感不見。
寧遠的人，還有些反應不過來情況，而殷止涵的人，已經，轉身離開了。
他這就要走了？
想要跑過去，拉住殷止涵的衣角，但寧遠卻是一動，人便栽倒在了地板上。
只能夠，遠遠的，望著殷止涵那離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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