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話真話 第一章、堅持PK神話(五)

作者 ︰ 郭是新

這句話挺「濕噠噠的!」劉東心里嘀咕道,「像是嫂子的魂附了表哥的身。」另外一個魔鬼般的身影鑽進劉東的腦子里,她不濕,他倒是希望她能濕一點,哪怕一點點。

「挺過去這陣就沒事了。」鐘健不合時宜的笑道,挺住是什麼意思?挺住就是不要崩潰,崩潰的人會發瘋。這是一個極限,面臨發瘋的極限,男人嘛,做男人總是比女人要堅強,做男人就要挺立于世!鐘健從來不會讓自己置于這種窘迫的局面中,他致力于做個活得優雅的男人。從一開始,他就在心里嘲笑這段神話,而現在,這嘲笑的妒恨變成了同情的哥們情意,這讓他感覺得到了內心情感的和諧。他松了口氣,當然是在內心里。

電話鈴又響起,這次是劉東的手機,他看了一眼手機顯示,卻是他的神秘女友絲絲打來的。這個電話挺讓劉東驚奇的。她幾乎沒事是不會給他打電話的。不知怎麼的一絲甜蜜加雜著說不清楚的一絲心痛掠上心頭,

「婚禮進行的好嗎?」絲絲在電話里甜蜜的聲音絲毫不輸于她的美貌,

「你怎麼會想起來電話。」劉東問的似乎看起來很直接,或許並不直接,他更直接想問的是,「你愛不愛我?」

「想你了唄。」對方回答的很直接,或許並不直接,她只是在需要的時候才找這個男人,「什麼時候回來?」

「你想我,我現在就可以考慮回去。」劉東笑道,

「那你現在回來吧,我想你了。」對方聲音如此的溫柔,要不是表哥制造的悲劇氣氛,劉東現在到想化成什麼可以身生雙翼能飛翔的東西,去跨越他們之間的所有距離,

「現在還不行,這邊出了點事,回去給你講。」劉東輕輕的說著,

「怎麼,是新郎悔婚?還是新娘被拐?」對方笑著開玩笑道,

劉東拿自己現在的幸福感,和齊一的悲痛相對比了一下,還是決定掛了電話,道︰「我現在真的有事,回家再說。」便匆匆掛了電話。

絲絲和劉東掛斷電話後,又打了一個電話,這個人是曉艷,而曉艷正是絲絲的小姨媽。

「他什麼也沒說,我想狀況挺糟的,如果是平時,我讓他回來,他就一定會回來」絲絲報告完情況後,又忍不住問道︰「你不後誨嗎?」

曉艷沒有回答絲絲的問題,轉而問絲絲道︰「你和劉東關系怎麼樣了?」

「還那樣。」絲絲回答的有些模糊,「誰知道他是齊一的表弟啊!」

「你別給我打岔!你知道我的意思,這和他和齊一是什麼關系根本沒任何關系。我不相信,你和他上床就會不動心。」曉艷疑問著,

絲絲回想了一下劉東那英俊的面龐,道︰「發乎性,止乎情,在沒有找到我的完美婚姻前,我是一個沒有權力和資歷享受正常的生活樂趣的姑娘嗎?你不是又想要以姨媽的身份要教育我吧?」

曉艷還想對絲絲說什麼的時候,絲絲卻飛快的說道︰「你放心好了,難道在男人和女人的關系上,受傷的一定是女人嗎?我是不會像你一樣把感情孤注在一個男人身上。事實上,在這件事上,你最後做的不也是也很明智。」絲絲說完又關切的補了一句,道︰「我想你也應該好好的繼續下面的生活,什麼時候再婚啊?你是不是和甄丹一起回來?」

「明天的火車,已經訂好了車票了。」

曉艷皺了皺眉毛,沒再繼續說什麼,掛了電話。絲絲常常會使曉艷生出了許多的困惑,明明她是絲絲的小姨,可許多的道理卻是絲絲在灌輸給她。這是個後人教育前人的時代了嗎?是的,曉艷的一代人有的只是過多的吃苦的經歷,而論起來享受生活,還是絲絲的那代人更有充足的經驗。以絲絲的道理在曉艷看來,未嘗不是通往幸福大道上正確路標。因為在這條路大道上,人越來越多,跟隨的人有前人,有後人,已經多的嚴重到了堵車的狀態。

人多的地方是產生真相與真理的地方嗎?沉默對于沒有答案的問題總是最明智的!沉默讓人們更注重于思索,曉艷在想,她真的不後誨嗎?如果她還是以前那個什麼也不是的空白,多好!如果一切可以重來,該多好!可是假若一切可以重來,她會怎麼樣呢?他會怎麼樣呢?還有龍靖和甄丹有些古怪的關系,讓她有些始料未及。她只是有種感覺,後面的故事還有很長,以後的路還要走很久。

掛掉電話後,曉艷才發現,龍靖在一直站在門口看著她,

「你是路過,還是想進來?」曉艷和龍靖打著招呼,又問道︰「你們沒在一起?」

龍靖笑了笑,走了進門,道︰「我正是來問這句話的。」

「他去他在這里的連鎖店里了,難道他沒和你說嗎?」曉艷奇怪的問道,

「你們沒一起嗎?」龍靖也用了相同疑問的口氣,

「為什麼?」曉艷不想再繼續這種對話,逃離婚禮後,曉艷沒有接到齊一的電話,齊一仍然像以前一樣,選擇了沉默。她強烈的感覺到一種特別厭煩的情感一下子沖進了自己頭腦,她突然直視著龍靖,提高了聲調,道︰「為什麼?」

「什麼?」龍靖仍然是平靜的疑問口氣,

「我是說,為什麼我們,總是選擇沉默?」曉艷搖了搖頭,

「沒有答案,或者無可奈何,總會選擇沉默。然後沉默後總是會帶來沉思,這總是好的。」龍靖只是隨機著找著詞匯應付著曉艷的問題,

「不!」曉艷冷笑道︰「而我認為,原因是千百年來,我們的人民都太含蓄,做的太含蓄,說的太含蓄。你不這樣認為嗎?甚至現在電影的台詞都越來越少,而在結局時,總是留下大段的空白讓人沉默,讓人沉思。難道總是灰色地帶嗎?難道真的沒有一個明確的答案嗎?」

龍靖對曉艷的亢奮,眨了眨眼楮,並沒有研究沉默的問題,直接道︰「我是想來告訴你,我和甄丹是情侶。」

曉艷雖然對這件事已經有心理準備,但在這個中年男人口中吐出這些字來,仍然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她平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道︰「你是想讓我離開,但他選擇了我。在我的經歷里,我認為結局很重要。我離開不離開,他都會選擇我。」

「你的意思,你不介意?」龍靖有點苦笑道,

「你想知道龍靖為什麼會選擇我嗎?我想你看到了答案了。」曉艷笑道,

「他早就告訴你了?」龍靖問道,

「是你告訴我的。」曉艷回答道,

「你的意思,你不介意?」龍靖又一次問了這個問題,

而曉艷仍然沒有回答龍靖的問題,一臉的詭異的笑道︰「當初,他把我送回到齊一的身邊時,我也這樣問過他同樣的話。」說完曉艷頓住,並沒有立即說出下面的答案,而是有些俏皮的看著龍靖,

龍靖沒有說話,他只是靜靜的看著曉艷,看著眼前這個女人,道︰「你變了。」

曉艷沒有理會龍靖的話,繼續說道,那說話的口氣像是在陳述一個故事,也像是在對一個故事做最後的總結︰「與其說他成就了我的神話,不如說,他給自己造就了一個神話……」

「根本沒有什麼神話。從一開始,你不過就是我們兩個人中的一個賭注。」龍靖不想再听什麼,仍然是打斷了曉艷的敘述,

「什麼賭注?」這次是曉艷發問,

「你會介意嗎?你不介意我和他的關系,你也不會介意你在這個故事里充當的角色!因為你不愛他。」龍靖有些激動,

「愛情?你的年紀大把的談愛情?」曉艷言語有些譏諷的味道,「不是我不介意,而是你不夠了解他。」曉艷皺了皺眉,道︰「也許他愛你,但他不會選擇你。你認為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認為在尊嚴與愛情面前,大多數人會選擇什麼?你認為他會選擇什麼?」

「我想你也不夠了解自己。」龍靖嘆了口氣道︰「你根本不是什麼可以擁有神話的人,就如同你說的,你是大多數人中的一員,而大多數的人,都不會制造,也制造不出人間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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