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劍齊天 第四章 觥籌間

作者 ︰ 恭謹涵遜

楚玉潔眼見這氣氛越來越是濃重,不禁微微一笑,岔開話題道︰「哥哥,我一回到寒冰堡之中,卻見寒冰堡不如以往,為何看守如此森嚴。」楚玉勝邪邪一笑,心道︰「且看我如何把你留住。」轉而應道︰「只因爹爹正在閉關,以防外人偷襲。」「哦」楚玉潔應了一聲,又道︰「哥哥,用膳過後,我便去拜見娘親,些許日子沒有見她,心中極為掛念。」「好。」楚玉勝道,卻是連擊三掌,便有僕人端來酒菜,上了滿滿一桌,豐盛至極。楚玉勝微微一笑道︰「雲公子是我寒冰堡的大恩人,招待不周之處,還望贖罪。」雲君臨听他說的極為客氣,但越是如此,他反而覺得好生不自在,只想到趕快辦完此間之事,速速趕回人間天城。抬頭應道︰「楚公子客氣了。」「不客氣,不客氣。」楚玉潔笑著說道︰「雲哥哥,趕快吃啊,嘗嘗我們寒冰堡的飯菜如何?」雲君臨微微頷首,正待夾菜而食,卻見楚玉勝站起身來,連斟了三杯酒道︰「且慢,雲公子,讓讓我先敬你三杯。」雲君臨作為賓客,主人親自斟酒,豈有推辭之理,急忙站起來道︰「楚公子,你太客氣了。」楚玉勝舉起酒杯道︰「這第一杯敬你相救我妹妹之恩,在下先干為敬。」當下舉頭飲盡。雲君臨不便推辭,卻是也一喝而盡,然而他不常飲酒,難免輕咳了兩聲。楚玉潔眼見他一杯酒下肚,便已經面目通紅,不由頗為擔心。卻听楚玉勝又道︰「這第二杯酒敬你不但把我妹妹安全送來回來,並且承諾幫我娘親治病,雲公子大恩,楚某先行謝過。」說畢,再次一飲而盡。雲君臨隨了一杯,但覺那就酒味苦辣異常,不禁再次咳嗽了幾聲。楚玉潔嗔怪道︰「哥哥,雲哥哥不勝酒力,別讓雲哥哥喝了,吃些飯菜再說。」楚玉勝微微一笑道︰「妹妹,听哥哥把話說完。」轉繼舉起酒杯道︰「雲公子,當日在雪山之巔,曾與雲公子多有嫌隙,此杯飲過,只願所有干戈盡化玉帛。」雲君臨听他如此一說,不免想起當日自己玄火攻心之時,貿然之下曾將他頭發燃著,不免心下愧疚,卻是再不猶豫,道︰「當日在下冒犯之處,還望海涵。」兩人觥籌交錯之間,舉杯而飲。三杯下肚,雲君臨已然醉意燻燻,但見楚玉潔言笑晏晏,嬌美無比,道︰「哥哥,該說的話,都已說盡,讓雲哥哥好好用膳吧。」楚玉潔舉手做了請的姿勢道︰「雲公子,請自便。」雲君臨醉意之間,連道︰「客氣客氣。」當下四人動起筷來,席間楚玉勝和黃蒼重均自紛紛向雲君臨倒酒,雲君臨不好拒絕,一杯杯倒進肚中,醉意不免更加濃了。楚玉潔雖是多方勸阻,但是無濟于事,無奈之下,只好起身來照應雲君臨。雲君臨醉眼惺忪之時,卻見楚玉潔花容月貌,朦朧之中,愈見嬌柔不可方物,不禁愈發看得痴了。楚玉勝和黃蒼重舉眼看著這一切,臉上不自覺之間,已經浮現出邪邪的笑意。雲君臨揉揉眼楮再看之下,卻見楚玉潔巧笑婉約之間,不知何時竟完全變成了清影盈香的容貌,不覺心中一動,上去抓著楚玉潔的手說道︰「阿香,是你,阿香,我快想死你了。」楚玉潔被他緊緊地抓著雙手,然而他口中卻叫著別人的名字,心中酸澀,正待掙月兌,卻見楚玉勝霍然拍案而起,叱道︰「大膽雲君臨,竟然當面調戲我妹妹。」雲君臨凜然一驚,醉意也醒了三分,急忙松開楚玉潔的雙手,訕訕道︰「我,我……」楚玉勝冷冷一笑,再次叱道︰「雲君臨,我們當你是恩人,你竟然是如此登徒浪人。」雲君臨但覺尷尬萬分,不由冷意直冒,酒意便再次醒了三分,訕訕道︰「我……我是無心的,我不是有意的。」楚玉潔惱他方才當著眾目睽睽之人的面,居然叫出了別人的名字,心中氣憤,坐在一邊,直翻白眼,並不理會。楚玉勝乘風之下,道︰「有意無意,我和黃伯伯盡皆看在眼中。我妹妹雖不是金枝玉葉,奈何也是堂堂寒冰堡的大小姐,豈容你如此輕辱。」雲君臨自知理虧,一時之下,當真無言能對,愧道︰「這個,這……我自當向楚姑娘道歉。」「哈哈」楚玉勝冷然笑道︰「豈是一句道歉,便能解決事情的嗎?」雲君臨頓時語塞,半晌方道︰「那你讓我如何去做,只要我雲君臨能做到的,萬死不辭。」楚玉勝邪邪一笑,慢條斯理地道︰「其實這件事非常簡單,並且雲公子還撿了個老大便宜。」雲君臨不免追問道︰「什麼事?」楚玉勝沉聲說道︰「那便是你答應把我妹妹娶了,從此之後我們便是同一家人,我自當不予計較你輕辱我妹妹之事」「啊,什麼?」雲君臨、楚玉潔聞听此言,均是大聲驚道。然而楚玉潔驚訝之余,居然心懷期待,卻忽見雲君臨霍然站起道︰「請恕雲君臨萬難答應。」言畢之後,舉步向外走去。楚玉潔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決絕至極,不由心中一酸,心道︰「原來他對我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惜。」傷心之下,淚水再次盈滿了雙眼。楚玉勝、黃蒼重二人不免有些啞然,兩人本欲用美人計,留下雲君臨為寒冰堡所用,沒承想他如此不識抬舉。楚玉勝心中怒火油生,恨恨道︰「敬酒不吃吃罰酒。」黃蒼重低聲道︰「少堡主,我們下步如何做?」楚玉勝輕言道︰「看來這小子,斷然難被我冰堡所用,共舉大事。既然不能為我們所用,那難保不為他人所用,所以我們只有殺之,永訣後患。」黃蒼重點點頭道︰「這小子身手不弱,免除後患,將他殺了,是最好的辦法。」雲君臨踉蹌之間奔出廳外,此時仿佛看到了楚玉潔眼中的幽怨,一時心中居然有微微的痛楚,不禁喃喃道︰「對不起,玉潔,我心有阿香在先,只好對不住你了。」再次向前奔去,卻發現偌大一個冰堡,竟然均無自己停留之處。當此之時,卻愈發念起人間天城了。舉頭看那冰堡穹頂之上,不知何時已然掛上一輪明月,皓輝皎潔,冷寂淒清,不由心中一動,凌空飛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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