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劍齊天 第三十八章 老人

作者 ︰ 恭謹涵遜

似乎一切均已經成為定局。十幾年來驚心籌劃的布局,終于即將一旦實現。穆長青頓時涌現出一股得意和自豪之感。「哈哈哈」他再次大笑。然而正在此刻,那山頂之間的無邊黃霧之上,卻赫然出現了一人。誰也沒有看到他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仿佛一早就在那里一般,只是此刻才顯現出身形。他來的無聲無息,出現的更是毫無征兆。然而,此刻,他就憑空站在那黃霧之上。一頭白發,迎風飛揚。身上的灰衣,也迎著山風沙沙作響。他是一名老者,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精神也不見得十分矍鑠,並且看上去仍有一些昏昏欲睡的萎靡,神情之間尚且陰陰可見一絲悲憫和憔悴。他,並不是仙風道骨,然而乍然看去,卻渾身上下都發散出一種無以言喻的氣勢。這種氣勢,不用如何表現,舉手投足間,甚至微微的一個眼神,都能讓人震撼的心驚膽寒。他就是這樣的一個老人,一個早已垂暮的老人。但是,他的霍然出現,霎時讓穆長青長笑之聲頓時止歇,連臉部的表情也逐漸開始僵硬。一時之間,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那青年也注意到了這個老人,但很顯然,年輕人的傲氣,讓他對這個垂暮的老人有點不屑一顧。他冷哼一聲,仍然驀運功力,使用那詭怪的「幻滅**」。穆長青的臉色已經慘白,終于說出話來,顫抖道︰「少主,他就是‘鏡清老人’。」那青年冷蔑的道︰「一個糟老頭而已,至于如此懼怕。」那老人笑了,只是他的笑,分明帶著一絲苦澀,似乎嘲笑世人的無知。穆長青似乎驚慌失措,道︰「少主,今日到此為止吧,我們不是他的對手。」「哈哈」那青年冷笑道︰「不是又怎麼知道,何況煮熟的鴨子怎麼能飛掉?」穆長青見勸他無用,仰頭對半空之中的‘鏡清老人’說道︰「先生,你不是不再過問紅塵俗世了嗎?」「鏡清老人」淡然道︰「你們太過放肆了,把我從睡夢中驚醒,那我就不能不過來看看。」穆長青心驚不已,道︰「我們萬不該打擾先生。我們這就走。」卻是轉身向那青年道︰「少主,我們快走吧。」那青年再次冷笑道︰「穆長青,饒你在江湖打混數十年,怎麼就如此膽量?」穆長青臉面鐵青,驚道︰「少主,他已具有神鬼之力,我們萬不是他的對手。」那青年憤然道︰「那我就遇神殺神,逢鬼殺鬼!」「鏡清老人」已然淡入空竹,道︰「好狂妄的小子。」那青年雖然冷如寒冰,狀似鎮定萬分,其實心里面也是突突直跳。只因為那老人的無邊的平靜,竟如透明的一般,讓他根本無法預測到老人一分的深淺。老人不動,他就不敢貿然出手。似乎已經很久沒和別人動過手一般,老人竟然忘記了運掌的姿勢,連續試著做了幾個動作,都是覺得無比的別扭和拘謹。老人訕訕一笑,不覺停下來試圖去想。「難道他已經真的老了,真的退化了?」穆長青不禁想道。看著他做出的難看的動作,竟然好似完全不會武功一般,不禁心中略安。然而他仍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放松,因為他親眼見過老人那可怕的威力。然而那青年卻笑了,得意的笑了,「哈哈哈」,他的笑聲雖冷,但已經帶著無比的狂妄,嘲諷道︰「果真是一個糟老頭,並且是一個糟糕至極的老頭,哈哈」「放肆!」老人叱道。語氣之中已有了一絲的怒氣,只是神情之間,依然淡如止水。老人終于出手了。他出手的很簡單,只是平平常常的一揮,沒有任何的花招。乍眼看去,也如一位遲暮的老人緩緩的揮袖一般。然而就是這一揮,卻霍然發出無邊的罡氣。這罡氣分明和江湖中人修煉的內息迥然不同。這罡氣無聲無息,但是卻似乎有撼天的勁力。一時之間,整個山頂之上的嶙峋怪石,奇花草木,都被那無邊的罡氣憑空帶了起來,轟然向兩人而去。穆長青此時震驚的臉上沒有一絲的顏色,運盡渾身的功力去抵擋。那青年再也笑不出聲來,臉色驚得慘白如雪。慌忙做不同的動作,玄黃濃霧一時更重更濃。「轟」的一聲,只是這一聲巨響,震得整個山頭似乎都在顫動。穆長青和那青年連噴數口鮮血,噴的雲影之間,似乎都帶著一絲血污。驚恐之中,倉皇而逃。大地再度恢復了平靜,靜謐的似乎可以听得到昆蟲在草木之間爬動的聲響。驕陽之下,浮雲如雪,群山如鑄。山頂之上,忽然傳來一聲聲響,是人拖動身體的聲音。頓時那聲音頻頻發出,綿綿不絕。一時打破了無邊的靜謐,整個山頭開始熱鬧起來了。「我沒死,我們竟然沒死。」眾少年興奮異常,紛紛說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清影盈香問道。「不知道,當時我昏過去了,便什麼也記不起來了?」凌天說道。「我也是,我也是。」眾少年紛紛說道。眾人一時奇怪異常,議論不休。「阿妹,阿妹你在哪里?」正在這時,卻只見慕容浩然四處一邊搜索,一邊呼喊,神情慌亂至極。「他怎麼了?」百里雨問道。「好像是慕容婉約不見了。」百里晴回答道。「什麼?」眾人大驚,紛紛道︰「慕容婉約不是已經死了,怎麼會憑空消失了?」一時一切顯得更為詭異,人人自危。清影盈香霍然看見她那把「多情嬋娟劍」赫然躺在地上,不禁跑過去拾起道︰「我的劍還在。」心中只是暗叫奇怪。眾人議論許久,不禁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他們被高人救了。只是好不容易遇上了高人,卻連他的影子都沒看到,不禁紛紛失落不已。而慕容浩然找遍了整個山頭,終于確定慕容婉約果然消失不見的事實之後,不禁霍然坐倒在地,仰天慘嚎︰「阿妹啊」他只道慕容婉約已死,而尸體更是消失不見,一時心中的慘痛和空落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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