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劍齊天 第九十六章 莫相問

作者 ︰ 恭謹涵遜

若曦大叫一聲︰「不!」淚水奪眶而出。飛身而去,接住如月飄落下來的身體,傷心欲絕,如受傷的孤狼,仰天長嚎。風已靜止,雨也止歇,雲開霧散,黑暗退去,光明又現。若曦舉目望去,但見那天地之間,早已不復平常。翻天覆地,滄海桑田。在天地交接之間的「花月國」此時卻早已不見蹤影,而在那原來之地,卻突兀出綿綿雲山,高聳飄渺。若曦念道此次雖然冰封了黑暗魔尊,但是花月國已不復如是,竟是和那閬苑玉璧所預言的一般無二,一時心中惆悵萬分。若曦如同洪荒之初的人,抱著如月的身體,在那蒼天之下,群山之間,無比的孤寞。他雙目含淚,撫著如月的俏臉,喃喃道︰「如月,你干嘛如此狠心,留我一人在這個世上好生孤單。你魂魄盡散,我卻永世都不能找見你了。」一時萬分傷心,肝腸寸斷。然而,當此之際,他忽然想到,在那最後關頭,「無量乾坤戒」飛身而出,青光大盛,似乎有所動作。心中一顫,那「無量乾坤戒」靈妙萬方,難道籠聚了如月散去的魂魄。一時大喜,激動無比,顫抖著手,從如月身上取出「無量乾坤戒」,仔細看去,只見那青光暈影中,仍是只有一簫一劍,兩套靈衣,不禁失落萬分,愴然坐倒在地。心中懊惱道︰「明明看見它飛到半空中,青光閃爍。怎麼會這樣?」念及此,忽然一拍腦門道︰「真笨,魂魄豈是肉眼可見。」驀然運起靈息,慧眼如炬,此時但見那青光暈影中,竟然有一團白霧悠悠漂浮不停。若曦仔細辨別,看那輪廓分明正是如月。但是明顯那魂魄不全,羸弱不堪,時聚時散,模糊難辨,顯然是三魂六魄,已然三去其二,僅剩下一魂二魄。饒是如此,若曦也是欣喜若狂。有一頂點的希望,也好過沒有任何的希望。然而當此之時,似乎有從九幽之下,傳來的召喚。若曦一時似乎不能自已,抱起如月,向那九幽之下,飛身而去。越飛越深,幾不見底,過得良久,忽然听得水聲隆隆,響聲如雷。但見那無底地下,此時竟然有一條懸空瀑布,濤聲不斷,直接注入地下幽潭,那幽潭無邊無際,廣大無邊。若曦心道︰「此次一戰,果然驚天動地,浩茫之海成了地下幽潭,九天懸瀑,也成了地下玉龍。」一時感慨萬分。然而那召喚之聲卻仍在懸瀑之後,他毫不猶豫,飛身穿了過去。到得瀑布後面,卻又是一驚,此時發現先前那「閬苑玉宮」由于建築堅固,竟未毀壞,此時無巧不巧,嵌入地底之下,正在懸瀑之後。若曦毫不猶豫,抱著如月進入到「閬苑玉宮」,方才靜下心來。然而舉目一看,卻見那室內四面玉璧之上,均出現同一番影像,若曦一聲驚呼,如受電擊,震在當場……然而正大此時那所有幻象消散,白光徐隱。雲君臨早已沉浸到那幻境之中,當此關頭,一切驀然散去,不覺大呼道︰「不要,不要散去。」但是無論他如何呼喊,那幻象終于消失不見。雲君臨一時茫然若失,看那玉棺之中,那女子仍是一如往常的躺在那里,看那容貌,卻分明和幻象中的如月一般無二。一時心中觸動,道︰「你孤零零躺在這冰棺之中,卻也是好生寂寞。」然而,當他話音一落,那室內卻傳出了一聲幽怨萬分的嘆息。雲君臨大吃一驚,舉目四顧,但是卻沒看到任何身影,一時心中驚恐,道︰「誰,誰在那里?」而此時卻憑空傳來一女子聲音道︰「若曦,你終于來了,我等你等的好苦。」雲君臨驚道︰「你是誰,我不是若曦。」那女子又道︰「你不承認也沒關系,但是在我心中你仍是三生七世之前的若曦。」雲君臨驚詫道︰「你是如月,那你在哪里?」那女子又道︰「你是看不到我的,因為我只是靈。並且還不如一般的魂靈,因為我的魂魄已散,只剩下一魂二魄,再也不能進入輪回。若不是若曦,恐怕連我這殘缺不全的魂靈也消散了。」雲君臨道︰「可是現在已是千年之後,我已不是若曦,我是雲君臨。」如月之靈嘆息道︰「千年已逝,你已經歷十世輪回,雖然你現在不認為自己是若曦。然而你的魂靈一直如是,卻都是若曦的魂靈。」雲君臨听她所說,只是感到匪夷所思,于是也不再爭辯,念及幻象之中,若曦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忽然震驚當場,而後幻象消失,不禁追問道︰「若曦後來看到了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他如此震驚。」如月道︰「時機一到,你自會知道,現在卻不是你該知道的時候。只是若曦從此以後……」她似乎陷入到很久很久的回憶之中,沉默了良久,方才說道︰「若曦,後來踏遍了天涯海角尋找救我之法,由于當時我施展血咒之後,魂魄均已幻滅。若曦雖屢次施救,但是屢次都已失敗告終,若曦傷心欲絕。眼看我僅存的一魂二魄都要散去之時,若曦終于在一古墓之中,尋找到一部古書,記載了唯一保存殘缺魂魄永世不滅的途徑。」雲君臨追問道︰「什麼途徑?」如月似乎又陷入的回憶之中,靜默了一時道︰「血煉之術。」雲君臨詫道︰「什麼是血煉之術?」如月道︰「就是以血祭靈,將殘缺不全隨時渙散的魂魄淬煉成體,是為血靈。」雲君臨不禁︰「啊」的一聲驚叫。如月道︰「這血煉之術,並且需用至愛之人的血,才有效用。而且日日不斷注血祭靈,必須九九八十一天之後,方能成功。若曦為了救我,每天都用鮮血來祭我魂魄,到了第八十一天,眼看便可成功。若曦卻已經虛弱不堪,他拼盡最後一絲氣力,將鮮血注入我的魂魄,然而卻是血已流干,若曦似乎有無盡的遺憾,無論如何都不願閉上眼晴。」雲君臨又是「啊」的一聲驚叫。如月道︰「若曦雖沒有成功,然而我的魂魄,因為血煉,已經有了靈息。在這悠悠千年,我不斷修煉靈息,吸食天地之間的靈氣化為己用,不斷由弱轉強,千年守候,就是等待與你再次相見。」雲君臨不禁感慨萬分,疑問道︰「既然你魂魄已復,肉身仍在,你不是可以復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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