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涼涼的手觸到她給的溫熱，听到她說的白雲背後的水晶宮殿。然後他說了兩天來的第一句話︰「你說那宮殿會不會消失，我是說，我突然覺得她很美。」
莫千靈猛地點點頭。「我覺得她會消失，因為它的靈魂不見了。我看見的它是一個軀殼，光彩奪目卻沒有思想的光輝。你呢？」
「沒有沒有，才不是。我還看見里面有人。」
「卻不是女主人。」莫千靈月兌口而出。
「可是——可是我看天，如果心不動，天便能不動；心若動，天就動了。」
「就像我看水一樣。」
「所以，只要我的心不動，宮殿就不會消失，不對嗎？」男子問，期待答案。
「應該是吧，我也不知道。你來這兒看天空作甚，不無聊嗎？」
「不的，不的。我也不想看。只是突然覺得它很美。」
「就像我突然覺得水很美。」莫千靈似有所悟。
「那你打哪兒來，回哪兒去？」
男子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好像要找一個人，但是我把她忘記了。」
「我也找一個人。但是我忘記他長什麼樣子，是不是像你這麼好看，還是？像蛤蟆一樣丑陋。」
「我會祝福你他會長得很好看。因為我記得她也像你很好看。」
「我要往東走，這是記憶唯一提供找到他的線索，你呢？」莫千靈忍不住不看她，所以大眼楮總是一眨一眨地沖他閃，他也喜歡這樣美麗的她，所以那雕塑般的面龐噙了笑意。
「我要往西走，這是記憶唯一提供找到她的線索。」
同他一起趴著的莫千靈突然跳起來，扯扯他的手，再想模模他的額頭，猶豫了兩秒又把手縮回。「好吧，我們從此分道揚鑣！」
「嗯，你往東，我往西，從此不回頭。」
「旅途愉快！」
他們擊掌。
你往東，我往西，從此不回頭……
小螳螂突然爬到樹上，沖著蝴蝶道︰「蝴蝶姐姐，你說我們這個世界是圓的還是方的呢？」它動動它大大的前螯。
蝴蝶笑了笑︰「傻弟弟，這個世界當然是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