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羽 三十一章 哭了

作者 ︰ 顏墨白

驚羽回頭看著一臉鄭重的凌落希,不由地笑了笑,剛想回答,忽然胸前傳來一股灼熱,雖不燙人但也足以引起她的注意。凌落希也看到了驚羽胸口發出來的白光,目光微滯,轉而變得明朗。

驚羽將縮小的魔劍從脖子上扯下來拽在手心,之間牙簽般大小的魔劍倏地脹大起來,回復到原來一米多的長度。黑紫色的劍身細長硬挺,正面紋有一只白色的麒麟,看來應該就是傳說中的聖麒麟了。背面刻著繁雜的古老文字,像鬼畫符一樣,驚羽看不懂,凌落希也是一頭霧水。

將魔劍伸到凌落希面前,驚羽淡淡地說道︰「這個就是你想要知道的一切。」一字不漏地將麒麟魔劍的事情跟凌落希說了一下,包括魔劍是怎麼折騰她的,最後反被自己報復的事情,听得他目瞪口呆,卻又為她的受傷感到心疼。雖然听師傅說過驚羽的一些事情,可是,還是為她的遭遇感到揪心。老天啊,你究竟要折騰她到什麼時候才肯罷手啊?

驚羽也很迷惑。宿命之子,必須先是七彩麒麟的宿主,這個原來的小驚羽就已經具備這個條件了。听魔靈的語氣,驚羽的老媽跟她本人都達不到魔劍的要求,所以即使她們是宿主,魔劍也沒有出世。可是,為什麼她們都不被認可,而我一來就可以了呢?難道,是與我的到來有關?

按照物理實驗的控制變量法,如果單憑墨驚羽一人能夠覺醒,那麼在我還沒穿越之前,魔劍早就出世了。很顯然,這個假設並不成立。那假設是我一個人足以,那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我早就飛天遁地無所不能了,顯然這個假定也被否決。

那樣的話,就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我,跟墨驚羽這小鬼,兩人缺一不可,必須等到我來到天風大陸代替她存在,假定的條件才會成立,魔劍才會出世了!可是,為什麼偏偏要這樣呢?

原來的小驚羽開朗活潑,听卡爾老師說,雖然樣貌遺傳自父親,性格卻跟她老媽一樣火爆熱情,簡直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小太陽,一不小心就可以把整個世界都給燒了。而自己呢,身為殺手,天生就屬于黑暗的人,雖不像其他殺手一樣嗜血狠辣,但是對待該殺的人,還是會下狠手的,不然也不會坐實第一殺手的寶座了。

那本書里說過,魔劍是光與暗的產物,這樣看來,與之匹配的人,也應該是同類的矛盾綜合體。這樣是否可以理解為,小驚羽就是那個光屬性的產物,而我,就是暗屬性的代表呢?

當我來到小驚羽的身體時,她開始轉變,開始擺月兌魔武廢柴的資質,紫璃蘇醒,魔劍回歸,難道,這些都是冥冥之中安排好了的?是了,一定是這樣了,不然的話,如何解釋這一切的變化呢?只是,為什麼偏偏是我呢,難道就因為名字相同嗎?

「小羽,小羽,你怎麼了,想什麼想得這麼深入呢?」凌落希見驚羽愣著沒反應,揚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將她跑遠的心神給揪了回來。

「呃?」驚羽身子微晃,似被驚到,「沒、沒什麼,就是覺得關于宿命之子的事情有些奇怪,稍微想了一下。對了,凌落希,你是使用了‘五鬼封印’將大家的記憶給篡改了?你怎麼會暗黑系的技法的?這個雖然是一直都有人在盛傳,但是,似乎好像是不外傳的吧。你,是從哪里學來的啊?」

凌落希老早就知道,驚羽雖然是本能地相信著自己,可是,人對于未知的事物還是會存有戒心,哪怕是她也一樣。或者說,她更加地害怕受傷吧,尤其那些傷害還是來自信任的人。伸手模模她金色的腦袋,凌落希溫和地說著︰

「我知道,你一定對我的身份很好奇,能夠憋到現在才問,真是辛苦你了。小羽,或許你不知道,從你還未出生的時候,我們就已經認識了。不過,我還是無法全部告訴你。我有我的秘密,現在還不是時候,等到了正確的時間了,我會全部告訴你的,絕無半分隱瞞。你只要知道,我永遠都是站在你這一邊的,就算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背叛了你,我都會是你堅實的後盾!」

雖然,凌落希這番說了等于沒說的話,有點坑爹的意味,可是,驚羽相信了,而且是毫不猶豫地相信了。這個男人,對別人是果敢狠絕,邪肆不羈的,可是對自己,卻總是那麼親和疼溺;明明地位崇高,潛力無限,卻甘願留在自己身邊扮丑嬉鬧,當個被人指手畫腳的小廝也樂在其中。這個男人,她該拿他怎麼辦才好呢?

明明就是毫不相識的人,至少自己以前從未與他有過接觸,可是,他卻一直守在自己身邊,為自己的進步開心,為自己的傷痛心疼。為什麼啊?明明自己就只是個任性妄為的小屁孩,為什麼大家要對自己這麼好啊?城主爺爺、卡爾老師是這樣,摩西老師、蘇醒一家、冰荷也是這樣,現在連好不認識的酒鬼跟凌落希也是如此,自己何德何能,憑什麼叫他們如此對待啊?

凌落希將眼眶盈滿淚水,卻強忍著不肯流出來的驚羽輕輕地抱在懷里,邊模著她的腦袋邊說︰「好了,不哭了,都這麼大個人了還哭鼻子,一會兒讓前輩看到了,又要笑話你了。無論發生什麼,我們都會在你身邊的,別怕,凡事有我呢!」

這不說還好,一說驚羽反倒大哭起來,這恐怕是她這輩子第一次哭得這麼丟人吧!從小到大,被人打了,被人罵了,還是被人指責唾棄,她都沒有哭過,因為那些委屈,從未有人可以哭訴,只能自己去承受。

現在,第一次有人這樣告訴她,「別怕,凡事有我」,讓她將積壓在心里十多年的委屈一並爆發出來,不傾瀉干淨誓不罷休。多少次期望過,能有人可以在自己被欺負的時候安慰一句,哪怕就是不要用那種冷漠厭惡的眼神看著自己也行。可是,沒有!即使自己有多委屈多難受,還是得自己扛著。

總是假裝笑得很沒心沒肺,但是,心里的苦誰又知道。總是會在想,城主爺爺雖然會護著自己,可是他那麼忙,那麼老了,要是有一天他走了,是不是世上就剩下自己了呢?一再地告誡自己不可以哭,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要笑著去面對。

雖說如此,看還是希望在自己難過的時候,別人可以借個肩膀給自己,安慰兩句。現在那些壓抑多年的痛苦回憶被凌落希三兩句話給勾引出來了,撕開的傷口火辣辣地疼著,嗆得驚羽不得不卸下堅強的偽裝,哭得如同被遺棄的孩子,叫人心疼。

而站在旁邊偷看的酒鬼,看著那個哭得死去活來的孩子,黯然地嘆了口氣,悄悄走開了……

------題外話------

有讀者留言說驚羽變了會擔心,其實這個只是過渡哦,沒必要擔心這些的。這里是個小伏筆,後文會有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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