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羽 第九章 因為是母親

作者 ︰ 顏墨白

魅舞無奈地松開了手,幾欲窒息的母狼失去支撐點,掉到了地面,大口地喘著氣。好險!如果再慢一點,自己恐怕就會因為窒息而死。可惡!如果不是因為要生產,自己的等級又怎麼會降為一級神獸,又怎麼會被區區一只三星神獸給打倒!可惡!

「你要打就打,要殺就殺,悉听尊便!只是我有個請求,可否讓我先生下我的孩兒再動手?算我求求你了,只要我的孩兒能夠平安誕下,我這條賤命隨你處置,憑你高興了!」高傲的母狼不得不低下自己高貴的頭顱,放下自尊來求這麼一個人類小孩。沒辦法,形勢不容樂觀,為了孩子它只能這麼做了。

驚羽真的是很無辜加無語,自己好聲好氣地解釋,這母狼偏生不听,反而對著自己齜牙咧嘴的想干架。非要等到自己動用暴力了,它才肯老老實實地听進自己的話,唉!這人與獸啊,都是奴性的主兒,非得別人揍你一頓才能看清楚現實!自己明明是很友好很善良的說,卻被逼著搞到如此暴力,真的是荼毒美好少年的心啊!

慢慢走到母狼面前蹲下與之平視,「我讓他們出手教訓你,不是為了你所謂的目的。只是想告訴你,若是真的想要你的孩子,我直接動手搶就可以了,根本就沒必要騙你。好了,看也看了,無趣得很,我走了,你安心生產吧,反正,就算沒有我來給你找麻煩,一會兒你自己也會大難臨頭的。這個給你,緊急關頭也許能保你一命。」說完將一枚丹藥放到母狼跟前,驚羽就起身往外走去了。

母狼看著眼前的那枚丹藥,單從氣味就可以知道,這是活氣丹,可以在瞬間恢復失去的所有靈力,屬于四品高級丹藥。天風大陸的煉藥師並不是很多,而且煉出來的丹藥也是等級不高,最好的程度也就是六品中級丹藥。可是,這個小鬼,一出手就扔了枚四品高級丹藥過來,他……

「等等!」母狼急忙喚住了快要走出洞口的驚羽,它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少年會如此喜怒無常?明明,剛剛自己是沖撞了他,還差點兒對他拳腳相向。他也很生氣啊,可是,為何還要如此?這枚丹藥並不便宜啊,要得到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它無法理解少年的所作所為。

「干嘛,想留我吃飯啊?抱歉喔,我只吃熟的東西,生肉吃了會肚子痛的。」驚羽面無表情地說著超級冷的笑話,白澤跟魅舞兩人都雞皮疙瘩了。小主人,你好惡趣味啊!

「才不是,你不要轉移話題。為什麼要給我這枚貴重的丹藥?剛剛你明明是氣得想要殺了我的,現在卻反過來幫我,你到底有什麼目的?如果你以為這樣可以讓我欠下人情,以後好討回的話,那就請你拿回去吧,我不需要!」母狼義正嚴詞地表達了自己的態度,並將丹藥往前推了推。雖然它是很需要這枚丹藥,可是,會危害到孩子的事情它是絕對不會去做的!

驚羽低著頭走到母狼面前,沒有人看得見她現在的表情,只是,就連魅舞這樣少根筋的家伙都察覺到,驚羽此刻心情絕對不是處于晴朗的狀態。只見她慢慢地抬高了手,往前伸了過去。

母狼看著驚羽的動作,以為她是被自己說中了心事才會這麼懊惱,自己心里也松了口氣,可是,還是有些失落。果然,人類都沒有好人,連這個少年也是如此吧!是自己強求了,對他們期望太高了呢!

「轟——」母狼被驚羽一拳擊中,巨大的狼身飛撞到牆壁上,砸出了一個大洞,可見驚羽剛剛的力道有多恐怖。

不可置信地看著變得冷酷的驚羽,母狼護住自己的肚子,幸好剛剛防備得好,沒有傷到孩子。這個少年,果真是如此陰晴不定啊!好痛!「就算是被我說中了你的目的,也沒必要動怒吧,難道你連這點兒氣度也沒有嗎?」

緩緩抬起頭,驚羽冷漠到骨子里的神情,即使是跟隨她已久的白澤也從未見過。氣息變了,小主人的氣息完全變了。一直以為她是個開朗溫暖的孩子,卻從未想過,那般堅毅淡定的氣質豈會是一個孤兒能輕易擁有的!小主人,到底以前曾經經歷過些什麼,才會導致她現在成為這種矛盾的性格?

「你以為,我是有什麼目的才送你丹藥的?為了你的人情,還是你的孩子?你覺得,對一名煉藥師來說,會缺少別人欠的人情嗎?就你一只所謂的蒼雲狼的人情,你以為本少爺會稀罕嗎?不要說笑話了!你對人類有偏見那是你的事,但你憑什麼一竿子打亂所有人,有人規定人類就一定是卑鄙無恥,處事就一定要帶有目的嗎?」驚羽慢慢地逼近母狼,原本清冷的嗓音現在已經完全變得冰冷了。

「在你看來,所有人做事都是有所圖的,是嗎?那你為什麼就不可以想一想,有些人他只是想做個好事,他只是看你可憐,不願你的孩子一出世就沒有母親呢?我解釋過多少遍了,本少爺對你那個寶貝得要死的孩子沒有半點兒興趣,你他媽的為什麼就听不進去呢?老是疑神疑鬼的,你是狐狸嗎?不是那你干嘛那麼多疑?生為狼,就要有狼的果斷狠絕,你他媽的哪里像只狼了,狐狸都沒你這麼神經質!哼!」

冷冷地將自己的不滿咆哮出來,驚羽不再理會母狼了,直接轉身走人,再呆下去恐怕她會控制不住自己將這只愚蠢該死的狼給撕了!「幫你,只是因為你是個母親,僅此而已。如果你不願意接受,大可將丹藥扔掉,反正已經送給你了,決定權在你!」

驚羽這次是真的走了,頭也不回地走了。白澤跟魅舞看著她遠走的背影,陷入沉思,因為是母親的緣故嗎?哼,小主人雖然裝著一副冷漠薄情的樣子,但是心底還是很善良的吧,不然也不會在盛怒之下,還因為母狼為了孩子下跪求情而願意幫它了。

轉身看向母狼,白澤臉上的柔笑消失,轉而帶著幾分凝重說道︰「我知道魔獸都很討厭人類的貪婪與無情,但是,我的主人絕對不會是那一類人。我九尾貓修行徘徊人世幾千年,她是第一個願意舍棄自己的願望來達成我所願的人,從未有過一個人類如同她一般。蒼雲狼,你今天的話過分了,真的讓小主人傷心了。

小主人是個孤兒,她唯一所求的,就是變強,然後踏上尋找父母的征途,此外,別無他求。我們兩個之所以願意跟隨她,全是被她的人格魅力所折服,不然也不會屈尊來當她的保鏢了。如果說世界上真的有將魔獸當作朋友、家人來對待的人,那此人非小主人莫屬了。我言盡于此,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真的,是我誤會了那個少年嗎?蒼雲狼望著白澤跟魅舞遠去的背影,陷入沉思,臉上的神情都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形容了。但是,絕對不會是開心的,反而帶有些許沉重。

驚羽隱身跑出了好遠,在急速的奔跑中發泄著自己的情緒。好不開心,真的好不開心!雖然知道母狼只是為了自保才那樣做的,可是被人質疑、仇視的感覺並不好受啊。最討厭被人這樣說了!

果然,自己還是不夠成熟啊,因為這樣的說辭就氣得暴走,孩子氣太重了!墨驚羽,你的日子過得太過順風順水了,所以一遇到挫折就這副模樣嗎?你不是自詡淡定從容,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嗎?那你現在又是在做些什麼,娛樂大眾嗎?你個笨蛋!

曾子雲,如日三省吾身,是時候好好反省下自己了。將自己狠狠地摔到草坪上,仰望著廣闊的天際,看著雲卷雲舒,飄來散去,放縱著自己的心神翱翔于天幕之下。

自己,到底是怎麼了?為何會如此在意蒼雲狼的叱責呢?它罵的,不過是那些曾經傷害過魔獸的人,並沒有指名道姓啊,為何要如此糾結呢?自己無力去阻止別人殘害魔獸,但至少可以保護好自己的契約獸,善待它們。可是,這樣做還是不夠啊,依舊有很多魔獸都會遭受殘忍的虐待的。該怎麼辦呢?

很迷茫,一直以來自己都是自掃門前雪,不理會世事的。可是,這樣做真的好嗎?沒有博愛之心,自顧自暇的人,真的可以成為強者嗎?古語皆雲強者多寂寥,自己真的要走上那樣的路嗎?

不!什麼叫「踏著伙伴的尸骸踏上巔峰的人才是真正的強者」,「強者是寂寥的,不需要伙伴」,這些都是狗屁!沒有相依相守的伙伴,沒有眾人盼歸的宿命,又怎能達到世界之巔?

正是因為有了同伴,有了那份羈絆,人們才能不斷地挑戰自己,超越自己。正是為了想要守護的人,我們不停地逼著自己去突破,逼著自己變得強大,這樣才能保護好他們,維持好這份得來不易的緣!

解開了困擾著自己的謎團,驚羽一古腦兒從地上蹦了起來,迎著橘紅色的落日握緊了拳頭,堅定的目光一直延續到林海的盡頭。

既然這個世界已經界定了人與魔獸無法平和共處,那就由我來打破這個規則,等我立于世界頂端再來改變這個迂腐的世界吧!

------題外話------

唉!好沒狀態啊!過渡章節就是難寫,寫了半天還是覺得沒feel。為嘛呢?難道是顏最近抑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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