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羽 三十三章 街頭爭鋒

作者 ︰ 顏墨白

哼!就憑你們這幫蠢貨,也配知道我新創的絕招?驚羽冷笑連連。沒錯,剛剛那麼奇怪的攻擊,正好是驚羽悟出來不久的新招數——幻影手里劍。

幻影手里劍,是在將手里劍射出之時,對手里劍身上同時設置了分身術。當手里劍被敵人避開的時候,隱藏在劍身影子里的分身手里劍便會對敵人做出攻擊。

一般敵人在躲開了明面上的暗器之後,都會松下戒備,將注意力放在對手身上,警惕著第二輪的攻擊,可是他們不會想到,被他們避開的第一波暗器,他們以為是失去威脅的東西會發動第二次攻擊,殺他們一個回馬槍,這樣往往容易中招。

本來驚羽是可以單純用搏擊來解決這三個保鏢的,可是剛剛弄出了新玩意兒,不拿來玩玩好像又有點兒說不過去。剛好缺試驗品,而他們又正好不怕死地跑來撞槍口,那驚羽自然就很好心地將幻影手里劍用在他們身上咯!反正是免費的白老鼠,不用白不用嘛!

三個保鏢也沒想到,他們居然會栽在一個小孩子手里,心里惱火得很。可是又無可奈何,他們動不了啊!而且,即使是能夠動了,看這孩子的功力,顯然不是他們能夠應付得了的,只能認栽。

可是,他們認栽不代表驚羽就打算這麼完事兒了。好端端地跟冰荷出來逛下街,一遇到這莫家的人,就倒霉到不行。先是冰荷被罵,接著是自己被人追殺,要不是自己實力比他們高,恐怕現在已經是尸體一具了。哼!莫家,當真是欺我墨驚羽年幼可欺嗎?

正打算拎著他們去莫家討個公道,就听見人群里有人在喊,「莫家主來了——」

莫家主,莫邪跟莫瑩的爺爺?驚羽眼里有著異樣的情緒,抱著手冷冷地看向人流涌動處。哼!我倒要看看,你這個老匹夫,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了,到底是何居心!

很大牌地在七八個保鏢的擁護下,莫家家主莫狄終于隆重登場了。一米七幾的個頭,平凡到扔在人群里絕對會被人遺忘的面容,干瘦的身子一點兒也沒有富貴人家的模樣,反倒像是病了好些年的藥罐子。唯一有點兒特色的,可能就只有臉上的倨傲之色了,如果這也算是特色的話。

在莫狄還未開口之前,驚羽就搶先說話了,因為她知道,這個莫狄根本就不是什麼好貨色。瞧他那副得瑟的模樣,就不難得知,為什麼莫瑩會那麼自以為是了。

「莫家主,你是不是該給小子一個說法啊?貴家的下人當街對我行凶,欲置我于死地,說出去還有沒有王法可言?雖然我墨驚羽不是什麼驚才絕艷的天才人物,但好歹也是城主爺爺收養的孫子,現在竟然被幾個下人所欺,難道,莫家是想凌駕于城主之上,所以才不將城主大人放在眼里嗎?」

莫狄倒是沒有想到,墨驚羽這個小鬼竟然會在大庭廣眾之下給自己扣上這麼大的一頂帽子,這次恐怕是難以息事寧人了。他輕笑著說道︰「小朋友,這話可不能亂說啊。要是給有心人听到了,我們莫家可擔不起這個殺頭滅族的重罪啊!」

驚羽面帶笑容,從容不迫地說道︰「莫家主說笑了,小子可不是危言聳听。在這炎火城,哪個人敢說他不認識我大名鼎鼎的搗蛋鬼墨驚羽。我被城主大人收養,這可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即使再不情願,連巡衛隊長都得稱我一句少爺,試問,如此大白天下的事情,連三歲無知小兒都知道,堂堂莫家的高級保鏢,又怎麼會不知呢?」

莫狄這下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不承認吧,那是承認自己家里的保鏢不識貨睜眼瞎,連三歲小兒都不如。而聘用他們的莫家,那豈不是更加愚昧無知,竟然無能到連這樣的人都用;若是承認,則是默認了自家的僕人刺殺城主的干孫子,那可是沒完沒了的事情啊。要是傳出去,莫家這次可是會被大肆整頓一番的。

該怎麼回答呢?墨驚羽這個臭小鬼,這下可是讓老夫難以下台了。

就在莫狄思緒不通,想不到法子的時候,那三個保鏢開口了。「家主,我們並非有意對這臭……驚羽少爺動粗的。我們是看到驚羽少爺欺負了莫瑩小姐,一時氣不過,護主心切才會自作主張地想教訓一下他的,不是真心想殺害驚羽少爺的。千錯萬錯都是我們的錯,請求驚羽少爺原諒,這一切與莫家無關,都是我們的主意!」

听著這話,莫狄可是笑開了花了。他微笑著看向驚羽,裝作很識相地將事情交給驚羽去決斷,相信以一個孩子的心思,是絕對會順著他的話去走的。「此話當真?小少爺,既然如此,你是不是該給老夫一個說法啊?」

可惜他打錯算盤了。若是平常的墨驚羽,那肯定是會被他嚇跑了,戰戰兢兢地順著他的意思。可是現在的驚羽,表面上是一個才十二歲的小挖完,可骨子里卻是一個殺人無數的金牌殺手,區區幾句話就想困倒她,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驚羽還沒出聲,呆在一旁的莫邪就急忙開口道︰「爺爺,這不是驚羽的錯!我們剛剛才來,根本就不知道事情的情況如何,只是看到妹妹在哭罷了,怎能這樣就斷定是驚羽欺負了妹妹呢?退一步講,就算是驚羽真的跟妹妹發生了沖突,那也不至于就動手要他的命吧?怎麼說驚羽都是炎火城的小少爺,若是他有個好歹,恐怕城主大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莫狄剛想呵斥莫邪,驚羽就抬手止住了他的話。朝莫邪投去一個安心的眼神,驚羽臉上揚起笑意,「莫家主你別急,小子我倒是有幾句話想請教一下三位‘忠心耿耿’的保鏢大叔。我倒是想知道,剛剛明明莫小姐是說了讓你們停下,可是你們呢,卻罔顧家中主子的命令,居然還揮著長劍來砍我這個文不成武不就的黃口小兒。

敢問一句,這就是你們莫家的規矩?狗仗人勢,惡奴欺主,凌駕于主人之上,三個大男人在大街上對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子揮刀動槍,這又要如何解釋?莫家主,你老人家見多識廣,可否為在場眾人解釋一番吶?」

「這……」莫狄被驚羽嗆到說不出話,欲言又止。不過驚羽可沒時間給他發呆,繼續嘲諷著他。

「再來,三個保鏢大叔只是看到了莫小姐在哭,那為何不分青紅皂白就沖上來對著我亂砍一通?如果真是衷心護主,就應該先安慰好自家主子,而不是如此莽撞行事,是非不分,反倒丟盡了莫家的臉面,讓人以為莫家就是這樣一個欺善怕惡、蠻橫不講理的家族!」

驚羽不顧莫狄青黑的臉色,轉身面向莫瑩,冷聲問道︰「莫瑩,你倒是說說,我剛剛是打了你,還是羞辱了你,才導致你不顧形象地當街大哭啊?」

莫狄見有機會扳回一局,連忙看著自己的寶貝孫女,連哄帶騙地說著︰「小瑩兒你別怕,有爺爺在這兒呢,誰也不敢欺負你!你老實告訴爺爺,是誰欺負了你,爺爺一定給你做主,決不讓人欺負了去!」

驚羽看著莫狄那副假裝慈愛的虛偽臉色,不屑地在心里嗤笑著。哼!以為這樣就可以倒打一耙?你這老匹夫未免太自作多情了吧!要是真的那麼容易叫你捉住我的把柄,我還會這麼笨地自掘墳墓,說出這麼愚蠢的話嗎?

答案自然是不會的。莫瑩羞答答地看了驚羽一眼,很是婉約大方地答道︰「沒有。驚羽哥哥沒有打我,也沒有罵我,是我自己不爭氣,所以就哭了。」

「什麼——」莫狄張大嘴巴看著自家的孫女,沒想到這丫頭居然這麼笨,幫著那個臭小鬼說話。

「還是讓我來為大家解釋一下吧。」驚羽晃到圍觀的人群前面,侃侃而談,「莫小姐剛剛在街上跟我們偶遇,可是我並不是很記得莫小姐,所以只是打了個招呼就想離開。可是莫小姐卻無端地仇視我朋友,語言措辭皆是嘲諷之情,果真是無理取鬧。

我听聞莫小姐姓莫,便詢問她與莫邪之間的關系。誰知,莫小姐卻對自己的雙胞胎哥哥莫邪語出不善,接連對莫邪的容貌做出攻擊,極盡諷刺之意。這樣不知進退、不懂禮數,豈是莫家小姐該有的風範。在小子的勸說之下,莫小姐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對自己言行舉止的不得之處感到羞愧,自然就悲憤落淚了。請大家評評理,這可是驚羽的錯?」

驚羽的話直接讓莫狄臉色煞白,冰荷倒是不留痕跡地輕笑了幾聲。墨驚羽這壞胚,剛剛明明就將人家罵了個狗血淋頭,現在居然用一句勸說就推月兌了去,果真是巧舌如簧啊!

結果自然可想而知,無知的群眾們被驚羽這能將黑說成白的嘴上功夫給忽悠了,當然全數站到她這邊,為她借勢討伐莫狄了。而莫狄眼看著這下是沒理了,想要倚老賣老,便對著驚羽說道︰

「原來這事兒是個誤會啊。小驚羽啊,雖說這事是他們三個蠢貨犯下的,可既然你又沒有什麼損失,不如就賣給老夫一個面子,就這麼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當作什麼都沒發生,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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