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緣印 第三章  三度春秋

作者 ︰ 閆雨痕

離斗劍台論劍之期已近,只有一個多月。同時,離廣成子計劃的日期也近了。

顏岩已然長成十八少年,一身白衣,加上英俊的面孔,與三年前想差甚多。而碧游也已長成亭亭少女,白皙而美麗的面孔,一身白衣,仿佛九天仙女般,走在三清觀,吸引的全是男子的眼光。

此時,顏岩與碧游正前去報名參加一個月後的斗劍台論。顏岩向其他弟子打听了蕭逸風的消息,為何三年為曾看見,結果是蕭逸風有要務執行。

報名處,見了梁雲雪,兩人主動找去說話。梁雲雪依然是三年前那般美艷動人,看到走過來的顏岩便道︰「師父找你有事,在後山等你,你快去罷。」

顏岩點點頭便走了。

後山樹林,顏岩看到廣義真人負手站立,立刻走上去道︰「拜見師父。」

廣義看著顏岩道︰「入門三年,你三清化氣道修行得如何?」

在顏岩心中,廣義從來不問自己的修行情況,這是第一次。

「已經進入下篇的修行了」,顏岩答道。

驚奇在廣義臉上表現出來,隨之又問︰「十七式御劍術,包括本門真法最高奧義的無上劍決——紫電奔雷,學得如何?」

「已全然學會」,顏岩答道。

帶著驚奇與懷疑,廣義道︰「讓我試試你的道行,接招。」

說完,右拳清光大盛,如一道光柱沖向顏岩。顏岩即刻摧動真氣護體,並迅捷一躍,躲過一擊。隨著跳起時腳所用的旋轉之力,身體在半空中轉了過來,這樣以便看清廣義。

這一轉身,正見廣義伸出右拳沖來。半空中,以無法躲避,顏岩只能提拳相接。

「轟」

兩拳附帶著兩股真氣相撞,激起一道氣波散開。

兩人落下地來,不再動手,廣義微笑著說道︰「三年前竟沒看出你有此資質,能接我五成功力一拳,我現在傳你斬相思」,說著右手一揮,一把玄青色長劍出現在右手。「我現在將這把斬相思劍傳你,在斗劍台上不要給師父丟臉。」

顏岩雙手接過長劍,道︰「謝師父,徒兒定不辜負師父厚望。」

飯桌上,顏岩像個小孩子似的說著師父傳了寶劍「斬相思」。

梁雲雪和碧游都微笑著,不知是笑顏岩像個小孩子,還是為顏岩高興。

飯後,顏岩與碧游來到後山練劍,剛得到屬于自己的仙劍,心情自然極好。此時又吟誦口決,御劍飛行,這並不是顏岩第一次嘗試這種感覺,他還深深記得蕭逸風御劍帶他來三清觀的情形。

碧游也御起廣義傳的綠色仙劍「玉泉」跟在顏岩後面,兩人一前一後飛馳在八公山間。

斗劍之日如期將近,現在已進入抽簽選定對手的階段。

此次參加斗劍者共五百一十二人,限定最高人數是五百一十二人。校場上,台上上放著幾個方形木箱,箱子上有一個只能伸進手臂的洞。

廣雲真人大聲說道︰「為了激勵本派弟子修行,而舉行此次斗劍盛會,第一名獎勵鎮觀神兵玉清劍。」

立刻,眾人都議論紛紛,都在說著玉清劍是如何如何厲害的。

廣雲停了片刻做個手勢,眾人也都停漸漸停止說話,廣雲接著朗聲道︰「這些木盒**有五百一十二個數字編號,是從一到五百一十二。你們每人抽一個數字,然後則是一號對二號,三號對**,如此類推,第一輪淘汰賽便是如此規矩。好了,你們抽簽罷。」

參加斗劍的五百一十二人排隊走過方木箱前抽簽,全是年輕一代弟子,有男有女,有道有俗,青年才俊者比比皆是,這是三清觀建觀數百年來第一次舉行如此大的盛會。

顏岩,梁雲雪,碧游三人排在一起,抽完簽後都是三三兩兩的人聚在一起,互相問著多少抽了幾號簽。

碧游小心翼翼的將字條打開,然後說︰「咦,我是十六號。」

梁雲雪也說道︰「我是二百一十一號,還好我們不是對手。」

「咦,師兄你多少號啊?千萬別和自己人是對手啊!」碧游向一直沒有看字條的顏岩說道。

顏岩這才打開字條說道︰「哦,是五百一十一號。」

碧游似乎松了口氣說道︰「哦,對手是最後一號,五百一十二號。」

這時,廣雲又大聲說道︰「諸位,接下來你們就是將各自的號**到我這里來,我一一記錄你們的名字,以公開你們的對手。當然,離斗劍盛會還有三天,為減輕負擔,你們可在三天內分批來報號。」

話剛說完,多數人便陸陸續續走了,看來多數是不願再排隊了。這時顏岩發現和梁雲雪、碧游走散了,然後不斷向人群中尋視著,但並沒有看到。便覺得沒什麼重要的,就獨自去廣雲道人出報出編號。

報完後,不知為何想在觀內走走,于是一個人到底處逛著。或許,感覺這里比自己居住的幾間房子有看頭吧。

突然,一只綠色鸚鵡落在了顏岩腳邊。這麼時對面緩緩走過來個男子,二十上下,相貌英秀,一身白色短袍,只見他步伐輕的听不到聲音,並將食指放在嘴邊,向顏岩做個「噓」的手勢。

顏岩明白了他的意思,站在這里一動不動。

那男子覺得是時候了,便一躍撲上,只見鸚鵡迅捷的在這「磅然大物」將要壓下來之際飛走了。鸚鵡沒撲到,人倒是撲到一個。那人慌忙從顏岩身上爬起來,人如幻影般消失了,然後又如幻影般出現在顏岩面前,這時,手中多了只鸚鵡。

「不使真本事還抓不到你呢!」那人低著頭對鸚鵡說道。然後抬頭快速掃了顏岩一眼後將眼神回到鸚鵡身上。這時好像猛然發現忽略了什麼事,急忙呵呵笑道︰「這位師弟,實在對不起,剛才沒弄疼你吧?咦!把你衣服弄髒了。」說著,伸手幫顏岩拍打身上的灰。

顏岩推了他一下,道︰「沒關系,不用了。」

「不行,那怎麼行?師父常教導我們要關愛師弟師妹。」那人似乎很正緊的說道,然後硬是將顏岩身上的灰拍打干淨。

然後,那人問道︰「這位師弟如何稱呼?是哪位師伯師叔門下?」

「我叫顏岩,恩師廣義真人。」顏岩答道。

那人眯著眼笑道︰「哦,原來是廣義師叔座顏師弟,鄙人柳書桐,恩師廣雲真人」

顏岩道︰「柳書…………童?」

那人尷尬笑道︰「不是書童,是楊柳漂絮的柳,書中自有顏如玉的書…………梧桐樹的梧。」

誰知柳書桐手上的鸚鵡也學道︰「楊柳漂絮的柳,書中自有顏…………」

柳書桐輕輕拍了鸚鵡一下道︰「閉嘴。」

然後笑呵呵的向顏岩說道︰「它就是喜歡學人說話」

顏岩感覺此人很平易近人,對他倒是多幾分親近之意,除了蕭逸風、梁雲雪、碧游就再也沒覺得其他人親近。如今遇見此人,自然想和他多說說話的。

顏岩也隨之笑道︰「你的鸚鵡真是聰明。」

柳書桐臉上大有自豪感道︰「那是,哈哈哈哈。」

「人家是夸鳥聰明,又沒夸你,你高興個什麼勁?」

兩人隨聲音看去,說話的是碧游。

顏岩道︰「師妹,你怎麼來了?」

碧游走過來道︰「都正午了,來找你回去吃飯。」

顏岩回過頭來,看柳書桐眼珠一直保持一種狀態,似乎能從里面看到碧游的影子,樣子狼狽的就差口水沒滴出來。

顏岩大聲向柳書童說道︰「柳師兄,先就此別過,改日再會。」

柳書桐這才回過神來,但眼神還沒回過來,道︰「好好好…………」

臨走,顏岩加了句︰「師兄要不要去我們那吃一頓薄飯?」

「要要要……」柳書桐不停地點著頭說道。

碧游臉上頓時一陣怒容,心想︰「還有如此厚臉皮的人。」

三人就這麼往回走著。

一路上,碧游的表情像是在遷怒顏岩,為什麼臨走要多那麼一句話。而顏岩的表情似乎很無辜,好像在說︰我沒想到他會答應的那麼爽快。

柳書桐開始只是盯著某人發呆,後來轉變成口若懸河。只見他又如剛開始般介紹道︰「我叫柳書桐,楊柳飄絮的柳,書中自有顏如玉的書…………梧桐樹的梧。請問師妹如何稱呼?」

碧游只道了聲︰「碧游。」似乎很討厭他。

柳書桐又說道︰「原來是碧游師妹,不知碧游師妹對詩詞方面有沒有研究?」

碧游只說了聲︰「沒有。」然後走到顏岩旁邊,用手臂挽住顏岩的手臂,而臉色依然是一臉怒氣,好像不只是怪顏岩多說了那一句話。

柳書桐這才安靜下來,頗覺尷尬,只好拿著那只鸚鵡跟在後面走。

面對碧游突然如此,顏岩茫然無措,不禁臉紅起來。這種感覺從未有過,第一次這麼近距離聞到碧游淡淡的體香。

不知怎麼,也許是覺得不好意思,顏岩有些想把手拿回來的意思。對此,碧游朝著顏岩腰上掐了一下,疼的顏岩「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柳書桐趕忙問︰「怎麼了?」

看著碧游用怒視的眼光看著自己,顏岩嘿嘿笑道︰「沒事,突然被什麼東西咬了一下。」

于是,三人又繼續走了。

終于回來了,一進門,梁雲雪看到眼前的情景,先是驚了一下,隨即便笑著。

碧游這才松開顏岩的手,將顏岩推開,然後快步走到飯桌前做下。

此時,顏岩又是一臉茫然,不知道說什麼。當眼神放到了正在發呆的柳書桐身上,才覺得有了話題。

「師姐,這位是柳書桐,柳師兄,今日來此做客。」說著,拍了一下正在發呆中的柳書桐。

柳書桐趕忙道︰「哦,是楊柳…………」

柳書桐手中的鸚鵡卻又搶先說道︰「楊柳飄絮的柳,書中自有…………」

柳書童趕忙拍了鸚鵡一下,道︰「久仰梁師美盛名。」

梁雲雪自然對這個懷抱母雞(在梁雲雪眼中,這只鸚鵡很像母雞)的人沒什麼好感,道︰「那柳師兄快坐下用飯吧」

柳書桐很有禮貌的說道︰「還是梁師妹先請。」

梁雲雪並沒管「賓客至上」,便轉身坐下,隨後,顏岩和柳書桐也坐下吃飯。

席間,碧游和顏岩只是埋頭大口吃飯,梁雲雪總覺得這二位有些不太正常。

柳書桐心中則一直是在嫉妒顏岩︰這小子居然有兩個大美人陪著。同事也在暗自高興︰還好這個比較成熟溫重的大美人跟他沒關系。

飯後,碧游第一個說︰「我去洗碗,說完便開始收拾碗筷。

柳書桐正準備和梁雲雪說話,但梁雲雪卻搶先說︰「我還有些事要辦,顏師弟,你好好招呼柳師兄。」

就這麼散了,顏岩帶著柳書桐在後山到處轉著。

柳書桐突然道︰「顏師弟,可否幫一個小忙?兄弟下半輩子的幸福全靠你了啊!」

「你說吧,我幫的了一定會幫的。」

「你一定得幫啊,這可關乎我一的幸福啊。」

「你說吧。」

柳書桐拉著顏岩到一涼亭下坐著,小聲說道︰「我覺得我很喜歡你師姐,請師弟幫我拉拉關系,說說好話。」

「這個……我……不……會啊!」

「哦,我就把我這只鸚鵡送給你吧,當作報酬」

「這不是報酬不報酬的問題,我不知道怎麼說。」

「我這只鸚鵡可是整個八公山最聰明的一只,獨一無二的,我只教了它三年,它就學會說你好了。」

「…………」

柳書桐將鸚鵡放到顏岩手上,然後拍拍顏岩的肩膀說道︰「好兄弟,哥哥等你的好消息。」

說完,轉身走了。

剛吃過晚飯,顏岩終于鼓起十二分的勇氣向梁雲雪說︰「柳師兄說……他……他喜……歡……你……」

剛巧,碧游經過,更巧的是碧游只听到顏岩說的三個斷斷續續的字︰喜歡你。

碧游匆匆走開了,兩人都沒在意,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梁雲雪伸出一手指頭問顏岩︰「這是幾?」

「一」

又伸出一根手指頭問︰「這是幾?」

「二」

梁雲雪將手握成拳。

「這是零。」顏岩私乎很有成就感的答道。

「錯!這是拳頭。」說著,朝顏岩額頭上輕輕打了一下,然後走了。

顏岩一臉好像很無辜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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