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行,君無戲言,抗旨是要殺頭的。」哈公公冷冷的說。
「梅子,你先接旨,不要讓哈公公為難。有什麼事咱們以後再說。」殷皓玉說道。
梅映雪緊咬唇瓣,很是不願。
「這蓮王府上下也有幾千人吧!」哈公公轉過身對著蓮王府的匾額說道︰「唉!真是可惜了。」
「梅映雪接旨。」
「這就對了。殿下雜家告辭了。請姑娘上轎。」
「什麼?這麼快。」梅映雪道。
「公公辛苦,進府喝杯茶再走不遲。」殷皓玉說。
「不了,雜家還要回去復命呢!多謝殿下。」
梅映雪遲遲不動,隨行的御林軍催促了好幾回,也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
進宮,進去容易要怎樣出來。不去,王府上下幾千條人命受到牽連,怎麼辦?怎麼辦?
「梅子,如果你不想去,我進宮請求皇上收回成命。大不了這個王爺的位置我不要了,咱們一起逃跑。」耳邊響起殷皓玉溫柔的聲音。
梅映雪抬起頭看看這張不屬于柏天明卻又是他的臉︰「天明,如果是我一人的性命,我可以不在乎,倘若連累到整個王府,那這個罪過我背不起。」
「梅子。」
「我去。」
殷皓玉將她緊緊的摟在懷里︰「梅子,你放心,等有機會我一定把你從宮里接回來。」
梅映雪點點頭,坐上了進宮的馬車。
「小魚啊,小魚。不知道映雪什麼時候能出宮啊!哎!」梅映雪坐在蓮池邊的石頭上,對著水中漫步的小魚痴痴地凝望。
已經一個月了,殷皓玉為什麼還不把自己接走。這里的舞姬各個舞姿出眾,哪里需要什麼教習。不過給自己安排這麼一個職務倒是省的被人排擠,受人白眼。
梅映雪在宮里也不敢到處亂走,畢竟是皇宮內院。不是天子就是妃嬪,稍有不慎就會給自己惹來麻煩。每天只是在人來較少的時候,一個人躲在蓮池邊的假山後看著池中小魚自在的游玩。
梅映雪嘆了口氣,將手中食餌輕輕撒落在池中,小魚更是歡了,上躥下跳,爭搶豪奪。
如果殷皓玉接自己出宮,想必又會回到以前沒有自由的日子,更何況那個人已經變了。可是自己要怎麼出去呢?沒有武功,沒人幫忙。是啊!有誰願意用自己的性命來做賭注冒險呢?只得無奈的搖頭,等機會吧!
「對了!皇上不是還欠自己一個願望嗎!等見到皇上請皇上下旨放自己出宮不就行了嗎!」梅映雪突然想到,拍著自己的腦袋︰「怎麼把這茬忘了,真是的。」
想到這心情突然開朗多了,站起身來整理了身上的衣裙,剛一抬腳復又放下︰「自己進宮一個月了,連皇上的面都沒見過。要是自己冒然覲見,如果皇上應允了還算罷了,要是不答應,那後宮里的人還不把自己吃了。不行,不能冒險,還是等等再說吧。」
梅映雪撇了撇嘴坐下繼續喂魚。
「你們這群廢物,是吃棋子還是吊著自己看著辦吧!」梅映雪正愣神听到一個稚女敕的發怒的聲音。
尋聲望去,對岸涼亭之中,一個小小的身影正指著跪在地上發抖的兩個小公公一頓臭罵。
這是皇上的三子殷琪,在端午節上梅映雪見過自然認得,平素無人敢惹。這些天二哥給他帶來一種叫象棋的玩意,正在癮頭上。非要逼著下人和他下棋。可是宮中的太監宮女怎會知道這新鮮玩意呢?
殷琪逼他們下棋,如果輸了就要吃棋子,不吃就要倒吊在樹上一天。沒少人受苦。這不又有人倒霉了。
「三殿下,奴才真的不會下棋,還請殿下饒了奴才吧!」兩個公公跪地求饒,不停磕頭。
殷琪走到兩人面前,抬起一腳將一人踢倒在地,因為他人小用力過大,自己反而摔到,坐在地上捂著直咧嘴。
二人更是嚇得冷汗淋淋,摔了這個祖宗,這回苦頭是吃定了。
忙爬著上前扶起殷琪︰「三殿下,您沒事吧?」
殷琪倔強的把手一甩,冷哼道︰「哼,你們這兩個狗奴才,居然敢傷我,好,今天我們就來點新鮮的。」
說著指指其中一人道︰「小順子你,給我把他的手腳捆上。快點。」
小順子磕頭道︰「殿下,小福子也是無意,殿下就饒了他吧!」
「什麼,你敢頂嘴,好那就讓他把你綁上。」殷琪生氣的指著小福子道︰「你,把他綁上。」。
小福子一听嚇得尿都要出來了,忙磕頭請罪︰「殿下,小福子不敢了,小福子這就把他綁上。」
小福子起身用繩子把小順子的手綁好,苦著臉對小順子說︰「兄弟,不要怪我不講道義,只是我的家中還有老母奉養,對不住了。」
小順子冷冷的瞪了小福子一眼,沒有說話。
「好了,把他推到蓮池里去。」殷琪不耐煩的側坐在椅子上道,墊著腳。
「這?」兩人嚇得面如土灰,這不要了人的命嗎?
「還不快點,哎呦!」氣的跳腳的殷琪,被的一疼直叫喊。
兩人腳步緩慢的移動著,恨自己怎麼會進宮,怎麼會遇到這個活閻王。
憤恨的眼楮瞪著地面,恨不得將殷琪殺死,可自己身份卑微還沒把他殺了,自己恐怕早就讓御林軍殺了。
「小順子,走好。我會給你多燒些紙錢的,到了那邊你就不用進宮受苦了。」小福子道。
「福子,你要小心了,我不一定是最後一個。」
小福子臉色一沉︰「那就不要怪我了。」說時將小順子推下。
千鈞一發,人命關天。此時正是人往稀少的時候,連巡邏的侍衛都沒有。任梅映雪再不想惹事,也不可能袖手旁觀,任由一條生命就此了結。
「慢著!」
「那個這麼大膽,敢管本王的事?」殷琪站起看著正向自己走來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