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界之鴻蒙破劍 釋然

作者 ︰ 丐尊

「尊者——」

只見漫天之上,三道身影向下奔來,妖界一片歡呼。

當初,賀天與妖尊大戰之時,將乾坤國毀壞殆盡,好在在九萬顆太陽當空齊現之際,小龍施展絕技將乾坤國所有山川溪流席卷到三千世界中,拯救了妖界,妖界才不致被滅。懶

那道眼神霫霫眸光一震,自從他蘇醒過來,便是一直沉默更加冷傲,後來一個人帶著小龍暗自離開三千世界——就連與他關系最近的至信長老也都不明所以,只是她猜測他必然是與妖尊之死有關,他自有苦衷。

賀天,徐落;身後一龍一虎。碧草向四面一陣震蕩。

「參見尊者——」眾妖齊身下跪,除了至信,好說、小邪神、帶山等少數幾人,因為相信賀天自始至終沒有變。

「起來吧!」賀天漠然道。

賀天,便是妖尊。

眾人听後便立身站起來,這些人包括化蛇國紫霓、好說道長、小邪神、帶山二神、紫胭、至方、龍尊、虎尊、和山二神、神武羅、蚩尤七十二兄弟、還有玄蛇國致虛以及眾位長老、巴蛇國等,妖界萬眾櫛比而來,向這位新任妖尊致敬。

至信早到賀天身前,嘻嘻哈哈對小龍道︰「你們去哪兒哪,這幾天可是急壞小老兒了?」

小龍嘻嘻一笑,看來在妖界自從至信長老復蘇,兩人就一見如初,結為忘年交大是相見恨晚之象,此時見至信過來,早已經接頭耳語,將賀天在人界經過梗述一番,只听得至信是目瞪口呆好是一陣子。落雪銀霜一斜,怔怔看著賀天。蟲

賀天微微向眾人搭理一下,便是一人向一片光華湛湛的地方走去,眾人一愕,這位妖尊行事大是詭異,他們想法常常與其行動背違,超乎想象。

上次他漠然離開三千世界,眾妖還以為這年紀輕輕、功力卻是精湛駭人的少年要拋棄掉他們妖界了,心中大駭可是沒想到少年又在眾人驚異未久就返回三千世界,雖然他卻依然是那樣冷漠,但是心間一喜。

紫霓與其他人默默注視著賀天。

賀天手臂一揮,一塊斑斕空間被撕裂開來賀天獨自邁步而入,暗自將母親墳墓遷移到三千世界一角中,然後出來。

「眾位,我無能何以能擔當起妖尊之位?」賀天看著還怔在附近的所有妖卒,道。妖尊一界之尊,他知道那尊位之後的沉重。

位高責任愈是沉重。

在那顆疲倦心中,他已經無法承擔更多。

「可是上屆妖尊他指明您是下一屆妖尊繼承人吶——」無數人爭論道。

賀天搖了一下頭,可是妖界之眾少有帝王之才,他不承擔此重任就少有人承擔此任,妖尊——他想起那時那際妖尊的目光,分明充滿深深倚重,可是,面對無數妖界宵小他不知道他該怎樣走下去。

魔界、聖界?

無極神劍,開天斧?

還有,樂天為什麼他會變成魔道老祖的義子,為虎作倀?

冥冥中似乎有只巨手在擺弄著自己無極神劍、開天斧樂天的命運,他們在別人眼中或許是超級聖器,可是如果願意他們更願意過著平民一般與世無爭的生活,可是這一切又遠遠而去,一去不返。

在一種無可奈何兮情景下他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更何況他現在才是飛仙階高手,更是感到一陣力不從心。

風,吹來,吹來了絲絲冰涼,可是又能吹走什麼嗎——深深倦意與滿心無奈嗎?只是帶給心間多添幾分冰冷罷了。

重負?

在心中翻覆無數次後,賀天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下點了一下頭。眾妖一陣雀喜,可是還未等他們歡呼起來振臂高呼「妖尊萬歲」之時便見賀天看了一眼他們後回過頭去,可是那道目光分明是漠然——

賀天漠然,所有的一切又只能歸于漠然,賀天知道漠然解決不掉一切,可是一切又只能深深掩藏在漠然之中。

漠然,漠然。這種漠然就是連同他自己也是除卻不了。

「諸位,讓天哥好好休息一下吧,天哥很累了。」小龍看到賀天身影漸漸消失,回頭對身後眾人一旁道。大黑似是听懂小龍言語,點著虎頭,而後將目光深深凝視著獨自行走的男子身上。

每次他都撞得身心疲倦,每次次……

又有誰懂得他了——

還有聖界橫空出世,是福是禍還是未知。

眾人目視著那道瘦削的身影越過叢枝秀林,漸行漸遠一直到流光四溢的一角,那道暗淡的身影也是融入盡無盡光輝中,似乎也是將滿身倦意融入里邊……

消融。

回來後,賀天陷入又一陣沉默中,他心中知道在與鳳凰使大戰中那險險成魔之象,還有在聖技吞噬下險些被心魔吞噬,心中惡念已經在作祟,在短時間內恢復功力看來是沒有多大可能,但是趁此時機卻可以砥礪心神,故而這三天中都獨自進無極神功境界苦練心神。

而且一件迫在眉頭的事是他哥樂天,居然會是魔界少主!

三天後賀天身上傷痛恢復,只是功力還在飛仙境界,賀天在修行時硬是強橫地突破了好幾次,可是最終都是無功而返,仿佛是以前因為其修行太快,而最終無數人面臨的修行方面的艱難悉數涌來。

賀天在只能是一聲長嘆。

好在這一次修行並未一無所獲,至少在心境之上或許是大大精進,因為在他隱約感悟之中,原先的萬般情感在此次修行中浮出五次,而他卻是淬煉了五次,心智更是強大百倍,即使是遇上向上次在人魔大戰中心魔引誘一事,經過這次淬煉心神也能鎮壓住了,估計他遲遲不能進入「神」字境界一個最大的原因便在于他未在心神上進一步蛻變,此次在修行中心智淬煉五次,約莫再淬煉四次,在無極神功境界中所承受的千情萬愫便會真正轉為己用,這卻是一筆不菲的財富,與此同時此次修行賀天心胸也是開闊了很多,他知道,他已經由「我」,向「無我」前進了。

「紫霓姐姐——」小龍看到一陣紫影劃過湛空飄了過來,模模腦袋便想到來人是紫霓旋即架起飛雲迎上去。

「尊者還一直在沉默嗎?」紫霓站在雲頭,紫衫輕輕流動白玉面容略顯削瘦,清風拂過幾縷流雲,恍若神妃她的出現似是連白雲都增光不少,看到是小龍一人,她黛眉一皺道。

小龍一愕,黯然垂下頭點了一下,此時突聞一聲虎嘯,大黑呼嘯而來。這幾天大黑也與妖界眾妖廝混很是熟悉了,再加上大黑貴為「妖尊」賀天之神獸,僅憑這層關系,眾人待大黑怎敢不好!而且大黑本身也是上清境界的高手,經過伏羲指點一般人想要動它還得真費神一番。

沉默片刻抬起頭,小龍看到紫霓憔悴的樣子,小龍也曾听聞賀天與紫霓一事于是心中一悲張開嘴訥了吶道︰「紫霓姐姐,你知道賀天哥哥最不喜歡這些虛名,你還是叫他賀天好了。」

「大黑,」紫霓俯下嬌軀撫模了一下大黑,大黑低聲一吼蹭了蹭紫霓帶著玉光的手掌也和小龍一樣低下頭,這三天間連小龍與大黑也是未見賀天一面,還真是擔心賀天安危。

「帶我去見他,好嗎?」紫霓目光中神情閃爍,而後緊緊雙眼一閉良久忽的睜開鳳眸說道。

就在此時,一道剛毅的聲音從竹屋間傳來,竟是賀天的聲音。

「進來吧!」

「快進來吧!」賀天身影幻成一道白霧飄忽出現在竹屋間,只是此時的他披頭散發,從人魔大戰時衣著的衣衫是一片藍縷,渾身散發出一種氣息竟然不是冷傲之氣——

風偷偷溜過青發——

只剩下那雙漆黑的目光親和地看著兩人一虎——

多了些柔和……

「你是——」小龍一陣驚訝,連大黑都感覺到賀天身上隱動的是是一種親和的氣息,竟不似以前冰冷的賀天,不敢相信呆了片刻好容易反應過來下意識一下子撲到賀天身旁,小龍拉著賀天的手呵呵嬉笑道︰「天哥你終于出來了!」

賀天看著小龍一副淘氣的樣子,呵呵一笑︰「這幾天你一定無聊得緊吧,走,我們去人界游走幾天!怎樣?」大黑已經撲了下來,團在身前賀天目光看著藍藍的碧空上那人,一笑。

在秀林半掩的門前,一笑,似乎連大地的春光也是帶著一絲絲暖融融的意味。

紫霓也是一呆,隨即嘴角劃過一絲淺笑——在憔悴美麗的面頰上。

一笑傾城,白雲如錦。兩人默默對視了一眼。

身旁小龍一驚,似是如初夢中,對賀天言語甚是不解,只是他發現賀天變了,變得太快竟是有點接受不了︰「天哥你變了?」

賀天仰天一笑,所有的回答藏在一笑間,一道神識杳杳飄向遠方︰「道長,前去人界一番,如何?晚輩記得前輩已經有好些年沒有返回人界了吧?這些日子煩勞諸位一直照顧我卻是無暇抽空前去人界我們借此前去人界。」

話音未落,南方從一叢碧水緊繞的山脈已經馳出四道人影︰一高三矮,正是好說道長、小邪神、帶山二神。

「小兄弟出關了。哈哈實在太好了。」小邪神人未至話先聞,破落嗓音如雷轟動,嚇了大黑一跳,大黑遠遠躲開小邪神,對其甚是忌憚。一眨眼的功夫只見小邪神提著巨鏟劃破雲冕轟然在地,滿園塵霧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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