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界之鴻蒙破劍 人界亂

作者 ︰ 丐尊

四界之內,大地劇顫,駭浪翻涌︰一股白濤沖垮凌霄寶殿緄金藍匾,重摔在地,中央天帝龍顏大震;仙界之中無數仙山異獸一起朝著爭首齊鳴。

刺眼白光中,一道影子,似乎像是耗盡所有氣力,從雲頭重摔下來。

在刺眼白濤下劃過一道疲倦的痕跡,就像是一顆流星,行盡所有旅程,倦怠地倒向最後的歸宿,在白芒下留下一道淒厲的弧度。懶

淒風苦雨,在身旁劃過,就像是七年前那一刻,再次拂向疲倦的身影!

那一刻賀天感覺到父母似乎就在遠方在召喚著他,而他,步子也是漸漸朝著他們邁去。

「小兄弟!(賀天!)」

無數驚訝難信全部噴發出來,這個堅強的身影永遠不倒的身軀就像是在天空中飛疲倦了紙鳶,落下,最後向他們倒來,雙眼緊閉。臉色是一片嚇人的慘白,一直落到下方一處汪洋中,一直向著無盡的海底扎去!

他們幻成一道道虛無的影子,向天空中那道倒墜的身影撲去!

同時,另外一道白光又沖天而起!隨即在九幽幻掌的滅世白濤下遁成無形。而此後,整個乾坤國在九幽幻掌之下變成虛無。

聖技,動輒滅掉一界。

無數四界強者凌空而立,臉上驚現出駭異,又有一個強者要出世了嗎?

宛丘,東傲聖山。

伏羲感覺到那股驚世之力,心潮起伏,身形化成一道流光,下一刻出現在璀璨白濤下,可是那種氣息竟然渺茫了,宛如曇花一現,就已經消失在自己管轄境內,伏羲心神一動之間,消失在東傲聖山,不過一閃眼的功夫已經到了白芒漸消處!

魔域中,從玄功洞中閃出六道身形。

魔祖神情嚴肅,身旁電閃雷鳴,朝著四界狂馳過來,然後雙手一揮,一條無形巨手一直蔓延伸向人界半空,心中思緒不斷起伏,這正是他們的九幽幻掌,自創的,要說誰人會使用九幽幻掌,那麼這人必然是無極神劍無疑。七年的匆匆一別,今日又要遇見他呢嗎。

無極神劍,一個一直揮之不去的陰影。

魔祖身後五人,依次為青龍使、麒麟使、渾沌使、鳳凰使,以及一位英姿勃發的少年,赫然是修為有成的樂天。六人身形在天空中一幻,停滯在一方山巔上面。

「叮叮叮……」

神情一怔,旋即美麗活潑的臉上多出一絲激動,一道白影,翩若驚鴻踏著洪波涌動的汪流劃過海面。白衣如雪,體態輕盈如燕,楚腰間掛著一條金黃色的金鳳玉璜,縴足一點,紅波輕蕩間人已馳出千里!

伏羲運起大神識,沿著九州島四界搜覓,可是那道身影似乎僅是在天空一閃後就已經消失了,就像是被蒸騰的水汽。

幾乎在伏羲到達後沒多久,漫天流光曲線交織,無數四界高手前往此處。可是最終還是未取得半分收獲。

那道希望最終化為烏有。

魔祖神情一凝,運起神識想要將剛才所發生的事看透,可是一股更為強勁的神識似從鴻蒙而來,看似無形,可是居然阻撓住魔祖神識!

魔祖心間一稟。隨即在腦海中布出一道天地十方圖案,元嬰在穿過十萬年往昔,再次進入鴻蒙時期!天地十方圖神光艷艷,截住古往今來數十億年歷史。

鴻蒙未裂,一道黑影站在鴻蒙中。

魔祖神情大駭!——竟然在鴻蒙未開之時就已經有人存在!

「是你?!」

黑影淡淡一笑,袍袖一揮,隱入一片蒼茫中。

周圍又處在一片溟蒙中,只剩下暗自獨思的魔祖,在氤氳中靜靜佇立!

時光荏苒,三個月一晃而過。

不知什麼原因,魔祖加急率領魔教攻向其他四界。魔祖與渾沌使親自壓陣,主攻神仙兩界,青龍使與麒麟使攻佔鬼界;樂天、鳳凰使主要是攻佔人界。

短短三個月,魔教中人牛刀小試,幾乎是所向披靡,人界、仙界、神界、鬼界四界惶惶不得終日,人界之中每天血雨紛紛,鬼界中鬼哭魅泣,神仙兩界不斷有高手隕落。

人界。

兩道身影,一高一低,從人界的半空之中撕裂虛空走了出來,兩人似流光凌空一閃後,踏入人界。

枯黃的草野上面,幾十具尸身橫在草野,烏黑的血漬早已經干涸在臉角,無數只嗡嗡亂飛的蒼蠅、蚊子到處亂飛,甚至還有些蛆蟲趴在尸身上,空氣中被一股極其濃臭的尸臭味籠罩,使人遠遠聞之欲嘔。幾只烏鴉盤桓在兩人頭頂,隨即竟然在有人情況下大喇喇飛了下來,搶食死尸,遠處幾只食尸獸也是接踵趕來,漫天倒是熱鬧。

只是這一幅幅場景卻將人間繪成一副地獄圖景,令人心中發糝。

「天哥,人界好像已經遭到不測了。」小龍胖乎乎、無憂無慮的臉上充滿了不忍。

小龍這一聲倒是驚嚇走了極其討厭的烏鴉。

賀天只是漠然,舉袖一揮,已經將幾十具尸體掩埋。

小龍似乎因為賀天對他默不作聲有一點不滿,自從與妖尊一戰後,賀天昏迷了整整三個多月,今天剛剛醒來,乾坤國已經破壞殆盡,現在的妖界已經定居在三千世界中,而至信長老也是因為服下還魂丹而復活,可是賀天卻是沒有半點興奮,有的只是冷漠,更加的冷漠。

一路西行。

焦尸更是不計其數,沾血的兵刃,被掏心挖肺的士兵殘尸,有的缺了胳膊,有的斷腿,有的士兵雙目還在怒睜,有的士兵還在保持著匍匐的樣子。

平沙無垠,不見人,河水縈帶,群山糾紛。黯兮慘悴,風悲日曛。蓬斷草枯,凜若霜晨。鳥飛不下,獸鋌亡群。日光寒兮草短,月色苦兮霜白。

還有幾縷輕輕裊繞的青煙飄蕩在草野上面,浮尸之間,偶爾見一些五六米之高魔人,紅發浸在血泊中,一雙未瞑的目光盯著西方,手中還僅僅捏著一柄巨鉞,嘴角一串串血沫還未徹底凝結、

幾匹瘦馬,獨自在殘陽下嘶鳴,白色的馬身上,依然有斑斑血跡。

殘陽染血,西風嗚鳴。

這就是戰爭,死的不僅是敵人,還有自己。誰無兄弟,如手如足?誰無夫婦,如賓如友?

突然一陣陣飄渺的吵雜聲進入賀天、小龍二人的耳朵,小龍警覺地听了一會,說道︰「天哥,那兒有人——」手指指向一方山脈中。

賀天知道再次踏入人界後,他早已經不是那個能將妖界鬧得天地覆的人了。一切將全新開始,他原本想打算直接去看古盤老伯,然後再去看太皞琳,可是當他一踏入人界後,計劃全然變了——人界在變——將目光移向遠處。

四周蔥蔥郁郁都是一片高大的松木林,暮靄盤桓在林梢間。樹下,一塊五六方丈的青石旁,數萬名虎背熊腰的將士擁著一位眉宇軒昂,但是在舉手抬足間平易近人的中年人,中年人右面臂膀綁著一塊青灰色的裹傷布。

一人道︰「少主,您要不先回去吧!」

中年人掃視著身邊負傷申吟的幾位重傷士兵,目光中透出十二分的堅毅,決然答道︰「左參,你就不要再提這樣的話了,兄弟們未走,我怎能離他們而去,棄他們于不顧,我又有何臉面去見國都父王呢?」

左參將及身後眾位福將沾滿血漬的

披風在冷月下颯颯作響,二十個錚錚鐵骨的漢子,立在叢林下,一生縱橫戰場無數可是這次遇到的是異界高手——就連神仙兩界都束手無策、為之聞風喪膽的魔界,一路打來,一路敗退,一路兄弟尸身滿路。環視著狼藉的四周,這二十人虎目中泛出點點淚光,將寶刀插在青石中,叩首在地,宣誓道︰「少主既然對我們不離不棄,只要我等還有一口氣在,絕不容魔教傷害少主半分!」其余將士都匍匐在地。

中年人急忙扶起這二十人,但是由于牽動了傷口,中年人不由申吟一聲,可是扭曲的面頰隨即變得視死如歸起來︰「諸位請起,快起來,承蒙諸位兄弟看得起太康,咱們也就卑休絮煩,等進入入夜時分,我們在和敵人好好廝殺一番。」

這幾天魔教出擊的時候總是在深夜。

二十五萬遠征將士齊聲喊道︰「有我無敵,有敵無我。」

隨即听到齊刷刷的鐵甲撞擊聲,到最後五萬名士兵抬頭望著天,進入休整中,那一刻森林中又是一片寂靜。

靜得可怕。

月,不知何時漸升,將一抔皎潔無瑕清玉壺的銀輝灑在森林中,照在將士冷冰冰的臉上。可是那眼中卻是火熱與仇憤之色!

不知是誰,首先唱了起來︰

「威賁似虎,

男兒雄膽甫張,

怒發沙場。

曾經兒郎,

今朝劍若寒霜,

問天下,

莫道士卒無柔腸,

冷月夜,

千里茫茫,

點點繁辰,

都為故鄉思量!

……」

雄渾悲壯的軍歌由一名士卒月兌口,而後二十五萬將士齊聲吟唱,

「威賁似虎,

男兒雄膽甫張,

怒發沙場。

曾經兒郎,

今朝劍若寒霜,

問天下,

莫道士卒無柔腸,

冷月夜,

千里茫茫,

點點繁辰,

都為故鄉思量!

……」

歌聲繚繞在林間。眾將士相互扶持,月色溶溶漸冷。月色冰冷,可是二十五萬將士此刻心中卻是熱血沸騰,歌聲由雄渾漸漸收束向悄然,收束在一片瑩瑩淚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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