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界之鴻蒙破劍 十年之胎

作者 ︰ 丐尊

一道驚濤般的白芒直逼九霄之上,眾神俱驚,這神光乃是千萬條,與一般神光有著玉泥之別,是聖級存在的象征。四界之中,又有誰是聖級修為?!只能是傳說中的聖器重現于世了!眾神運起千里神眼,急朝青冥而視,卻是未曾發現任何古怪,黃帝命侍臣擺出天維之門,也是未發現什麼蛛絲馬跡,但是正當眾神沮喪時,眼前便是一亮,卻正瞧見四大使者消失在天維之門中,消失處,居然有聖級高手億丈神芒隱滅的痕跡,這天維之門乃是天界之寶,除掌管運行四界命運之外,還有映射神仙人鬼四界一草一物之能,任何四界之內的事物難逃他的照射。青龍此時進了四界,以玄光法術根本難逃其眼。「是他們——果真沒死。」黃帝看見出現在天維之門中的青龍使、麒麟使、鳳凰使、渾沌使四人,怒不可遏,一手重拍在龍椅上,說道。「他們沒死!」眾人感到深深的威脅。兩千年來,魔界果然厲兵秣馬,想要死灰復燃。「聖上,當務之急是找到開天斧與無極神劍。」其余仙家說道。「哼——只要你們敢出來,本王就再次滅了你們。」黃帝雙目緊緊盯著天維之門一字一字說道。那一刻,八十一重天上一片冷冽的寒秋!眾神闃靜無聲。「出發!」黃帝一聲令下,群仙奔馳。眾神未敢有絲毫怠忽,快馬加鞭一路風塵僕僕地急忙趕來。天空上,劃過一道道五彩的神芒,蔚為壯觀。片刻間,眾仙行至竹園附近,分成幾撥人馬,覓尋神光源處,但是和四使境況相似,也是找不到入口,正在尋找之時,半空中中傳來一陣陣龍吟鳳吹之聲。眾神仰空而視,卻未發現任何蛛絲馬跡,但剛才龍鳳之聲卻又如此真實,其中還伴著潺潺的流水之聲。于是眾神施展光法循聲而行,終是進了竹園。這園中守護者龍鳳,本來只要外人不入竹園,便不發聲威脅來人,是以魔道老祖雖尋覓開天斧、無極神劍數萬年,終是以無功告終。也是因緣所致,剛才四使驚擾到龍鳳,龍鳳發聲威脅,四使潛逃,卻為四界神人進入幫了大忙。四面翠竹,虯龍相戲,鳳凰飛舞,又有青身長喙,眼眶尾部是白色的青耕鳥,白色豎耳似狐狸樣的馳狼,再如六眼三腳四翅的酸與等千古罕見的神獸,集聚一起狂奔,土舞彌天中咆哮做聲、聲勢浩壯,顯是對方才四個入侵者大為不滿。看到這一切,就連一些見識廣博的四界諸神都嘆為觀止,大開眼界。伏羲看罷,周圍乃是按八卦陣排列,心中一愣,沒想到這極其神秘的地域竟然會有八卦排布,看來聖級高手果真是窮極寰宇,神秘不可揣測。愣了一下後,輕車熟路,帶領諸神不一會兒便來到竹林的中心。眼前景致輕逸俊秀,令人嘆為觀止!更引起眾神注意的是︰周圍竟散發出六人的氣息,其中一人法力之高,恐怕天地間除伏羲、鴻鈞等極少數高手之外,四界再無敵手。令眾人震撼不已。剛剛進來之時,已經讓他們震驚不已,若非伏羲對這九宮八卦之術諳熟,只怕進來之時,若然遇上那些神獸便已讓他們大費周章一番,心中不免存了一絲慶幸的感覺。伏羲按照八卦陣陣法向眾神講釋一番後眾仙四散開來,尋覓開天斧、無極神劍以及青龍四人的身影。正在尋找時,「啊!」突然傳來一聲尖叫。眾人一驚之下,便即將目光留意到發聲處。卻是一位面目平常的中年漢子被一陣罡風席卷到高空中,然後彈出三丈開外,狠狠地墜落在塵土上。他面紅耳赤地站起來,拍著身上的塵土,此刻狼狽的模樣與神仙身份大相徑庭,但是眼神中卻是充滿了匪夷所思的恐懼!眼神正是對準一塊平坦的青黑盤石!看似普普通通的那種石頭,只是體型碩大而已。伏羲正視一番青石,恍然大悟心中嘀咕︰「九五,九五,九五之氣啊,這盤石上面,聚集的乃是乾卦九五至尊之氣啊。而且,此處乃是六界靈力最為旺盛的地方。」祝融瞧了瞧那人被反彈的位置,向治下人王問道︰「那道這塊青石有古怪?人王兄想必是要坐在這盤石上面吧?」然而他看不出來一塊小小的青石,居然對人王都構成威脅。人王面紅慚怍,不用回答,眾神便從他的倒霉樣中知道祝融所問非假。只是為何一塊小小的盤石,居然能將人王彈飛,真是怪哉。不過想到這兒便是聖器久居之地,自然這種疑惑就渙然冰釋了。又有好事者想要坐在其上,但是這次被彈得更狠,直接被拋到湖澤中,湖面中浮起一頭二十來米的巨鱷,巨鱷張開巨嘴,險些將這位倒霉鬼給吞掉,嚇得好事者連爬帶奔總算是上了湖岸。「此處乃是四界靈脈,六爻盡陽,如果我所言沒錯,那麼此處乃是當年盤古辭世之處。鴻鈞大仙,您要不試試這盤石,體表應該熾熱無比吧?」伏羲看到眾神將目光都聚集在這兒,只能硬著頭皮對鴻鈞說道。不過,他話語中也是存心省掉一些部分。鴻鈞走了過去,將手指搭在盤石上,盤石光芒乍現隱隱約約有股抵觸之意。鴻鈞心下大驚,心想以自己的身份地位,雖然不能和黃帝等人平起平坐,但是他身為散修之尊,但卻被這一塊看似普普通通的盤石存有抵觸,心中升起一股疑雲。觸手之間,一縷寒意瞬間沿指端游走全身,極寒,竟使他打了個戰栗。盤石並非熾熱,而是冰冷冰冷的。令他都不禁打個寒噤。鴻鈞轉過頭來,目光中充滿一絲沮喪,卻是不知為何,只道︰「盤石極冷。」「什麼,這盤石竟是冰冷的。」一向謹言慎行的伏羲吃驚地道,不過顯然他有意壓低聲音,輕聲說道。「太皞兄,不知所驚何事?」祝融站在一旁大聲道,此時又有很多仙家被吸引齊聚過來。這九五之氣,那是世間少有的至陽至剛之氣,即使是自己,也不可能穩坐在這盤石之上,再加上此處乃四界靈脈所在,因此其萃聚真元之強,遠超過四界所有真元,這里乃是宇宙靈脈之所!而那人能坐在這盤石之上,著實駭人。既然這般,那能夠坐在盤石上面的人,極有可能成為整個六界之尊。但盤石身上所流露出的卻是天地間至陰至冷之氣,卻極像邪教中人所修行的靈力之氣,兩股真元,都是罕見強悍之極的真元,即便是能收服得了這宇宙靈氣,但也因極陰極陽導致那人走火入魔,而顯然坐在盤石上面的人卻是不懼這兩種靈力,而且能將至陰至剛之氣融而為一,只這點便足以讓他這六界第一高手引以為敬。綜觀竹林,既有瑞獸,又有妖獸。正是駭人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大是費解。伏羲心知黃帝城府極深,若讓他知道坐在盤石上之人能力超過自己,恐怕黃帝又得清除異己了。故而剛才讓鴻鈞試試情況,不想卻被祝融大聲將事情嚷出來,不過現在息事寧人恐怕是有點麻發了。現在看來,那人極有可能便是四界存亡絕續關鍵所在。因此,現在,定不能讓其他人得知這一消息,這樣才是保全坐在盤石之上的那人的辦法。「太皞,不知何事?」不知何時,黃帝站在一旁,黃帝詢問道。「哦,沒——沒什麼。」伏羲急急搖搖頭,低沉地道。黃帝只是一愣,略微看了一眼伏羲,當即沖歇斯底里的眾人笑道︰「雖然此行未找到無極神劍與開天斧,但此行並非一無所獲,至少我們已經知道這兩件神器尚在世間,假以時日,必定會襄助我等共抗魔教來襲。」*************俗話說,天上一天,人間一稔。此時已是五帝晚期,禹王(見注解)任帝之期。這禹王可是大有來頭。禹王乃是天神鯀的兒子。鯀因盜取神土息壤而被南方天帝火神祝融抓住後施以剖月復,鯀死後化為黃熊,而禹王便是從鯀的肚子中被取出的,取出之時,那是金光萬道,直將眾神驚得瞠目結舌。長大後,禹繼承舜(見注解)的王位,秉襲鯀的志向,一生勤勤懇懇,孜孜不倦治理世間水患,相傳曾經三過門而不入,體貼民情故頗受百姓愛戴,繼承堯(見注解)的遺志,更是恪盡職守,代天行事。是亙古的一位不可多得的明君。而且據傳說夏禹修行天賦也是頗高,修為已經快要步入太極階了。其下有兩員得力干將︰伯益,夏啟。(見注解)兩人是禹王的左膀右臂,才干非凡。但伯益與夏啟相比,多了幾分仁慈,因此,這伯益頗得禹王垂青,禹王欲及不惑之年,將帝位禪讓于他。春秋常易,人間。窗前,一抹陽光斜斜射進屋子,偌大的屋子中陳放著幾件古香古色的家具,一架架錦帛書笈疊放得整整齊齊,室內裝點簡潔,看來主人辦事也是一絲不苟,陽光照射進房屋來倒也顯得豁亮通暢。陽光將他的眼照射的晃暈。眼前層層的湖面,蕩起絲絲漣漪,天邊湛藍如洗,幾行絲鷺撲撲飛過。伯益,淡淡的陽光下,臉如淡金鍍銀,眉似利劍飛鬢,鼻正口方,三縷胡須,飄灑胸前,看起來極是威風英俊。溫暖著他的臉,可是陽光照不進他的心頭!一向憂國憂民,但此刻,伯益心中最放心不下的還是自己的妻子︰畢竟自己的妻子已懷胎十年。每年這個時月,妻子就會妊娠一次,可是到頭來,都是竹籃打水——因此,伯益妻子一個懷孕就是十年。而且他只是娶了一房妻子,甚至連妻子都勸他再續一房,可是他只是微微一笑。祖脈得續,在當時被視為是極重要之事。然而,自己的祖脈他卻翹首盼望了九年,加上現在,剛好十年。即使他叱 疆場,心練得如同寒石一樣又冰又冷,可是此時,他也不得不深深擔憂。十年前,他還是意氣奮發的少年,英姿勃發、指點江山揮斥方遒,但這十年之間,因操勞國是與祖脈,他竟已變成滿頭銀絲,原本三十歲的他,已然滿臉滄桑穩重。而這次,情況也是這樣。此刻,他站在窗前,看著窗外楊柳依依,陽光從層層迭迭的樹葉中透過,照在窗欞前,落下斑駁的影子。暖在臉上,卻寒在心田。耳邊,夫人臨產時的申吟再次傳來,已經有十余次了吧,幾乎和今天的情形一模一樣,到頭來,卻是一場空歡喜。他暗自想道,他已經忘了那一次次失落的感覺,忘記了那些痛,只剩下那點麻木弱不禁風的希望!十年,他的臉就像還未被完全風化的塑像,滄桑衰老。夫人痛楚地申吟聲,斷斷續續。但是一聲聲淒慘,一聲聲又重擊在伯益心坎上。每听到一次,他的心頭,便會滴下一滴無聲血!他的手指,也會緊緊捏一下!握窗欄,朱紅剝蝕的窗欞上,不知不覺間印著他十道指印,深深地。十年的憂愁,仿佛載在這手掌間的已有十多年的窗欞上,竟使窗欞不知不覺間為之一傷!「老爺,聖上來了。」不知何時,一小童從門外進來,立在身旁道。十年,此時此景,換的只是這個小童而已,往事依依!「老爺,聖上來了。」小童放下手中的茶壺,他已經熱了好幾遍了,然而每當他進來時,卻又發現茶壺仍在那兒,主人滴茶未進,于是他只好一遍遍重熱茶水,可是剛剛大禹進府,他只能走近了幾步再次提醒道。「聖上他來了?」伯益心不在焉地道,失神了片刻後回過頭來。不再理會小童,連朝服都未換穿,然後快步出堂來迎接大禹。庭院之中,禹王已步行從修竹旁的側門中行出,身後跟著五名碩壯的中年。只見他一身素服,不加重彩,捻著銀須,雖然人至花甲,但是依然精神矍鑠,神采不凡,此刻信步款款走來。伯益快步攆上,旋即叩首道︰」微臣迎遲,萬望陛下恕罪。」禹王笑道︰「愛卿快快免禮。」將伯益用雙手攙扶起來。「我此番治水,路過愛卿這兒,故而進來一看。」「參見將軍!」五名將軍異口同聲地喊道。伯益擠出一絲笑容,向五人說道︰「好說,前面請了。」談笑之時,禹王、伯益二人以及扈從五人已經從側門中進入。微笑,總是出現在夏禹臉上,大禹平易至極。伯益與護衛立在左右,伯益微微躬身,前面引路︰「聖上,幾位將軍這邊請。」「將軍客氣了!」眾侍衛答道。禹王掃視四周,四周除了些簡潔明了的修竹亭閣,幾乎近于別無他物。伯益的家境和上次一樣清減,禹王感慨道︰「愛卿還是和以前一樣起居簡樸,真乃民之福也。遠勝我那不肖之子夏啟。」轉向身後的五位侍衛,擺擺手︰「你們先下去吧。」五位侍衛拱手行禮︰「屬下告退。」從院中退出。兩只黑影似乎一驚,從後庭的竹林中躍出,瞥了一眼禹王後,居然臨空躍起沒身層層雲霧中,馭雲而去。伯益心猿意馬地望了一眼蔥竹掩蔽處妻子的房間,然後回頭伸出手,做出一個請客的姿勢,謙遜地道︰「聖上謬譽了。聖上,這邊請。」兩人迂回走過長廊,且走且談,禹王看出伯益有點心不在焉,于是寬慰道︰「听聞府上僕人說弟妹又在分娩,弟妹懷胎十載,至今未見消息,此次定當為愛卿生個小公子。相傳黃帝分娩時才懷胎十二月,令公子懷胎十年,想來必是人中龍鳳。」伯益神情一窒,當即強勉露出笑容道︰「蒙聖上金言。」兩人剛剛邁上石階,想要步入正堂,正在此時,伯益妻子痛楚的申吟再次傳來,而且更是淒慘不忍卒听,不過申吟聲瞬間後悄然。伯益心頭一緊,腳步頓時一頓。「愛卿寬心,我想弟妹一定會誕下公子的。」伯益道︰「多謝陛下寬慰,我——我也知道。」他竟是扶著靠手的壁牆竟像是很吃力地和夏禹朝前走著。不一會兒,竟傳來小兒的破啼聲。「生了,夫人生了」。「老爺,夫人生了」。伯益听後一怔,似是不信地呆在地上,直到夏禹連說了兩個「弟妹生了」才是反應過來大悅,「我終于做父親了,我終于做父親了!」三步並作兩步地疾沖向產房,竟是將夏禹撇在原地,繞過長廊時正與迎面而來的產婆撞個正著。產婆滿頭大汗,身後跟著兩個十五歲的丫頭,各自用襁褓包裹著一個嬰孩,「是誰啊,怎麼這麼不長眼!」待見是喜若瘋狂的伯益,不由訝然,伯益毫無怪責之意,急道︰「兒子在哪兒?」三人滿臉燦爛的笑容︰「是老爺啊,夫人生了,老爺,夫人生了。」瞧見被撇在後面的禹王,產婆等前行幾步三人俯身欲行君民之禮,禹王笑道︰「免禮,免禮。」已和伯益搶步跨向兩名丫髻。產婆笑吟吟地道︰「恭喜老爺,夫人所誕的是雙龍胎。」禹王、伯益兩人小心翼翼地從丫髻手中接過嬰孩,嘴上樂出了月牙金花。十年,他等了整整十年,皇天有眼,十年的等待竟然賜給他兩位少爺!此刻的欣喜,仿佛瞬間熨平伯益額頭的十年皺紋。欣喜總是能撫平悲愴的傷口!即使是十年!漫長的十年!禹王呵呵地看著所抱的孩子,那孩子一見禹王,肉嘟嘟粉女敕小嘴竟咧出了笑容,禹王大驚,大驚之余,更是一份欣喜,向一旁歡天喜地的伯益說道︰「伯益啊,這個孩子今後必是人中龍鳳,你看他印堂 亮,頭角崢嶸,實屬平生僅見的好面貌,看來以後必然是利國利民之輩啊。」伯益當即頭重重點著,哄著懷中的嬰兒。抱在懷里好久,夏禹又說道︰「來,讓我再瞧瞧你懷中的孩子。」伯益素知禹王不輕易褒貶一人,立時樂得心花怒放,將自己懷中的孩子小心翼翼遞了過去,同時也是接過另一個小孩。禹王細細地打量著另一個嬰孩,與前者相比,這嬰孩似乎有一種氣質被內斂,幼小的臉上居然沉毅之態,只是那種沉毅之態太淡了,竟是連禹王都未發覺,出于一片好意禹王又是一番嘖嘆,不過語氣卻是冷淡了些。伯益大樂,只听見兒子剛出生就被時稱三王之一的夏禹夸獎,心里比吃了蜜都甜,卻未想到禹王口氣變化,只是低下頭︰「陛下謬譽了。微臣有個不情之請,煩請聖上為犬子御擬個名字啊!」禹王也不推辭,問那產婆︰「這哪個是兄,哪個是弟?」產婆盈盈一笑回答道︰「聖上懷中的是弟,老爺懷中的是兄。」禹王點點頭,稍作沉吟,便即道︰「哦,此兒沉毅不凡,蒼天共賀就叫他賀天吧;你懷里的,性格豪爽不群,而後定能堪當大任就叫樂天吧。」「多謝聖上為犬兒擬名。微臣斗膽煩請聖上在微臣處暫歇半日。」「哈哈——你節省了十多年,也給為小公子們的誕生而破費一些了。」言下之意,已經答應伯益的請求,心中卻是更加堅定了伯益繼承下一任王位一事。伯益急忙叩地,謝道︰「多謝陛下。」和產婆、丫髻三人叩首謝恩。卻又滿月復狐疑地多看了看禹王懷中的賀天。禹王只是呵呵一笑,便即又將樂天抱在懷中。當晚,禹王留宿一夜。眾臣子聞罷,一來是眾人多受伯益恩惠,乘此良機向伯益報謝一下,再者伯益將登帝位,此時天下共知,眾臣有心巴結他于是都提玉挈錦,前來慶賀,百姓也是送來些鴨魚之類的菜蔬來賀喜。彎月懸在屋角,碧波微皺,一排排嶄新的燈籠被掛起在湖水中泛起一排排漣漪。甚至連整個伯益府邸都被裝修一番,看來伯益心中極是喜慶。燈籠之下,是一排排極其豐盛的酒宴。「眾位兄弟,使勁喝。」伯益穿梭在人群中,十年期盼今朝得以實現自是滿面春風,舉杯應付邀客。「將軍,恭喜了。」眾位同僚、近鄰慶賀連忙站起來道。「來,干了這杯。」伯益一飲而盡,今天心中歡快,即使是曾未踫過酒杯的他,此時也已經飲了上百杯,也顯得酕醄大醉,走路微微搖晃。只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故而即使是已飲千杯,他還未有醉態,還可以在應付些眾賓客。「據說,夫人可是十年懷胎啊——」「噓——小聲點。這事,已經舉國盡知了。」(壓低聲音)「但怪就怪在十年懷胎——」「哪有什麼好見怪的,黃帝不也懷胎十二個月嗎。」「哼,你懂什麼,怪就怪在這點上,試想,懷胎只是九月,那生出來的只是一般人;黃帝懷胎有十二月,成為軒轅大帝——高高在上的中央天帝,而這兄弟兩,一個懷胎就是十年,那豈不是說這小孩以後成就比黃帝都大。」「呸——我看你是喝多了,說出來的話都帶著幾分酒味,盡在這兒胡扯。——唉不過,想想也對啊,東方天帝據說也是懷胎十二月。恩,言之有理。」「呵呵,當然對啦。」「對你個頭,這事我比你們兩清楚。據說禹王當初也看了這兩小孩的相貌,雖然說是兩小孩英睿逼人,但禹王說也只能算是人才,更遑說天才了,能和天帝這些天縱神才相提並論嗎!也不用腦袋瓜想一想,就知道腦袋瓜拿來裝酒,喝完酒後胡說八道。」「咳咳——」一位英姿逼人的中年沖這邊走來朝三人輕咳嗽一聲,似乎是提醒他們隨即轉過身去,神情之間微微一變,當即恢復平靜,前去和伯益一起應付酒宴。那三人吐了個長舌頭,將吐在嘴邊的字硬生生回了進去,「喝酒,喝酒」,然後低下頭,喝起悶酒來。再也不敢嘀咕半句。伯益十年得子,大宴群臣黎民,直至杯盤狼藉,東方未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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