冊封宴後,孟雪卿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鳳傾殿」。此處已按照她的喜好裝飾一新,整個寢宮以她鐘愛的淡紫為基調,並無過多的修飾之處,卻反倒讓人感到大氣簡潔。
她已被正式冊封為皇後,在別人眼中,這是何等的尊貴與榮耀,但是冊封宴上接受群臣膜拜時,她心里卻是一片空蕩蕩。當時君嘯顯輕輕握住了她冰涼的手,猶如多年前她與他新婚第二天在太子府里接受「奉茶式」時一樣。
只是時過境遷,她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毫無保留的愛他了,因為被傷過一次,這痛就會時時提醒她有道抹不去的傷疤。況且她心中還有一個季明淵,他的仇一日不報,她就一日不能釋懷。
「娘娘,奴婢伺候您洗漱吧。」
「好,本宮今日要泡澡。」自回到厲國,她又找回了以前的舊習慣。
隨著宮女們將熱水提至寢宮,帷幔放下後頓時熱氣彌漫。
「你們都退下吧。」
屋里空無一人後,她衣衫褪盡,緩緩進入木桶之中。水上飄浮的是玫瑰花瓣,清香宜人,加上熱水的撫觸,全身上下頓覺輕松不已,整個人似乎都變輕了。她享受的閉上了眼楮,竟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睡夢中,她看到了季明淵臨死時的情形。那時她因極度傷心而暈厥,之後季明淵卻被搬至了一輛馬車上,剛才替他診脈的兩個御醫也都上了這輛馬車,隨即駛向遠處。但是另一邊卻濃煙滾滾。一會兒一堆灰燼被裝入了青花瓷瓶中。
君嘯顯跨入殿內,卻不見一人,團團煙霧從帷幔里滲出。他走進里面,掀開簾子卻見木桶中沒有人,只有浮在水上的一頭青絲。
「孟雪卿,」他張皇的大叫,並將她從水中撩起。
孟雪卿「嘩」的一聲驚喘,回過一口氣後便不停的嗆著,似要將沉積在胸腔中的水全部咳出。
他立即將她抱起,直往床榻而去。
孟雪卿迷糊之中睜開眼楮,緊緊抓住君嘯顯的衣袖,「季明淵沒有死,我看見他上了一輛馬車。」
「你這是在夢中。」君嘯顯一邊替她擦干身上的水珠,一面安慰,但孟雪卿的身子卻直讓他渾身灼熱難耐,那是他朝思暮想了五年之久的身體,她身上的每一寸都是他熟悉的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