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的凝都,火光沖天,所有人都殺紅了眼。滾滾濃煙從宮里冒出,一路躥燒至九天。地上厚厚的積雪染成了紅色,鮮血與溶化後的雪水混雜在一起,仿佛一片血海。
不知殺了多久,當最後一個死士倒地後,君嘯顯將沾滿血跡的長劍重重扔于地上,似用盡渾身力氣。一切都結束了!
「養心殿」外尸體橫陳,君嘯顯踩過一俱俱血肉模糊的尸體走向殿內。
慕太後听到外面的廝殺聲漸漸平息,看守她的太監早已嚇的不知所蹤。她走至門口,打開沉重的大門,看見君嘯顯身著血跡斑斑的盔甲,頭上、臉上、手上滿是半干的鮮血,正踏上台階朝自己一步步走來。
她淚眼模糊的迎了上去。
「太後,孫兒今日終于完成了多年的心願。」
她不住的點頭,「哀家也終于等到這一天了。」
君嘯顯虛月兌的倒在慕太後懷里,那不單是剛才廝殺帶來的體力透支,而是想到孟雪卿的絕情而產生的噬心之痛。他竟有一種希望在他皇祖母懷中長睡不醒的念頭,至少那樣可以不用面對與孟雪卿之間相親不相知、相愛不相守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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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里人心惶惶,只知道宮里已打的一片血戰,但形勢究竟如何,自然是這群養在深閨的女人無法明了的。其實到底發生什麼事,誰與誰開戰,她們可能也並不清楚。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不論江映月還是白淨璃,自嫁給君嘯顯的那一天起便已將自己的身家性命都維系在他身上了。盡管江映月的父親江太尉是孟相的忠實追隨者,白淨璃的祖父禮部侍郎白粱是王皇後的心月復,但這兩個女人對君嘯顯的情誼是真的。因為女人終究是女人,也許當初是懷有某種目的嫁給君嘯顯的,但一旦成為他的女人且現在有了他的孩子,到底還是會將真心交給他的。
江映月月復部微微隆起,身形已很明顯。懷孕和現在的焦躁不安讓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迎面撞上同樣在堂內來回踱步的白淨璃,江映月模著鼻梁埋怨道︰「你怎麼不好生看著路?」
白淨璃立即反擊道︰「你不也撞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