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秦太醫說到醫書,君嘯顯想起在孟雪卿房里的一疊書冊中有為數不少的便是各種醫書,心里愈發的惴惴不安。
「是何人所為,孤定會嚴加追究,但當務之急還是柔側妃和肚中孩兒要緊。秦太醫,胎兒可有何不妥?」
「胎心不穩,若照此下去恐怕很難撐到下月生產。」
葉羽柔一下子便哭了開來,「秦太醫,求你不論怎樣都要保住我月復中胎兒。殿下,妾身好不容易懷上這孩子,日日夜夜就期盼著將他生下來的那一天,妾身不能失去他。殿下,你一定要想辦法……」
「秦太醫,孤要你保住大人和胎兒!若你做不到現在就說出來,孤另請高明。」
盡管明白君嘯顯不會強人所難,但事關自己的仕途和後宮女眷的安危,秦太醫情不自禁的打著哆嗦說道,「殿下,法子是有的,就是催生,但是對柔側妃的身體虛損較大。」
葉羽柔一听有辦法,立即兩眼放光,「妾身不礙事,只要能保胎兒,妾身怎麼樣都願意。」
君嘯顯握住她微涼的手,「你先別激動,听秦太醫說完。」
「胎兒若不催生必定胎死月復中,但若催生下來因未足月,恐怕亦很難養活,況且臣現在無法斷定紅花是否傷及到了胎兒。所以請殿下三思而行。」
言下之意是不論選擇何種方式,都有一定的風險,就看你願不願意賭上一把了。
葉羽柔懇切的望著君嘯顯,「殿下,妾身願意一試。」
君嘯顯苦澀的點頭,這月復中是他的第一個孩子,但他現在卻束手無策。他第一次感到原來這世間有很多東西是由不得他掌控的,至少這孩子的生死他掌控不了。
東方微亮,晨曦初露,他暗自嘆息,「也罷,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那一夜,整個太子府除卻太子妃的「傾雪殿」,處處都暗涌不斷。珍嬤嬤和玉瑯看到各寢宮人潮穿梭,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直至天亮也沒人到「傾雪殿」通報,所以她們便也不去打擾孟雪卿休息。
君嘯顯走後,秦太醫便開始為葉羽柔催生。但是君嘯顯並未走遠,只是靜靜的立于庭間,心中從未象現在這般恍惚不定、亂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