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舞尸山 197 架起機槍會出事

作者 ︰ 活得長還是寬

197架起機槍會出事

果然,在新四軍的連續進攻下,王認曲部駐扎涂家店的第八團也土崩瓦解了。團長譚衛西原本是西北軍的逃兵,身上有股西北漢子的蠻橫,他提著一挺機槍跨上戰馬,沖王認曲大喊大叫道︰「王司令快快隨我上馬,我用機槍掩護你沖出去!」王認曲心有余悸地道︰「馬上打機槍?能有準頭嗎?」「不在乎準頭,只要造成一股氣勢就行!」「新四軍可不怕你的氣勢,人家是哪兒機槍響往哪兒沖。」譚衛西苦笑著搖了搖頭,打馬向涂家店外沖去,在一處淺灘上被亂槍擊斃。王認曲躲在一處房梁上,被那位會說河南話的偵察員馮小芬俘虜。心灰意冷的王認曲被釋放後,和劉亞卿一起棄武經商去了。

楊桑然所部連戰皆捷,繳獲了大批槍支彈藥。部隊行進到舞陽西南的尚店時,離遂平的楂岈山區已經不遠了。眼看勝利在望的時候卻禍起蕭牆,讓部隊陷入了困境。起因卻只是幾條干臭魚︰原來,當地的河塘水窪中生長著一種小魚,天旱水淺便會翻塘昏死。老百姓常將這種半死的魚烤熟販賣。楊桑然部的老戰士大多來自「魚米之鄉」的湖北,不少人愛吃烤魚。可戰士們買來的烤魚全都是臭的,一氣之下便與當地老鄉發生了爭執。一名戰士將臭魚扔到魚販身上道︰「在我們洪湖老家,這種臭魚只配扔進地里漚糞肥田,你卻拿來給人吃?!」戰士們不知道的是,河南經歷了多年大旱,老百姓很少能吃到新鮮魚,並非故意拿臭魚來蒙人。烤魚的小販是當地紅槍會的一個小頭目,覺得自己受到了外鄉人的侮辱,便召集了一幫紅槍會的弟兄,舉刀舉槍地來與戰士們「理論」。等楊桑然得知消息匆匆趕來時,那名魚販子已被人一槍打死了。開槍的戰士說是爭斗中不小心走了火,紅槍會方面則一口咬定是那戰士故意開的槍。

當地紅槍會的頭目叫馬尚武,其父原是舞陽縣的大地主,日本人打來後疏財聚眾,組織鄉黨和紅槍會抗日,不久便被漢奸毒死了。女兒馬金花遂改名馬尚武,女扮男裝繼任了父親的職位。馬尚武听說有一支共產黨的部隊到了尚店,每個人都背著兩三只好槍,心里早就打起了奪下這批槍支的算盤,現在正好借口「政府軍」開槍殺人,鼓動不明真相的紅槍會眾圍攻楊桑然所部。當地百姓大多不明白「新四軍」和「政府軍」的區別,將有番號的正規軍都歸為「政府軍」加以敵視。這是由于湯恩伯部長期在豫省實行高壓政策,「水,旱,蝗,湯」之謂在鄉間不脛而走。旱災最重的那兩年,河南餓死了五百萬人,卻不見「政府軍」開倉賑災。湯恩伯的名言是︰「老百姓可以餓死,軍隊不能餓死。軍隊餓死了中國就滅亡了。」就連家徒四壁的黃泛區一帶的縣鄉,也一樣要「照章辦事」繳納軍糧。去年豫湘桂大會戰期間,日本動用全國唯一的一台新式架橋機,迅速搶修好了被炸毀的黃河大鐵橋,在*附近一舉突破了黃河天險。國軍囤積在鄭州,新鄭,滎陽,洧川等地的軍糧全部落入敵手。老百姓餓得前胸貼後背,數以萬噸的糧食卻白白送給了敵人,這樣的「政府軍」如何不叫百姓痛恨?

鬧出人命的當天下午,楊桑然下令打造一口上好的棺材,將被打死的魚販子好生收殮,由新四軍出錢隆重安葬。受到處分的那些戰士有些不樂意︰「我們新四軍戰士犧牲了,常常是裹張草席就地掩埋,並不都能享有一口棺材。憑什麼要給這些所謂的‘神兵’打造棺材呢?既便打造了棺材人家也不會領情,沒听紅槍會的人說要‘血債血償’嗎?」一中隊長曹秀清也頗為擔心︰「我看咱們不能女兒國里招附馬一廂情願。還是得做好應變準備。駐地附近一律加雙崗,擺上機關槍。」周儒鳴道︰「戰士們在老區時,群眾是‘簞食壺漿迎親人’。來到新區後卻經常遭老鄉白眼,心里逐漸郁積起一股火氣,架起機槍容易使事態更加惡化。」楊桑然點點頭道︰「習幕洲當年曾下令對‘漢川神兵’進行機槍掃射,那些‘神兵’自以為刀槍不入,機槍響了仍然往上沖,直弄得尸積如山才解決問題,造成的影響很不好。我楊桑然不是習幕洲,絕不能下令用機槍掃射老百姓。」說話間,村莊外面已是人聲鼎沸刀槍如林。數千名紅槍會會眾將尚店一帶團團包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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