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路人之天尸浪子 山行

作者 ︰ 浪子

「好好,我待會兒吩咐人把洗漱用具給你送來,你就在這等著就行了。」老板露出一副了解的表情,對于柳凡塵的吩咐非常地在意。

艱難的吃了點流食,躺在新做的簡陋的擔架之上,一床彩花新棉被將柳凡塵的身軀裹得嚴嚴實實地,柳凡塵就像一個重傷員一樣,被兩個旅店小雇員抬著在崎嶇不平的山道上行走著,這里已經沒有了能夠行車的路了,地方老百姓在這繁茂的山林里用鋤頭一年一年刨出了一道道的階梯,階梯縱橫延伸到雲霧之中,不知道有多長。這一路地走來,兩個抬擔架的青年吃盡了苦頭,山道毫無規則,突然的轉彎,突然的上延,最陡峭的地方,坡度不小于60度,一般人獨個兒走都夠艱難的,何況手里還提著個擔架。柳凡塵看著前後的兩位揮汗如雨的青年,心中感動不已,心中非常地過意不去,但是又不敢動彈,這脖子上的傷口撕裂般地疼痛,有時候痛得失去知覺。面對如此情況,柳凡塵心中有些害怕和後悔。

一路上的風光倒是沒有什麼新奇之處,一路走來,眼界之處都是高大喬木和巨蟒般的藤蔓,森林過于古老,繁茂的樹木遮擋了陽光和流通的空氣,一股陳舊陰濕的味道,讓人心中頗為煩悶和無奈。這些心靈上的苦楚倒還可以忍受,走了兩個多小時了,依舊沒有出現村莊的痕跡,漫長而又顛簸的山路,讓柳凡塵感覺脖子上的疼痛越來越難耐了。

山路好像疼惜柳凡塵的苦楚,一條頗長的小道,像一條絲帶一樣緊沿著山腰發展,柳凡塵在擔架上感覺舒坦多了,深吸了一口氣,對著前面的青年詢問道︰「這位兄弟,請問你們是要帶我到哪里去,這里真夠幽深的。」

青年沒有回頭,也沒有停頓,依舊抬著擔架,邊走邊說,「老板叫我們把你送到松和村去,那里有一位非常厲害的老中醫,你這尸傷也就他能夠救你了。」

「這里離松和村也就一個小時的路程了,很快就到了,你就再忍耐一會兒,眯一下眼就到了。」後面的青年接口道。

柳凡塵看了他一眼,一張非常陽光的臉蛋,顯露了他尚未被社會洗禮的淳樸與單純,與這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青年一對比,想想自己那些年在學校里所干的荒唐事情,感覺自己好像有點早熟,而且是過分早熟那種。想了一會兒,疑惑地問道︰「你們能確定那松和村的老醫生真能治好我的傷,我這傷可不是一般的傷啊?」

在前面抬擔架的青年,回頭看了一眼捂著傷口,疼得臉色有些發白地柳凡塵,微笑著說道︰「這你就放心吧,要是普通的傷病,這老神醫可能還有些對你沒辦法了,不過對于那些有些稀奇古怪的傷病,他確實一拿一個準,沒有他治不好,這十里八鄉的人有個 癥中邪的,全都會送到他那里去,沒幾天這病人就會活蹦亂跳地自己回家了。」柳凡塵的傷是怎麼來的人,他們兩個自然清楚,旅店里發生的一幕,他們都是親眼看到的,心中對于柳凡塵的勇敢頗為敬仰。

听了青年如此說,柳凡塵心中稍有些安定,對于他們口中所說的老醫生非常地好奇,最近經歷的一切,讓他非常地相信這兩位青年所說的話,短短的十幾天的時間,他就經歷了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這些事情要是從別人口中傳出來,憑借他以前的性格,忍不住會去揍這人一頓。現在他真正相信了一個新的世界的存在,也許那一位老醫生是那個世界中的一員吧,柳凡塵心中暗道。大仇未報,他可不想就這麼死的不明不白的,想著自己從未有記憶的父母,和舍棄一生幸福來照顧自己的伯父,柳凡塵心中涌起來強烈的求生,他不能死。想起了伯父,柳凡塵陷入了思念之中,伯父的大愛是那麼的無聲,但是分量卻是如此地沉重。青年也不是什麼健談的人,柳凡塵沒有說話,他倆也不願意打開話題,三個人就這麼無聲無息地在這小山道上行走著,深林越來越茂密,能夠射進來的陽光越來越少,周圍一片昏暗和寧靜,就像暴風雨前夕一樣沉悶壓抑。

此刻萬籟俱靜,三個人心中隱隱有些恐懼,這樣的山道是古代綠林最喜歡剪徑大劫之處,現在雖然沒有了綠林強盜,但是如此的環境和氛圍,依舊讓人心驚肉跳。兩個抬擔架的青年非常默契地加快了速度,這顯示了他們心中的極度地恐懼和不安。

「你們到哪里去?」一位穿著破舊道袍地道人就像幽靈一樣突然出現在山道上,老道聲音不算大,但是如此環境下,卻像是炸雷一般在柳凡塵三人的耳邊響起,抬擔架的青年嚇得手一哆嗦,差點就將柳凡塵給扔了出去,柳凡塵疼的齜牙咧嘴,但也沒有怪罪兩青年。

「你是誰,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在前面的青年膽子大一點,穩了穩極速跳動地心髒,哆哆嗦嗦地問道。

老道士後腦已經沒有了一絲毛發,之留下前額長長的灰色的頭發,遮蓋眼楮,看起來非常地怪異,。面色有一股青黑色,像是沾染了太多的晦氣,這道人看起來三分像人七分像鬼,尤其出現在如此的環境中,更是讓人驚顫。柳凡塵心中有些忐忑,這道人來的很蹊蹺,不會自己這麼倒霉吧,踫上了個攔路打劫的了,要是劫財那就還好,要是要命的,那就沒得跑了。老道士好像沒有听到青年的回話,但是也沒有靠近這三個害怕得要命的三個年輕人,遠遠地對柳凡塵他們說道︰「別在山道上耽擱了,這一路不太平,早點進村落腳吧。」說完也不等柳凡塵他們回應,提起步子走下了山路,直接沖向山腳,如風一樣消失在眼前,沒有任何的聲音發出,仿佛老道士沒有重量也沒有身軀一樣在群樹中穿梭。

柳凡塵眼楮瞪得老大,嘴里戰戰兢兢地輕語道︰「他是人是鬼?」三個人互相看了看,都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了恐懼的神色,此刻再也沒有任何逗留的心情了,邁著大步在山道上跑了起來,擔架立時搖晃得厲害,柳凡塵頓時疼得差點昏了過去,卻也不去指責抬擔架的兩個人,他心里此刻也害怕得要命。

「師父,等等我啊。」一個黑影突然從前面跳了出來,越過山道直往山腳奔行,速度也是快的無影,柳凡塵也只是隱隱約約地看出黑影是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那少年對柳凡塵等人不屑一顧,倒是柳凡塵三人被這莽撞的青年嚇得不輕,身後的那位抬擔架的青年嚇得直將擔架給摔在了地上,一坐在了地上。柳凡塵的傷口一下子被震開了,不由得嘶嚎一聲,「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光地。」那青年已經被嚇得面無人色了。

柳凡塵一只手捂住傷口,齜牙咧嘴地輕哼道︰「走吧,再不走我就要被嚇死在這路上了。」兩位抬擔架的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

深受劇痛折磨的柳凡塵在自己的意志沒有完全被磨滅前終于到達了目的地松和村。松和村有一顆百年以上的沖天老松,柳凡塵暗自嘀咕著這松和村的名字是不是和這棵大松樹有關。進了村子里,三個人心中安定了不少,倒是這村里的人倒是有些看新匣樣地看著柳凡塵,有人在說柳凡塵被撞邪了,有人說柳凡塵是鬼上身了,甚至有人各執己見,在當街上爭執打賭起來,氣的柳凡塵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要不是身體不能動地話,柳凡塵早就一腳一個把他們給踹到一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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