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袍加身 第一百三十七章 疑點重重

作者 ︰ 楚墨

坐在旁邊的蕭煜一听到「幕後之人」四個字便提起了十二萬分精神,雖然福壽離開顧流盼已經許久,可若是想將這髒水往顧流盼身上潑,倒也不是不可能。

「回太後娘娘、皇上的話,奴才真的不知道雲錦要害趙夫人啊!奴才與雲錦雖然是同鄉,可也斷是不敢跟著她做出這種謀逆之事啊!奴才身上的香囊乃是雲錦昨日來看奴才的時候送給奴才的,還說了一些很奇怪的話,說什麼難得在這宮里踫到一個知冷知熱的同鄉,還說要來生在報答奴才。奴才愚鈍,想了一夜才想明白這雲錦可能是有輕生之意,這才急忙趕來,想要將荷包還給她再勸慰她幾句,卻不想遇到了這樣的事情,還請太後、皇上明察!」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高聲唱喏,竟是皇後和慕妃也來了。難得兩人結伴而來,可卻同路不同心。

「臣妾來遲,還請太後、皇上恕罪!」兩人入內,齊齊行禮道。

太後在兩人面上打量了一圈,冷笑著說道︰「這皇後來了也就罷了,慕妃你大半夜的跟著來做什麼?」

慕妃見太後嫌自己多事,便上前一步解釋道︰「臣妾听聞媛妹妹遭了那陰毒之術,特前來關心妹妹。臣妾知道自己人微言輕,可家父早年卻結交了許多奇人異士,對那些除魔驅鬼最為在行。臣妾此番前來就是等候太後、皇上和皇後差遣,如有需要,臣妾可連日將那些法師請入宮中,一除這陰毒之術帶來的晦氣,保護皇嗣平安降生。」

自己怎會不來?慕妃心中冷笑道,看你們的笑話,怎少的了我?

見慕妃說的明了坦然,太後也不由得動了主意。想她信佛數十年,自然是對這些神佛有著莫名的敬畏。因此便不再斥責慕妃,讓她跟著皇後站到一邊去。

「可是這針總是你給雲錦的吧!」太後冷笑道,「這可是雲錦親口承認的!俗話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雲錦說完了這句話便投井自盡了,你怎麼解釋?」

針是福壽給的?這個答案倒是嚇了蕭煜一跳,皺眉看著福壽道︰「你一個太監,平時也不事針黹,如何身上會帶有銀針?你且想仔細了再說,若是有半分序言,朕立即就摘了你的腦袋!」

兩方威壓之下,福壽戰戰兢兢的說道︰「回太後、皇上的話,奴才並沒有針,那針……那針是奴才去年過七夕節的時候跟宓主子討的。奴才深受主子大恩,卻一直都給主子惹麻煩。如今不在宓主子身邊伺候了,總想留些東西做念想,日後好每日三柱清香的供著,以報答主子對奴才的深恩厚德。因著趙夫人有了身孕,錦瑟殿中自是沒有半點利器。前些日子雲錦的衣角破了,正巧奴才身上有銀針,便借了她去縫衣角,她答應奴才縫完了便還給奴才,可誰知今日……這事情當真與宓主子無關,還請太後、皇上明察!」

「這倒是奇了!」太後冷笑道,「這宮里太監宮女的衣物破了縫縫補補的倒也是正常,但那只是粗使但監和宮女!雲錦在媛兒身邊伺候著,雖然比不上掌事姑姑的位置,卻也不愁吃穿,還不至于為了一個衣角要親自動針線。再說她誰的不好借,偏生那麼巧就借了你的?這雲錦作為錦瑟殿的宮女,你在內侍司服役,她會隔了這麼遠去找一個小太監借銀針?這也太過牽強了吧!」

太後這話引起了眾人的深思。也對,這太監有針線已經是少之又少了,還帶在身上?而且偏生這麼巧,有小宮女隔了大半個宮去找個太監借銀針?這說來當真是讓人無法相信。、

「這……這……」福壽讓趙太後問的張口結舌,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只覺得自己往日的聰明伶俐都無處施展,即便是渾身長滿了嘴也說不清了。驚慌之下只得跪在那嗚嗚哭泣,似是恨極了自己的愚笨。

蕭煜見這事自己若是不插手,只怕事情的矛頭會直指顧流盼一發而不可收拾。想了想,蕭煜厲聲對福喜說道︰「你這大膽的奴才,竟敢在朕的眼皮子低下與宮女私相授受?如此膽大妄為的行徑豈能姑息?來人,給朕拖出去亂棍打死!」

眼見著蕭煜想要犧牲福壽來換得顧流盼的平安,卻被趙太後冷言攔下,只听她說道︰「平日皇帝素來是個宅心仁厚的,如今怎的對一個小太監要亂棍打死?眼見著就要問出眉目來了,皇帝這麼做就不怕有銷毀證據的嫌疑嗎?」

「兒子不敢。」見趙太後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蕭煜皺眉賠禮道︰「兒子只是覺得這奴才如此無視宮規,當真是罪大惡極!兒子為了維護皇室威嚴,一時氣急之處還請太後見諒。」

「皇室威嚴?皇室威嚴單靠殺幾個奴才就能維護的了嗎?」趙太後厲聲斥責著蕭煜道,「如今事情已經明了,布偶上的銀針乃是這奴才給雲錦的,而這奴才之前又是宓夫人的心月復。到了這個地步,想必不用哀家多說,皇上心里也該有個判斷了吧?江山社稷、皇嗣安危和那青樓女子,究竟何去何從,還請皇上聖裁!」

咄咄逼人的語氣將蕭煜置于兩難的位置,想來他今日若是不給太後一個「滿意」的交代,只怕太後今天是不能善罷甘休了。

「臣妾請皇上為舍妹做主!」皇後雖不知此事詳情如何,可看到人證物證俱在,蕭煜如今已經被太後逼到了角落,便推波助瀾的想要助太後一臂之力,將這顧流盼除掉。

「皇後娘娘真是姐妹情深,讓臣妾感動不已。」皇後話音剛落,慕妃便接過了話頭。只見她手中把玩著那個扎滿了銀針的布女圭女圭,嘴角漾開了一圈有意無意的笑容。燭光如豆,紅唇欲滴與那閃爍著點點寒芒的銀針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妹妹這話倒是說得奇怪。」皇後轉身看到慕妃正拿著那個布偶玩味的看著自己,笑著回道︰「若是妹妹有難,姐姐一定會第一時間伸出援手。」

著布偶的手瑩白而柔若無骨,只听慕妃笑道︰「這宮里,只怕還沒人會謀了本宮。若是皇後娘娘仔細瞧過這布偶,想必定會發現其上有點漏洞。」

漏洞?眾人聞言皆面面相覷,更有人心中開始發慌,若是被抓了出來,只怕死無葬身之地。

「哀家到還不知慕妃如此心細,是何漏洞不妨說來听听。」太後皺眉問道,雖然她也想借機除掉顧流盼,可在她心中,更多的確是對當年那場巫蠱浩劫的忌憚。

慕妃聞言,起身上前兩步,盈盈拜倒于太後座下恭聲說道︰「啟稟太後,臣妾認為有三個疑點。第一這布偶的布料雖是宮緞,可上面的菱花依稀可辨。可臣妾記得,在去年選秀之時本是打算給入宮的秀女用宮緞裁了衣裳,可偏巧進貢菱花宮緞的柳州徐家前年因勾結內侍司的買辦被皇上下旨查辦了,因此去年選秀的秀女衣裳只有三分之一用了菱花宮緞,剩下的則用後來提供宮緞的滄州蔣家的雲紋宮緞代替。想那時宓夫人還沒入宮,怎的就會有了這樣的宮緞?」

慕妃若是不說眾人還不覺得,此時經慕妃一說眾人才恍然大悟。眾所周知,那宮緞向來以素白色為主,上面的花紋不甚顯眼也沒人會仔細去瞧。可前年皇上以雷霆手段處理柳州徐家的事情仍是記憶猶新,那正是小皇帝想要立威的時候,苦于前朝下不了手,正巧這徐家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貪污撞到了槍口上,因此結果之慘令人不寒而栗。

「那這銀針總是從宓夫人那出來的吧,就連曾經在她身邊伺候的奴才都承認了。」皇後眼見著太後眼中泛起了疑惑,急忙將銀針之事拿出。

慕妃笑了笑道︰「若是說這銀針,只怕也不足為證。去年乞巧,宮中雖然有正是飲宴,可一些低位份的嬪妃照例是不能參加的。民家素來有‘拜七姐,引針線’的習俗,領了針線也不為奇怪。況且宮里女眷眾多,這銀針領時雖有記載,也無法判斷到底是出自哪宮。誰敢保證沒有人借機將前幾年領了的銀針扎在布偶上以混交視听?更何況這奴才們小偷小模的平日也不少,怎知不是哪個有心的留起來了用來害人?若這真是去年的銀針,怎會如此光亮如新閃爍著點點寒芒?這也是臣妾好奇的第二點,卻不想與皇後娘娘不謀而合了。」

听著慕妃所言似乎也有道理。眾人看向她手中布偶的銀針,方才沒仔細瞧,現在在燭光的照射之下果然散發著光亮的寒芒。試問一個放在身上一年之久的銀針,怎會還如此光亮如新耀眼奪目?

見太後不語,像是得了默許一般的慕妃續道︰「再說這生辰八字,此人身為狡猾,企圖用左手書寫來掩蓋字跡。可觀其字,上面寫的是‘乙己年三月初八’。臣妾若是沒記錯的話,當年趙夫人入宮選秀之時報上來的庚帖是‘乙巳年三月初八’,恕臣妾孤陋寡聞,這‘乙己年’是何月何日?臣妾雖不懂這巫蠱之術,但大凡厭勝害人也要有恨意誠心。這樣的錯處,試問怎麼害的了趙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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