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淵征途 第三卷 第六三六章

作者 ︰ 淋意

白蝶眼中精光一閃,呵斥一聲,急出數招,把周圍的癸級學生退,緊接著,她抽身橫躍,想攔阻去奪旗的小松。

劉彰早已算到她會出手阻止,暗叫一聲機會來了!他的身形不可思議地在白蝶背後出現,毫無半點停頓,他雙臂向前一伸,由白蝶的身後一把把她腰身摟抱住,同時大叫道︰「打!」

白蝶一驚,回手想把摟抱自己腰身的劉彰扯掉,可是她的手指還沒觸踫到劉彰身,周圍的癸級學生已蜂擁撲來,拳頭、腳尖劈頭蓋臉的向她周身擊打過來。

危急時刻,白蝶迸發出超乎想象的爆發力,在劉彰像狗屁膏藥似的緊緊貼在她背後的情況下,她抽身而退,由周圍眾人攻擊的縫隙中急竄了出去。

癸級學生們大吃一驚,想也沒想,轉身便追,攻擊依舊是接踵而至。

白蝶背著劉彰,雙臂揮動,見招拆招,見式解式,將癸級學生們的攻擊又一次一一化解掉。

如果此時不是緊要關頭,癸級學生們恐怕都會停下手來,仔細看看眼前這個女子究竟是人還是怪物。

一百好幾十斤重的劉彰掛在她身,她好像沒有任何的負擔似的,身手依舊那麼的靈活,身法依然是那麼的矯健。

看眼著白蝶不受自己的影響,還越戰越勇,劉彰把心一橫,暗叫一聲拼了,自己今日只能豁出這張老臉不要了。

想著,他把雙手松開,緊接著,迅速向一移,死死抓住在白蝶胸前的凸起處。

白蝶身有鎧甲護體,即便被劉彰抓住胸部,她也沒什麼感覺,但她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羞辱,一瞬間。她面頰羞成漲紅色,連脖子都紅了,杏目圓睜,喝道︰「無恥!」

說話之間。她顧不理會周圍的癸級學生,身子一躍而起,然後使出全力向地墜落。

就听轟隆一聲,白蝶仰面朝天的摔在地,她倒沒什麼,可苦了貼在她背後的劉彰。

後者正面受著白蝶的壓力,背面受著地面的撞擊,他感覺自己快被活活壓成肉餅,他甚至都能听到自己身鎧甲的破裂聲。

「放手!」白蝶沉聲喝道。

劉彰沒有說話,準確來說他是被撞得已說不出話來。

白蝶見他還不松手。她暗咬銀牙,再次躍起,依舊是仰面朝天的往地摔。

「轟隆!」

又是一聲巨響,這回的摔力,讓劉彰感到自己渾身下的骨頭都已經散了架子。他雙手仍死死抓住白蝶的前胸,人已忍不住嚎叫出聲。

周圍的學生們如夢方醒,不再給白蝶再次躍起的機會,眾人一擁而,飛撲去,也不管劉彰是不是在下面了,人們一個接著一個的壓在白蝶身。

有的人壓她的胸月復。有的人壓住她的四肢,還有人壓住她的腦袋,整個場面看去異常滑稽,層層疊羅的學生們要堆起一座人山。

最下面的劉彰自然是苦不堪言,也多虧他修為深厚,鎧甲堅韌。不然此時早就被壓斷氣了。

白蝶也好不到哪去,作為墊底的第二人,她的身有十多名癸級學生,要命的是雙臂和雙腿又都被對方牢牢抓住,動彈不得絲毫。

「快……快解決掉她……我要不行了……」劉彰在人群下面發出斷斷續續的呼救聲。

正當癸級學生們準備向白蝶下重手的時候。突然之間,遠處傳來沉悶的敲鐘聲。

「咚、咚、咚——」

鐘聲持續,連綿不絕,回音久久不散。

听聞鐘聲,在場眾人的身子同是一震,那是比試時間已到的提示。

以劉彰為首的癸級學生們無不是頓足捶胸,滿臉的失望之色,白蝶已經被己方制住,眼看著就要把她解決掉了,可偏偏在這個時候比試結束,真是功敗垂成啊!

只是頃刻之間,學生們皆像斗敗的公雞似的,一個個垂頭喪氣的從白蝶身爬起,而後,散掉身的鎧甲,耷拉著腦袋,沉默無語地癱坐在地。

等白蝶站起身後,她也是長出口氣,暗道一聲好險,又感嘆一聲僥幸,只要再晚片刻鳴鐘,己方便必輸無疑了。

想著,她下意識地低頭看向劉彰,後者躺在地,沒有起身,面無表情地仰望天際,也看不出來他心里在想什麼。

就在這時,有人興奮地大叫道︰「贏了!我們贏啦——」

听聞這話,眾人下意識地尋聲往去,只見那位名叫小松的學生手里握著甲級的帥旗,正滿臉興奮的連連跳躍。

奪旗了?!

一瞬間,癸級學生們好像全部都重新活了過來,又驚又喜,紛紛從地爬起,看著小松手中的甲級帥旗,一時間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劉彰亦是一個鯉魚打挺從地竄起,看著在空中搖晃的半截帥旗,他的嘴角慢慢挑起,喜悅之情漸漸浮現在臉,毫無預兆,他嗷的尖叫一聲,把小松連人帶旗的一並抱了起來,其余的癸級學生們也一同擁前去,把劉彰和小松抱在中間。

剛才他們一心只想干掉甲級的主將白蝶,倒是把奪旗這事給忘了,現在想想,就算未能殺掉對方的主將,但只要奪下對方的帥旗,堅持到比試結束,這也算己方的勝利。

人們興奮的手舞足蹈,抱在一起,又喊又叫、又蹦又跳,激動之情溢于言表。

對他們而言,這一場比試實在太不容易了,一百二十多人的癸級學生,幾乎犧牲掉九成,最後只剩下他們這十幾人,但是他們的努力並沒有白費,前面的那些同伴們也沒有白白犧牲,最終的勝利終于歸屬了他們。

這不單單是一場比試的勝利,更代表他們創造了一個奇跡,甚至是一個以後都無法被超越的傳奇,癸級全體學生戰勝甲級全體學生的傳奇。

此時,白蝶倒像是一個局外人,她看著抱著一起慶賀勝利的癸級學生們,表情淡漠地坐了下來。

自己竟然輸給了癸級學生,要問她現在的心情如何,她也是充滿了不服氣。但同時她也很佩服劉彰的頭腦,在他的指揮下,癸級學生已經發揮出最大的潛能,當然。運氣也是站在了他們那一邊,並成為最終取勝的重要因素。

不過,劉彰等人並沒有高興太久,等甲級學生們返回之後,他們才猛然發現,己方的帥旗竟然也在甲級學生的手中,持旗的人,正是周炎。

很快,院方的管事和先生們也都到了,比試的雙方皆有傷亡。雙方的主將皆存活到最後,雙方的帥旗又同被對方所奪,按照群體比試的規則,雙方沒有輸贏,這是一場平局。

劉彰以及癸級學生們原本飄到雲端的心情瞬間跌落至谷地。對挑戰的一方而言,平局和輸掉比試沒什麼區別,他們最終還是不能取代甲級學生,進入甲級行列。

「唉!這次我們算是白玩了,一步之差,差之千里啊!」李泗來到劉彰近前,連連搖頭。扼腕嘆息。

劉彰沒有理會他,看著做裁判的院方管事和先生們,大聲說道︰「雖說我們沒有贏得比試,但至少我們也戰平了甲級,就算不能取代甲級的學生,也應該和他們平起平坐才是!」

「是啊!」他的話立刻引起其他癸級學生的響應。人們紛紛圍攏過去,據理力爭。

以前,冥武學院的升級試中還真沒出現過平局的場面,這讓院方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按理說,癸級學生戰平甲級學生。等于是具備了和甲級學生持平的實力,應該把他們升為甲級才對,但兩邊這麼多的學生,加到一起得有一百五六十號人,全部成為甲級,豈不是笑話,何況,癸級學生中有太多的人根本不具備甲級的實力。

正當院方的管事和先生們低聲商議之時,有人騎快馬飛奔而至,送來一封院長張秀的信。

在信中,張秀表示自己已經看了這場比試,也看到了癸級學生的實力和努力,但最後比試的結果畢竟是平局,把癸級學生集體升為甲級,不合學院的規定,所以,可將癸級學生升為乙級,以示對他們的獎勵。

看過張秀的信,院方的管事和先生們如釋重負,立刻向學生們公布院長裁定的結果。

因為事不關己,甲級學生們無話可說,對于癸級學生而言,這樣的結果雖不是最好,但也完全可以接受,全體升入乙級,總比繼續留在癸級受風吹日曬之苦要強得多的多。

張秀的裁定成功平息了癸級學生們的不滿,讓這場群體升級試有了個圓滿的結果。

其實,在張秀看來,如果癸級學生完全依靠自身的實力達到平局的戰果,把他們全部升為甲級倒也可以接受,但大人混在癸級學生當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而他又不能把此事公開,只能退而求其次,選擇了這樣的裁定。

在退出群體比試的場地時,甲級和癸級的學生們也都在對這場比試做著談論。

癸級學生那邊,人們都顯得很興奮,現在他們升到了乙級,也算是進入到學生當中的第一集團,只要能在乙級扎穩腳跟,不在以後的升級試中被挑戰下去,未來的前程不成問題。

只有劉彰長吁短嘆,對這樣的結果仍耿耿于懷。

李泗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張三,別嘆氣了,其實從比試開始我們大家都沒抱多大的希望,能升到乙級,已經算是天掉下來的餡餅了。」

「對啊!我做夢都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有成為乙級的一天!」另有一名學生喜笑顏開地樂道。

「其實,這次比試還多虧了林阿三,如果不是他牽制住甲級學生,他們可能早就沖進帥帳里,發現張三沒在里面了。」

「林阿三?」劉彰皺了皺眉頭。

「是的!就是那個新來的林阿三!他可太厲害了,就一個人,甲級二十多人卻戰不下他,當時我們全都看傻眼了。」

劉彰難以置信地眨眨眼楮,一個人對戰甲級二十多人?這不是開玩笑嗎?他下意識地向左右觀望,問道︰「林阿三呢?林阿三現在在哪?」隨著他的問話,周圍的學生們也都四處張望,可找了一圈也沒發現林阿三的身影。

「真是奇怪,比試結束時他還在。怎麼現在卻找不到人了呢?可能先回去了!」

「也有可能!不過真是奇怪,像林阿三這麼厲害的冥武者,還進我們冥武學院做什麼?以他的實力,先生也打不過他啊。到底是先生教他,還是他教先生呢?」

癸級學生對林浩天的加入感到驚奇不已,劉彰沒有親眼看到林浩天和甲級學生們的對戰,也無法估量他的實力具體高到什麼程度,只想著回去之後見到他再問個清楚。

甲級學生那邊,人們談論最多的也是林浩天。

周炎走在白蝶身邊,輕輕嘆了口氣,說道︰「其實,這次的比試,我們輸了。只是,我們沒有輸在癸級的手,卻是輸在林阿三手里。」

「林阿三?那是誰?」白蝶還是第一次听到這個名字,好奇地問道。

周炎微微搖頭,說道︰「我也不清楚。據說是僅僅加入癸級不到五天的一名學生。」頓了一下,他又苦笑道︰「但就是這個林阿三,靠一己之力,竟然擋下了我方大半的人,小蝶,你敢相信嗎?」

白蝶當然不相信,一個人。怎麼可能擋得下己方大半的人?除非對方是天神下凡,可見周炎表示嚴肅又落寞,不似在開玩笑,她疑聲問道︰「真的?」

「若非親眼所見,我也不敢相信。」周炎回想林浩天和己方學生對戰的場面,他簡直都覺得對方所具備的實力是自己一輩子也無法企及的高度。

「竟然還有這樣的人……」白蝶喃喃說道。

周炎苦笑。道︰「其實這場比試,癸級根本不需要使用什麼戰術、詭計,只需把這個林阿三直接派出來,殺入我方本部,那癸級就已經勝利了。」

白蝶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她從沒見過周炎有這麼灰心的時候,也從沒听他說過這樣的喪氣話,在他的描述當中,這個林阿三簡直已厲害到無以復加的地步,甚至他一個人就能挑戰整個甲級。

如果不是周炎現在神經錯亂了,那麼他就是被深深的震撼到了。

此時,白蝶倒是越發好奇起來,想看看林阿三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竟能把一向從容自若又淡薄人生的周炎刺激成這種程度。

可惜的是,等甲級和癸級的學生們回到學院之後,並沒有看到林阿三,眾人把學院翻了個低朝天,也沒發現他的身影,就算去問學院的先生,先生們也都是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學院里還有林阿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

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會平白無故的消失?而且還是這麼厲害的一個人,學院里的先生們又怎麼可能會不記得他呢?

不甘心的學生們直接去找那天帶林阿三來的管事,那名管事倒是把事情推月兌得干淨,一口咬定,那天自己根本沒在學院里,不可能會帶學生去他們癸級的地方,再者說,學生由中級升至高級都是有嚴格的日期限定,怎麼可能會平白無故的把一名新生插入到癸級當中?

管事不承認有在癸級插入新生,先生們也都表示並不認識林阿三,更不知道有這麼一個人,這下,學生們都不由得感到一陣陣發毛,現在,連他們都不敢確定,這個和他們一同坐在學堂里數日又和他們在比試場並肩而戰的林阿三究竟是人還是鬼?

連日來,甲級和癸級學生們都被林阿三這事鬧得心神不寧、人心惶惶,仿佛學院里的陰氣也一下子變得特別濃重,到了深夜,許多膽小的學生甚至都不敢一個人出門茅房。

這天晚,深夜,劉彰正在自己的房中休息,只是睡得並不安寧,躺在床,翻來覆去,輾轉反側。

直到現在,他也不相信鬼怪一說。如果說林阿三是鬼的話,還能在光天化日下出現,那得是什麼樣的鬼怪啊?

他正琢磨的時候,突然听聞房門那邊有輕微的聲響,他心中一動,假裝酣睡,眼楮睜開一條縫隙,偷眼觀瞧。

只見房門被慢慢推開,緊接著,一條黑影從外面閃了進來。

即便劉彰膽子再大,這時候也被嚇了一跳,他下意識地叫道︰「什麼人……」

「噓!」來者快步來到床前,向他做個禁聲的手勢,低聲說道︰「是我!」

借著窗外微弱的月光,劉彰定楮一瞧,原來進來的這人正是學院的一名先生,他滿臉的驚訝,急忙從床榻爬起,拱手施禮道︰「李先生,你……你怎麼……」

「什麼都不必問,快穿衣服,跟我走!」李姓先生向他催促道。

劉彰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過還是遵從他的指示,快速地穿好衣服,跟隨李姓先生向外走去。

一路上,李姓先生一句話也不說,帶著劉彰健步如飛的去往學院的大門口。

劉彰心中好奇,幾度想要發問,但看到先生步履匆匆的樣子,又把倒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時間不長,二人出了學院的大門,向外面一瞧,正有一輛馬車停在門口,在馬車旁,還站有兩名青衣人。

李姓先生快步來到兩名青衣人近前,恭恭敬敬地深施一禮,說道︰「兩位大人,劉彰已被小人帶到!」

那兩名青衣人舉目打量劉彰一番,而後,向他甩頭說道︰「上車!」

劉彰再忍不住,問道︰「你們是誰?要帶我去哪?」

「等到了你自然會知道,至于我們是誰,邵林大人的手下。」兩名青衣人冷漠地說道。

邵林?劉彰心中大驚,邵林怎麼突然找到自己的頭了?自己應該沒有犯事,更沒有招惹過魔系冥武者?他下意識地倒退兩步,無法理解地看向李姓先生。

其實,這位李姓先生知道的並不比他多,他輕聲說道︰「既然大人有令,你就趕快車!另外,院長也是知道此事的,你……應該也不用擔心。」

不擔心才怪呢!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劉彰暗瞪了李姓先生一眼,最後把心一橫,是福不是禍,是禍也躲不過,看看魔系冥武者到底要干什麼!

他硬著頭皮挑起馬車的簾帳,跳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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