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淵征途 第二一零章 興師問罪

作者 ︰ 淋意

林浩天突然失去神智,雙眼緊閉,昏迷不醒,這可把丁奉三人嚇的不輕。

三人都沒敢用周圍的將士們動手,他們親自抬起林浩天,飛快的向木軍大營跑,找到一處相對寬敞的營帳,把林浩天安置下來,然後令人趕快找軍醫過來。

其實林浩天並不是昏迷過去,只是睡著了。

這些天來,他幾乎沒睡過一晚的好覺,白天他要與木軍作戰、指揮己方建造防御工事、鼓舞下面的將士們,到了晚上,峽谷漆黑,他片刻都不敢合眼,還要時刻緊盯著谷口,預防敵人偷襲。

人可以不吃飯不喝水,但不能不睡覺,長時間處于高度緊張狀態,鐵人也受不了。

林浩天早就已被磨的筋疲力盡,耗光了全部的精力,之所以還能保持著清醒,還能在戰場上生龍活虎的戰斗,全靠他超乎想象的意志力在支撐,若換成旁人,身體早就垮掉了。現在大批的援軍趕到,己方終于月兌困,林浩天的繃的緊緊的神經松弛下來,人也就堅持不住了,連話都未說完,他站在地上就睡覺著了。

當軍醫趕到營帳,為林浩天看過脈象,又檢查過全身之後,軍醫沖著周圍緊張不已的眾將們笑了,說道︰「大人沒事,只是過于勞累,已經睡著了。」

這話令在場的眾人無不長噓口氣,原來大人僅僅是睡著了,真是虛驚一場!人們抹了抹額頭的冷汗,紛紛向軍醫拱手道謝,丁奉上前輕聲問道︰「大人得什麼時候能睡醒?」

軍醫搖頭說道︰「大人的身體很虛弱,如果六個時辰還沒有醒過來,就算硬喊也得把大人喊醒,喂大人吃過補品之後。方能再讓大人入睡。」

「哦!是這樣!」丁奉連連點頭應是,然後轉身對下面的眾將說道︰「你們都記好時間,是六個時辰,如果耽誤片刻,我拿你們試問!」

「是!丁將軍!」

丁奉沉吟片刻,又對軍醫說道︰「醫官。其他那些受困的將士們情況如何?」

軍醫嘆口氣,說道︰「情況很不好,將士們大多都有傷在身,可是沒有藥物醫治,又沒有清洗過,傷口大多都腐爛了。」

丁奉皺起眉頭,幽幽說道︰「凡是存活下來的將士,皆為我大金鐵骨錚錚的兒郎,千金難求。請醫官大人無論如何也要救活他們,保下他們的性命!」說著話,丁奉拱起手,沖著軍醫深施一禮。

見狀,畢武、凌無涯諸將也都紛紛拱手施禮。

軍醫嚇了一跳,急忙一躬到地,拱手還禮,說道︰「哎呀。丁將軍和各位將軍太客氣了,我等會盡最大的努力。把受傷的將士們都醫治好,諸位將軍就放心吧!」

丁奉連道多謝,而後,他又與畢武、凌無涯二人商議了一番,決定留下三千人在此守候,照顧林浩天和受傷將士。同時也順便接收營中遺留下來的糧草和輜重,而剩余的所有的人馬,則全部跟隨他們前去追殺司馬長仁。

在丁奉、畢武二人的一聲令下,第一軍團和第二軍團十幾萬人,齊齊向遼東城進發。

另一邊。司馬長仁確實是向遼東城方向撤退的,畢竟那里還有數萬的木軍,他率領著數萬輕裝上陣的木軍將士一路狂奔,連夜退回遼東城外的木軍大營。

等他被人扶進中軍帳,看到周方的時候,也不知司馬長仁是累的還是氣的,臉色煞白,他手指著周方,身子都哆嗦,聲音虛弱地咬牙道︰「周方,你為何連連抗我軍令,遲遲不來增援?」

周方早已想好說詞,他連猶豫都未猶豫,先是沖著司馬長仁拱手施禮,然後不急不慢地說道︰「司馬將軍立功心切,明知林浩天北逃乃金軍之計,卻硬要前去追殺,置麾下將士性命于不顧,最終導致受困荒野,我若前去救援,豈不也陷重圍,難以月兌身?」

「放屁!」司馬長仁氣的臉色不自然的漲紅起來,他狠聲說道︰「周方,你故意抗命不遵,壞我大計,我豈能留你?」說著話,他側頭喝道︰「來人,把此賊給我拿下!」

「且慢!」周方有待無恐的一笑,說道︰「司馬將軍,你為上將軍,我也是上將軍,你我並無上下之分,有何權利抓我?」

司馬長仁深吸口氣,噗嗤一聲笑了,氣笑了,他眯縫著眼楮,看著周方,一字一頓道︰「憑什麼?就憑我為全軍統帥,你為副帥,你說我有沒有權利抓你?」

周方聳聳肩,笑呵呵地轉過身,走回到帥案後,慢悠悠地坐了下來,然後慢條斯理的從桌案上拿起一卷詔書,向司馬長仁面前一遞,說道︰「司馬將軍,請你先過目。」

司馬長仁看著周方手中的詔書,眉頭擰成個疙瘩,他看了看身旁的偏將,後者會意,急忙快步上前,接過詔書,然後退回到司馬長仁身邊,將詔書遞給他。

司馬長仁接過,展開,這份詔書,確實是木王劉基親筆所寫,而且還是密詔,大致的意思是讓周方在軍中與司馬長仁同心協力,抵御金軍,但是,如果發現司馬長仁有指揮不當之處,可立刻接管全軍兵權,取而代之。

這個‘指揮不當’的意思太模糊了,如果周方有意與司馬長仁過不去,他下的每道軍令都可以雞蛋里挑骨頭,說出有不當的地方。

劉基身為君主,在密昭里用如此模糊不清的字眼,其實用意也很明顯,他信不過司馬長仁,無法放心的把兵權交到長孫淵宏的手里,所以才委派周方前來做大軍的副帥,讓他監督司馬長仁,與金軍的戰事打的是好是壞倒是次要,關鍵是看他有沒有不臣之心。

周方倒是沒看出司馬長仁有不臣之意,不過對後者激進的戰術,他是打心眼里反對,感覺太冒失,是用全軍將士的性命來做他創立奇功的墊腳石。現在司馬長仁回來了,又與他當面對質,撕破了臉,周方也就不再客氣,把劉基密詔取出,讓司馬長仁過目。

看過這份密昭,司馬長仁突然有想要發笑的感覺,他多聰明,當即就明白了劉基的意思。

自己在前方拼死拼活的作戰,而大王卻對自己一絲一毫的信任都沒有,派來周方這個眼目來監視自己,又給了他這份密詔做壓制自己的武器,這仗還怎麼打?打下去還有什麼意思?自己又是為誰而戰?

「哈哈……」司馬長仁大笑,他拿著詔書連連點頭,猛然一揮手,將詔書直接甩到周方的身上,幽幽說道︰「好啊!你有大王的詔書,隨時都可以接管大軍,我看不用等以後了,就是現在吧!從現在開始,凡我軍將士,皆由你周方周大將軍來指揮,我不管了!」說完話,司馬長仁對攙扶他的兩名侍衛說道︰「扶我走!」

「將軍」

周圍的眾將們不知道詔書上具體是什麼內容,但通過司馬長仁的話也能猜出個大概,人們見他把全軍的指揮權都交給周方,心中無不大急,紛紛上前,跑到周方的面前,嘩啦啦跪倒一片,一各個仰著頭,眼巴巴地看著司馬長仁,顫聲說道︰「將軍!將軍!你……你可不能不管我們啊!」

司馬長仁沒有說話,將頭轉向別處,不忍看這些跟隨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們。

周方並不是一個無腦之人,他與司馬長仁只是在作戰思想上有沖突,現在見後者要把全軍的兵權推給自己,周方可不敢接,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想接也接不住。全軍之中,上至將軍,下至普通士卒,皆為司馬長仁的親信,能指揮得動這支軍隊,除了司馬長仁再沒有第二個。

該震懾的也都震懾完了,周方站起身形,走到司馬長仁的身側,深施一禮,賠笑著說道︰「司馬將軍這是說的哪里話?你為主帥,我為副帥,哪有主帥不管事,而由副帥指揮全軍的道理?請司馬將軍收回成命,以大局為重,萬萬不可意氣用事。」

「是啊!將軍!」

「請將軍三思啊!」

……

听魏征這麼說,眾將暗暗噓了口氣,同時七嘴八舌的紛紛應道。

司馬長仁看了看眾將,最後目光落到周方身上,他冷笑一聲,說道︰「周將軍,大王派你來不就是為了讓你來接收我的兵權嗎?怎麼?現在我給你你還反而還不要了?」

「哎呀!司馬將軍誤會了。」周方說道︰「大王絕無此意,我更沒有窺探將軍兵權的意思。大王在詔書上說的很明白了,是要你我二人同心協力,聯手對付金軍,還望司馬將軍明鑒。」

周方已低三下四的說了軟話,司馬長仁又沒有真交出兵權的意思,此時也就順勢借破下驢,他含笑點了點頭,一語雙關地說道︰「我當然明白大王的心思了。」

哼!周方心中嗤笑,臉上可毫無顯露,他話鋒一轉,疑聲問道︰「不知將軍現在有何打算?」

司馬長仁沉默未語,正在他轉動頭腦的時候,帳外有人大喊道︰「報」

隨著話音,一名木軍探子從外面沖了近來,看到司馬長仁,急步上前,插手施禮道︰「報將軍,金軍十萬多人正從北方向我軍大營全速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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