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非常女上司︰底牌 蹉跎歲月天涯夢 036

作者 ︰ 亦客

蹉跎歲月天涯夢036

上午,開完征訂協調調度會,我正在辦公室和車隊隊長談事情,接到三水集團辦公室的電話︰「易總您好,這邊有個合作業務上的事情,請您來一下」

放下電話,我和車隊隊長又交代了幾句,然後直接去三水集團。

車子放好,剛進集團總部大門,就看到夏雨正站在門口蹦蹦跳跳,她在這里迎接我。

「哇  嘎嘎——二爺來了——」夏雨毫不顧忌旁邊進進出出的工作人員,大笑著和我招呼。

我皺皺眉頭,夏雨這麼叫,周邊的人還以為我真的是夏雨包養的二爺呢。

我的猜測是正確的,我看到經過的人當中有幾個邊走邊用鄙視的目光看了我一眼,有的還撇撇嘴,還有的帶著羨慕的眼神。

「走,二爺,上樓」夏雨直接就挎我的胳膊,親親熱熱地說。

我掙月兌開夏雨的手,然後說︰「是你叫我來的?什麼事?」

「是啊,現在這里除了我,誰敢調動你?」夏雨說︰「走,有話到我辦公室再說」

周圍不停有人經過,這里確實也不是說話的地方。

我跟隨夏雨去了她的辦公室。

一進門,夏雨一腳將門踢上,然後接著就蹦跳著往我身上黏,我一閃身避開,她撲了個空。

「嘿嘿嘻嘻哈哈  嘎嘎」夏雨發出各種笑聲,不再繼續黏糊我,一**坐到沙發上,往沙發上一趟,雙腳亂蹬著︰「二爺,我今天徹底自由啦,哈哈今天開始,我就是山大王了哎——這種感覺好爽,沒人管我了」說著,夏雨又蹭一個翻身,從沙發上下來,然後喜滋滋地站到我面前看著我。

我看著夏雨︰「你今天叫我來就是為了讓我分享你活得自由的快樂?」

「昂」夏雨說。

「亂彈琴」我搖搖頭,然後說︰「好了,你的喜悅我已經分享了,我要走了」

「不許走,不要走哦」夏雨搶先到門口攔住我,看著我可憐巴巴地說︰「二爺,人家好不容易有個自由身,才叫你來一起玩的,剛來,干嘛要走啊,別走咱倆好好嘮嘮嗑」

我說︰「你哥出差了,集團的事很多,你不忙?你需要處理的事情很多的」

「那不礙事,不是還有很多其他人嗎」夏雨說︰「小事我不管,大事我審批就可以了對了,我今天叫你來,不單是玩哦,還是要談談我們的業務哦」

「哦說吧」我說。

「坐,坐下慢慢談我去給你倒水」夏雨樂顛顛地去倒水。

我坐下,夏雨給我倒了一杯水,然後坐在我身邊,從茶幾上拿起一盒煙︰「二爺,抽煙這是我專門給你準備的,我辦公室里其他任何人來都是不準抽煙的,但是,二爺例外」

我點燃一顆煙,抽了兩口,夏雨樂呵呵地看著我︰「哎,二爺真帥,抽煙的架勢都這麼有男人味帥極了帥呆了」

我苦笑了下。

夏雨接著站起來走到辦公桌前拿起一份文件回來,放到我面前︰「二爺,今天我找你來是真的有業務要談呢你看,這是我們物流配送明年的合同,我讓手下人弄了個草案,你看看有哪些地方需要修改的,如果沒問題,我們元旦前就簽了」

這是發行公司和三水集團合作的一個大項目,我最近這幾天也在琢磨這事。看來夏雨找我是真的有正事。

我開始看合同,夏雨乖順地坐在我身邊,托著腮,身體不停往我身邊靠。

我轉頭看著夏雨︰「你,坐到對過去,少黏糊」

夏雨一撅嘴︰「怎麼了啊?咱們今天是公私兼營,我靠著你坐坐又怎麼了?小氣鬼!」

我說︰「你過去不過去,你不過去,我過去——」

夏雨忙站起來︰「好,好,二女乃听二爺的,我過去還不行嗎」

夏雨老老實實坐到了對過的沙發上。

我看完了合同草案,琢磨了一下,接著又提了幾個需要修改的地方,夏雨認真地听著,不住點頭,又不時提出自己的意見。

最後意見達成一致後,夏雨直接坐到電腦前修改,修改完畢,又打出一份。

「夏季給我授權了,如果你們沒意見,現在就可以簽合同」夏雨說︰「在夏季同志出國期間,集團的一切事務由我做主」

說完,夏雨得意地笑了。

我說︰「你可以做主,但是我不能做主,這合同要先給秋桐老總審閱」

夏雨說︰「提高工作效率,我現在就傳真給秋姐,讓她看看」

夏雨說著就模起電話打給了秋桐︰「秋姐,二爺現在我這里,我們在商談明年和你們合作物流的合同,我們初步定下來了,二爺說這合同需要你審核我現在就傳真給你哈,你要是沒意見,我現在就和二爺簽了」

夏雨一口一個二爺,不知秋桐听了心里是何滋味。

打完電話,夏雨就傳真給了秋桐。

然後,夏雨又坐下來︰「稍安勿躁,等秋姐回復」

我點點投頭。

「哎——我一點都不喜歡那天見到的那個什麼秋姐的未婚夫」夏雨突然說︰「看起來像個大煙鬼,賊眉鼠眼的,看起來就不像是好人」

我看著夏雨︰「你為什麼說人家是大煙鬼?」

「看著就像唄看那眼神就能覺察出來抽大煙的人,眼神和正常人都不一樣的」夏雨笑嘻嘻地說︰「當然,我這也是亂猜,我也沒見過真正的大煙鬼,我只是根據想象推測」

我吸了一口煙。

「哎——這個李順不會真的是大煙鬼吧?」夏雨說。

我看著夏雨︰「我也在抽煙,你說我是不是大煙鬼?」

「呵呵你是小煙鬼你不是大煙鬼」夏雨說︰「哎——我很奇怪,秋姐怎麼找了這麼一個未婚夫呢,她怎麼就能看上這樣的人呢這也太沒眼光了」

我沒有說話。

「不過,幸虧他們沒登記,法律上是不受保護的哦」夏雨說。

「你什麼意思?」我說。

「我什麼意思嘿嘿」夏雨神秘地笑了,接著說︰「我看秋姐不能嫁給那個大煙鬼,嫁給我家夏季還差不多你難道沒感覺出來,我家夏季同志很喜歡秋姐嗎?二爺,你說,讓秋姐和那個大煙鬼分手,讓她做我嫂子好不好?」

「不好!」我說。夏雨不知天高地厚,夏季不明就里,要是李順知道夏季對秋桐有那意思,恐怕麻煩就大了。李順可是什麼事情都干的出來的。

「為什麼?」夏雨說。

「不為什麼,就是不好!」我干脆地說。

「我家夏季哪一點比不上那大煙鬼,為什麼不好?」夏雨說。

「我說不好就是不好,這事我勸你不要亂攪合亂折騰」我說。

「哼這怎麼是攪合折騰呢,這是**之美啊那個李順,我看就是個無知自大的暴發戶,還異想天開要年薪一百萬雇我做保姆差點笑死我了」夏雨又笑起來︰「我干脆就說是一億,嚇死他」

我沒有笑,說︰「一億,他一樣能出得起」

「哦這麼說,這家伙還是個億萬富翁?」夏雨意外地說。

我說︰「社會上的人,你看不懂看不透的多了,所以,不要輕易看輕任何人,社會上藏龍臥虎」

「哦也這家伙做什麼生意,怎麼這麼有錢?」夏雨說。

「這個你不用關心」我說。

「嗯我對這個還真沒興趣,我只對秋姐和我哥的事感興趣你說,我要不要撮合撮合呢,或者,我想辦法把李順和秋姐搞散」夏雨說。

「我說了,這事你一定不要摻和拆散人家,這是下作的行為不值得提倡」我說。

「嗯那倒也是,那就讓夏季同志自己去努力吧這一點,我不能學大大女乃冬兒,我猜你和海珠的事情,有她搗鼓的成分」夏雨說。

我沒有做聲,悶頭抽煙。

「不過,冬兒拆散了你和海珠,對我來說,或許也不是一件壞事哦」夏雨說︰「可是,我心里卻又總覺得對不住海珠哎——人啊,思想太復雜了不好,我為什麼總覺得良心上不安呢,我要是能心安理得,多好啊」

我看著夏雨︰「你腦子里想的太多了我告訴你,海珠早晚是要回來的」

「 ——為什麼這麼說,她不是已經離開你了嗎,那天她話說的那麼堅決,為什麼會回來呢?」夏雨說,眼里帶著幾分失落失望還有幾分安慰的表情。

「你認為感情上的事情,有那麼簡單嗎?」我看著夏雨。

「這倒也是,感情的事情,是挺復雜的比如,我們倆之間的事情,我覺得越來越糾結復雜了,本來我以為只是我們倆的事情,可是,現在,不僅僅有海珠,還有摻和進一個冬兒出來下一步,說不定還會有誰摻和進來唉」夏雨嘆了口氣,說︰「本來我是二女乃,排第二的,可是冬兒一冒出來,我成了第三了,以後,說不定排名還得下降」

我有些苦笑不得。

「不過,不管有幾個女乃出現,但是你二爺現在起碼是自由身,這就很好」夏雨又高興起來︰「既然是自由身,那麼,各位女乃就在同一個起跑線上現在,就看誰發力快了,我好像是下手比較快,好像是比較近水樓台的哦嘻嘻」夏雨說著,自欺欺人地傻笑起來。

這時,秋桐給我來電話了。

「傳真過來的合同我看了,可以,很完善,你和他們簽了吧簽完你回來找雲朵蓋章」秋桐說。

「好的!」

秋桐接著就掛了電話。

我于是和夏雨簽合同,簽完,夏雨讓人拿去蓋了章,然後給我,讓我帶回去蓋章。

我將合同放在一個大信封里,裝好,然後看著夏雨︰「沒事了吧,沒事我就先回去給合同蓋章」

夏雨說︰「別忙走啊,見你一次不容易,多聊會呢快到中午了,在我們內部食堂吃完午飯再走」

我正要推辭,有人敲門,夏雨說︰「進來——」

進了一個工作人員,拿著一沓文件請夏雨簽字。

夏雨接過來看了半天,然後簽了字,接著抬頭看著那個工作人員︰「我問你,昨天下午是不是有人在財務中心酒後發酒瘋罵了幾個做財務的小姑娘」

「是!」

「是誰?」夏雨臉色一沉。

「是銷售公司的總經理老蓋!」

「為什麼耍酒瘋?」夏雨又問。

「好像是因為報銷的事情好像他們的一部分報銷單據超出了報銷的規定,財務不給報,他就」

「好啊,老蓋,老蓋,仗著是集團的元老就倚老賣老,就違反財務規定,就敢到財務中心發酒瘋還真反了他了」夏雨聲音一變,臉色一拉︰「去,找幾個人,把老蓋拉到財務中心,當著大家的面,給我打**」

「啊——這夏總,這這合適嗎?老蓋酒醒後就後悔了,已經去財務中心給大家道歉了」

「道歉管個屁用,我要給他長長記性怎麼,我在家主持工作,說的話不算數?你不願意听?」

「不不是,夏總的話,我當然听,只是只是打**」

「什麼只是,你再給我 嘴,我將你拉過去一起打**」夏雨說著站起來,喜滋滋地看著我︰「二爺,走,跟我一起去看打**的現場,一定很好玩」

我坐在那里沒有動,好氣又好笑,這個夏雨,太能惡搞了。

我對夏雨說︰「你這樣做,很胡鬧作為一個集團的當家人,你怎麼做事這麼隨性呢?處理問題不是你這樣做的,你這方法欠妥」

「哎——你少教訓我啊,我好不容易當一次家,好不容易夏季給我放一次權,我可要好好玩玩夏季在家,我可是被壓抑壞了」夏雨說著又要拉我︰「快起來啊,打**肯定很好玩,我們看完打屁屁就去吃午飯」

我沒有動,說︰「我建議此事不可這樣處理,你不能光顧好玩,我建議采取其他辦法妥善處理此事老蓋怎麼說也是集團的中層,也是為集團出大力的人物,你怎麼能輕易就因為犯了錯誤打人家**呢記住,要尊重集團的每一個人,特別是元老級的功勛人物」

夏雨不悅地說︰「哎——我就是想玩玩,你哪里來那麼多大道理啊,哎,沒意思,不玩了好了,算你說的有理」

接著,夏雨對那人說︰「看在我家二爺的面子上,就放過老蓋,也不打你了,回頭你讓老蓋寫一份深刻檢查給我,然後我再決定如何處分」

「好,謝謝夏總!」

「別謝我,要謝,就謝二爺!快,謝謝我二爺!」

「謝謝謝謝二爺」那人嘴巴咧了咧,哭笑不得地說了一句,困惑而蔑視地看了我一眼。

我這名聲在三水集團算是被夏雨給毀了。

那人接著出去。

夏雨剛關上門,我剛要起身打算謝絕夏雨的午飯告辭離去,夏雨辦公桌上的電話又響了。

「哎——這怎麼這麼多事,犯人呶」夏雨邊嘟噥邊走到辦公桌前,一按電話免提鍵︰「什麼事,說——」

「夏總,關于我們新建分廠工地施工的事情」

「嗯我知道,不是讓你們抓緊聯系合適的施工隊利用今冬明春的時間,先把土石方搞完嗎?」夏雨說。《純文字首發》

「是的,最近來聯系施工業務的單位不少,我們正在考察這會兒,一家施工方的老板來了,非要面見你」

「哦非要見我干嘛,你們先談好再說,有事你直接和他談就是」夏雨說︰「我這會兒正在和客戶談事情,沒空——」

「不行啊,夏總,這位老板說必須要見到你,口氣很硬」

「真煩人那好,叫他來吧,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老板,還非要見我!」夏雨說完按死了電話。

我本來想走的,听到這個電話的內容,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我想看看什麼樣的施工方老板講話這麼硬。

片刻,夏雨辦公室的門被敲了兩下,夏雨坐在老板桌後,沉聲說了句︰「進來——」

一個工作人員推開門,對夏雨說︰「夏總,他們來了」接著他對著門外說︰「請進」

我和夏雨都看著門口。

接著,我看到白老三帶著墨鏡身披黑色的風衣大步走了進來,身後跟著阿來和保鏢。

我一愣,坐在那里沒動。

「夏總,你好啊我姓白,今天專程來拜訪夏總」白老三沖夏雨大聲說著,一扭頭,接著就看到了我。

看到我坐在沙發里,白老三雖然沒有摘墨鏡,但還是能看出來他微微一怔。

保鏢和阿來也用意外的眼神看著我。

我坐在那里沒動,沖白老三一笑︰「你好啊,白老板」

看到白老三出現在這里,我的心里隱隱有些不安,我知道三水集團的新工地項目工程量很大,看來白老三是看中了這個項目,親自出馬了。

「白老板請坐——」夏雨客氣地說了一句,接著看著我︰「你們認識?」

白老三坐到我對面,沖我呲牙一笑,然後看著夏雨︰「是啊,夏總,我和易總是老相識了」

保鏢和阿來沒有坐,背著手站在白老三沙發的背後。

「哦」夏雨的口氣有些緩和了,接著站起來走過來,坐在沙發上,沖白老三點點頭笑了下︰「原來你們是老相識失敬失敬」

顯然,夏雨對白老三的態度轉變是因為我,她以為白老三是我的朋友,愛屋及烏了。

「夏總客氣了」白老三笑著︰「哎,真沒想到夏總如此年輕漂亮,想必夏總一定是能力卓越超群了」

「白老板過獎了,我們是家族企業,我沒什麼能力,只不過是因為我沾了家人的光而已」夏雨淡淡地說。

白老三又笑了,然後看著我︰「易總,你今天也是來這里談生意的?」

「是的」我點點頭。

「你和三水集團能有什麼生意可談?」白老三說。

「哈,這你可就不知道了,我們集團和易總可是有很多合作的生意,公私都有啊,」夏雨笑著說起來︰「這公的,我們和發行公司是戰略合作伙伴,報紙和物流都有合作,這私的,我們和春天旅游公司也是長期合作伙伴」

夏雨毫不知情地說了出來,我沒來得及阻止她。

「哦私的,春天旅游公司」白老三重復了一句,微微點了點頭,嘴角突然露出一絲陰笑。

我的心里一沉,臉色有些難看。

白老三這會兒一直沒摘墨鏡,我看不到他的眼神。

夏雨似乎這時看到我的臉色有些難看,不解地看著我,又看看白老三。

她似乎突然覺得有些地方不大對頭。

「易總,我和夏總有事情要談,我想,你可以出去了——」白老三說。

我坐在那里沒動,笑了下。

「我叫你出去,你沒听見?」白老三提高了嗓門,聲音有些霸道,他似乎把這里當成他的地盤了,痞氣有些不由自主地外露。

我還是坐在那里沒動,繼續笑。

「狗東西,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把他拖出去——」白老三沖身後的阿來和保鏢說。

阿來和保鏢接著就沖我走過來,我暗中運氣,準備突襲白老三,來個擒賊先擒王。

「站住——誰也不準動!」夏雨突然厲聲說了一句,接著站起來。

聰明的夏雨終于意識到我和白老三雖然認識但不是朋友了。

夏雨這麼一說話,白老三愣了下,接著似乎意識到這里不是他的地方,笑了下︰「呵呵好,听夏總的,都站回去,不要動,讓易總自己走吧」

「你算老幾啊,你說的什麼屁話!」夏雨突然沖白老三說。

白老三臉上的表情不由一怔,他似乎沒有想到夏雨會這樣和他講話。

「我我是老三啊我叫白老三」白老三說。

「狗屁老三,我只听說過小三,沒听到過什麼老三」夏雨不屑地說︰「易總是我的客人,這里是我的地盤,你算什麼玩意兒什麼東西,敢攆我的客人出去?我看你先到廁所去撒泡尿照照自己」

白老三看著夏雨嘴巴微微張開,似乎他還沒適應過來夏雨的這些話。

夏雨接著回到自己的老板桌後面,身體往老板椅上一靠,帶著傲慢的眼神看著白老三︰「喂——白老板,你叫白老三是不是?」

「哦是」白老三點點頭。

「這名字不好听,我建議你改名,叫白小三小三多好听啊」夏雨說。

白老三一咧嘴,似乎被夏雨戲弄地有些發暈。

「白老板今天來我這里,想必是想談業務的,是不是?」夏雨說。

「對,對,是的!」白老三忙點頭,似乎醒悟過來了。

「想談業務,可以,不過,在我這里,你得守規矩」夏雨說著,伸手一指白老三︰「你看看你這身行頭,黑風衣黑墨鏡小平頭,身後還帶著兩個凶神惡煞的家伙,你這是生意人嗎?打扮地像個黑社會老大,你以為就你這小樣的能混黑社會?你以為就你這身板能當黑社會老大?切——」

阿來和保鏢相互看了看,白老三嘴巴又是一咧,似乎有些哭笑不得。

「想和我談生意,先把你這行頭給我去了,一點都不懂禮貌,戴著墨鏡見客戶,小時候你爸媽沒教你起碼的禮節啊還有,你身後這兩個家伙,都給我出去,我看著就難受」夏雨武斷地說。

白老三鼻孔里只出粗氣,一副想發火卻又發不出的樣子,沖保鏢和阿來揮揮手,阿來和保鏢出去了,然後白老三摘下了墨鏡。

「白老板,我想你是想來談我們集團新開發的一個分廠工地施工項目的吧」夏雨直接切入正題。

「呵呵對,對」白老三笑著︰「夏總,在談正式項目之前,我再完善一下我的自我介紹,我叫白老三,我姐夫呢,叫雷正雷正你該知道吧,他是我親姐夫,我姐是他妻子」

夏雨毫不客氣地打斷白老三的話︰「我只和你談生意,我管你姐夫是誰干嘛?什麼雷正雷副的,就是雷政富也沒用,我只管和你談業務,其他沒用的,少談」

白老三被夏雨猛嗆了一頓,有些尷尬,還有些說不出話來。

「白老板,來,談談業務」夏雨說。

白老三咬咬牙︰「夏總,我今天來,就是沖你們的新工地項目來的,我要承包你們的所有土石方工程,同時,我還要承包你們的廠房建設項目」

「哦白老板胃口不小啊!」夏雨說。

「當然,我是做大項目的人,小項目,我是從來不做的,在星海搞工地搞建築的,沒人不知道我!」白老三有些炫耀的口氣,還很得意。

「嗯听白老板的口氣,你是志在必得哦」夏雨說。

「那當然,凡是我親自出馬的項目,沒有拿不下來的」白老三自得地說。

「那就是說,我們集團的這個基建項目,是必須要給你的嘍?」夏雨說。

白老三說︰「呵呵夏總,我們生意場上有句話,叫識時務者為俊杰夏總想必也是聰明人,這麼說吧,你們的工地項目交給我們施工,我保證施工的質量,保證按時完工,最重要的一點,我保證施工期間的一切安全,絕對不會有任何人來破壞搗亂,也絕對不會當地的刁民來敲詐勒索」

「我是建廠房,又不是搞軍事工程,又不是搞強拆,我擔心什麼破壞和敲詐勒索?我最關注的是你的施工質量和時效」夏雨說︰「既然白老板你說能保質保量完成項目,那麼,你先給我介紹下你們公司的施工資質、大型施工機械的數量、小型挖機的種類和數量、施工人員的數量,這些施工人員有中級技術職稱的有幾個,還有,你們的規劃設計技術能力如何,你們的建築資質是幾級」夏雨接著提出了一連串的專業技術問題。

白老三被夏雨問地張口結舌,一個問題也答不出來。

夏雨笑了下︰「白老板,我看你是想當二道販子搞批發吧,你根本什麼技術和機械力量都沒有,你就是個皮包公司,你是想從我這里把項目攬過去然後再分包出去從中賺取巨額差價吧?這買賣確實不錯,空手套白狼,白老板,你的腦子很好用」

夏雨腦瓜子很好用,還真說對了,白老三的確干的就是空手套白狼的活。

白老三臉不變色,笑著︰「夏總果然是聰明人我白老三在星海搞的幾十個工地,從來都是這種運營模式,從來沒有一個我拿不到手的,想必夏總也會給我這個面子的吧?」

夏雨繼續笑著︰「我倒是想給你面子可惜,我們的這個項目搞的是直銷,不做二級批發,不找代理商所以,白老板,對不起嘍,讓你辛辛苦苦白跑一趟肚子餓了不,要不,我安排人領你們去食堂吃大鍋飯」

白老三臉色微微一變,陰笑了下,接著說︰「夏總,我奉勸你一句,此事請你三思,不要貿然就做決定我再提醒你一句,我姐夫是雷正」

夏雨哈哈大笑,接著發出一聲冷笑︰「白老板,你這個二道販子,給我嗦嗦什麼,什麼三思,什麼貿然決定,我說了,我們集團的工地建設項目只會直接和施工方打交道,不搞二級批發,你耳朵聾了,你大腦白痴,听不明白?什麼雷正雷副,你少提醒我,我說了,就是雷政富來也不管用,這是我們家的項目,我們自己說了算好了,沒事了,走吧,該上哪里去哪里」

白老三倏地變了臉色,惱羞成怒,猛地站起來︰「夏總,看來這個面子你是不給我嘍你是想在星海和我做對了,是不是?我告訴你,雷正是我姐夫,是市政法委的書記你給我放明白點,在星海,我想做的工程,還沒有拿不下來的,在星海,哪個工程沒有我的話敢開工」

「哦原來你是政法委書記的小舅子啊你想讓我給你面子你先模模你的臉大不大,就你張老鼠臉,哪里有那麼大的面子?」夏雨晃了晃腦袋,接著一擺頭︰「政法委書記又怎麼了?多大個屁官啊,我還以為是中央政法委書記呢可惡的二道販子,拿政法委書記的帽子來嚇唬我,你以為我是嚇大的出去——給我出去——」

「你——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你不用猖狂,到時候你會後悔的!」白老惡狠狠地說,終于露出了猙獰的面目。

「出去不出去?不出去,我打電話叫保衛部的人,將你從窗戶里扔出去——」夏雨說︰「看你就不像是好人,剛才看在易總的面子上對你客氣三分,沒想到你不識抬舉你以為帶著兩個打手就能在我這里胡作非為了,告訴你,你再不服,我叫人把你們三個捆起來扔到院子里的水池里冰凍起來做人干」

說到這里,夏雨眼珠子轉悠著,突然笑了,似乎她覺得如果真這樣干一定很好玩。

白老三看著夏雨有些發愣,他似乎沒想到這個夏雨竟然如此難以對付,根本就不按正路子說話辦事,根本就不在乎他的背景和威脅,他似乎一時也沒辦法了。

夏雨接著就模起電話,按了幾個號碼,接著說︰「保衛部,給我上來20個人,給我把這里的三個人弄到水池子里凍起來做人干」

白老三面部表情微微抽搐,他似乎知道這丫頭是什麼都能干出來,似乎知道這不是他的地盤,似乎知道他們三個人是打不過這里的大群保安的。

白老三狠狠地瞪了夏雨一眼,恨恨地說︰「好,臭娘們,算你有種,咱們等著瞧別猖狂,別得意,很快,老子我會讓你知道我的厲害的」

說完,白老三又看了我一眼,冷笑一聲,然後轉身就走

白老三走後,夏雨哈哈大笑起來,接著拍手唱起來︰「夏雨好厲害,夏雨好威風,嚇得二道販子夾著尾巴逃跑了」

我看著夏雨,沒有笑。

夏雨唱完,看著我,笑嘻嘻地說︰「二爺,你看看你二女乃厲害不?我看你以後就跟著二女乃混吧,我會保護你的哦我會對你負責的哦嘎嘎今天我是集團老大,當老大真好玩啊,好爽啊,額喜歡不行,回來我得和夏季老兄談談,老大輪流干,讓他出去休假一年,我來值班當老大」

說著,夏雨坐在轉椅里喜滋滋地轉了一圈。

我哭笑不得,夏雨今天翻身奴隸做主人,失去了夏季的約束,得意忘形了。

一會兒,夏雨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一個保安頭目模樣的人進來,看看我,然後看著夏雨︰「夏總,不是三個人嗎,怎麼只有一個」

我看到門口站著黑壓壓一群保安,個個手里拿著電警棍。

夏雨沖他一瞪眼︰「你胡扯什麼,這個是我二爺,是我客戶,不是我要你們要逮的人,那三個人剛逃跑了」

「啊那我們這就去追——」那人帶著抱歉的神情看了看我,又看著夏雨。

「算了,別追了,我就是嚇唬嚇唬那個二道販子的好了,你們走吧,吃飯去吧」夏雨懶洋洋地說。

那人隨即出去了。

然後,夏雨走到我對過坐下,看著我,笑嘻嘻地說︰「二爺,剛才這個二道販子我一開始還以為是你的朋友後來我就看出不對勁來了怎麼樣,我耍他耍的好玩不?」

夏雨雖然後來覺察出來了,但是一開始卻不小心講話露出了春天旅游公司的事情。這讓我心里有一絲不詳的感覺。

我看著夏雨說︰「這個人,是混黑道的,到處爭工地,拿下來之後再轉手分包,賺取中間差價,借助他姐夫的勢力到處胡作非為」

夏雨說︰「嗯我看他這架勢就不像是好人你怎麼會和他認識呢?」

我說︰「這個說來話就長了一言難盡」

「哦既然一言難盡那就不說了這樣的人,二爺還是盡量少打交道的好」夏雨說。

我說︰「你今天回絕他耍弄他,他會記恨在心的,恐怕今後他會找你們的麻煩」

夏雨不屑地說︰「他算個鳥啊,怕他作甚?不就是因為他姐夫是政法委書記嗎,政法委書記算個球,多大個官啊哼我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夏季告訴我爸我才不怕那個什麼白小三和他什麼政法委書記姐夫呢哼我老爸要是」

說到這里,夏雨一下子住了嘴,突然嘿嘿沖我笑起來。

夏雨的笑看起來有些意味深長,還有些詭秘。

我有些不解,說︰「你老爸要是什麼?」

夏雨眼珠子轉了轉︰「我老爸要是要是要是當年從政,保證當的官比政法委書記大」

我一咧嘴,夏雨又嘿嘿笑起來,沖我做了個鬼臉。

夏雨毫無忌憚滿不在乎地笑著,我卻心里有些擔憂,今天夏雨不知深淺地得罪了白老三,我擔心白老三今後會暗中對三水集團下手,或者傷害夏雨。

還有,夏雨無意中透露出了春天旅游公司,這讓我不禁又有些擔憂,擔憂海珠,還擔心小親茹的行蹤被白老三知道,白老三知道了,伍德就會知道,伍德一旦知道,恐怕皇者就要有危機。這都是相互關聯的。

在夏雨的堅持下,我心神不定地在三水集團吃了一頓午飯,夏雨專門開了個包間,和我單獨吃的。

吃完飯後,在夏雨的依依送別下,我開車離去。

回到公司,我將合同交給雲朵蓋章,然後安排她送到三水集團給夏雨,我不想親自去了。

然後,我拿著當天的征訂進度表去秋桐的辦公室,和她商議一下年前安排投遞的事情。

走進秋桐辦公室,看到她正在電腦前打字,電腦不時發出「啾啾——」的聲音,是扣扣聊天的聲音。

我走過去,秋桐看到我,手動了動鼠標,接著停了下來。

我斜眼看了下電腦屏幕,聊天小窗口被關上了。

「和誰聊天呢?」我說。

「和小豬」秋桐說。

「和小豬聊天還怕我看到聊天內容啊不是小豬吧」我說。

「真的是和小豬」秋桐不自然地笑了下。

我其實相信秋桐說的是實話,但是她的表情讓我感到有些奇怪。

我此時也沒多想什麼,然後就開始和她談工作。

談完工作,秋桐問我︰「海珠怎麼樣了?」

「她帶團去迪拜了,三水集團的年會」我說。

「哦」

「她讓我好好準備考試的事情,其他事等她回來再說」

「嗯」秋桐點點頭,抿了抿嘴唇,接著長長出了口氣,輕聲說︰「她心里很累,也很苦只是,她不說出來」

我沒有做聲。

我想此刻秋桐的心里也同樣很累很苦,只是她也不願意說出來。

其實我的心里也很累很苦,我同樣不願意讓別人知道看到。

晚上,我正在宿舍里埋頭復習功課,听到有人敲門。

我看了下時間,晚上10點多了。

這個時間,誰會來敲門呢?

我起身去開門。

原來是海峰,渾身酒氣站在門口。

我將海峰讓進來,然後給他倒了一杯溫水。

「喝了不少?」我坐在海峰對過。

海峰端起水杯,咕嘟咕嘟一口氣喝光,然後抹了一下嘴唇,看著我︰「你在復習功課沒打擾你吧」

「沒事」我說,接著又問︰「和誰喝的?」

「給我一支煙」海峰說。

我遞給海峰一支煙,幫他點著,海峰使勁吸了兩口,然後說︰「秋桐」

「秋桐?你和她一起喝酒的?」我說。

「怎麼?不可以?」海峰看著我。

「當然可是只是我覺得」

「只是你覺得有點不晌不夜是不是?」

我點點頭。

「我喝了,她開車,沒喝吃晚飯我說要到你這里坐坐,她開車把我送過來的,到樓下,她走了」

「哦」听海峰說到這里,我突然想起來,我從來沒有告訴過秋桐我住在哪里,我的具體地址,那天她安排飯店給我送甲魚湯,是如何知道地那麼清楚的呢?難道是海峰告訴她的?

「秋桐知道我住在這里?」我說。

「我無意中和她說過」海峰的話驗證了我的想法。

秋桐今晚和海峰單獨吃飯,想必不會是單純吃飯,如果緊緊是吃飯,她起碼會叫上雲朵一起。

海峰這時愣愣地看著我,表情有些落魄。

我說︰「怎麼了?無精打采的」

海峰深深呼了一口氣,還是目光直直地看著我,半晌,嘆了口氣︰「秋桐今晚告訴我了」

「告訴你什麼了?」我不由有些緊張,看著海峰。

「告訴我海珠的事情了」海峰低下頭,神情有些愴然和悲戚。

「哦」

「她說她一直對海珠離開我的真相感到困惑,她去醫院搞清了海珠診斷的結果,知道海珠原來是因為這個而決意要離開你的」海峰郁郁地說著,神情十分沮喪︰「這個事,她說你已經知道了,她經過再三考慮,決定告訴我,其他人,一概不知」

我和海峰,一個是海珠最愛的人,一個是海珠最親的人,秋桐這麼做,是正確的。

「伙計,本來我對你一直是有成見的,一直因為海珠的事情對你對耿耿于懷,可是,現在,我無話可說了」海峰看著我︰「問題不是出在你身上,是出在我妹妹身上,這樣的是事情,或許海珠這麼做,是有道理的換了任何一個女人,都沒有理由繼續下去換了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覺得責任在自己這里」

說完,海峰又深深嘆了口氣︰「我家妹子命不好,沒福氣」

听了海峰的話,看到海峰如此的神情,我的心里有些難受,說︰「海峰,我不會離開海珠的,海珠越是在這種情況下,越是需要關心和愛護,雖然她執意要離開我,但是,我不會答應的,我會讓海珠回來的」

海峰抬頭看著我︰「你」

「我們是好兄弟,我們的友誼可以撇開不談,就只說海珠,她對我有情有義,在我最失落最窘迫的時候來到我身邊,給我的精神以巨大的安撫和安慰,成為我再次奮起的強大精神支柱,沒有她,或許,我到現在還處在沉淪里,我對她,一直是深深感激的現在她遭受重大打擊,處在人生的低谷期,不論從做人的良心還是做人的責任,我都不能撇下海珠不管我以前不是,今後也不會是無情無義的人我要對海珠負起我該負的責任何況,兩個人在一起,能不能有孩子,並不是最重要的,還有更重要的東西何況,雖然海珠的病雖然國內目前暫時沒有治療的辦法,但是,現在的科技這麼發達,也未必就一定無可救治所以,不管海珠現在怎麼想,我都應該讓海珠回來」我說。

海峰感動地看著我︰「易克」

「這不僅僅是我的想法,其實,秋桐也是這麼想的關于此事,她和我說了很多」我說著,心里涌起一陣說不出的滋味。

「伙計,這樣做,或許,你會失去很多」海峰的聲音有些干澀。

「是的,或許,我會失去很多,但是,我會得到更多」我說︰「海峰,其實我在想,假如你遇到我這樣的情況,你也會像我這麼做的其實,我知道,不管我們做過多少鐵石心腸的事情,不管我們如何標榜自己不是高尚的人,但是,我們與生俱來的父母帶給我們的善良,都是不會改變的,都活一生一世扎根在我們的腦髓里」

「沒人逼你非要這麼做,沒人逼你非要對得住自己的良心,沒人逼你非要承擔什麼責任」海峰嘶聲說。

「或許,沒人逼我,可是,我自己在逼自己,我必須要逼自己,我只能逼自己」我的聲音也有些嘶啞。

海峰怔怔地看著我,半天,伸手重重地拍了我的肩膀一下,又深深地嘆了口氣︰「我不想鼓勵你,也不想吹捧你人格多麼偉大,更不想讓你帶著憐憫的心態對對待阿珠,阿珠是我妹妹,即使沒有任何人關心愛護她,還有我,我會永遠保護她」

「這不是憐憫!」我說。

「那就是回報?」

「這是男人的責任,這是做人最起碼的良心」我說。

海峰又看了我一會兒,沉默了。

一會兒,海峰說︰「如果僅僅因為是責任和良心,你其實也沒有這個必要我問你,你還愛海珠嗎?」

我看著海峰,心里猶豫了下,接著說︰「愛」

說完這話,我的心里顫抖了一下,我不知道一個男人會不會同時愛上兩個女人,我不知道自己對海珠的情感里到底是愛情多還是親情多。

或許,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敢去面對,不敢去深思。

海峰說︰「這才是最重要的兩個人在一起,因為有愛,才會有責任愛情和責任,是密不可分的」

我點著一支煙,吸了兩口。

海峰又說︰「其實,在我們短暫的一生里,並不僅僅愛情需要責任我們的一生,作為男人,責任無處不在最起碼,我們好好地活著,也是一種責任,對父母的責任,最親人的責任,對朋友的責任,對社會的責任,也是對自己的責任正因為人活著就是一種責任,所以,我們都要好好地活著,要正確面對理想和現實,消極的生活態度就等于是慢性自殺」

我認可海峰的話,是的,對生活失去自信的人,悶悶不樂是內心的真實面,八面玲瓏是外在的處世態度,這樣的人永遠都不會獲得真正的快樂。人活著不僅僅是為了自己,也不單單是為了生活而活著,人活著是要擔負起一定的責任,上有老,下有小,親人和朋友,這些都是愛你的人亦是你愛的人,誰能拋下這些?如果能,那只能證明你無情且自私到極致,已到無藥可救的地步。

生活就是一門哲學,你看不清,就是畫地為牢困自己;你看得清,便是開闊天空放自我自由。你可以迷茫,但你不能無知,你可以遲鈍,還是不能無知,無知是可怕的,它能讓你一無所有。肩膀上有負擔,只要是人,誰都有,不要怨天尤人,天不會悲憫人,凡是還都得靠自己。

生活,是一種無奈,半點無奈半點不由人。

現實中的,總是與理想中的有著天壤之別。來世界一遭,品嘗一杯苦酒,五味雜陳,百感交集,豈是能喝盡嘗盡的酒?背負著沉重的包袱,只為更好的活著,只為比別人活得更好。誰不想,整日能游山玩水、隨心所欲的過日子?誰又願意起早貪黑、頂風冒雪的過日子?天上不會掉餡餅,生活沒有這般好事,不管你想要得到什麼,總是要付出一定代價。

「既然生命還在,那麼,就要好好的活著,想要得到的就去付出,雖然付出不一定有很大的回報,但是不付出就絕對不會有回報。愛,是一種精神支柱,有了愛,我們才有責任,有了責任,我們才能更頑強的活著」海峰又說。

我點點頭,浮華滄桑轉眼已換變,一來一去不過是短短幾十載,人死了,什麼都化為烏有。因為有自己所愛,有愛自己之人,這就是我們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最大的收獲,即便生命短暫也是快活。

「我去找阿珠了,她帶著三水集團的團去迪拜開年會去了她說等她回來,會給我一個答復!」我說。

海峰點點頭︰「這事,不管我怎麼想,不管你怎麼想,最後的決定,還得阿珠自己做我說過,她是外柔內剛的性格,表面看起來柔弱,內心卻堅定地很,一旦她做出的決定,要想更改,是很難的除非」

說到這里,海峰停了下來,眼神愣愣地看著地面。

我看著海峰。

海峰接著又看著我︰「不管怎麼樣,你今天的話還是讓我感動的,我沒白交你這個兄弟,不管阿珠和你最後的結果如何,我都沒有看錯你,一輩子,我有你這個兄弟,值了」

我嘆了口氣,心里隱隱有幾分不安和愧疚。我不知道這不安和愧疚是對海珠還是對海峰,是對秋桐還是對我自己。

「你和雲朵,現在怎麼樣了?」一會兒,我問海峰。

海峰深深吸了一口煙,沉默片刻,說︰「雖然她和你結了安達,但是,我能感覺出來,她的心里,還是一直有你的影子她一直就沒有將你抹去她和你結安達,其實是為了安撫海珠,也是為了讓自己失去最後的機會,斬斷自己的最後一絲念想但是,或許,內心的一些東西不是由大腦能支配的」

我輕輕嘆了口氣。

「我對雲朵一日既往,我一直就深深愛著她對于我,雲朵一直表現地很順從,很溫順,我知道,我要對她做什麼她都會答應,但是,我不願,我不想,我不能,我要的不只是她的身體,我要的是她的心在她的心沒有真正徹底歸屬我之前,我是絕對不會動她一個指頭的我是一個徹底的理想主義者,一個堅定的完美主義者,我堅信我會用我的愛徹底征服她的身心我可以等,我會等,我會一直等到她從心里真正愛上我,會等到她徹底忘掉你個兔崽子」

我點點頭︰「你很執著」

「不執著又怎麼樣?我現在除了給自己不斷打氣,別無選擇,我不想失去我自己真正所愛的人我想得到我夢寐以求的更高層次更高境界的東西」海峰說︰「其實,我也時而會害怕」

「害怕什麼?」我說。

海峰悶悶地說︰「害怕自己堅持不到最後所以,我才會不停給自己打氣,不停地鼓勵勉勵自己我不停地告訴自己,我是意志最堅定的人,我對愛情是最執著的人,我一定要等到最後的勝利,雲朵最後一定會全心全意愛上我但是,時不時又會有一些雜念來干擾我」

「什麼雜念」

海峰瞪了我一眼︰「兔崽子,明知故問」

我不說話了,海峰又悶頭抽煙。

「鳥人,你說女人是不是最復雜最難以理解?」海峰說。

「或許」

「你說感情的事,是不是最糾結最復雜最矛盾的事情?」海峰又說。

「或許」

「或許個屁你認為世界上有幾種人?」海峰停頓片刻,又問我。

「兩種,男人和女人」我說。

「靠,不錯,確實是有兩種人,但不是你說的只有男人和女人,這世界上,有很多兩種人,有讓人敬佩的,有讓人提防的,又讓人珍視的,又讓人遠離的」

我有些不懂海峰這話的意思。

海峰說︰「我敬佩兩種人︰年輕時陪男人過苦日子的女人,年長時陪原配過好日子的男人。我提防兩種人︰認為所有人都是笨蛋的聰明人,認為所有人都是聰明人的笨蛋。我珍視兩種人︰一個只知流淚的人為你流了血,一個只懂流血的人為你流了淚。我遠離兩種人︰遇到好事就伸手的人,踫到難處就躲閃的人」

我點點頭︰「總結地精闢!」

「功課復習地順利否?」抽完一支煙,海峰又點燃一支,看著我換了個話題。

我點點頭︰「還可以」

「00人里取一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了,雖然我很相信你的能力,但是,兄弟,這難度確實很大,參加考試的人,都不是吃閑飯的」海峰說。

「既然我決定參加這次招考,沒有退路了!」我說。

「你的性格脾氣一直都沒改,做事向來不給自己留後路,做生意是如此,考官場也是如此」海峰說︰「哎——等你考上,你就是官場中人了你們老易家終于出了一個戴紅頂子的蒿子,我也多了一個混官場的兄弟我混商場,你混官場,正好我倆官商勾結,狼狽為奸」

說到這里,海峰笑了下。

我也笑了下︰「其實我還是最喜歡混商場這次考試,實在是」

「實在是什麼?」海峰說︰「出于無奈?」

我點了點頭。

「為什麼這麼說?」海峰說。

我苦笑了下︰「人生里有很多無奈的事情,不要多問了」

海峰沉默了一會兒,說︰「其實,無奈歸無奈,但凡事皆有利有弊,要辯證地看問題你喜歡做商場,即使你真的混了官場,其實也一樣不妨礙你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即使你自己不能親自去做,但是你起碼可以關注參與商場的事情,比如海珠的公司,你一樣可以照舊做你的幕後參謀我知道,海珠的公司沒有你,是到不了今天的依照你做職場的能力,這個公司完全可以做的更大更好這樣,在混官場的同時,你也一樣能實現你做職場的抱負」

海峰的話一方面在開導我,另一方面,我也听出了他內心的期望。

我不由點了點頭。

「還有,對于官場,你有必要改變自己的某些觀點,不要帶著完全的有色眼鏡去看待官場,不錯,現今的官場是很污濁,但也未必就是被社會和媒體放大的那樣烏黑一片,我的工作,需要經常和政府的人打交道,我接觸的很多官場中人,不乏清正廉潔和正義之人,只是這樣的人,在官場的大環境下,往往會受到孤立而已」海峰說。

「海峰,你說,官場里到底是好人多還是壞人多?」我說。

這個問題在我腦海中盤旋過很久,一直在困擾著我。

海峰沉思了片刻,說︰「五彩繽紛,乃為世界。作為塵世中的當代官場,又何嘗不是如此?對于你提的這樣一個問題,相信每個人因角度、立場、觀點各異,其答案也必定是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官方傳媒、普通百姓、貪官污吏,三者對此恐怕很難達成一致共識。那麼,官場究竟是好人多,還是壞人多呢?或許一代相聲大師侯寶林生前對其子的教誨最具說服力」

我看著海峰。

「大約是在上大學的時候,我在報紙上看到過一篇侯耀華,也可能是侯躍文懷念其父侯寶林的文章。文中寫道,侯寶林病逝曾在病榻上對侯氏兄弟說︰我經歷了新舊兩個社會,各色人等都有過接觸;集我一生經驗來看,社會不是好人多,也不是壞人多,而是不好不壞的人多;當社會風氣好時,這些人就可能成為好人;當社會風氣壞時,這些人就可能成為壞人時隔太久,大體內容大致如此」海峰又吸了一口煙︰「時光飛逝,侯寶林的經驗談經受住了時間的考驗。回想父輩和我們談起的60年代初學雷鋒時的社會風氣,再看看當今官場盛行的潛規則,真的令人感慨萬千欲言又止。若說官場好人多,為何有那麼多的官員前赴後繼飛蛾撲火般地遭到查處?若說官場壞人多,為何龐大的社會機器仍能正常運行gdp照樣增長?可見,作為社會的一個縮影,官場同樣也是不好不壞的人佔據了大多數。這也應了那句話︰不好不壞的人是大多數,是他們支撐了這個地球」

我點點頭︰「或許你說的是對的我也認為,在官場里,不好不壞的官員可以堪稱是最具特色的一個群體。他們既不可能像洪常青、孔繁森、楊善洲那樣擁有崇高的理想信念,為了社會的進步、百姓的幸福甘願犧牲自己的一切;也不會像胡長清、王寶森、楊秀珠那樣心藏卑鄙齷齪的價值觀,為了個人的私欲、丑惡的目的不惜危害國家和百姓的利益。為了所謂適應社會,他們在原則問題上讓步,在潛規則面前妥協;他們既不會為了真理而和上司據理力爭,也不會為了貪欲拿自己的生命和前途開玩笑;吃喝嫖賭抽或許可以看到他們的身影,坑蒙拐騙偷卻難覓他們的蹤跡。他們是鐮刀鐵錘下的假誓者,是假大空套正確廢話的制造者。他們是叢林法則的適應者,卻不是社會進步的促進者」

海峰吸了一口煙,點點頭,說︰「你能有這樣的認識,說明你是適合步入官場的我這輩子就是混商場的料,我無意于官場,但作為這個社會的一份子,我會用我的眼楮在局外官場思考官場,我一直認為,作為一種社會現象,官場不好不壞的人居多可謂是兩手抓一手硬一手軟的必然結果;它對社會進步的危害和對百姓心靈的傷害,是很難用語言和文字來形容的,只有將這些不好不壞的人均變成了好人,風氣才會有大的改觀,社會才能有真正的進步當然,要做到這一點,只有加快體制改革的步子,但這顯然是我們所不能左右的當然,假如你真的進入了官場,我希望你不要做不好不壞的人,要麼你做一個壞人,要麼,你做一個好人做了徹徹底底的壞人,等你下地獄的時候,我給你燒紙,做了萬民擁戴的好人,等你受表彰的時候,我給你送鮮花」

我說︰「想變壞,很容易很簡單,想一直做一個好人,很難!」

海峰說︰「你不是一貫知難而進嗎?那你就爭取做最難的吧!」

說完,海峰又笑了。

我也笑了,說︰「現在還沒參加考試,就談這些,是不是太超前太自大了目前的當務之急,不是談論以後如何混官場,而是先考上再說」

「也是,在沒栽下果樹之前就想著如何吃果子,是有些早了你還是好好復習功課吧,我不打擾你了」海峰站起來,身體搖晃了一下︰「走了最近我不打擾你,等結果出來,我給你設宴祝賀」

海峰告辭。

我又回到書房,想繼續復習,腦子里卻有些不大安定,老是尋思著今晚和海峰的談話。

看看桌子上的筆記本電腦,不由又想起了秋桐,想起了浮生若夢。

此刻,她在干嘛呢?

不由打開電腦,登錄扣扣。

她在。

「你在干嘛?」我敲擊鍵盤。

「你你怎麼上來了?」她說。

「學習間隙,休息一會兒,上來隨便逛逛你怎麼也來了?」我說︰「等我的?」

「不是我在網上查資料,邊和小豬聊天」

「查什麼資料,聊什麼天?白天就和她聊,晚上還聊,白天她那邊是深夜,現在你她那邊是白天,你不讓她休息干正事了?」

「你管那麼多干嘛,又不是折騰你不讓你休息你現在的任務是好好復習功課,不要亂操心」

「我問問你怎麼是亂操心呢?說,查什麼資料,聊什麼內容的?」

「不告訴你」

「真的不說?」

「嗯」

「堅決不說?」

「嗯」

「那好吧,那我下了」

「嗯」

「我真下了」

「嗯你不要熬夜太晚,早休息下去休息吧」

我沒下,接著說︰「我剛才其實沒學習,海峰剛走,我們聊了會天」

「我知道,我送他到你樓下的」

「海峰知道海珠的事情了」

「嗯我告訴他的,我只告訴了你和海峰作為海珠的哥哥,我想他應該知道雖然我這樣做,海珠可能知道了會不高興,但是,我還是要這麼做」

「你很在意海珠對你的態度?」

「是的我不想失去海珠這個好姐妹,我也不想看到她不快樂,我希望看到她是幸福的她遇到這樣的事情,我很難過,也很同情她,但是,我不會讓她知道我對她的同情,那會傷了她的自尊當然,我會盡量避免和她之間產生一些誤會,盡量避免讓她對我有情緒」

「這樣做,你會不會覺得很累?」

「人生里很累的事情多了,又何止于此正確面對就是了還有,不管人生有多大的困難,只要活著,沒有什麼是解決不了的」

「只要活著,沒有什麼是解決不了的」我不由重復了一遍。

「是的雖然有時候會處于自責與愧疚的漩渦其實,人生就像一杯白開水,平平淡淡的;但又像一杯加了糖的白開水,甜甜的;也像一杯加了鹽的白開水,咸咸的」

「你此刻在網上折騰,你到底想解決什麼?」我說。

「剛才我說了,不告訴你」

「你認為所有的困難你都可以解決了嗎?」

「不——我願意去解決的,我相信一定能解決了,不能去解決的,自然是解決不了的」

「你說的不能,是否可以理解為不願?」

「或許,可以這樣理解,或許,這個不願,是無奈的必須的選擇」

我沉默了,她也沉默了。

我無聲地下了線。

我不知道秋桐在網上查什麼資料,也不知道她在和小豬到底在談什麼內容,但是,我明白她回答我那幾句話的意思。

生活中的事情無非分為已經發生的和尚未發生的兩種。對于已經發生的事情,我們無法改變,也就無須執著。而尚未發生的事情又分為兩種情況︰一種是用當下的行動能改變的;一種是無從改變的。或許,面對現實,我,我們都不該浪費時間和精力去追悔過去,或焦灼于未來,而是要努力做好當下。

佛曰︰心系當下,由此安詳!

腦海里驀然游蕩出一句話︰人是最復雜的情感動物,誰都決定不了你要走的路,心里的那根指南針斷了才會讓人迷失。人生是可以走直線的,這條直線在自己心中。但人生里無奈的妥協、無奈和屈從卻往往讓自己偏離了原來的軌道,浪費了很多的時間

這是浮生若夢曾經和我說過的話。

雖然她正在我的空氣里漸漸模糊、消逝,但是,在我的腦海里,她無法泯滅。

現實中我和秋桐已無可能,那麼,我只能將浮生若夢留在我深深的記憶里,將她和我的那些刻骨往昔化作我人生里最悲酸淒冷的一首離歌。

長嘆一聲,我低頭繼續復習功課,拿出當年高考的架勢,熬夜苦學。

第二天,正在開車上班的路上,接到孫東凱的電話。

「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說完,孫東凱就掛了電話。

听孫東凱的聲音,似乎有些不冷不熱。

不知孫東凱找我去干嘛?

來不及多想,直接開車去了集團總部,然後直接去了孫東凱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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