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之我要當團長 第九十二章 故人西去

作者 ︰ 杉杉來持

鄭三虎好不容易在因為失血過多而慘白的臉上,勉強擠出來一點笑意,對李天姬道︰「放屁,要是你心里不記恨我,你又怎麼會離山寨而去,我找了你那麼多次你都頭也不回。不過從今天的事情上看,你當初的決定是完全正確的,而我雖然听了你的話,一直處處提防吳六豹,可是沒想到他狼心狗肺到如此地步,竟然敢去跟日本人合作。而更讓我氣憤的是我最信任的軍師諸葛龍,竟然就是日本人,潛伏在我身邊十余年,我一點察覺都沒有,這真是天大的笑話。想不到我鄭三虎今日一敗涂地,輸的干干淨淨!」

李天姬听到這里,心里對眼前的事情也明白了大半,肯定是吳六豹聯合諸葛龍一起投靠了日本人,並且暗中陷害了鄭三虎。想到這里不禁覺得有些心酸,鄭三虎雖然佔山為王,以打劫為生,可是在民族大義面前,可真是一點也不含糊,只可惜看他現在的情況,恐怕是熬不過今天了。

只听鄭三虎接著說道︰「老三,你能有今天的成就,說真的,大哥我心里十分欣慰,可是我估計是看不到你當上將軍的那一天了。大丈夫死則死矣,也沒什麼,咱當土匪的本來就是刀口上舌忝血的營生,今天臨死還拉了幾個小鬼子墊背,說出去也不丟人!只不過我還有兩樁心事沒了。也算是咱們兄弟有緣,在我最後的這點時間里還能讓咱們見上一面,說不得你也只能把這責任給大哥擔下去了。」

李天姬點頭道︰「大哥,你說吧,只要我能辦到的,我保證一定給你辦好!」不知道為什麼,李天姬覺得心里有一種情感牽絆著他,看著眼前這位已經很虛弱的「大哥」,他的眼角竟然有些濕潤了。

鄭三虎卻沒有注意到這些,只自顧自的道︰「這第一件事,就是吳六豹和諸葛龍這兩個王八蛋,我今生是不能手刃他們了,只能勞駕老三你受點累,要是攆正好撞上他們了,記得把他們送去下面見見我,我倒想當面問問他們,到底是生了怎麼樣的一副狼心狗肺,竟然無恥到要去當漢奸,替日本人賣命!」

李天姬答應道︰「大哥,這件事你不說我也會做的,而且我一定順手把毛利早一郎也給你送過去。《》我李天姬和這三個人的梁子今天算是徹底結下來了,不死不休。」

鄭三虎又道︰「恩,老三你看著辦吧,既然他們選擇了背叛我,我也沒有面目再替他們向老三你求情了,但是有一點,眼前這十幾位兄弟,跟著我好多年了,對我更是忠心耿耿,要不是他們拼死相護著我,恐怕我也等不到老三你過來。我走了之後,他們要是願意跟著老三你,你就看著大哥的面子上收下他們,要是有不願意再打打殺殺的了,你看著咱們往日的情義上,替我資助他們一點錢財,讓他們踏踏實實回老家過點安生日子也就完了,這就是第二件事了。」

李天姬早就發現這十幾個土匪個個身體強壯,看樣子大多都是練家子,而且面對近百的鬼子和偽軍的圍攻,竟然還能堅持這麼久,必定都是久經沙場的了,早就有些愛不釋手。這回一听鄭三虎這話,趕忙答應道︰「大哥你放心吧,這些兄弟都是好漢子,我李天姬絕對不會虧待他們的。」

鄭三虎此時的氣息已經越來越弱了,他听完李天姬此言,點頭道︰「大丈夫終有一死,老天爺待我不薄,做了一輩子土匪、山大王,到臨走的時候,也算是走的轟轟烈烈。老三,這物件你留著算是一個念想吧,以後你看見它,能記起大哥的時候,我希望你能到我的墳頭前,那時咱哥倆再痛飲一場吧。♀」

說完從衣服內側的一個袋子里,掏出來一個長條的木盒子,遞給了李天姬。李天姬接過來順手打開,見里面是一把金燦燦的鑰匙,大概比成年人的巴掌稍微短一些,底下墊著紅色的絲帛,看上去倒是十分精致。

鄭三虎道︰「老三,我的時辰差不多了,這把金鑰匙,是我唯一的物件了,你要是能妥善保管,時常能想起來我一下,那我在九泉之下,也算瞑目了。」

李天姬一只手握住鄭三虎已經冰涼的手掌,一邊說道︰「大哥,你放心……」話沒說完,突然覺得手里的手掌突然重了許多,竟然從他手里直接滑落到了地上,並且再也沒有能抬起來,而鄭三虎的眼楮,也徹底的閉了起來。

李天姬一瞧這架勢,估計這位土匪頭子的「大哥」,估計是時辰到了,喊了幾聲見沒動靜,一伸手探了一下鼻息,果然和自己所料無異,李天姬這才緩緩的站起來,對圍在四周的十幾名土匪道︰「大當家的……去了!」

出乎李天姬意料之外的是,這十幾名土匪並沒有像自己想的那樣立即哭天搶地撲上前去,然後再鼻涕一把淚一把嚎啕大哭的那種,而是個個都出奇的鎮定,都用一種敬佩的眼神盯著地上鄭三虎的尸體。

李天姬以為他們沒听到,又大聲的說了一遍︰「你們別愣神啊,大當家的走了!」

有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精壯漢子,听到李天姬又說了一遍,這才對他道︰「三當家的,我是沈世杰啊,你不記得我了嗎?大當家的走的壯烈,是英雄的行徑,我們心里都羨慕的緊,大當家的走了,可是我們還在,我們要報仇。」

李天姬仔細打量著眼前自稱沈世杰的家伙,心里卻一點點印象都沒有,要是有才真壞事了呢,只好不好意思的道︰「這個……沈……世杰兄弟啊,咱們把大當家的發喪了。然後我希望你們,可以跟著我一起打鬼子、殺漢奸,替大當家的報仇!」

沈世杰道︰「看來三當家的真的不記得我了,不過沒關系,大當家的走了,二當家的做了漢奸,我們以後,就是你三當家的人了,我和弟兄們一定按照大當家的遺囑,一心一意的追隨三當家左右。」

李天姬道︰「好!果然大當家的沒看錯人,個個都是條漢子,既然要加入我們的隊伍,以後就不能在以當家的稱呼了,不過這都是以後的事情了,咱們先把大當家的葬了吧,我看這地方環境還不錯,青山環抱,綠樹成蔭的。大當家的葬在這里,也不算委屈,你們看呢?」

既然李天姬說了,眾人那里還會有什麼異議啊,當下十幾個人一起動手,準備將鄭三虎的尸身就地安葬。

這時候突然遠處傳來一陣槍聲,李天姬知道可能是潑雲寨的土匪來了,心說來的正好,就拿他們來給鄭三虎祭奠一下。可是轉念一想,那些土匪們畢竟只是受吳六豹等人的脅迫而不得已,而且他們之前和自己還有鄭三虎也算是兄弟一場,估計就算是鄭三虎現在活過來,也不會願意看到他們立時便開始自相殘殺的。

李天姬想到這里,不禁產生了暫時放他們一馬的念頭,反正自己要想收拾他們,也不是什麼難事,何必非要趕在今天呢。況且到時候一打起來,萬一他們一退回山寨里固守,自己勢必騎虎難下,今天的事情就這樣了吧。

正巧這時候,下面有隊員上來,李天姬一看,是自己的警衛員周勃龍,李天姬對他道︰「你怎麼跑上來了,我不是讓你去保護教導員了嗎?」

周勃龍傻笑了一下,這才報告道︰「報告隊長,其他人不敢上來,就只能我來了。潑雲寨的土匪大約一百多人與我們警戒的三連已經交上火了,二連和四連的弟兄們要我來詢問一下,要不要順手把他們消滅了。」

李天姬看了那十幾個土匪一眼,看他們並沒有拿出要去拼命的架勢,而是自顧自的忙著手里的事情,挖坑的挖坑,砍樹的砍樹,似乎已經忘了自己的仇人就在不遠處了。李天姬知道他們肯定是和自己一樣的心思,便命令道︰「不必了,命令二連、四連的弟兄們一起朝天鳴槍,算是送送我這位已故的大哥,同時也叫山外的土匪知道我們的實力,要是他們知難而退了,咱們今天也就不為難他們了。」

「是,隊長!」說完周勃龍就識趣的下山去了,不一會,山下響起了密集的槍聲,不過全是朝天放的,而鄭三虎留下的那十幾名土匪似乎也知道李天姬的心意,趁著這樣的機會,將鄭三虎安葬在了土包之上,這些平日里習慣了流血不流淚的漢子,再也忍不住,竟然全部淚灑墳前,讓李天姬看了心里也頗不是個滋味。

眼看自己要忍不住了,李天姬對沈世杰說了一句︰「世杰兄弟,我去山下看看情況,等會兒就在山下等你們了,你們這邊事情完了,就下來找我。」

沈世杰點點頭,對李天姬道︰「隊長,軍務要緊,你先忙你的吧。」

李天姬便離開了土包頂上,往山下走去,半道上正好遇到正呼哧呼哧往上爬的周勃龍。周勃龍一見是李天姬下來,立馬立正道︰「報告隊長,果然和你料想的一樣,土匪們一听咱們的槍聲,嚇得全滾回老家去啦。」

李天姬道︰「廢話,要不然怎麼是我當隊長,你當我的警衛員呢,咱要是沒點真本事還成。走,咱們一起下去集合隊伍,今天又是一個大豐收啊,咱們的隊伍以很小的代價,打死了三十多名小鬼子和偽軍,繳獲步槍得有上百支,回去隊長又得請我喝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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