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嫡女難為 第四十六章 女人要狠

作者 ︰ 夏天的藤蔓

方才他在錢莊查賬時,幾個家里的宗親就過來了,都是老人家,說得都含糊不清。愛睍蓴璩蘇振河听了許久,才明白了原原本本的意思,他簡直不敢相信,畢竟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震驚了,夫人與土匪勾結,要謀害自己的女兒,大女兒不顧貞節,做了苟且之事

哪一樣,都能讓他氣得直接把人趕出去!

而此時此刻的柳如雲,也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帶著蘇清蓮趕去了普華寺。如今,只有先讓蘇清蓮帶發修行,才能免去浸豬籠的懲罰了。

蘇清蓮跪在香蒲上,哭得雙眼通紅,奈何她臉上還有胭脂水粉,這樣被眼淚打濕了,哪里還有楚楚可憐的感覺,只覺得風塵味十足,跪了一會,就拽了抓柳如雲的衣袖道︰「娘,我腿酸,可不可以起來了?」

「腿酸?!你還敢說腿酸!你怎麼和我說的?!現在竟然都敢騙我了!我何時教你這樣不懂規矩了!好好跪著,向菩薩懺悔!」柳如雲這樣決絕的模樣,有七分是真的,還有三分是做給主持看的。

因為柳如雲一直吃齋念佛的緣故,所以這普華寺的主持與柳如雲算是老友了。只是今日這件事情,主持也有些為難。蘇清蓮所犯的,是色戒,而且帶發修行,那都是淺層的。若要真的贖罪,是該剃發的。

不過他們這里是普華寺,不是對面山腰的慈寧庵,是不收女弟子的。

「柳施主,不是貧僧不答應,而是小施主她是需要剃發修行的,但本寺只收男弟子,不如柳施主帶著小施主,去慈寧庵吧,哪里的庵主和貧僧還算交好,會答應下來的。」

柳如雲知道不能再磨蹭下去了,此刻蘇振河肯定再找她和蘇清蓮,秦克忠還在山下等著她。

蘇清蓮听說自己還要剃掉頭發,當即哭道︰「娘,我不要剃光頭發,我帶發修行!」

柳如雲此刻真是手忙腳亂,一巴掌打在蘇清蓮的臉上道︰「住口!你自己造的孽,我幫你收拾的還不夠啊!若是不剃發修行,你就要浸豬籠,你若是想死,就帶著你的頭發一塊!」

蘇清蓮哭哭啼啼的被帶去了慈寧庵剃了頭發,換了一身尼姑的衣裳,又不肯念經,被庵主罵了幾句,打了戒尺,才收斂了許多。

交代好蘇清蓮的事情,柳如雲下山時,天色已漸漸黑了。秦克忠瞧她神色憔悴,擔憂道︰「蓮兒都安頓好了?你也不要太著急,若是蘇振河敢對你怎麼樣,我們就一起離開青州,帶著蓮兒再也不回來了。」

柳如雲神色間並未流露出感動的模樣來,反而從自己的腰間取出一封書函來,道︰「這是我從家里拿來的房契,上面是蘇家的胭脂和布莊的,但需要你的印鑒,才能去典當,你現在蓋上,然後我拿著去換錢,到時候我們三人一起走。」

秦克忠沒想到柳如雲早就準備好了,一時間有些老淚縱橫。他當時追隨柳如雲,對她死心塌地,雖然兩人不能光明正大,但是蘇清蓮是他的女兒,他已經心滿意足了。他知道柳如雲有野心,但那又如何,這是他愛的人,他願意為她付出一切。

因為蘇家的胭脂行和布莊,有秦克忠的分紅,所以需要他的印鑒,是正常的。他便也有沒有多想,就掏出印鑒,遞給了柳如雲。柳如雲拿著印鑒蓋了章,就將信函收了起來。

兩人剛走出了山腳進了官道,柳如雲忽而停了下來,她站在秦克忠的身後,幽幽的說︰「可忠,你說過,無論我做何事,你都不會怪我對不對?」

秦克忠轉過身,因為月光的緣故,他能清晰的看清柳如雲面無表情的臉,不知為何,後背有些發涼,但仍舊是笑著道︰「那是自然,蘇家的一切,本就是你應得的,所以我會幫你的。」

「哦,是嗎,那現在,我要你死,你可願意?」柳如雲說著,露出一個鬼魅的笑容。

秦克忠雙眼一瞪,剛想開口,就听見噗嗤一聲,接著從後背開始,一直到腰月復處,是刺骨的劇痛,他搖搖晃晃的倒下去,不可置信的盯著柳如雲,手指著柳如雲,只能發出「赫赫」的聲音。

而出手殺了秦克忠的人,一身黑衣的打扮,臉上帶著面罩,開口道︰「夫人,他必死無疑。」

「很好……」柳如雲低喃一聲,那黑衣人很快消失在夜色中。柳如雲蹲,盯著還有一口氣的秦克忠,低聲笑著,「清蓮根本不是你的女兒,當然,她也不是蘇振河的女兒,她的爹爹,就是剛才殺了你的人。怎麼樣,這一下,可以瞑目了?」

秦克忠雙眼欲裂,噴出一口血,當場斷了氣。

柳如雲盯著他的尸體看了一會,再將懷里的信函掏出來,塞進了秦克忠的袖口里,而後將人拖到了草叢中。做完這一切,她才拿出一個口哨,吹了幾聲,方才隱匿的黑衣人再次出現,砍起秦克忠,就消失在黑暗中。

等柳如雲從外面回來,已經是月明星稀了。蘇振河等了足足兩個時辰,見到柳如雲,本想破口大罵。但瞧見她神色淒惶,頭發披散,就連發簪都掉了,身上還有血跡,不由得按捺下來,問道︰「你這又是什麼模樣?」

而一旁的蘇清婉,見她如此,就知道柳如雲不會就這麼輕易的承認了,肯定又拉了替死鬼,做這副淒慘的模樣,是來博得同情,讓她爹爹信以為真的。若是她猜得沒錯,怕是秦克忠,已經命歸黃泉了。

「老爺,今日我听到消息,大為震驚,蓮兒她素來听話,是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的,我就去問她到底怎麼回事。原來是金三寶垂涎蓮兒的花容月貌,這才起了歹心。而且如今金三寶已經死了,又如何證明我女兒的清白?所以妾身就自作主張,將蓮兒送去了庵堂,讓她削發為尼了!」

蘇清婉一怔,手也捏緊了,好,柳如雲果然夠狠,竟然舍得讓蘇清蓮削發為尼。雖然知道是暫時的,但不得不說,柳如雲此舉,宗親們想要讓蘇清蓮從尼姑庵出來浸豬籠,那也是困難了,既然削了發,便有了借口,了卻紅塵,不再是蘇清蓮了。

蘇振河聞言,也有些驚訝,女兒要浸豬籠,他當然是不太樂意的,若能因此保住性命,當然是再好不過。只是柳如雲這個模樣,難道是遭遇劫匪了不成?

柳如雲擦了擦眼淚,哽咽道︰「我一個婦道人家,怎麼會認識金三寶那樣的人,平白無故被牽連,是妾身之罪,連累老爺,連累蘇家,老爺若是嫌棄我,就送我去祠堂,承受家法吧!」

她先要求受罰,蘇振河反而有些下不了手了。先不說這家法,是要受五十鞭子,還要日日跪在祠堂三個時辰,不許梳妝,不許穿厚衣服,眼下天氣又涼了,這是活活要把人弄出一身的病來。

蘇清婉眯眼,這出戲,柳如雲還是唱完了,只是精彩程度,大大降低,果然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她和柳如雲,看來得慢慢耗了。

「老爺,你可知錢莊掌櫃秦克忠?」

突然提及外人的名字,蘇振河疑惑道︰「和他有什麼關系?」

柳如雲卷起自己的衣袖,指尖白希的手臂上,都是紅痕,還有深深淺淺的傷口,看得蘇振河有些心疼,道︰「來人啊,去請大夫,先給夫人醫治了再說。你坐下來說,不要再跪在地上了。」

眼下這情況,怕是祠堂都不用去了。蘇清婉低頭整理了下衣裳,道︰「姨娘,你這副模樣,回家的時候,沒有外人看到吧?我們家的顏面,今日都丟盡了,若是再瞧見姨娘這樣,指不定又生出什麼樣的謠言來呢!」

柳如雲眉頭一皺,本想說幾句,但是想到自己如今的模樣,只好憤憤的作罷了,還要裝出一副可憐的模樣道︰「那是,我i回來的時候,是從後院進來的,無人看到。」

蘇振河听她一直小聲哽咽,有些不耐煩道︰「你提他到底是何意?」接下來的話蘇振河沒有問,不過顯然是懷疑兩人之間的關系了。柳如雲身為蘇夫人,雖然是認識秦克忠,但是鮮有來往。秦克忠雖然是自己錢莊的掌櫃,但夫人和自己的屬下有了什麼不清不白的關系,他是不會姑息的。

「老爺,他一直悄悄挪用錢莊的銀子,然後與金三寶聯手,倒賣寶貝。只是妾身沒有想到,他竟然用的是妾身的名義,這才讓金三寶以為是我給了他錢財,幫襯了他!今日我送蓮兒上山後下來,秦克忠突然沖出來,質問我老爺的印鑒放在什麼地方,我當然說不知道……」

「所以,你被他挾持了?」

「他將我關在一處小黑屋內,說等我什麼時候說出來,再放我出去。我知道,說出來是不可能的,那只有等死了……可是想到老爺,蓮兒,婉兒,我又怎麼舍得……」說到這里,柳如雲忍不住大哭起來,似乎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饒是蘇振河先前還有氣,此刻也不得不消了許多。

「我與他言說老爺這麼多年的栽培,讓他不要再執迷不悟下去。他竟然說老爺你待他猶如豬狗,說到氣憤之處,拉著我就去了懸崖。我與他掙扎之間,都差點掉了下去。最後是我用簪子刺中他的手,才掙月兌開來。但秦克忠,卻是掉下去了!」

這番話听在蘇清婉耳中,是一個字都不信的。秦克忠只怕是被眼前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活活弄死了,而且死不瞑目。怕是再過一天,就有人從崖下找到秦克忠的尸身。

如是,再看下去也沒有意思了,蘇清婉便轉身走了。只是在經過柳如雲身邊時,頓了頓。

比之手段殘忍,她確實比不上柳如雲。但是誰說一定要見血腥,才讓人痛不欲生?

過了一日,就如柳如雲所說的那般,秦克忠的尸身被找到,但已經被野狼啃咬的面目全非,尤其是肚子,被撕裂了,整個人斷成了兩節。而那封信函,也被人拿了回來。

里面是秦克忠要寄給一個好友的書信,還有一些地契和房契,大抵是都說了這些年如何與金三寶勾結,希望朋友能夠幫他找到安身之處。于是,這件案子算是水落石出,是金三寶弄出了人,秦克忠即便是死了,也不的安穩,連墓碑都沒有,直接扔到亂葬崗了。

青州知府將那封書信還有秦克忠的印鑒一同都上繳了朝廷,不過秦克忠此人,已經死了的緣故,算不得是這知府的功勞,是以朝廷只是賞賜了一些銀兩布匹,並未加官進爵與他。

柳如雲在蘇家,素來是人緣不錯,出來這樣的事情,她不僅沒有受到牽連,反而因為誓死捍衛蘇家,深得宗親們的喜歡,就連蘇振河對她之前的不滿,也盡數消了許多。

不過,蘇清蓮敗壞門風的事情,算是落實了,青州城百姓得知她去了尼姑庵,更是謠言四起。說她是想要去勾引對面山頭的和尚,引得滿城風雨。饒是柳如雲有心想要救她月兌離這紛擾,也是無能為力了,yu論太可怕了。

蘇清婉雖然嘆息這一次沒有一舉將柳如雲也扳倒,不過能給逼得柳如雲殺了自己的心月復,可見她也是太著急了,而且女兒身陷囹圄,不可自拔,日後想要嫁人,怕是難上加難。如此,所謂的九王爺提親一事,便可作罷,神不知鬼不覺。

「小姐,柳如雲如今肯定對小姐你更加提防,這一次連大哥假扮九王爺雖然未被揭穿,但是柳如雲此人老謀深算,總會猜出來的。到時候,怕是會對小姐不利啊。小姐吃穿住用,都在府里,可要仔細著了,難保她不會使什麼下作的手段來。」

蓮心緊了緊身上的外衣,這會子已經是秋天了,再過十幾日,便是武舉人進京殿試的時候。

蘇清婉明白蓮心的話,只是她如今在蘇府,與柳如雲是低頭不見抬頭見,而且誰知道這府里有多少是柳如雲的人。若非她要護著爹爹和弟弟,早就離開家中,另找住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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