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妃戲邪王 94.血緣濃于水 (二更于來了)

作者 ︰ 潯陽月

街上行人如織,熱鬧非凡,商人、小販們依舊忙得熱火朝天。愨鵡曉

一切似乎還是和往日般有條不紊,只是若細心觀察就會發現今日街上巡查的士兵明顯增多了許多。

更奇怪的是,好像是在一夜之間,整個皇城就多出了許多人,都是一些生面孔,他們有的聚在茶樓,有的約在酒樓喝酒,還有很多人在街上閑逛。

謝雨潼行色匆忙地趕往丞相府,天色已暮,可是街頭上卻是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她小心地避過巡邏的士兵,雖然那些人未必會認得她這個軒凌王妃,但是凡事小心一點總不是壞事 。

崔浣希和崔辰逸之間現在只隔著一層窗戶紙——一捅即破,局勢如此緊張,她怎能大意?

事到如今,她真的很迷茫,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她必須與楊家人在一起,如果真的難逃這一劫,她會陪在他們身邊。

雖然說崔辰逸信誓旦旦地對她說,會安排她與家人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但是,她能信他嗎鵂?

她不知道,此時此刻,她多想回到現代,回到屬于她的二十一世紀,也許這里的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或者,希望這一切都是夢,她只盼著早點醒過來。

因為一切都來得太快,快得她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完全無法接受。

老天爺呀,您為什麼要如此捉弄我?

不知不覺間,丞相府已在視線範圍之內,為了謹慎起見,楊雨潼並沒有從正門進去,而是選了一個隱蔽的地方,飛身而入。

「老爺,我們的潼兒怎麼辦?她會不會有危險?」東廂暖房內,柳氏擔憂地看著楊承哲,滿臉焦急,連眼眶都紅了。

「我真是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本來我還擔憂潼兒小時候的事會被查出來,到時候……哎,人算不如天算哪,」楊承哲微微嘆了口氣,苦笑道。

「夫人,你听著,趁現在還來得及,你趕緊帶著錦兒還有潼兒離開這里,去紫金山莊或是去幽然谷,總之,走得越遠越好,」楊承哲滿眼憂郁地看著柳氏急切地吩咐道。

「那老爺您呢,您還留在這里嗎?要走我們一家人一起走,」柳氏搖了搖頭,並不認同楊承哲的說法。

「我們楊家幾代承蒙皇恩浩蕩,我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離開呢?」楊承哲痛苦地閉上雙眼,作為紫煜國的重臣,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可以在這個時候離開的。

但是眼睜睜地看著妻兒受到誅連,他真的做不到,就算有天大的災難,也讓他一個人扛著吧。

「不……不……,老爺,事情還沒有到最後關頭,是福是禍我們誰也無法預料,我不走,我要跟老爺在一起,」柳氏抹去臉上的淚痕,固執地說道。

「也罷,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們一定要將潼兒和錦兒送走,我們不可以冒那個險,」楊承哲深知夫人的脾氣,也不再勸她離開。

「那明天就讓人護送潼兒和錦兒離開這里吧,我和老爺留在府里,無論會發生什麼事情,我們一起面對,」柳氏走過去,情不自禁地將楊承哲的手緊緊地攥在手心里,語氣無比堅定。

她與他風行同舟二十幾載,這麼多年他們一直相敬如儐,就連臉都不曾紅過,更何況像他這樣官至宰相,卻始終只有她這麼一位夫人的人恐怕天底下也找不到第二個人。

嫁了一個這樣疼她、愛她的男人,她夫復何求?

這輩子,無論會發生何事,她都不會離開他的。

楊承哲深吸了口氣,反手握住柳氏的手,另一只手情不自禁地擁她入懷。

都道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臨各自飛,可是也有人雲,患難見真情,而他的妻子,明顯屬于後者。

兩只手緊緊地握著,感受著彼此的溫暖,兩顆心也緊緊地系在一起,無論明日會發生什麼事情,他們都會坦然面對。

楊雨潼站在門外听著房內二人的對話,渾身都為之僵硬,一時之間,竟然呆立當場。

在如此關鍵時刻,她的「丞相老爹」和她的「娘親」首先想到的卻是她的安危。

他們早已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可是卻不忘安排她的退路。

而在此之前,她還一直將自己當個局外人,以為自己完全可以置身度外,灑月兌地來去自如,匆匆而來,匆匆而去,不帶走一片雲彩。

不過事實也證明了,她真的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瀟灑,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無情」。

更令她奇怪的是,她與楊家似乎有著微妙的「關系」,雖然也說不上來到底是一種怎樣的「關系」,但是讓她對楊家的事視若無睹,她還是做不到的。

剛才他們二人的對話深深地觸動著她的心,涌上一股莫名的感動。

楊雨潼不知道自己是怎樣離開的,只知道她的腳才踏入花廳,年幼的錦兒便手舞足蹈地奔進了她的懷里。

當晚,她抱著軟乎乎的小錦兒睡在同一張床上,輾轉難眠。

皇宮宛如殿,婉貴人悶悶不樂地坐在梳妝台前,賭氣地將頭上一枝金釵取下來摔在地面上。

「主子,您可別氣壞了身子,還是吃點東西吧,您就算不為自己的身子著想,可也得替肚子里的小皇子著想呀,」小蘭見罷,忍不住彎腰撿起地毯上的金釵,然後輕輕地放在梳妝台上,勸慰道。

那天晚上皇上半夜突然離開後,竟然去了璞玉殿,而且竟然還在那留宿,昨夜皇上也沒來宛如殿。

婉貴人這下可坐不住了,不但脾氣變得暴躁,還動不動地就亂砸東西,而且還動不動吵著嚷著要絕食,直攪得整個宛如殿不得安寧。

現在除了她,再也沒有一個人敢上前伺候了,唯恐一個不小心便成了婉貴人的出氣筒。

就連向來善于獻媚的小珍此刻也只敢遠遠地躲在一個角落,生怕婉貴人心中的那把火燒及自己。

自從那天晚上皇上突然離去後,婉貴人的脾氣就變得十分暴燥,幾個貼身伺候的宮娥,動不動就被她賞耳光,還有一個小丫頭就因為回答她的話的速度稍微慢了一點,就被賞了十鞭,到現在依然昏迷不醒呢。

這樣喜怒無常的人,誰敢靠近她?

「皇上都不在乎我肚子里的皇兒了,我還用得著在乎嗎?」婉貴人越想越委屈,幾滴清淚不經意間就滑了出來。

「主子您可千萬不能這樣想,也不要氣壞了身子,若真如此,豈不是上了某些別有用心的人的當了?」小蘭見罷,忙翻出一塊干淨的絲帕替婉貴人拭去臉上的淚痕,趁機激將道。

「別有用心的人?」婉貴人睜著一雙淚眼有些不解地看著小蘭。

小蘭見自己的話明顯讓主子有些上心了,很是得意,忙重重地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是呀,主子,您想呀,有些人深得皇上的寵愛,整整三年呀,可是人家的肚子不爭氣呀,主子您就不同了,您可是個有福氣的主兒,只要順順利利地替皇上誕下皇子,皇上龍顏大悅,還怕到時候皇上會冷落了您嗎?」

婉貴人見小蘭說得有道理,認同地點了點頭,說道︰「是呀,我才不能上了那個賤人的當,若是氣壞了身子,皇子有個閃失的話,豈不是如了她的意?我才不會那麼傻呢?」

「所以呀,主子您不但要吃東西,而且要多吃補品,那樣的話,才能為皇上誕下白白胖胖又健康的皇子呀,」小蘭見自己的話終于讓婉貴人開竅了,終于松了口氣。

「對,快將那碗雞湯給我端過來,那個賤人想跟我斗,也不看看她還有沒有那個資本,不過是個不會下蛋的老母雞罷了,呆會兒我倒要親自去看看她究竟有多能耐?」想起三日前,楚玉兒親口在佛堂答應自己要替她抄寫一百零八遍地藏經的,她倒要看看那個賤人要如何向自己交待?

她絕不可以輸給楚玉兒那個賤人,也不會輸給她的,現在整個後宮都知道皇上寵著她婉貴人,對她有求必應,若是皇上突然在這個時候又冷落她,讓她臉往何處擺?

小蘭說得對,或許她肚子里的皇子才是她手里唯一的王牌,想到這兒,婉貴人忍不住再次伸手模了模高高隆起的小月復。

皇兒呀,你如果能早一點出生就好了,那樣的話,我就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臉色了,也不會再有人敢傷害我們母子了。

婉貴人腦海中靈光一閃,嘴角情不自禁地微微上翹。

小蘭欣慰地笑了笑,忙去將剛才宮娥端過來還冒著熱氣的雞湯送到了婉貴人身前,小心翼翼地伺候著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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