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妃戲邪王 85.夜探璞玉殿(6000+)(8三更,求訂閱!)

作者 ︰ 潯陽月

見崔辰逸眼里閃著狡黠的光芒,楊雨潼忍不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王爺用不著客氣,我向來不愛飲茶,如果我嫌我泡的茶不好喝,大可以不喝。愨鵡曉」

楊承哲听了楊雨潼的話,忍不住捏了把冷法,這丫頭怎麼就如此不長記性,剛才在書房里跟她說的話算是白說了。

瞧她剛才跟軒凌王說話的語氣,若是讓外人听了,豈不笑話他們楊家一點家教都沒有。

雖說軒凌王大都時候都瘋瘋顛顛,可有的時候言行舉止還是蠻正常的,更何況再怎麼說他也是不折不扣的王爺呀。

「潼兒,你怎可如此跟軒凌王說話?」楊承哲終究是忍不住站了起來,怒斥道 。

"王妃泡的茶當然好喝,本王喝了便是,」崔辰逸對著不明所以的楊丞相傻笑了兩聲,再掃了一眼楊雨潼有些趾高氣揚的德性,索性心一橫,像個即將要上戰場的戰士般鄭重地端起手里的茶杯,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喉嚨里傳來的澀味差點沒讓他吐出來,崔辰逸睨了一眼楊雨潼,只見她不屑地撇了撇嘴,無辜地將頭偏向了另一邊。

罷了,小不忍則亂大謀,再說,就權當是他欠她的吧鸞。

他「欺騙」了她那麼多,如果不讓她討回去的話,怕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雖然心里也相信她不會輕易說出他裝瘋賣傻的事,可是當听說她回了丞相府,他還是有些擔憂。

內心掙扎著,終于決定親自來丞相府接她回王府。

或許,她不會去皇上那兒揭穿他的真面目,但是,誰也不知道她會不會一氣之下來娘家訴苦?

畢竟楊丞相可是朝中舉足輕重的人物,雖然他平時為人低調,可是在朝中的影響可是極廣的。

無論是人脈還是實力都是有目共睹的,如果讓楊丞相知道他裝瘋賣傻,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

他現在還無法揣測楊丞相的立場,所以他不敢賭,也不能賭。

若是在這個關鍵時刻,自己完全處于被動的話,恐怕根本就沒有勝算的可能。

不明所以的眾人愣愣地看著軒凌王和楊雨潼之間的互動,竟然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楊雨潼見崔辰逸已喝下了兩杯她「親手」為他泡的茶,心中的悶氣似乎也消減了幾分。

瞄了瞄楊府的其他人,似乎都對這位王爺敬而遠之,也懶得再與他嗦,與「家人」一一道別,便率先朝花廳外走去。

「三姐抱抱,三姐抱……」楊雨潼一只腳再踏出大門,便見一抹小身影跌跌撞撞地撲了上去,抱住了楊雨潼的腳。

「錦兒,不許胡鬧,」柳氏追了上去,試圖抱起兒子,不料楊鈺錦緊緊地抱住楊雨潼的腳,就是不願放手。

「來,錦兒,三姐抱抱,」楊雨潼看了一眼地上的小人兒,嘴角情不自禁地扯了扯,下意識地蹲子,將楊鈺錦抱在了懷里。

「三姐不……不要走……」楊鈺錦嘟著一張小嘴,眼底閃著晶瑩的淚花,楚楚可憐地盯著楊雨潼懇求道。

「錦兒乖,快來爹爹這里,三姐過兩天就回來看錦兒,」看到眼前的情形,楊承哲的內心何曾不傷感,但是還是強笑著來到愛女身前哄著小兒子。

「三……三姐……」楊雨潼偷偷地瞄了一眼楊承哲,再看了看楊雨潼,委屈的淚水終于像斷了線的珍珠般滑落。

「好了,錦兒不哭,三姐過兩天一定回來看錦兒,」抱著懷里軟綿綿的身子,楊雨潼的心里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經過楊承哲和夫人以及大姐的輪番勸說,楊鈺錦才依依不舍地松開了楊雨潼,只是眼中的淚水卻並未止住。

楊雨潼又安慰了一番才終于和崔辰逸一起坐上了早已候在相府門外的馬車。

一顆兒心似乎是被什麼東西觸動了似的,一個原本與她毫無關系的家庭,如今卻與她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他們毫無血緣關系,可是此時此刻她卻無法做到無牽無掛。

楊父和楊母對她的疼愛毫不掩飾,大姐對她的關切之情也顯而易見,小弟對她的依戀,一切的一切,深深地攪亂著她一顆原本平靜的心。

馬車上崔辰逸見楊雨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極力忍住自己喉部傳來的不適,真誠而認真地說道︰「只要你陪我演好這出戲,我保證會盡全力護楊府周全。」

楊雨潼回過神來,當听明白崔辰逸話里的意思後,內心微微顫了顫,嘴上卻回道︰「只怕到時候軒凌王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吧?」

「我只能贏,」崔辰逸的眼里綻放出一種異樣的光芒,眼神堅定。

楊雨潼撇了撇嘴,故意別過頭去,不再看向崔辰逸。

總感覺上天是在跟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而冥冥之中這一切似乎又與她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眼前的軒凌王,楊丞相一家,還有那個郁連公子,對于她來說,他們是如此的陌生,又是那麼熟悉。

冥冥之中,這些人似乎又與她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而現在的情形太過復雜,她需要時間去理清這所有的一切。

她不知道在未知的將來,她將會充當什麼樣的角色,更不知道自己未來的路究竟在哪里?

皇宮璞玉殿

楚玉兒依然昏睡著,不時地說著胡話,太醫開的藥小梅喂了一劑又一劑,可是主子的病卻絲毫不見好轉。

小梅急得六神無主,淚水流了干,干了流,可是小姐的病卻……

更令她擔憂的是皇上這幾天竟然都不曾踏入璞玉殿半步,連派個問候的人都沒有。

難道說皇上對小姐已經失去了耐心了,還是皇上已經將所有的寵愛都轉移到了懷有身孕的婉貴人身上了?

這就是所謂的帝王之愛嗎?

寵著的時候恨不能將天上的月亮都捧到主子手心里,失寵的時候就連來探望一眼都嫌多余?

一想到這兒,小梅心里又是一陣悲痛,如果小姐真的因此而失寵的話,她真的不知道將會有多少人會趁機踩到她們的頭上,又會有多少人幸災樂禍、落井下石?

畢竟小姐受寵三年,後宮不知有多少妃嬪視她為眼中釘。雖然她從來不爭,可是皇上寵她是事實,再加上她又不善于與人交往,所以在無形中必定得罪了很多人而不自知。

或許,這樣的結果倒是小姐樂于見到的,畢竟她的心自始至終都從未交付于皇上。

可是,這是在皇宮,失寵意味著失去一切,牆倒眾人推,她真的很難想像以後的日子,將要如何度過?

她是個丫環,吃點苦受點難倒算不上什麼,可是小姐身子向來虛弱,哪經得起摧殘?

想那些未免太遠了,眼下小姐這般情形,她能挺得過去嗎?

小梅越想越難受,一只手緊緊地攥住楚玉兒柔若無骨的柔荑,哽咽道︰「小姐,你快睜開眼楮看看小梅吧,你可千萬不要扔下小梅呀。」

可是躺在床上的人兒依然沒有反應。

小梅靜靜地凝望著楚玉兒的睡顏,一顆心兒漸漸地沉了下去,很快,她用衣角拭去了臉上的淚痕,細心地將楚玉兒的手放進了被子里,替她蓋好被子,猛地起身,疾步朝宛如殿走去。

夜色深沉,寒氣逼人,凜冽的北風呼呼作響,小梅手里提著夜行燈籠,疾步行走在靜寂的夜色里。

陰暗的燭光將她的影子拉得老長,迎著寒風,她眼神緊定地朝著宛如殿方向奔去。

來到宛如殿前,小梅毫不猶豫地抬手拍了拍殿門,半晌,才听到一個極不耐煩的聲音傳來,「誰呀?」

「璞玉殿的人,請開一下門,」小梅應道。

門吱呀一聲開了,一位披著外衣的老婦人冷冷地掃了小梅一眼,方道︰「深更半夜的,嚷什麼嚷?」

「奴婢有急事要見皇上,請代為稟報一聲,不勝感激,」小梅顧不上對方的臉色,臉上堆笑地懇求道。

「皇上和宛貴人早已歇下,就是有天大的事也只能待明日了,回吧,」老婦人說著就要將殿門關上。

「求求您,奴婢真的有急事,」小梅眼見對方要關門,情急之下竟然雙膝一屈,跪倒在地,眼淚汪汪地祈求道。

「你就是在這里跪上一夜,老奴也沒那個膽子去驚動聖駕,回吧……回吧……」老婦人不屑地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梅,毫不猶豫地關上了殿門。

璞玉殿的人,哼,你們也有今天?

想必你們現在也嘗到失寵的滋味了吧?

更何況現在整個皇宮里誰不知道她們的主子宛貴人才是皇上心里最寵愛的人。

那個蓮妃呀,她的好日子也該到頭了。

听聞她現在正在病中,已經昏迷了幾天幾夜,皇上可是連問都不曾問過半句呢。

這些日子以來,可都是留宿宛如殿呢,別說宛貴人容光煥發、趾高氣揚了,就連他們這些做奴才都覺得揚眉吐氣了呢?

要見皇上?

活得不耐煩的人才會在這個時候去驚擾聖駕呢,更何況宛貴人還懷著龍種呢,若是受了驚嚇,誰擔當得起?

「求求您了!」小梅眼睜睜地看著老婦人絕情地將門關上,無助地再次拍了拍門哭道。

可是回應她的只有呼呼直響的北風,小梅絕望地看著那兩扇緊閉的大門,淚如雨下……

軒凌王府密室里,洛子豪認真地盯著崔辰逸,有些多余地問道︰「你真的決定了?」

崔辰逸點了點頭,肯定地說道︰「為了玉兒,我再也不能等了,想到她現在的處境,我真恨不能現在就陪在她的身邊。」

「其他的事我都可以依你,但是你千萬不能沖動,玉兒雖然昏迷不醒,但是並無性命之憂,」洛子豪知道多說無益,既然崔辰逸已經決定了,他定會盡全力去幫他達成他的夙願。

三年來,他們暗中所做的一切,不就是為了有那麼一天嗎?

「可是,一想到她所受的苦,我的心便如刀絞般痛疼,你能明白我此時此刻的心情嗎?」崔辰逸表情痛苦地將兩只手緊緊地握成了拳,他的心在滴血。

只要想到他的玉兒已經昏睡了幾天幾夜,他的心就如被撕裂了般痛著。

他多麼希望現在、馬上就能去玉兒身旁照顧她、陪伴她,他不要她孤零零地躺在那兒,承受著痛苦與煎熬。

洛子豪有些同情地看著崔辰逸,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說道︰「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一切交給我吧。」

「謝謝!」崔辰逸萬分感激地看向洛子豪,真誠地說道。

三年來,若不是有洛子豪一直在身邊默默地扶持、幫助他,暗中替他打理一些重要事務的話,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到現在?

洛子豪忍不住微微扯了扯嘴角,一只手輕輕地拍了拍崔辰逸的肩道︰「只要你需要,我會隨時站在你看得見的地方。」

崔辰逸的內心感激不已,兩個人又商量了一些事,見時辰也不早了,便各自散去。

楊雨潼為避免崔辰逸來「煩」她,再加上天氣寒冷,早早地便躲到被窩里。

可是一躺下,卻輾轉難眠,大腦里亂成一團,卻又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麼?

明明困意濃濃,可就是無法入眠。

懊惱地披衣下床,來到書櫃前,隨手取下一本書,可心里亂糟糟的,竟然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我這是怎麼了?

楊雨潼輕輕拍了拍胸口,試圖安撫自己的情緒,可收效甚微。

自己的心理素質不是向來很好嗎?這會兒怎麼變得如此煩燥?

這太不像自己了,更何況她不是始終以一個旁觀者自居嗎?

軒凌王裝他的瘋賣他的傻,他正在進行著什麼樣的「陰謀」是他的事,與她何干?

更何況之前他一直將她當個傻瓜似地耍得團團轉,她沒有立馬去向皇上舉報已經是太仁慈了。

還有楊丞相一家,本就與她毫無關系的,她用得著心心念念地牽掛于心嗎?

可是……可是……話雖那樣說,可關鍵是現在好像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自己似乎已經在不經意間將自己融入到了這里,所以才會……

楊雨潼正想著,忽見一抹欣長的身影掀簾朝自己走來,當看清來人時,忙警惕地怒瞪來人,「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來這里?」

崔辰逸見楊雨潼戒備地盯著他,不免有些好笑,「你也知道很晚了,我回自己的房里,當然是休息。」楊雨潼冷哼一聲,「你不會這麼快就忘了我們之間的協議了吧?」

自己的房里?休息?一想起之前他裝瘋賣傻的時候,他們竟然同床共眠,而且還不斷地向他伸出咸豬手,吃她豆腐,一股無名之火就沖上心頭。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他那無恥的行為跟流氓有何區別?

利用她無辜的同情心,博取她的「愛心」和憐憫,卑鄙。

「但是我現在還不能不睡在這屋里,」崔辰逸徑直越過楊雨潼,兀自摟過一床錦被自顧自地在地毯上睡下。

不知為何對于楊雨潼的態度,竟然有一絲不適,心里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你……?」楊雨潼見崔辰逸再次跟自己耍無賴,為之氣結。

「放心,本王的心里只有玉兒,對你,不感興趣,」崔辰逸一邊褪去身上的衣衫,一邊說道。

「玉兒,別叫得那麼肉麻,人家可是深受皇上寵愛的蓮妃,」楊雨潼听了崔辰逸的話,毫不留情地回道。

楊雨潼的話如一道雷電擊在崔辰逸的頭頂,眼神再次黯淡,一顆心似是瞬間被凌遲了般痛著、絞著。

他似乎看到玉兒面容慘白地躺在床上毫無生氣……

心痛得無法呼吸,他強壓著深深地吸了口氣,痛苦地蹙了蹙眉頭。

雖然楊雨潼的話如一把利劍刺入他的五髒門腑,可卻是事實。

玉兒是皇帝寵愛的蓮妃,她是蓮妃,可是他才才不管。

他只知道玉兒過得不開心,一直都不開心,玉兒的心里始終都裝著他。

三年前若不是崔浣希威逼利誘,玉兒只是身不由己。

她一個弱女子面對強權,面對父兄的生死,她除了屈服,又能如何?

是呀,玉兒何錯之有,錯的是他,竟然連自己最心愛的女人也保護不了。

是他的無能,是他的懦弱,才導致了今天的局面。

他曾在父皇咽氣前的誓言恐怕也無法做到了。

三年來,雖然他一直都在暗中擴充自己的勢力,可遺撼的是卻始終未能找到陳公公。

父皇,母後,辰兒愧對您們呀,又讓您們失望了。

楊雨潼怔怔地看著崔辰逸陷入痛苦中而不可自拔,不免有些得意,但又覺得自己有些過份。

說出的話,潑出去的水,更何況她所說的都是實話。

想到這兒,楊雨潼賭氣地不再看崔辰逸,疾步朝著大床走去,連披在身上的裘衣都沒月兌下,便拉起床上的錦被將自己蓋了個嚴嚴實實。

萬物俱籟,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寒意,人們早已進入了甜美的夢鄉,可是房中的兩個人都各懷心事難以入睡……

皇宮璞玉殿,小梅看著已昏睡了幾天的主子,欲哭無淚。

今日她又去求見皇上,可是依然撲了個空,就連皇上的影子都沒見著。

自從主子「失寵」後,萱兒也被調去了別處,將小姐交給其他人照顧,又著實不太放心。

更何況主子向來喜靜,之前也沒留幾個伺候的人在璞玉殿,如今這般情形,也就只有她衣帶不解地守候在床前了。

幾天幾夜的守候,小梅早已心力憔悴,身心俱疲,可是卻也不敢合眼。

她怔怔地看著床上如此安靜的主子,大腦已是一片空白,神思有些恍惚。

怔怔地端起桌上的一杯茶水,一飲而盡,很快,楚玉兒的身影便在她眼前呈現出無數個幻影。

「小……小姐……」小梅嘴里喃喃地喚著,終是抵不住濃濃的乏意,頭一歪趴倒在桌上。

空氣中寒意逼人,呼嘯的北風,淒厲地發出嗚嗚的聲音。

一抹黑影熟練地奔至璞玉殿,迅速打開一扇窗,輕靈的身子敏捷地閃了進去。

借著微弱的燭光,崔辰逸很快便模到內殿,他的心怦怦直跳,似乎一不小心便要蹦出來。

他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緩緩地朝著那張大床走去,隔著紗帳,他依稀能看到床上靜躺著的人兒。

他顫抖著雙手輕輕地掀開紗帳一角,當楚玉兒那張如紙般蒼白的臉出現在眼前時,淚水便再也控制不住,如決了堤的洪水般涌出。

「玉兒……玉兒……」崔辰逸情難自禁地喃喃喚道。

「我是你的辰逸哥哥,玉兒,你快睜開雙眼看看,玉兒,你听到了沒有?」崔辰逸感覺自己的心已碎成了無數片。

他的淚無聲地滑落,一只手忍不住輕輕地撫上楚玉兒的臉,心痛如絞。

「玉兒……玉兒……」崔辰逸喃喃地喚著床上的人兒。

楚玉兒孤苦無助地站在一山谷,茫然地看著周圍不斷縈繞的霧氣,情不自禁地將雙手環抱在胸前。

這是哪里?我這是在哪里?

忽然她听到一陣熟悉的呼喚聲,那聲音仿佛就在耳畔。

辰逸哥哥,是辰逸哥哥……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刁妃戲邪王最新章節 | 刁妃戲邪王全文閱讀 | 刁妃戲邪王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