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想說什麼,有些蒼白的唇瓣動了動,終究是沒有開口。
現在說了,他也听不到。
起身,走出房間,招手叫來一個侍應生,「我需要一個醫藥箱。」
侍應生點頭,很快找來。
這種地方難免會有喝醉酒鬧事打架的人,所以酒吧里都備著醫藥箱。
女孩接過醫藥箱,淡淡的道,「你可以走了。」
侍應生趕緊從她眼前消失。這女孩身上的氣場太過于煞氣冰冷,還是遠離一點的好。
女孩用鑷子小心翼翼將容昇嵌在手里的玻璃渣,一片一片夾出來,看著容昇,即使喝醉了,嘴里依舊傳來悶哼,眉宇緊緊擰著,仿佛在忍耐著什麼。
女孩的動作越發的輕柔。
終于將所有的碎片都取了出來,女孩松了一口氣,又檢查了一遍,見確實沒有碎玻璃之後,在放下鑷子,用棉球站著高濃度的酒消毒。
看著容昇死死抿著唇,明明很痛,可他卻不肯喊出口。
美麗的臉頰上,靈透的雙眸中閃過一絲心疼,眨眼即逝。
細心用繃帶綁好,女孩才扶著容昇往外走去。
瘦弱的肩膀,努力支撐著容昇的重量,有些吃力,可女孩依舊咬牙堅持。
到底是女孩子,把容昇送回別墅的時候,氣力已經消耗殆盡。
緩了會兒,將容昇扶到床上去,用熱的毛巾給他擦了擦臉。
透著幾分病態的白皙的臉頰,隱隱能看到,皮肉下面青色的血管。
他是那麼的好看,以至于,在看見他的第一眼,便被深深的吸引。
其實,首先吸引自己的,並不會他那完美俊美的容貌,而是,他壓抑隱忍的心情。
在國內,今天是一年當中,最熱鬧的一天。
可是,他卻一個人在酒吧借酒消愁。
其實,愁哪里是酒可以消的,醉酒,只不過是暫時忘卻痛苦,等醒來之後,又會回到從前。正所謂,借酒消愁愁更愁。
一筆一劃,隔空描摹著容昇的容顏。
阿昇,阿昇!她喃喃的念著他的名字,痴痴的看著那張明明熟悉卻仿佛隔了她千萬里一樣的俊美容顏,眼中的淚,一顆顆的落了下來。
只有在沒人的時候,她才敢這麼叫他。也只有在這種時候,她才能這麼肆無忌憚的看著他,看著那張讓自己魂牽夢繞,牽腸掛肚的容顏。
阿昇!你是這樣的想著他,念著他,可你知不知道,我也是這樣的想著你,念著你?
淚落如雨,女孩的心里,是無邊無際的憂傷。
……
宿醉的後遺癥就是,醒來之後,頭痛得要死。
死死咬著唇,等待著那抹疼痛緩過。
環視了一圈,容昇詫異。
這里是自己的房間。
半眯著眼眸,腦海里,卻絲毫沒有關于昨天晚上的記憶。
深幽的眸子閃過一抹沉思,不一會兒,便放下。
想不起就想不起罷,反正皇甫凜不會來就是了。
可在瞥到繃帶纏著的手時,愣了愣。
下床的身影依舊有些搖晃,容昇卻強忍著,靠自己的力量站起來。
落地窗前,明晃晃的太陽已經懸在半空,有些刺眼。